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濘河之險 文 / 迷茫君
「你想要去哪裡了？」我問道。
「東廠後面的濘河！」劉方在馬車裡面說道。
「哦？你去那裡是想要做什麼？」我好奇地問道，「你該不會是想去那裡跳河吧？」
聽到我這話像是開玩笑一樣，劉方也說道，「蒙將軍，你是覺得跳河死好點，還是一刀子抹在脖子上死要好一點？」
「我喜歡跳河！那我們就去跳河吧，哈哈哈！」我笑道，然後就再狠狠地拍在馬股上，戰馬放開四蹄，向著東廠後面的濘河跑去。
東廠背後的濘河，也像是五華山那邊的濘河一樣，這邊的濘河，就是從那邊流過來的，也不遠，只是這邊也有山，而且為數還不少，只是沒有五華山那麼大。
「劉公公，濘河到了！」到了山邊之後，我就向馬車裡面的劉方喝道。
「哼，下車！」聽到裡面劉方的聲音，他這是在趕陶小娥母子兩個下車的喝叫聲，我下了馬車之後，站在原地等他們下來。
劉方身上是中了毒的，只是不知道他的功力現在還剩下多少，我能不能擊敗他！
「那麼，現在你又想怎麼辦？」我問道。
「向上面走去！」他又是一邊掐著陶小娥，一邊抱著秀靖，示意我先向山上走去。
要是這邊的地形也跟五華山那邊是一樣的，那麼山上面很可能會有懸崖，有懸崖的話，那我們就會很危險了，我現在有了那麼多牽掛的人，我可不想這麼快就與這個人世間告別！相信她們母子兩個，也是如此的想法。所以陶小娥的眼神看上去很害怕的樣子。
我踏出一步，向山上走去，現在她們兩個在他的手上，我不可以不聽他的。
我一邊走，一邊往後看去，劉方雖然沒有拿著武器在手上，但是陶小娥母子卻是婦孺，根本抵不過劉方的用力一扭，要是他真想殺死她們兩個，只要手上用一下力，那麼她們兩個的腦袋和身體就會分家了。
所以指望她自己逃走，是絕對沒可能的。
「走！」劉方看到我不時的返頭過來看他們，向我喝斥了一句。
終於是到了山頂上，這裡果然是有懸崖不假，劉方想要在這裡殺死我們？我和曉雲上次就是從懸崖上跳下去，都大難不死，而在我在南方的時候，也是從懸崖上掉到連蒼江裡去，那兩次都不能讓我丟掉性命，這次我還會有這麼好的運氣嗎？
「哈哈哈！蒙英，你不是說喜歡跳河嗎？現在本督就給你這樣的機會！只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殺了格魯這個忘恩負義的廢物的兒子！」
劉方大喝一聲，「去死吧！」然後他的手上向外面一扔，他居然把秀靖給拋向懸崖下面去了！
「不，不要……啊……」最後的這一緊要時刻，我只看到陶小娥那種失望和絕望的神色！她掙扎著從劉方的手裡逃出來，試圖挽救剛才這一刻，但是劉方那隻手，就像是老虎咬住了它的獵物一樣，一點也不肯放鬆。
而被拋出去的秀靖，甚至連叫聲都已經叫不出來了，就這樣被劉方像是拋一塊石頭一樣簡單地給拋了出去。
「混賬的東西！」我喝罵一聲。我和曉雲從那裡掉下去，都是差點九死一生，那個小孩子怎麼能保護得了自己，掉了下去，沒得說的，十死無生！
放開腳步，我也沒再多做考慮，向秀靖被扔出去的那個位置走了過去，我還看到那個小傢伙正在往下面掉下去，這個懸崖如此之高，掉下去不死也會沒掉大半條人命！
可能這個小傢伙死了對我會更好吧，但是在這一刻，我卻只是想到做一個普通人需要做的事情，那就是救一個小孩子，看到一個小孩子即將要遇到危險，不救他，我還是一個軍人嗎？
算是還了格魯赦過我一命而給他的回報吧！我暫且這樣說服自己去救他。
「呀！」我義無反顧地跳下去！後面的事情，我也顧不得了，劉方要是殺了陶小娥，那就由得他吧！
撲通！撲通！秀靖掉下河裡的聲音，先在我的耳邊響起，我的耳邊又是我掉下時的呼嘯聲，又是他掉進水裡的撲通聲，還有我聽到了他害怕的呼叫聲，全部都擊打著我的腦袋。
最後就是我掉進了水裡，所有其它的聲音都隨著我掉到水裡擊打起的水浪聲而消失。
啊！我又暴喝一聲，然後雙手扒開了水浪，穩定了身體，然後在周圍找了一下秀靖，要是現在不找到他，並且把他抓住，那麼他很有可能就會被激湍的河水經沖走，沒有我的保護，被河水沖走，他也只有死路一條。
而我現在既然能穩住了身體，我就知道我沒那麼容易死得去。往下游看了一下，秀靖正被急湍的河水沖著往下流去，他的手腳還正在掙扎，但是這樣的掙扎，在河水裡是沒用的。
我向下游去，無論如何，即使死也好，還是先要把之個小傢伙給抓住。
雖然是艱難了一點，但最後，我還是把他給抓住了，總算是沒有白白浪費體力跳了下來。但是抓住他的時候，我已經感覺不到他在掙扎了，河裡的情況危急，我也一下子沒法知道他是否已經死去，這就要看他的命運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只有死命地抓住他了，其他的事情，由上天去安排吧！
……
不知何時，不知何地，我感到肚子裡漲漲的感覺，終於是痛苦地呻吟了一聲，然後睜開眼來。
眼前正是日當正午，除了這個，我已是什麼都不知道。
對了，那個小傢伙呢？秀靖呢？我是和他一起掉進河裡來的，他究竟哪裡去了？我慌忙地站了起來，眼前的情況讓我大吃一驚！
她，她怎麼也會在這裡的了？
「小娥，小娥！」我起來後，就走到她的身邊，向她呼喚了兩聲。看到她那高翹的酥胸還在一下一上地起伏著，我才放下心來，她的身上除了濕漉漉的一片之外，沒有其他的傷痕，看來劉方也只是想要把我們推下懸崖讓我們自生自滅。
而秀靖呢，他就在我剛才的身邊，我倒是看不到他還有生機的樣子。這麼小的一個小孩子，這樣的場面對他來說，也太驚險了，他要是還活著，那真是奇跡之中的奇跡了。
「秀靖！秀靖！」我又走過去向我喚了幾聲。
「嗚！」突然的，他就哭了起來，使我莫名其妙，這孩子，在睡夢之中還能哭得出來。不過，他沒事就好了，遇到這樣的情況，是孩子都會哭的，他還只是一個三歲的小孩，什麼都不懂的年紀，希望能盡快忘記這件事情。
「娘！」哭了一下之後，他又是從濕漉漉的地面上坐了起來，嘴裡又嚷嚷著要娘。這真是謝天謝地，要是她們母子之中任何一個出了什麼事故，那我去哪裡還她一個兒子，去哪裡還他一個娘？
「秀靖，乖！不要哭，不要讓你娘看到你哭，你不是你娘眼裡的男子漢大丈夫嗎？」我摸了摸他的腦袋，對他小聲地說道。對他小聲說，是怕他吵醒了陶小娥，這個可憐的女人，也怪我，讓她這麼年輕就成為了寡婦。
聽到我這樣說，他終於是乖乖地收住了哭聲。這一刻，他不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大王，反而身上滿是小孩子那種天真無邪的稚氣。在我的眼裡，他是這樣的一個小孩子，他跟我們這些經歷慣了風雨的大人相比，實在是弱得可憐。
「蒙將軍，蒙將軍，我娘呢，嗚！我娘怎麼樣了，你一定要救救她！」秀靖還是難以掩飾地小聲嗚咽，不過他還真是乖，這種時候了，還這麼關心他的娘。
「乖，秀兒，你娘沒事，蒙將軍不會讓你們母子兩個受到傷害的！」我又撫了撫他的腦袋，跟著陶小娥一樣喚他做秀兒。
「真的嗎？蒙將軍，我要看看我娘！」他又嗚咽地說道。
「嗯！」我向他點一點頭，然後拉著他的手，向陶小娥那邊走了過去。她也不知道是如何跟著我們掉下來的，居然和我們一起被衝到這個河的岸邊上來，幸好還是沒有把她都衝散，要不然，現在我都不知道去哪裡找她去好。
「小娥，小娥！」我拍了拍她的臉蛋，即使現在被大水沖去了她臉蛋上的粉飾，她還是那麼迷人，現在感覺起來，她比周芬她們多了一份成熟的魅力，這不是她們那些沒有生過孩子的女人可以相提並論的，所以，我覺得，周芬她們要是生了孩子之後，是不是也會一樣多了更多成熟的韻味的呢？
秀靖擔心地搖了搖我，擔心地問道，「蒙將軍，我娘會不會有事的？她怎麼不動了？」
「放心吧，有蒙將軍在這裡，你娘不會有事的，她只是昏迷過去而已了，等一會就會醒過來了。」
再慢慢地拍了拍陶小娥的臉蛋，她終於是嚶嚀一起，瞇著眼睛醒了過來，只是一睜開眼睛，我看到那通紅的一片，可能是之前傷心過度了。
「嗚！秀兒，嚇死娘了！」一醒過來，她又是像她兒子一樣，突然就把秀靖抱著嗚咽起來。
「娘！嗚嗚！」秀靖也被她的哭聲嚇得也跟著她哭了起來。
看著她們母子兩個這樣抱成一團地哭，我站在一旁，已是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或者說些什麼來安慰她們兩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