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4章 碰面 文 / 殘火斷刀
九十八層！
當楚鳴踏入第九十八層的時候，他緩緩低頭，看到的是整個英雄大陸的土地。
他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在俯瞰屬於他的地方，這一切，似乎只要他願意，便可得到。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那掌控之感，卻是極為清晰。
與此同時，英雄大陸的大地在震動，蒼天在扭曲，但這一切，卻少有人能發現，似乎這異樣是應該的一般。
五帝，自然發現了。
雷帝自不用說，他一縷分身正站在這一片土地之上，望著楚鳴，眼中複雜至極。
楚鳴的狀態無法形容，他在這蒼天之上，似乎可以看到一切，他隨意的走著，猶如漫步在自家的後花園，他來到了火域。
無盡火海突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緊接著火海瞬間收縮，在那火海內出現了一個火焰巨人，那巨人瞳孔都是火焰，此刻，代表著眼珠的火焰內儘是震驚。
「這……這氣息……」
那火焰劇烈的顫抖著，嗡嗡的聲音迴旋天地。
「在上面！」
炎帝突然抬頭，他只覺得自己在看這天空，不是原本的天空，似乎有人，踩在自己的頭頂之上。
楚鳴沒有開口，也沒有停下腳步，就這麼走過了炎帝的領域，來到了風塚，他看懂了風帝在下方釣魚，可隨著自己的出現，那一片湖泊
突然炸開，一頭巨大的青色鯉魚沖天而起，眼中儘是恐懼。
「這是風帝的本體麼。」
楚鳴嘴角一牽，這風帝，竟然是鯉魚所化。
他依然在走著，所過之處，除了一些五大位的老怪物外，都是沒有絲毫的感覺，他在茫茫蒼天漫步著，終於，來到了冰帝的所在，隨著楚鳴的出現，萬里冰川，轟然破碎！
「是誰！」
冰川破碎的同時，轟然傳來了冰帝憤怒的大吼，隨即無盡破碎的冰川開始凝聚，化作一個幾乎擎天的巨大冰雪巨人，怒視蒼穹，眼中閃爍著絲絲忌憚之色。
與此同時，楚鳴已經踏上了第九十九層。
「哪位道友在突破，這是老夫冰帝之處，請速速離去！」
冰帝沉聲開口。
楚鳴望著那冰雪巨人輕聲開口，但他的聲音，卻如同天威，迴盪在這冰川之中，使得冰雪巨人瘋狂的顫抖了起來。
「楚某，前來赴約。」
這冰雪巨人正是冰帝，楚某二字出口，他的眼中猛然散發出了滔天精芒與難以置信。
隨即楚鳴右手輕輕朝著下方點去，那一指，化作一柄刺天之槍，從天空之中朝著冰帝落去，猶如天道之意，今日便要滅殺這冰雪巨人！
冰帝如臨大敵，那長槍內蘊含的威壓，和一絲他都不理解的氣息，使得他全身的冰霜竟
然開始隱隱破碎，他嘶吼出聲，雙臂武動，一拳朝著長槍轟去！
這一拳，冰封天地，封鎖一切生機，此乃冰霜之極致！
可面對這封鎖一切的一擊，楚鳴的回應，只是揮動右手，隨即輕聲道：「冰之極致的確很強，但，你不完美，甚至還不如一個凡人完美，除了冰，你一無所有。」
右手揮動之中，那漫天的混沌之力猶如驚濤駭浪一樣的撲了上來，瞬間接觸，所有冰霜，完全消融！
這一幕讓冰帝雙眼猛然一縮，但一切也來不及了，那一柄長劍從天落下，直接刺入了他的額頭，貫穿全身，刺入大地！
在那轟隆隆的巨響之中，冰雪巨人全身破碎，所有的冰霜完全瓦解，露出了其中那冰帝本體的模樣，他的眉心有一道殷虹，一口逆血直接噴出，眼中，儘是恐懼。
可與此同時，屬於楚鳴的威壓卻是漸漸散去，唯獨留下了如天威般的聲音：「今日楚某不殺你，浩劫將至，若僥倖而過，冰心，楚某來取。」
冰帝跌坐地面，滿臉的苦澀，那百年前自己還瞧不起的人物，今日卻將自己完全碾壓，尤其是楚鳴那一句：「你不完美，還不如一個凡人……」讓他一瞬間彷彿蒼老了許多。
五帝。
楚鳴以前並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強，但此刻他卻是完全懂了。
這五
帝，處於一個尷尬的位置，超越五大位強者，而又不到真正的百層，若是強行來定義，他們的實力，被囚禁在九十九層半的位置，最後的半步，永遠也無法邁入。
因為如今的他們，已經沒有了那資格。
他們的確是完美的，因為他們是某一個區域之中的王者。
他們又是最不完美的，因為他們除了那一個區域，什麼也做不到……
如楚鳴所說，在某種意義上，他們甚至還不如一個凡人。
楚鳴在天空不斷的遊走著，明悟在一點點的增強著，氣息在一點點的可怕著，他望著天空，也不知道多久，似乎都要走完了這無盡的英雄大陸，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在他的腳下，乃是一片被霧氣籠罩的城堡，城堡之巔，一老一少，兩個存在正淡笑著望著蒼天。
那一老，乃是魂帝。
那一少，則是蘭若林。
「原來是她，怪不得如此的熟悉。」楚鳴輕笑了一聲，第一次在英雄大陸見到蘭若林，正是寶塔之外，當時他沒有多想，豈料，此人竟然是他的愛人。
望著下方二人，楚鳴停下了，他有了猶豫。
他想下去，但卻又不敢。
不敢的是，自己的眷戀……
「走吧！」
而與此同時，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魂帝的聲音。
「我們不
是約定好了麼，在見面，便不分開了，你若是現在來見我，就不准走了哦。」
隨即又是蘭若林的聲音。
楚鳴聽著這二人的聲音，眼中閃過一抹溫和，他點了點頭，他知道二人看不到，隨即再次踏出了一步，朝著遠處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裡，但，就是這麼走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他最後的一步抬起，下一層，便是百層。
這英雄大陸，無人達到的一個層次，真正的帝位！
可就在此時，楚鳴突然看到了一片海，這海水是淡淡的黑色，一望無際，很大，真的很大，甚至比千年之海還要大的多，楚鳴走入大海，一步步的誇過，一步步的走著。
他覺得時間不長，但這麼一走，外界過了三十年。
而今日，楚鳴終於停下了腳步，在他的眼前，不在是一片茫茫大海，而是一座村莊，這村莊看似荒涼，甚至沒有什麼人煙，不過一個老者，在耕種著什麼……
片刻後，這老者將鋤頭立在身旁，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望著這天空刺目的金陽。
楚鳴沒有在這老者身上感受到一絲一毫的修士波動，眨眼一看，就是一個凡人，可在這茫茫大海之中，豈會有一個凡人能生存的空間，他笑著，望著……
這一刻，似乎一老一少，在空中發生了目光的觸碰
「哈哈哈。」這老者突然笑了：「既然來了，下來喝一杯茶吧。」
楚鳴也笑了，似乎被這老者發現，沒有絲毫的意外，他雙手波動，從天空落下，直接落在老者面前，隨即老者揮動右手，在二人面前，多了石桌、石凳、茶水。
二人對坐，斟滿茶水，老者開口：「九十九層大圓滿，真的圓滿嗎。」
楚鳴放下茶杯，輕聲道：「圓不圓滿，在個人，我覺得我圓滿了，那麼就是圓滿，你，又圓滿了麼。」
老者沒有說話，而是望著楚鳴，楚鳴也望著他，這一刻，空氣之中似乎有火光在迸濺，片刻之後，老者放下了茶杯，輕聲開口：「我現在就能殺你，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楚鳴淡然一笑，對於老者的豪言壯語，竟然沒有一絲的意外：「我一直有一個問題，以前我覺得你是因為性格使然，但隨著踏入九十九層我才發現，不是這樣，所以我想問，你為何要瞞天，為何要引來這一次浩劫。」
聽到此處，若是有人在此，必然會跌破眼球！
能引來浩劫，此人，除了英雄還有誰！
在這英雄大陸，那最後的一古，最為強大，掌控整個英雄大陸真正的幕後黑手，英雄！！
怪不得無人知道一古所在，這裡，自成天地，若不是楚鳴達到無人企及的九十九層之
圓滿，連他也無法尋找到英雄的所在。
英雄沒有絲毫的意外，嘴角輕輕一牽，玩弄著手中的石碑，笑道：「你與我是一種人。」他的目光逼人，其內似乎蘊含了整個世界，猛然起身，隨即石桌、石凳消失了，天地昏暗了。
「你為了復仇，可滅殺整個土靈閣！」
「你為了保護，可殺掉所有對你有威脅的人。」
「你的雙手染滿了鮮血，不過就是為了自己的目的，你，與我又有什麼不同！」
英雄勃然起身，一股讓人看不懂的威壓從他體內轟然散發，這一刻的他在也不是那慈祥老者，而是如同主掌地獄的鬼王！
一切消失，但唯獨除了楚鳴坐下的石凳，他望著猙獰的英雄，眼中沒有一絲的迷惘，若是在明悟之前，楚鳴會因為英雄的一番話陷入沉思，但此刻，卻是沒有一點的疑惑。
「對與錯，誰也說不清。」
楚鳴緩緩起身，身後的石凳隨之消失。
「廢話少說吧，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既然你不願意說，那麼，我會親自來探索。」話音未落，自楚鳴的體內，突然散發出了一股異樣的波動，雖然不如英雄的磅礡，卻是如出一轍！
這天地之間，僅存的兩個大圓滿之人，第一次，對彼此露出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