正文 第010章 初遇趙太平 文 / 雲 鷹
第010章初遇趙太平
從入夜時分直到黎明,吳風已經在這個模擬的神奇幻境中呆了六個時辰。
剛開始時,吳風面對二武士還有些疲於奔命,雖然只是兩個修魂初期的普通身手,但是二武士配合有加,同時間一左一右一上一下的對他展開全方位攻勢,一時間令吳風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正在這時,一個飄渺不定的聲音突然傳來:「咄,勿失本性,下面隨老夫說的做,無字仙經第二重靈元境法訣——閉目凝神,氣沉關元,勻速經膻中至泥丸宮……」
吳風聽出是神秘前輩高手乾坤子的聲音,遂依其所言提氣導流,將真元之氣自下而上又自上而下的在泥丸宮等三穴道中周流開來,慢慢的覺得胸口處生出一股熱流,所經之處必定舒爽無比。一個時辰後便通達四肢百脈,並感受到自己的修為和真元力正在突飛猛進的成長。
所有這些,卻是靜室外吳正德馮程所不知道的。而身處其間的吳風並沒有覺得時間過去許久,他按照乾坤子和吳正德所說,時刻保持心境不迷失,再加上自小修練乾坤子傳授的秘法『無字仙經』,心中一片澄澈通透。他從開始的靜坐以對,到後來更可以以心神幻化出一個虛影,用虛影來對付四面攻擊之敵,並且漸漸的駕輕就熟起來。
次日晌午,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吳正德與馮程解除幻境,讓吳風回到現實中來。
吳風叔侄二人再呆了半天時間,於到達黃石城的第三天起程離去,繼續沿路往北而行。
相比於城中的繁華興旺,城北處卻稍顯頹敗荒涼了。
行至這裡,陸續會看到一些乞丐對過往客商行乞,幾個剛要出城的富商頓時有些慌張的樣子,知道這些人趕不能趕殺不能殺,最後只能是破財免災。而那些乞丐們陸續的趕了過來,有的甚至攔住過路之人討要錢物,更有甚至是揪衣抓褲,不給錢便不讓走。
由於九璇大陸公約有過規定,修真界的人不得殘害普通百姓,所以才使得這些乞丐漸漸氾濫起來。當然,這也跟當地情況掛鉤,青龍國常年有天災**,而大夏國對其救濟的行動雖每年都有,但時間不定而且中有各級官員貪污剋扣,因此到了下面災民手中便所剩無幾了。
青龍國的國主戰無極一邊在精簡官員和兵役,一邊還必須每年給大夏國稱臣進貢,因此,對於這些貧苦受災百姓也是莫可奈何。好在城中有些大戶豪商會不定期的對乞丐進行施捨,但也是間歇性的,並不能滿足日益增長的乞丐群體。
當然,所有在城外行乞的乞丐也知道青龍國國主對他們愛莫能助,因此,他們不往城內,只守在出城口的地方,對過往的行人進行索討。
而在這其中,有一個人並沒有像其他乞丐一般蜂擁而至。
這個人雖然頭髮散亂,衣衫襤褸的蹲在街邊牆角,他一動不動的蜷曲著身體,眼神漠然的盯著前面地上,那裡放著一隻破碗,破碗中空空如也,要說有,也只是積滿了泛黑的灰塵。一陣風吹來,吹得破碗不住的搖晃起來。
吳正德拉住正要施捨給乞丐的吳風,用眼神制止了他的行動。
吳風問道:「德叔怎麼啦?」
吳正德皺眉道:「你不會是要給那人施捨吧?」
吳風解釋道:「德叔誤會了,我不是要給他施捨,只是覺得此人有諸多怪異之處,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此人與我很是有緣,似乎有某種能力在促使我走向他。」
吳正德笑道:「這世上奇怪之人多了,我們還是趕路要緊。」
吳風堅持道:「相信我,不會有事的,萬一有什麼危險,德叔也可以用飛劍拉我離開這裡。」
吳正德只好由他,但仍然不放心的叮囑:「好吧,你自己注意分寸,小心無大事。」
吳風點頭道:「我知道的,德叔放心吧。」
吳正德目光鎖定地上乞丐,同意了吳風的決定,但同時在暗中密切注意著。
吳風走到那名奇怪的乞丐面前停下,然後半蹲於地問道:「老兄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不像別人那樣索要財物呢?」
怪異乞丐答道:「我叫趙太平,太平無事的太平。」
「趙太平,天下太平,好名字,只是這天下何時能有太平,何日方可太平呢?」
「兄弟你不是我要等的人。」
「原來趙兄是在等人,那一定是對你最為重要的人吧?」
「沒錯,他是我未來的恩師,一個白髮老道對我算過命,說最近幾天會有一個神秘高手,他會自動找上我,然後收我為徒的。」
「白髮老道?你認識他?」
「不認識。」
「你可以相信一個不認識的人?」
「我相信他,也相信你。」
「哦,為什麼相信我?」
「因為你不是壞人,我見過許許多多的壞人,他們的眼神明顯沒有你的澄澈,而且對我會不屑一顧,而你,跟他們不同。」
「好,既然如此,那我請你吃飯,管好管飽,兄台意下如何?」
「你敢請,我便敢吃。」
「那邊的是我二叔,不是外人,走,你來領路吧,就在這附近最大的酒樓,地方隨你挑選。」
「嗯,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正該如此。」
………………
黃石大街城北右邊,一座名為陶然居的酒樓。
二樓臨窗雅間,吳正德和吳風以及剛認識的乞丐趙太平三人對坐一桌。
店小二原本想趕走趙太平,但是吳風已經先一步出示了大陸流通的一百天元幣。
九璇大陸一共有兩種銀錢,分別是元石和紙金。而元石中上品為靈元石,一個靈元石相當於中品的一百個天元石,一個天元石相當於一百個下品地元石。另一種攜帶方便的紙金,則是以紙質的形式,最大為十萬天元幣,相當於一萬天元石。其下則是五萬兩萬一萬五千兩千一千不等的面額紙金,一般是商人或行走的修者們使用。
因此,店掌櫃看到吳風能拿出一百天元幣,這可是相當於十個天元石或者一千地元石,足夠整置兩桌豐盛的酒菜了,但是眼下卻只有三名客人,店掌櫃在心裡盤算著,知道遇上貴客,吩咐店小二認真服侍,切莫怠慢了三人。
不一會酒菜陸續上來,菜擺滿了一桌子,且是色香味俱全的佳餚,三人叫退店小二後,開始推杯換盞起來。
從窗口處向外張望,正好可以看到剛才趙天平於街邊蹲坐的地方,包括其地周圍的一切情況盡入眼中。
吳正德雖為長輩,並沒有擺長輩的架子,相反配合他們兩個舉杯邀飲,只是不多說話,而將話語權留給兩個年齡相差不多的少年。
吳風注意到雅間的絕妙位置,暗中對趙太平升起一絲敬服的感覺。
趙太平穿著雖然破爛寒酸,但是為人灑脫不拘俗禮,而且機警異常看人透澈,對不相干的人他絕不多說一句廢話。
「趙兄,你我今天有緣,何不結為異姓兄弟?」
「既然有緣,便已是兄弟,又何需結拜,搞那些繁瑣之禮又有何用呢?」
「嗯,趙兄言之有理,只是觀趙兄氣宇不凡,為何淪落至此?」
「這事說來話長,打小我便是以私生子的身份活在這個世上,就算是和親父天天相見,他也絕不認我,非但不認,而且對我母子呼來喝去,任意打罵,因為他從不相信母親沒有背叛他,更不相信我是他的親生兒子。」
「由此看來,你父親身份一定非常顯赫了。」
「他一派宗主,身份當然顯赫,只是其為人,哼,不說也罷……十年前,母親終於離我而去,那時我才七歲。母親是累死的,從那時起,我便決定找他報仇,一定要讓他身敗名裂。可笑的是,母親臨死前居然還在維護於他,叫我不要找他報仇,並說是自己心甘情願如此,怪不得他,對他之情始終甘之如飴,卻不料自己的結局……」
吳風默然,聽著趙太平敘說他的往事,渾如自己便是對方一般。
這也難怪,前世的吳風受到世人的冤枉和誤解,甚至臨死前還被冠以奸辱未婚妻謀殺小舅子和兄長之嫌,總而言之,他們有一個共通之處,都是被世人遺棄的對象。
所不同的是,現在的趙太平孤身一人,對世界有太多的恨意,而吳風則有一個新的家和父母,還有更有穩定的生活環境。
吳風突然說道:「趙兄剛才提到有一個兄弟叫太虛,應該是趙宗主的次子吧?」
趙太平滿飲一大口酒,方道:「沒錯,趙太虛是我二弟,雖然他對我不像他父親一樣打罵,而且時常掩護替我擔下罪名,但我知道,那個家已經不是我所能呆下去的,所以,一天夜裡,我偷偷的跑了出來。
在母親去世後的兩年裡我一共逃過三次,這次才是最成功的,前兩次均以失敗告終,後來我慢慢隱藏自己逃跑的意圖裝作害怕的樣子,這才騙過了所有人,而在走的時候,二弟又悄悄幫我。對於趙府,除二弟外其他人皆瞧不起我,連一個護院武士和雜役都可以欺負我,所以,我告訴自己,寧願在外面流浪而死,也決不回到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