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17 這夢...... 文 / 陳門三少

    墨離滿臉好奇的望著阿公，內心對於東荒至今的歷史依然不知所以，而東荒又是何其浩瀚廣大，若是從頭走到尾，怕是窮極一生都無法走到盡頭，這其間妖獸眾多，種族林立，浩瀚疆土，無窮無盡。

    「好好好，那今晚就給墨兒講講這東荒的故事！」阿公剛說完話後又劇烈的咳嗽了數聲，輕抿了幾口苦酒，凹陷的眼眶彷彿漸漸的浮現出點點光澤，熠熠生輝。」東荒人跡罕至，人煙稀少，樹林蔭翳，妖獸橫行，族群林立，廣袤無垠，競爭何其激烈，更有許多古老族群早已被歲月所淹沒在無窮無盡的時光長河裡了！」

    「要說東荒，族群雖然林立，卻總也離不開一個字……蠻！」

    「據古籍傳聞，剛開闢的東荒，誕生了一個蠻神，為蠻族守護神，不僅修為強大，連所創立的蠻族亦是鼎盛一時，令萬族朝拜，為萬族之首！」

    「一代蠻神，創建了蠻體，更開闢出了一條與眾不同的修煉體系，而這體系就是與如今的體系略有不同而已！」

    阿公輕捋著發須，凹陷的眼眶流露出往日的追憶，而這一切也都只是聽聞上一代的蠻公所口述，真實性無從考究，但有一點卻是毋庸置疑，蠻族的的確確有……蠻神誕生！

    然而，如今蠻族已走向衰落，一切的輝煌也只能在故事裡找到一絲痕跡，如過往雲煙，煙消雲散！

    「阿公，既然修煉體系與現在有偏差，那差在哪裡呢？」墨離臉色疑惑不解，內心卻是頗為好奇，好奇於一代蠻神，其所創的修煉體系會有什麼樣的與眾不同，方能創下輝煌一時，鼎盛一世的蠻族！

    「蠻族有術，是為蠻術，除了凝血境叫法不同之外，還有開啟修煉的時候，要進行……蠻啟！」阿公沉聲道，對於如今的荒古部落，也只剩下他一人有接受過蠻啟的洗禮，其人才凋零荒敗可想而知！

    「蠻啟？！」墨離面色震驚，震驚的不僅在於阿公所說的蠻啟，更為震驚的是想到了之前在竹林溶洞裡所迴盪的聲音。

    「蠻！」

    「蠻！！」

    「蠻……啟！！」

    聲聲碎碎念衝擊著腦門，對於熔洞裡的一切，彷彿是一個已被歷史所遺忘的部落，而這個部落如今卻是在他機緣巧合之下重現天日，彷彿冥冥之中有著一隻無形的巨手點撥著他，讓他朝著一條設置好的路線走去……

    「阿公，你給我仔細講講唄！」墨離愈加熱情了，對於阿公，墨離都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疼愛，而他也彷彿上知天倫，下知地理，總能給他講一些光怪陸離的故事，也總能以故事作為代入感，讓他領略到蠻族的輝煌與衰弱。

    「凝血境，如今是分為初中後巔峰四個境界，但這在以前這是不可取的，也是無法容忍的！只因這每一個境界的劃分差距太過於偏大，引起誤區！」

    「正確的劃分是，凝血境總共需要在身體上凝聚出九百九十九道血線，而這九百九十九道血線也總共會分為十層，因此凝血境實則為凝血十層，每一層對應相應的血線！」

    「凝血第一層必須達到九十九道血線第二層為一百八十三道血線，餘下的分別為兩百七十道血線，三百六十二道血線，四百五十四道血線，五百八十九道道血線，六百九十道血線，七百七十七道血線，還有八百八十八道以及九百九十九道血線！」

    「一為始，九為末，三為中，十為圓滿！」墨離細細的咀嚼著曾經聽到的呢喃聲，發覺這樣的言語無形之中竟於與凝血劃分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前三層為初期，後三層內中期，再往後三層為後期，最後一層為圓滿期！分別對應初中後巔峰四個界限！」阿公緩慢的站起身，步履蹣跚的走到茅屋的窗戶，咳了咳，推開房屋，漫天繁星點點，絢爛奪目，然而再璀璨生輝的星星也終將會落幕！

    一個時代的到來，也終將會是上一個時代的落幕！

    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阿公，怎麼才能蠻啟呢？」墨離問出了內心最為期待的問題，對於這個問題，從竹林溶洞出來之時便一直困擾著他，卻一直未曾瞭解。

    「蠻啟，是為每一個蠻族族人都具備的體脈，蠻啟可以讓先祖降臨，引導族人，開啟蠻體，從而能更好的發揮自身潛能！」

    「而要蠻啟也很簡單，只需要在蠻像下盤坐入定，便會有一定幾縷令先祖降臨，以此開啟蠻體！」

    「但蠻啟開啟蠻體，已經是很久很久不曾出現過了……」

    阿公依靠於窗台，深邃而浩瀚的星空此時漸漸變得朦朧，星河黯淡，寰宇昏暗，一切都變得靜謐與寧靜。

    ……

    阿公依然侃侃而談，但坐立著的墨離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是睡意侵上心頭臥頭倒睡在床榻，呼吸平穩有力，但他脖子間的吊墜卻是不經意間再次閃過了一縷寒芒般的光暈。

    「睡吧！」阿公步履沉重的走到墨離面前，脫下獸衣蓋在墨離身上，蒼老枯黃的臉龐流露出慈愛，望向蒼茫的星空卻是不禁歎息，再次回到窗台，對月獨飲！

    然而，對於昏睡中的墨離卻不知道原來阿公也有歎息的時候，而今的他彷彿再次來到了一個四處漆黑的空間，又一次的步入部落，看到的又是那滿地屍骨的族人，血跡斑斑，而在部落內的茅屋亦是盡皆化為廢墟，連一個活口都不曾發現。

    「不！！」墨離內心咆哮怒吼，身體毫不猶豫的散出神識，之後快步跑向後山。

    枯瘦簫索的樹林掛滿了雪花，銀裝素裹，一望無垠，但在雪白的草地上卻是有著一串串血跡一直延伸而去。

    墨離內心不安，身體再次如發狂的凶獸跑向遠處，直至最後驟然停住了腳步，目光雪亮的盯著空曠如野的雪地。

    扭曲的虛空此時猶如旋轉成為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內正有著一道道身穿黑色長袍的黑衣人馳騁而去，但在血跡灑落的雪地，一具具他熟悉的面孔卻是閉上了雙眼，任憑他如何呼喊都沒有絲毫反應！

    他慌了，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頃刻間崩塌，砸碎了大地，也砸碎了他的心！

    風，更寒了！

    飄雪紛飛，吹進了他的胸膛，讓他的心冰冷如鐵，徹骨寒心。

    「蒼天不仁啊……」

    心中悲慟，劇烈的疼痛折磨著他，令他從熟睡中猛然驚醒，沉重的喘息，額頭間的汗水還在臉頰上流淌，但懼意卻揮之不去，令他疑惑不解，也讓他心中猜疑。

    「難道……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