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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7章 要人 文 / 一夜晚風

    狂屠再次講敘起來:「葉應星話方說罷,暴不平陳彪當即吼道:『葉師兄,照你這般說,是不打算給我弟子算賬了?』

    葉應星搖了搖頭,道:『陳師弟,你三番五次說要替你弟子報仇,我勸說無果,既是如此,你要報便報。不過我得提醒你下,若是誤了盟中大事,你可擔當得起?』

    『這……格老子的。』陳彪掄起拳頭,在酒桌上砸了幾拳,自顧道:『氣煞老子了,打又不能打,扯一大堆。』

    葉應星並不理陳彪發牢騷,向我揖禮道:『讓狂屠前輩見笑了。』端起酒缸,連倒了三碗酒,端起第一碗酒,道:『這一碗,是我代眾小輩敬狂屠前輩的,為之前的誤結賠禮。』一飲而盡;端起第二碗,道:『這一碗,是我敬狂屠前輩的,前輩大名,如雷貫耳,今日有幸拜會。』再次一飲而盡;端起第三碗,道:『這一碗,是我代三合劍盟敬狂屠前輩的,盟中誅位,多聞前輩大名,只是無幸相交,今日我便代他們敬前輩一碗。』

    葉應星說話如此客氣,禮數做得這般周到,如此識大體,我自是對他另眼相看。他代小輩敬酒,我心下暗自嘀咕:這一群小輩不甘不願,若是真心道歉,怎還要葉應星來代酒。

    但又想這葉應星以掌事的身份,如此屈尊代一群小輩敬酒,已是給足了我面子。再說之前的事,我也確有不對,出手確實重了些,那小輩右手經脈為我所廢,經脈一廢,右手便成了廢手,對他一個習武之人來說真是生不如死了。

    葉應星不究此事,又如此以禮相待,我豈能再為難他,於是便道:『不敢當!我對你們三合劍盟眾位掌事也是久仰之極的,他日若有時機,定當拜會。』

    葉應星道:『前輩客氣了。』

    我心下暗自盤算:那小輩怎麼說都是三合劍盟的人,三合劍盟在江湖中也甚有聲望,那小輩被我廢了經脈,葉應星卻不找我算賬,那三合劍盟臉面何在?總要給他些台階下。

    這一思定,便道:『之前的事,小輩們自然有錯,但也怪老夫當時在氣頭上,出手太重,誤傷了你們盟中之人。那小輩右手經脈既廢,右手便成廢手,以後習武更為艱難。這樣吧,為表老夫一番歉意,我可給其一些錢財,保其一生榮華富貴。』

    還不待葉應星回答,那青月卻是搶道:『狄師兄愛武如命,你廢了他的右手,便如同要了他的命,命都沒了給些錢財又有何用,假仁假義。』

    我一聽此話,森然道:『那你這小輩待怎樣,要不老夫將這條右臂交給你,如何?你可有本事來拿!』

    葉應星怒喝一聲:『大膽!豈容你插嘴!我之前所說的話你全當耳旁風了!』右掌一提,便朝青月臉頰扇去,這一掌扇得又快又急,看來葉應星是真心要教訓青月小輩了,以懲其數次犯威。

    眼看這一掌將要扇到青月小輩的臉上,突然間一隻黑乎乎的手掌扣到了葉應星手腕上。原來正是一旁的陳彪出手了。葉應星望向陳彪,道:『陳師弟,你這是何意。』

    陳彪道:『葉師兄,這麼教真幹麼,我叫這臭小子別插嘴便是了,何必動手。』

    葉應星冷哼一聲,用力一甩,便將手腕從陳彪的手掌中甩脫出來,說道:『你老是這樣寵著他們,這不是幫他們,是害他們。』

    陳彪扯著大嗓門,道:『我叫這臭小子別說話總好了。』吩咐青月道:『臭小子,你可莫再說話了,否則下次我可不理了。』

    青月道:『多謝師父解救。』

    葉應星道:『下次再敢插嘴亂說,就算你師父攔著,我也照打不誤。你若是我的弟子,膽敢犯我大忌,視我如無物,剛才打向你臉的可就不是手掌這般簡單了,我是看在你師父面子上。』

    我冷冷看著他們,心中卻是在思量:葉應星之前與陳彪談話之間說到為大事顧大局,這大事到底是什麼?

    葉應星似乎便是因為此事而將我廢小輩經脈的恩怨放將下來。除了那小輩,我跟三合劍盟之間有牽連的便是巧香了,巧香一個弱女子,關乎他們三合劍盟什麼大事了,難不成巧香有什麼事瞞著我?

    小輩的事解決了,也是時候該談談巧香的事,要回巧香的兒子了。這一思定,便道:『好了,鬧也鬧夠了,你們興師動眾而來,既不跟我算那小輩的賬,那又是為何而來?總不會是為了跟我喝酒閒聊。』

    葉應星揖禮道:『前輩既如此說,那我就開門說話了。我盟中被廢經脈的弟子,就不勞前輩操心了,他始終是我三合劍盟的人,該如何安置,我三合劍盟中掌事們自有處置。

    與前輩的這場誤結,就此了結。至於接下來的這件事,晚輩斗膽將醜話說在前頭,之前那件事可互相商談,但這件事卻是容不得商談半分。』

    我『哦!』的一聲,道:『這麼說,你們要怎樣便怎樣,容不得我有半分意見了,既是這樣,你們要怎樣便怎樣,何需坐在這裡跟我談。』

    葉應星道:『前輩莫要見怪,這事是盟中吩咐下來的死命令,容不得我退分毫。』

    我故作不懂,微微一笑,道:『你說來說去,到底是何事,我一向跟你們三合劍盟可沒什麼關係,要說有關係,也就是那小輩的事了,怎的又有事跟我有關了?還容不得我商量。』

    葉應星正色道:『前輩是聰明人,何需我多說。前輩與我盟中弟子的事因何而起?』

    我望了望巧香,道:『因你三合劍盟眾弟子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婦儒,我見不過眼,出手相救,故生此事。』

    葉應星搖了搖頭,道:『手無寸鐵的婦儒,前輩這話可是大錯特錯,你旁邊這婦人可不是個普通人,她可是血教的人,前輩可知?』

    我應道:『我自然知道,巧香已將此事說與我知,這其中緣由,我略有所知。』

    葉應星道:『前輩既知她是血教之人,那最好不過,那晚輩在此謝過!』

    我冷冷一笑,問道:『你無故謝老夫什麼。』

    葉應星道:『謝前輩高抬貴手相助,將這血教的魔女交給我三合劍盟。』

    坐在我旁側的巧香一聽此話,身子微微一顫,朝我這邊挪了過來,顯然有些擔心害怕。我哈哈大笑,道:『我何時說要將她交給你們三合劍盟了!說來說去,原來你們是要帶走巧香了。』

    葉應星道:『正是!狂屠前輩於江湖中行走,想必也聽聞過血教的惡跡。我知前輩向來不理江湖恩怨,不管正邪是非。但晚輩想,我三合劍盟為天下武林除惡,即使前輩不相助,也必定不會阻止我等,故意為難我三合劍盟。』

    我道:『老夫不會為難爾等,但你們若要帶走巧香,就是為難老夫,敢為難老夫,老夫便要讓他為難。今日巧香你們不但帶不走,還要把一個人交給老夫!』

    葉應星見我不但不給人,反倒向他要人,微微一怔,隨即道:『這倒怪了,前輩怎的反向我三合劍盟要人了?』

    我哼了一聲,道:『你無需再裝,我要何人,你再明白不過,我所要之人,便是梁發!』

    葉應星聽到我要梁發,一副十分吃驚的樣子,一旁的陳彪猛地站起身來,也是一副吃驚的樣子,望了望葉應星,嚷道:『葉師兄,他怎的知道,不會都知了吧。』

    葉應星瞪了他一眼,喝道:『陳師弟你且坐下!』陳彪一臉不情願,喃喃了幾句,這才坐下。

    葉應星臉色又恢復平靜,道:『看來是這女魔頭將梁發的事都告訴你了。前輩想要其他,倒還可以商量,若要梁發,那斷斷不可能,我三合劍盟絕不可能將梁發交出來。且容我問狂屠前輩一句,狂屠前輩與這女魔頭有何關係,為何如此護著她。』

    我原想將游燕的事說將出來,興許葉應星知道巧香要我將她兒子救回,方才告訴我游燕的消息,會通融而將梁發放回來也不一定。但現下聽到葉應星如此口氣,似乎梁發對三合劍盟甚為重要,既是如此,即使我說將出來,也無益於事。

    不禁心中尋思梁發不就是梁興通的兒子罷了,怎的三合劍盟會如此重視,這其中定有什麼隱情,巧香瞞著我未說,須得先行問清楚,便道:『巧香與我非親非故。』

    葉應星搖首道:『這倒奇了,既與前輩非親非故,前輩為何不將她交給我三合劍盟,一味護著她,還反向我等要人。』

    我反問道:『那老夫倒問你,梁發與爾等有親?可是有故?為何你們不肯將他交將出來。』

    葉應星道:『既非親,又非故。只是此人與我三合劍盟有莫大干係,容不得我等將他交給前輩。』

    我接著問道:『梁發不過是巧香的孩子,一介少年,要說有關係,那也是跟血教有關係,怎的跟你們三合劍盟有關係了,莫非梁發曾做過什麼惡事,或是得罪了你們三合劍盟,你倒是給我講清楚。』

    葉應星拱手道:『這……梁發倒不曾做過什麼惡事,也不曾得罪過我三合劍盟,只是這事恕晚輩無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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