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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7章 往事 文 / 一夜晚風

    「什麼!」雲吳越吃了一驚。

    趙燕兒也是一臉不信之色,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阿婧望了望無言,兩人相顧而笑。

    似曾相識哈哈大笑,走到石箱旁,俯下身子打開了石箱蓋,從裡面拿出了那一團蓋在黑布中的物事出來,緊接著蓋緊箱蓋將那物事放到石箱面上,說道:「這答案一出來,想必你們當中必有不服者!我老人家就給你們說說原由。」望著雲吳越,笑道:「雲老頭,你可要仔細聽好了,不要說我偏著他們。」

    雲吳越此時正是滿心的不服,遂正色道:「那我就洗耳恭聽,只盼老友不要讓我失望。」

    似曾相識低下了頭,望著那一團蓋著黑布的物事,伸出左掌一抓之下便抓住了黑布,輕輕一扯之後便將黑布扯了下來。

    這一下子蓋在黑布下的物事終於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卻是一隻白玉石像,而無言等人先前見到的原本尚未雕刻好的那一根象鼻此時早已刻好了。

    自是無言等人進去之後的那一段時間內雕好的了。

    似曾相識將手中的黑布丟到了石箱蓋上,說道:「你看看這確實是一隻石像,那小子猜對了。」

    雲吳越嘴角一斜,哈哈大笑,說道:「這小子確實是猜對了,可老友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對著自己旁側的石像一指,說道:「老友你先前口口聲聲說你完成的那一尊得意之作上面鑲有藍通石所刻成的梅花痣,而我這一尊確實是有,但你卻以其過於鬆動為由將之定為不全之作;那麼照你如此一說,你手中的這一尊石像豈非連我這一尊都不如,它根本就沒有鑲著藍通石梅花痣,又怎成你口中的完美之作。」哼了一聲,又道:「當然了!老友你也可以說你當時忘了說錯了,這可是你一慣而來的作風,若是你這樣說我自也無話可說,只不過這可叫人難以服了。」

    似曾相識微笑道:「雲老頭你這人就是急,我才揭開這黑布,你不過是才剛看到這石像,它全身每一寸地方你可是都看到了?」左掌抓起右象便是一翻,將石像的身子倒翻了過來,四足向上,還特意將左掌向前伸出,好離眾人近些,讓眾人瞧個清楚,說道:「你可要仔細看好了,它鼻子之下有沒有鑲著藍通石梅花痣。」

    在場四人不禁都向前行去,凝神細看那石像,只見那鼻子之下確實鑲有那藍通石所刻成的梅花形痣點。

    雲吳越依舊不死心,說道:「這梅花痣點是有了,可老友你實在是太戲弄我等了,你先前明明說過是你所刻的那女子煉化藍通石之時被藍通石濺到而成痣,怎樣現下成了這石像了,難不成那女子是象精化成了人的不成?」

    似曾相識笑道:「雲老頭啊!你還是不死心。也罷,我就細細說給你們聽。」放下了手中抓著的石像,續道:「其實當時我所說的確實是事實,只是有一些事我可沒告訴你們,當年她養著一隻白小象,她可愛這隻小象了。她這人很是調皮著呢,當時被藍通石濺在鼻下變成了一顆梅花痣,便也用藍通石在石像下點上了一點差不多的梅花點,所以那小象也有了這麼一顆藍通石梅花痣了。」

    眾人一聽此話,登時恍然。

    但雲吳越可不肯就此罷休,又道:「老友你先前可曾說過,你對這刻成石像的女子可是知之不詳,現下這麼說來似乎知之甚透,未免不合情理!你我多年老友,我直言而論,這未免有強詞奪理之嫌。」

    似曾相識歎了一聲,雙目迷茫,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片刻後緩緩說道:「其實呢我本來是不想說,這事太也羞人。其實先前我確實騙了你們,根本不是她被人帶上門來當我的看材的,我倆其實是相識的!不僅如此,而且曾在一處地方相處過一段時間。

    她這人有兩個愛好,一是煉器,二是雕刻,也正是被我精湛的雕刻功夫所吸引,這才與我相識,鬧著要拜我為師。可我卻是不答應,她就一直纏著我,正是這樣我倆有了這一段相處的日子。她對雕刻之道其實極有天賦,但你們知道為什麼我不肯收她為徒麼?」

    這話剛說罷也不理眾人的反應,立即又說道:「先前我曾說過看上了她,也曾特意跟你們說只不過是覺得她無論是身材還是樣貌都很完美,特別適合作雕像的看材,叫你們不要去多想。其實我又騙了你們,因為我確實是看上了她了!哎!說起來實在是丟人,人家一個小女孩,這樣的年紀當我孫子都差不多,我一個老頭卻看上了人家,這不是老牛吃嫩草麼!」

    眾人皆是頗為意外,但也不是特別吃驚,必竟江湖之廣,奇離的事太多了,年齡相差極大的愛戀也並非沒有,因此雖覺意外,但亦覺不足為怪。

    阿婧笑道:「想不到壞老頭你還真是發春心了。」

    趙燕兒心中卻想著:「不害臊。」

    似曾相識搖頭笑道:「我確實是丟人啊!我一直幻想著能夠跟她結成連理,若是收了她為徒弟,徒弟又怎能跟師父結成夫妻,這不是天大的繆事麼,因此我一直不願收她為徒,但我也情知她決不會看上我,她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又怎會喜歡我這樣一個老頭,因此也不敢直言相告。後來有一天她心愛的白象突然暴斃而亡,她哭了許久,那時我便告訴她,我會給你刻一隻一模一樣的白象,一隻永遠不會死的白象。

    但就在我動手雕白象的那一天,她便被她父親帶走了,我當時本想阻止,但又想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即使留下她讓她待在自己身邊一輩子又有什麼用?自己又怎能一直活在這種幻想之中,這念頭一起,就想著這或許也是一個解脫,乾脆也就忍著眼睜睜看著她被帶走了。

    從此之後我便再也未曾見過她了,後來回到這裡之後日思夜想的總是她,為了緩解這相思之苦,也就動起手來刻她的石像了。以前我刻石像的時候有時歇有時停,並非日日皆刻,但自從開始刻她的石像,我曰日不停,每日三尊,這十年來就在琢石林中刻下了一萬多尊。」說罷長長歎了一聲,喃喃道:「這丟人的往事重提,不勝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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