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罵你姥姥 文 / 一夜晚風
無言心想:「還從未見過有人拿這掃帚做武器的,當真是天下之大,果然無奇不有,且讓我一劍砍斷你這掃帚,看你如何掃。」閃過好玩那一掃,手中長劍一劍便刺向好玩手中掃帚的掃把。
那好玩卻是不理,任由無言長劍砍在掃把之上,笑嬉嬉道:「你砍不斷我這掃帚。」
果是如他所言,無言的長劍砍將上去,竟砍之不斷,顯然這掃帚並非尋常竹子一類所做。
無言見一砍無功,長劍劍身作橫,順勢直削向他手腕,好玩卻是掃帚一震,已是震開了無言長劍,對著無言連掃了三下,同時左右雙腿連踢,腿間帶著內勁,每一踢之間皆是呼呼聲響,將地上落葉雜草也帶得四散亂飄。
無言心下大駭,知道此人內力甚是不凡,自己萬萬不是對手,不敢與之爭鋒,只得連連退避,護住身子要害,尋機反攻。
兩人一個手中長劍舞得劍光霍霍,一個掃來掃去,看起來毫無章法,怪異之極,卻逼得無言連連倒退。
鬥了一陣,無言還了一招『劍下無情』,正欲再接招,好玩手間的掃帚又是掃到,正欲躲避,好玩手中掃帚一個倒翻,向前一陣疾點。
無言只覺手腕一痛,緊接著胸口『天宮』、『氣捨』二穴皆被點中,手中長劍落到地上,身子也已動彈不得。
無言大駭,從剛才一交手到現在,算來也不過十多招不到,竟已被此人制住,這好玩的武功怕也不比自已白師叔差。
好玩一制住無言,笑嬉嬉道:「你奶奶的,什麼狗屁的飛燕劍法,這明明便是准劍派的劍法。」
無言道:「對付你我又何必用那飛燕劍法,那劍法不出則矣,一出則血流成河,我不想殺你。」
好玩笑嬉嬉道:「你奶奶的,就你這點三腳貓功夫,連准劍派的劍法都練不好,還血流成河,儘是胡扯。」
無言道:「你點住我穴道,我如何能使劍?」
好玩沉思了一下,突然拍起手來,道:「有了!」說罷手中掃帚對著無言連點,已是解開了無言穴道,同時一躍,躍回那小錢身邊,道:「咱們還是來玩剛才的,你來追我吧。」說罷提起那小錢,又奔入前方林中。
無言只覺手腕酸麻,暗歎這好玩內勁好強,撿起地上長劍,在旁邊樹幹上又劃了一個符號,縱身追將上去。
無言內力本就不強,追了這好玩許久,剛才又與他鬥了一場,已是內勁不足,氣息亦是開始亂起來,但他心中掛念那小錢安危,忍著一陣急奔,只是那好玩的身影卻又是見不到了,但他自不可能放棄,繼續追了下去。也不知追了多久,穿過一片密林,前方豁然開朗。
只見不遠處三間茅草屋坐落在一片竹林之前,周圍一條溪流從旁流過,嘩啦啦直響,水流聲清響宏亮,甚是悅耳。茅草屋前方圍著一圈竹子籬笆,約莫三尺來高,籬笆之中一隻石桌,石桌周圍圍著四隻石椅,石桌不遠之處竟有一塊黑乎乎的大鐵塊坐落在那裡。離大石六七尺處一棵半丈來高,長滿青葉的小樹,小樹樹幹之上泛著點點晶光,甚是耀眼。
好玩此時正坐在石椅之上,小錢則是被他放在石桌上。
好玩一見到無言,喊道:「你奶奶的!怎的這般慢,我在這等了一會了你才到,什麼狗屁踩燕飛,你該不會是踩到狗屎摔倒了吧。」說罷自顧仰天哈哈大笑。
無言快步行到籬笆中,笑道:「你覺得這般很好玩嗎?」
好玩笑嬉嬉道:「當然好玩,你追不到我,嘿嘿,你玩不過我的,我可是最會玩的了。」
無言一聲冷笑,道:「那是因為你之前沒有遇到我,若說到玩,我敢說誰也玩不過我,風箏、皮影、空竹、陶響球、九連環、彈弓、陀螺我樣樣玩過,誰都比不過我。」
好玩亦是發出一聲冷笑,道:「這些我早便玩過,又有何稀奇之有了?」
無言大笑三聲,道:「你雖玩過,卻沒我精,江湖中人送我外號『玩遍天下』。」
好玩一副將信將疑的神情,道:「怎的這外號我沒聽過。」
無言冷笑道:「那是你孤漏寡聞,你連我的大名都沒聽過,怪不得敢說自已最會玩。」
好玩一聽這話,臉色一紅,怒道:「你奶奶的!怎麼可能,誰也玩不過我。」聲音十分宏響,回音直饒。
突然間,那三間茅草屋中間那門噶吱一聲便打開了,一個手持一根墨筆的年輕書僮從門中徑直走了出來,望了望無言,又望了望好玩,喝道:「你們兩個是何人,怎的到這來大叫大嚷的,擾人清靜,幸好今天我家先生不在,要不然定然給你們些好看。」
好玩打量了一下那書僮,笑嬉嬉道:「小兄弟,你手中怎的拿根墨筆,莫不是在做畫。小兄弟,咱來玩玩好不,要不你來給我作幅畫,我坐在這裡讓你畫,你得把我畫得威武不凡,英峻瀟灑。」說罷手中掃帚一動,高高向天一舉,身子一斜,竟做出一個彎弓射大雕般的資勢,只是手中所持卻不是弓,倒是一把掃把,實是難看之極。
無言看得直搖頭,心道:「這人武功這般高,怎的性情這般怪。」
那書僮撲嗤一聲便笑了出來,道:「我不會做畫,更不會幫你畫,莫說我不會畫,就算我會畫,你做這般難看的資勢,我看著就受不了,又如何幫你畫。」
好玩一聽這話,吼道:「我這姿勢怎麼了?我做這個姿勢那是有含義的,你看我手舉掃把向天,意思便是說要捅破天,天我也要玩它。」
那書僮一聽此語,更是直捂肚皮大笑,道:「好!你捅破天,快去別的地方捅,莫要在這裡胡鬧擾人清靜。」
好玩道:「你給我畫,不然我便不走了,纏在這裡。」
那書僮怒道:「你若不走,可別怪我手中墨筆不留情。」
好玩瞧了瞧他的墨筆,拍了拍手道:「好玩!你若用這手中的墨筆來趕我,那可好玩得緊,我得避開不讓你劃到,不然我便給你劃黑了,到時便不好玩了。」
那書僮卻是不耐煩了,罵道:「你走是不走,你這瘋子,胡亂扯些什麼,不走我可動手了。」
好玩一聽這話,雙目朝書僮一瞪,道:「你奶奶的,我可不是瘋子。」
書僮怒道:「怎的出口罵人,敢罵我,你姥姥的!你個瘋子。」
好玩一聽這話,橫眉倒豎,一聲大喝:「什麼!你敢罵我姥姥,你奶奶的你小子找死!」手中掃把一揮,便朝著書僮掃了過去。
那書僮側身閃過,道:「你能罵我奶奶的,怎的我便不能罵你姥姥了。」手中墨筆一點,點向好玩面門。
好玩怒道:「我能罵你你奶奶的,你就是不能罵我姥姥,我姥姥是你能罵的嗎?她老人家可罵不得。」口上說著,手中掃帚越掃越急,掃得書僮連連閃避。
無言見兩人打起來,尋思:「此時正是好時機,我帶著那小孩快先走。」當即道:「好玩兄呀!你之前不是說要見識我那飛燕劍法嗎?我便讓你見識下。」長劍向前疾挺,刺向那好玩。
好玩卻是嬉嬉一笑,一閃便避了開去。無言又是唰唰連刺了十多劍,將好玩逼開,劍鋒一轉,虛晃一劍,卻又驀然收住,左手一探,抓向桌上那小錢。
好玩避開那邊書僮點到的筆尖,笑道:「我不是說過不能去動那小孩嗎?你怎的不聽。」身形一閃,搶到無言這邊,掃帚反掃,掃向無言手腕,來勢又凶又急。
無言知他上面附著內力,不敢硬抗,將手掌一縮,右手長劍一扔,左右相交,交至左手,換成右手向前抓去,手掌才及小錢,好玩那掃帚卻又是掃到,只是掃頭卻變成了掃把,耳邊傳來好玩的嬉笑聲:「你休想帶走這小子。」
無言長劍一刺,欲要挑開那襲來的掃把,哪知長劍一交之下,微微一震,震得手腕發麻,驀地一隻手已是扣住了他的手腕,反手一擰,他手中長劍當即脫落,緊接著後背大椎一穴已被好玩手肘撞中。
好玩笑嬉嬉道:「又點住你了。」反手一抄,將還未落地的長劍收至手中,同時掃帚向前一陣連掃,逼退那書僮,手中掃帚一個倒翻,掃把朝前,向那書僮一擲而去。
那書僮吃了一驚,忙揮將手中墨筆去撥開直飛而來的掃帚,墨筆向前直點而去,正好點在那掃帚掃把之上,正欲鬆一口氣,驀地胸口一陣劇痛襲來,向胸口望去,只見一把長劍正插在自已胸口,鮮血泊泊直流,緊接著腦子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原來好玩扔那掃帚之時,已將無言長劍藏在掃帚之下,只是他的手法實在太快,那書僮竟沒發覺,那長劍與那掃帚一起扔將出去,那書僮卻是不知,只顧擋那掃帚,因此便被一劍擲中。
眼見書僮正要倒下,那好玩卻是急步趕上,飛起一腳便踢向書僮胸口長劍,長劍受力,帶著書僮啪地一聲便撞到石桌附近的籬笆之上,長劍則是直沒入書僮胸口至柄,霎時間籬笆之上一滴滴鮮血直流了下來,滴到地上。
好玩探出右手,抓住還未落地的那把掃帚,哈哈大笑,道:「叫你罵我姥姥,我要將你釘在這籬笆上曬屍,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罵我姥姥。」他說這話卻也是怪,人家都死了,再也不能開口說話了,還怎麼罵你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