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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1章 潛伏者 文 / 一夜晚風

    青月小輩顯然見我目光冰冷,知我要對他動手,竟貪生怕死求饒了。

    那邊葉應星怒哼一聲:『貪生怕死之輩!』其中幾個弟子也是十分不岔,齊聲『呸!』了幾聲。這小子之前狂妄之極,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現下沒了掌事們替他撐腰,倒成了個縮頭烏龜了。

    我心中不禁冷笑,我最多就給他些教訓,又豈會殺他,不過他越是求饒,我對此人便越發鄙夷,便道:『老夫不會殺你,只是……』我話猶未說完,那青月卻是搶著說道:『狂屠前輩!我……我知道梁發在哪裡!』

    之前我從那葉應星的話語中得知,似乎梁發對三合劍盟甚為重要,若照此理,這小輩應當不知道,我可從未想過要逼他問話,卻不曾想他竟自己貪生怕死要道出來,我哪肯錯過這等機會,不管怎樣,先聽他如何說再作尋思,便『哦!』地一聲。

    葉應星十分悲憤,道:「你……你敢!你個混賬東西!貪生怕死也就罷了,若敢洩露本盟機密,定不輕饒。』

    我一聽此話,更覺有戲了,十有**這傢伙是真知道了,森然道:『你倒說說,梁發在哪?若是說出來,我倒可以饒你一條小命!若是不說,立刻叫你見閻王。』這小輩既如此貪生怕死,我便嚇他一嚇。

    青月乾嚥了幾口唾沫,道:『我有個好友是押送梁發的,之前我無意中與他談論得知,梁發被押在了何家莊。』

    葉應星咬牙切齒,胸口不住起伏,道:『你……你……個混賬。』

    我問道:『可是何萬天何莊』

    青月忙道:『是!就是何萬天。』

    我心中卻是尋思:無心插柳柳成蔭!以那葉應星的反應來看,青月所說估計不假,這貪生怕死之輩說將出來,倒是省卻了我許多事了,若上三合劍盟去討要,少不了費一番波折。右掌一拂,狠狠扇了這小人兩記耳光。

    忽聽得似有馬蹄聲響,心念一動:莫不是三合劍盟的援兵到了,速速離開,切莫與之糾纏。』身形一晃,便到巧香身旁,右手往巧香腰身一攬,提起巧香,五步作三步,趕出酒捨,提氣運起輕功,朝一旁一處小樹林中直竄而入,離開了酒捨。」

    槐梧壯漢道:「原來如此,不過若照屠大哥你如此說,不過是與三合劍盟結了怨,又怎麼牽扯到武林中的正道了。」

    小男孩道:「屠伯伯殺的那個人不是什麼正道的麼,那人家正道不就要報仇了,這不就跟人家正道有關了。』按照小男孩的想法,反正人家是正道的一員,這不就有關了,他又豈知這江湖中許多門派的分別。

    槐梧壯漢並不理他,說道:「其實我卻有疑惑,若按屠大哥所言,你打陳彪那一掌只用了兩三成力,那陳彪斷無暴斃之理,要麼便是屠大哥情急之下確實用力重了些,亦或是這其中,另有隱情。」

    狂屠道:「我確定只用了兩三成力,兄弟你覺得有何隱情?不防先猜上一猜。」

    槐梧壯漢問道:「那陳彪被屠大哥一掌震飛到窗格旁的牆壁上,可是?」

    狂屠點點頭,道:「正是!」

    槐梧壯漢略微沉吟了一會,忽的向旁側一指,道:「屠大哥可看見那邊那兩棵雪鬆了嗎?」

    小男孩心下好奇,一聽槐梧壯漢如此說,立馬便側首去看,卻見那邊不遠處旁側確有兩棵支幹相隔約莫一尺左右的雪松,撓了撓頭,心中尋思:「又在賣什麼關子。」

    狂屠道:「這兩棵雪松又跟我們所說的事有何干係?」

    槐梧壯漢淡淡一笑,道:「屠大哥且看好了!」抬起右掌凌空一按,只見一個透明掌印從掌端憑空生出,在槐梧壯漢手掌略微一震之下朝其中一棵雪松疾飛而去,印到了枝幹上,卻視枝幹如無物,從枝幹中飛穿而過,又印到了旁側第二棵雪松支幹之上,方一碰撞,又穿了過去。

    小男孩眨巴著眼睛,正想著那透明掌印會從第二棵雪松支幹中飛出來,卻不料這次再無動靜,透明掌印已消散不見,倒是雪松支幹上一片掌印型的樹皮從上面輕輕滑落,飄到了雪地之上,心中驚奇:「哇!這是什麼戲法。」

    狂屠一見那掌印型的樹皮脫落,不禁豎起大拇指,喝道:「好!想不到兄弟對氣的掌控竟已到如此地步。妙!實在是妙!看來你果然是猜到了,哎!若是當時兄弟在場,我又豈會吃那等虧。」

    槐梧壯漢笑道:「我只是猜想,或是有高手潛伏在酒捨牆外,看準了時機,將真氣隔著牆壁生生打到陳彪胸口之上。只是說似容易,但這其中,對氣的掌控要求十分之高,將氣穿過牆壁,再穿過肉身已是甚難,更難的便是,要將真氣生生控制在陳彪胸口處,使其作用在胸口之上。

    便如同我剛才那一掌,將真氣生生控制在樹皮之上,將樹皮震將下來一般模樣。若是按照我這般猜想,兇手對氣的掌控到達如此地步,那潛伏在牆壁之處,屏息靜氣,你自察覺不到。

    他催動真氣去震斷陳彪心脈的時機掌控得也十分精準,陳彪被你震飛,自然離你有一定距離,如此一來,你便查覺不到他催動的真氣,若是如此,此人武功之高,定不下於你。」

    狂屠點點頭,卻不回話,不過顯然默認了槐梧壯漢這般說法。

    槐梧壯漢道:「屠大哥大意了!」

    狂屠歎了一聲,道:「我確是大意了,當時情況危急,我一震飛陳彪,便急著去察看巧香是否有恙,哪有去注意陳彪那匹夫的心情。」

    槐梧壯漢卻道:「屠大哥誤會了,我並非說這個,而是……」頓了一下,道:「屠大哥且將右掌伸將出來。」

    狂屠不知他的用意,略微怔了一下,但還是照著槐梧壯漢的吩咐將右掌伸了出去。槐梧壯漢笑了笑,卻將左掌伸將出來,與狂屠的右掌對擊做一處,道:「屠大哥你且看,這左右雙掌能否對合?」

    不待狂屠回話,小男孩搶道:「當然能了,這還用問,老賣關子,快說要幹嗎呀!」

    槐梧壯漢笑道:「看似能對合,但細微之處,終有差別。」

    狂屠滿頭霧水,不禁問道:「兄弟你到底要說些什麼?」

    槐梧壯漢笑道:「若照我的猜想,你以右掌震飛陳彪,那人躲在牆外,看準你打陳彪的位置,以左掌擊出一掌真氣。真氣穿過牆壁,再從陳彪後心穿到前胸,震斷陳彪心脈,那麼留在陳彪身上的掌印便看似如同右掌了。但左右掌終究會有差別,再加上你與他的手掌也有大小之別,倘若屠大哥細加察看,必能發覺這其中的不同之處。」

    狂屠晃然大悟,搖了搖頭,歎了一聲,道:「我當時心慌意亂,又豈會去注意到這個細微關健之處。」

    小男孩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只盼著狂屠接著講故事,便嘀咕道:「又是沒完沒了開始扯了,老是打斷屠伯伯說故事。」

    槐梧壯漢道:「照狂屠大哥這般反應,莫不是我猜對了?」

    狂屠哈哈一笑,道:「你是否猜對,容我說將下來,自然便知。」

    小男孩一聽狂屠要說下去,急道:「屠伯伯那快說。」

    狂屠笑道:「你小子這麼急呀!坐好了,我接著慢慢講。」

    小男孩坐直身子,打起精神來,槐梧壯漢右手伸到他腰身上,抱緊了些。

    只聽得狂屠緩緩說道:「我得到了梁發的消訊,帶著巧香一離開酒捨,便尋思著去何家莊解救梁發。但我忽的想起,那何家莊何萬天此人在武林中甚有名望,使一對青風板斧,雖年近古稀,卻武勇過人,更兼氣力頗大,以一手『劈風七十二斧』楊名武林,可不是葉應星跟陳彪之流,絕非能輕易打發之輩。」

    槐梧壯漢道:「這不用屠大哥說我自也知,何萬天是馮破先的師兄,原是三合劍盟的人,只是不知因何故被三合劍盟逐出了劍盟,雖被逐出劍盟,但何萬天跟三合劍盟始終藕斷絲連,不但不怨三合劍盟,卻處處幫著三合劍盟。

    他跟馮破先情如手足,至於功夫,倒是不如馮破先。不過何萬天這些年來在江湖中多行義舉:追殺採花賊任水寒三天三夜終取其首級、隻身一人闖入血教分堂,救回羅柯寨寨主羅念先、與惡賊凌落霜惡戰獅陀嶺等等,倒是為武林做了不少好事,故而他武功雖不如馮破先,名望卻比馮破先大得多了。」

    狂屠點頭道:「若是要去跟馮破先要人,我倒無甚顧慮,去跟何萬天要人,反倒是令我心生顧忌了。」

    槐梧壯漢道:「此話怎講?」

    狂屠道:「此人武勇仗義,豈會輕易將梁發交給我,他武功雖高,但與我一比,倒還差遠了,但要制住他也決非輕易之事。我是擔心他若執意不交人,那便麻煩了。

    若要逼他,定然無用,若要傷他,武林中許多成名人物多負他恩情,恐再生節支。再說高手過招,難保出手節制處處周到,此時我猶以為陳彪為我失手所殺,顧心中有所餘悸,若是再一失手,殺了何萬天那豈不是舊怨未了,再添新仇。更重要的是,據說這何萬天跟一人有莫大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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