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9章 再生變故 文 / 一夜晚風
呼!呼!呼!大廳上的呼吸聲有些沉重,這股沉重正是那片竄到屋柱頂上的黑色桑葉所造成的。
幾人之中白旭的呼吸最為急促、沉重,因為他兩次險些便被那黑色桑葉片咬到了。
被一片葉子咬到,他以前想都不會去想這種不可能的事,但他現在卻有這種擔心,因為這種不可能的事兩次險些成為事實,現在連他趁手的兵器都已不在手中了。
眼看黑色桑葉竄上柱頂,趙大山縱身一躍,腳勾住白旭長劍劍柄,運力一踢,便將插在屋柱中的長劍踢出屋柱,朝白旭飛去,左足一點屋柱,手中金風劍朝那黑色桑葉急刺而去。
那黑色桑葉一晃,便竄上了屋頂橫樑。趙大山落到橫樑上,卻見那黑色桑葉身形朝橫樑邊緣一晃,便消失在視線中。
底下無言大叫:「它貼在橫樑底下。」
趙大山提劍便要去砍橫樑,忽想:「這屋頂橫樑如此多,我砍了這橫樑也無用,它總能跑到別處,總不能將所有的橫樑都砍了,到時還傷不到它,這屋便倒塌了。」又想:「這屋頂梁木交錯,有利於它藏身,到時它若向我突襲,豈不糟糕。」
一想至此,騰身便要從橫樑上落到地下。忽聽得蕭湘說道:「趙大哥你且盯住它,切莫讓它跑了,不然你這莊子可就無寧日了。」
趙大山點點頭,道:「好!我盯住它,防它逃到別處。」
白旭道:「我來助趙大哥一臂之力!」
蕭湘點點頭,道:「你們小心,拖住它便是了,切需防它發動襲擊。」
白旭點了點頭,道:「趙大哥你在上面小心,我在下面以彈指助你。」左掌一翻。手中已是多出了幾顆鋼珠,但卻並不彈出,只是緊緊盯著那黑色桑葉,因為它並沒有動,白旭自然沒有必要驚動它。
蕭湘轉首對無言說道:「無言你來助我。」行到一缸酒旁,往缸中滴入了嘉草,道:「等下待我吸一口,無言你便將這缸酒倒在我身上。」
無言一喜,忍不住喝采道:「對呀!這方法好!若將這滴入嘉草的酒水灑到身上,它便不敢咬了!」只不過他雖如此說,但終究心裡有些為蕭湘擔心,這黑色桑葉是怕嘉草這點自是沒錯的,只是從剛才的情況看,嘉草雖對它有用,但卻並非能置它於死地。
兔急尚咬人,若把它逼急了,蔫知它會不會不顧嘉草,貼到人身上咬上一口,這也是說不定的事。不過現下可顧不得這麼多了,無言心中只有一個很堅定的念頭,斷斷不能讓它跑掉,若讓它跑了,還不知有多少人要跟那三個下人一般死於非命了。
蕭湘道:「好是好,我卻要變成落湯雞了,現下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十指按住玉蕭蕭孔,將玉蕭另一端蕭口探到酒缸中,鼓氣急吸,吸了一大口酒水,將玉蕭從酒缸中抽出。
無言手掌扣住酒缸缸口,用力將酒缸提了起來,將酒缸舉到蕭湘身上,慢慢傾斜,缸中的酒水登時淋到蕭湘身上。無言為了讓酒水流滿蕭湘全身,特意放慢了倒酒的速度,不過很快手中的酒缸便快沒酒了。
無言將酒缸收回,瞧酒缸之中望去,還有一些酒,這是他故意留著的,蕭湘身上已淋濕,所以沒必要全澆掉,等下興許還要用到,不可不防。
無言見蕭湘已準備完畢,便朝屋頂趙大山喝道:「趙伯伯,你先下來!」
趙大山騰身便落到地上,蕭湘見他落到地上,卻是騰身躍到橫樑上。
白旭朝屋頂一條橫樑一指,說道:「它在那條橫樑下,且讓我在下面以彈指助你,逼它上橫樑上面去。」
蕭湘點了點頭。白旭伸指彈出一顆鋼珠朝橫樑底那黑色桑葉激射而去,那黑色桑葉興許是聞到了嘉草的味道,卻是一晃躲開了,竟不上去。
蕭湘見它不上橫樑面,眉頭一皺,單足一點,躍到另一根橫樑上,雙腿一分,左右相叉夾在橫樑下,身子突然朝左邊傾斜而下,側身橫架在了半空之中,將玉蕭口對準那黑色桑葉,鼓足勁氣噴出一道酒水去射黑色桑葉。
黑色桑葉身子一晃,卻躲到了梁後,那酒水登時射到樑上,往廳堂中濺落。
蕭湘眉頭一皺,心想:「這橫樑眾多,而且每根橫樑皆有四面,它只需從一個橫面閃到另一邊橫面便即避開了酒水,如此下去,這酒水怕是難以擊中它。」雙腳一鬆,順帶朝那橫樑一踢,整個人借力平竄向另一根橫樑,身子在半空中一轉,已站到另一根樑上,心道:「需得靠近那黑色桑葉,在近距離之時以酒水射到它身上。它從一個梁面逃到另一個梁面自然要一點時間,距離若近了,它便躲不過。」
這一思定,身子一竄,躍到黑色桑葉所貼藏的那根橫樑上,身子微斜,對準那黑色桑葉鼓氣一吹,蕭中再次飛出一道酒線,朝黑色桑葉激射而去。
黑色桑葉又是一晃,躲到了梁下。
底下白旭雙指一彈,手中鋼珠朝黑色桑葉急射而去,黑色桑葉一晃躲過,卻不上去。
白旭正要再彈,蕭湘搖了搖頭,示意他莫再出手,見奈何它不得,又想:「如此下去,總是奈何它不得,得想下法子將它逼到地上。」略一沉吟,將玉蕭從嘴邊移開,噗地一噴,將口中的酒水噴到了屋柱上,對梁下幾人說道:「可還有酒?」
趙大山、白旭、無言三人皆覺奇怪,均思:「你口中明明尚剩酒水,卻把它吐了,怎的又來要酒,」
無言搖了搖頭,道:「廳中酒水已沒了!不過,之前那一缸我留了些。」
蕭湘點點頭,道:「這樑上有利於它躲藏,我要將它逼下去,等下我一困住它,你便在廳下面灑上酒,防它落下地上又溜走。」
無言點點頭,道:「好!」蕭湘將手中玉蕭一轉,卻插到衣帶之中,左手提起身前衣擺,右手捉住衣擺,運勁一撕,嗤的一聲響,竟將整個衣擺從中間撕成了兩半。
右手再次捉住其中一半衣擺,左右雙手運勁一扯,便將分成兩半的衣擺扯斷在了手中。梁下三人都不知他要作甚,但心中雖有疑慮,卻知定有緣由,因此並不多問,凝神注視,一邊盯著那黑色桑葉。
只見蕭湘左手從腰帶中取出那玉蕭,右手將那半邊衣擺其中一頭在玉蕭口繞了兩圈,打了個結,行兩步上前,右手布條一拉,便將左手的玉蕭也拉到右手中,右手突然朝梁下向左邊一甩,玉蕭便從手中脫出,從梁底飛過,陡然一轉,又從另一面梁面飛了上來。
蕭湘左手一探,已是捉住了玉蕭,將玉蕭上的布結解開,左右雙手將衣擺的頭尾相互交叉一拉,那衣擺便緊緊纏在了整條樑上。
蕭湘又打了個結,方一打了結,左足一點,躍到前方半丈遠的梁面上,身子正面轉向原來的方向,又將另一半衣擺綁在玉蕭上,如先前一般動作,將另一半衣擺綁在了樑上,做完這些,呼了一口氣。
廳上幾人此時已明白了蕭湘的用意,原來蕭湘身上淋滿了融入嘉草的酒水,他身上的衣擺自然也吸了酒水,他用這衣擺綁在樑上,那黑色桑葉便不敢過去,梁的兩邊皆被衣擺綁住,那黑色桑葉自然也就被困在了中間了。
只聽蕭湘說道:「無言,你在被我綁在中間的這一截梁下周圍灑上酒水,等下我要將這一截梁打落到地上。」
無言點了點頭,提起手中尚餘一些酒水的那缸酒,行到那黑色桑葉貼附的梁下附近,手中酒缸倒傾,便要倒酒,忽聽得一聲趙大山一聲大喝:「小心!它下來了!」
無言吃了一驚,抬首向頭頂望去,卻見那黑色桑葉已從樑上脫落,飄在了半空中,時而向左,時而向右,游離不定,朝自已方向落了下來,但觀其距離,離橫樑不遠,離自已尚有些距離,心中卻尋思:「我若此時退走,那它落到地上,以它的速度到時逃走,又得費一番周章。它飄到我這位置尚要些時間,現下尚有空隙灑下酒,速速灑了再退。」
於是不去理頭頂的黑色桑葉,雙步疾行倒灑著酒水,將酒水灑成一個圈子。
趙大山見黑色桑葉飄向無言,原料自己喝了這麼一聲,無言自會退開,卻不料無言仍不顧黑色桑葉自顧倒酒,便提起手中金風劍,正要縱身過去,忽想:「之前那黑色桑葉也是這般飄在空中,我以劍擊它,絲毫奈何它不得,縱是現下提劍去刺它,也是無用。」這麼一想,身子不禁一頓停了下來,也不知該不該出手。
白旭自也擔心無言,手中的鋼珠正要彈出,但也是想奈何它不得,正在猶豫,忽想:「剛才那黑色桑葉捲成一條,陡然便急落,若是現在它……」不禁一驚,正要出言提醒無言,卻不料他所擔心的便在這關頭發生了。
只見半空中那黑色桑葉陡然一卷捲成了一條黑條,驟然向下一落,掉向無言。
無言此時正好將酒倒成了一個圓圈,不禁鬆了一口氣,朝半空中一望,只見一道黑影急速下落,朝自己落來,大吃一驚,右手自然而然的便伸到腰間,去握那金風劍。
這一握,卻是空空如也,這才想起那金風劍已被趙大山借去了。就在這麼當口間,那黑色條子已落到了無言肩頭上,舒展而開重新變回桑葉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