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5章 身份 文 / 殘火斷刀
眼前之人已經不是單純的猙獰了，他的眉宇之間，甚至閃過了一抹病態！
在看那全身化膿的傷口，若是換做尋常之人，必然痛苦的全身顫抖，可這人，卻似乎沒有絲毫的感覺一樣。
楚鳴臉色越發的難看，心中暗道：「那到底是個什麼地方，竟然把人逼成了這樣，看來我有必要去看一看了。」
心中想著，楚鳴臉色不變，繼續道：「你叫什麼，被關了多久，可認識這些人嗎。」
「哈哈哈，叫什麼！老子早就忘了，至於這些人，都是後來被關進來的，那時候我至少被關了一萬年了！」
此人冷笑不已，時兒還舔著嘴唇，彷彿沒有把楚鳴當人看，而是當作……食物……
「果然如此！」
楚鳴心裡咯登了一下，這些被關押之人，也不是一個時代的強者。
然後他目光一凝：「你們這裡面，可有驕陽或者皓月強者嗎。」這是他最為在意的一點，楚鳴相信，自己這一批，不會是第一批，若是這麼說，每一屆都有四陽四月的話，這其中，必然也關押了不少……
而提到驕陽和皓月，這男子明顯的全身一顫。
第一次露出了恐懼的模樣，彷彿提到了禁忌一樣。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別問我，我不知道，啊啊啊啊！！」
他竟然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楚鳴眉頭緊皺，不需要回答了，必然是有的，而被關押的四陽四月，在其中如同王者一樣的存在著，在那暗無天日的日子裡，折磨著些人，應該就是他們最大的樂趣吧。
「哎……」楚鳴歎息了一聲，他不知道，若是自己換一個地方，會不會也變成這一副模樣。
不輕言殺人。
楚鳴道：「若是我可以讓你忘記之前痛苦的記憶，你可會選擇從新做人。」
此言一出，那男子全身一顫，望著楚鳴，整個人似乎一下子石化了。
正在楚鳴以為對方要點頭的時候，撲哧一聲，那人竟然臉色憋得通紅，一下子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玩了，你太好玩了，抹除記憶！！哈哈哈，你以為在那裡，沒有人會這手段嗎！！驕陽和皓月，熟人聯手，竟也抹不去自己的記憶，那一份折磨，那一抹痛苦，那一種絕望，是刻在我們骨頭裡的，要抹除記憶是嗎，哈哈，只有一個辦法，殺、了、我……」
此言一出，楚鳴沉默了。
的確，一些刻骨銘心之日，哪怕是死，也不會忘記的……
「既然如此。」楚鳴沉默片刻，然後猛然抬頭，右手一用力：「我解脫你。」
卡嚓——脆響之中，那人直接身首異處，從天空墜落，噗通的一聲，墜入了黃泉大河之中。
而那身在黃泉大河內的人，不但沒有絲毫的驚慌，反而全體獰笑望著楚鳴，甚至有些人的目光之中，閃過了一抹希翼之色。
楚鳴望著眾人，他眼中的不忍完全隱退了，取而代之的，乃是一抹冷漠與肅殺，右手揮動，萬里大河呼嘯了起來，如同化作了一個猙獰的巨獸大口，朝著眾人，一口吞去！
楚鳴沒有再多關注，直接離開了此地，化為流光，朝著夢靈船而去。
此刻的夢靈船已經完全消失了，在地面，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黑洞，蔓延無盡。
一股腥臭的陰冷之氣，從那其中不斷的散發，如同一個凶獸的巨大嘴巴，似乎那味道，哪怕用盡數十年，也不會消失樣。
楚鳴站在半空之中，皺眉凝望，然後化為一道流光，朝著巨大深坑而去。
剛剛踏入，一下子濃郁了數十倍的腥臭氣，使得他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正常人到了這裡，怕是已經全身發軟的昏死了吧，這是日積月累的怨氣、殺氣、絕望之氣。
這山很深，楚鳴沒有用全速，但憑借他的速度，竟然也走了一個時辰，才落到地面。
第一個映入眼簾的，便是無盡的骸骨，有一些上面還掛著血肉，應該是剛剛死了不久。
但問題來了，剛死的人，怎麼會只剩下骸骨，將目光落在那骸骨的一旁，楚鳴馬上就得到了答案。
那裡擺放著一個鐵桶，鐵桶旁邊是一把生銹的骨頭削成的彎刀，答案，一路瞭然。
「這裡的人，簡直已經不能稱作人了。」
楚鳴輕聲開口，他很難想像，若是沒有人制止的話，戰場，會變成什麼模樣，許是會成為一片真正的煉獄場吧。
這地方很大，不然也不可能容納如此之多的人，沒有什麼住處，這裡的人應該是直接席地而坐，但兩側卻擺放著不少簡陋的刑具，似是做來日常娛樂之用。
寸草不生，屍橫遍野，血跡斑斑……
楚鳴越走，臉色越是蒼白，哪怕是他這麼一個強者，在這地方，似乎心智都有一些被擾亂的跡象，產生了濃郁的負面思想！！
昏暗、血腥、暴虐、殘忍。
若不是楚鳴修為非凡，他早以沉淪，而且他相信這一日不可能沒有人來此地探查，但估計沒有幾個能到走到深處的吧。
大約又走了一個時辰，眼前的景色幾乎毫無變化，但越是沒有變化，便讓楚鳴的心下沉的越加厲害。
這麼一個地方，若是住上數萬年，人，還如何能正常，只要活著，就是一種折磨吧。
歎息之中，楚鳴離開了這裡，這一次探尋，他大致瞭解了這些人的心態，而正是因為瞭解，他越發的覺得這一次的凶險……
玄陽宗內，楚鳴沒有派人前去尋找這一些關押之人的所在，這些人的癲狂和強大，若是同級別遇到，自己這一邊的人，必然會受到最為殘忍的死法。
這樣的投入，不值得。
就這樣，楚鳴在這玄陽宗住了下來，沒有在去任何一個地方，而在這一段時間之中，玄陽宗之外，聚集的人已經月來越多。
起初，戰場之人的確不相信這所謂的侵略之戰，但隨著一些忍不住的關押之人的殺戮和戲謔，一個個消息的傳出，終於再也容不得他們不相信了。
至少有楚鳴庇護，可以讓他們的生存幾率提高很多啊。
但不知道為何，隨著時間的推移，楚鳴的心，卻是突然之間緊張了起來，這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他似乎總覺得，自己算漏了什麼。
山洞之中，楚鳴眉頭緊皺，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麼，但卻是怎麼也把握不住。
「不應該啊。」楚鳴聲音有些沙啞：「必然有一些蛛絲馬跡的。」
就這樣，最後一個月的時間，終於悄然流逝了過去。
今日，便是楚鳴與玲瓏帝尊約定的日子，他站在山頭，凝望著遠空，嘴角掛著一抹淡然的笑容，負手而立。
不多時，天空突然傳來一道急促的破空之聲，一道人影由遠及近，出現在了他的目光裡。
「吳天。」楚鳴嘴角一牽，看著來人，輕聲開口：「來了。」
吳天笑著點了點頭。
這些日子，除了玄陽宗外，便是吳天的玄天界了，兩者幾乎將戰場大半的人都聚集了起來。
二人站在空中，風吹過的時候，捲起二人長髮，然後楚鳴的聲音，隨著風，傳入了吳天的耳畔：「真是看不出來，你隱藏的，簡直是太深了，楚某佩服。」
此言一出，吳天的雙眼突然一凝，然後嘴角的笑容突然變了味道，變得陰沉，猙獰……
「我就知道你會猜到。」吳天舔了舔嘴唇。
楚鳴眼中精光四射：「是你故意暴露的疑點。」
吳天嘿嘿一笑。
不錯，吳天，正是玲瓏帝尊！！
「天道的意識，我竟然會相信。」楚鳴苦笑搖頭：「若是天道真的能散發意識，他聯繫的，必然不可能只有你一個吧。」
吳天不語，繼續聽著。
「若是這麼分析下去，那個星冥，或許就是你的另一個分身，這麼說來，你似乎早就注意到了我，是嗎。」
從英雄大陸，是吳天把他帶來。
從冥神界，是星冥告訴了楚鳴修煉之路。
這一切，若是用現在的思想來看，一切都是玲瓏帝尊，故意而為。
「這一切，到底為了什麼，我到底哪裡吸引到了你這等大人物。」
楚鳴目光灼灼的望著玲瓏帝尊，這是他唯一想不通的。
吳天嘴角一牽，緩緩搖了搖頭：「有一件事我沒騙你，我的確溝通了天道的意識，那是某一次的奪舍，但我失敗了，卻讓我看到了未來，我跟你說的未來，的確是真的。」
楚鳴不語。
「至於你。」吳天眼中精光一閃：「是我，哦不，或許說是吳天神界之中唯一一個有機會開闢第四陽或者第四月的人，既然編造了四陽四月這個謊話，自然就要圓謊，你說是嗎。」
「只是連我也沒有想到，你能走到這一步。」
這話玲瓏帝尊倒是沒有說謊。
楚鳴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既然如此，給我答案吧。」吳天眼中，突然閃過了一抹冷光，死死的盯著楚鳴，一動不動。
「答案嗎。」
楚鳴嘴角一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