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國泰安 文 / 一夜晚風
無言俯下身子,在倒在船上的兩名漢子的人中穴上運勁一掐,兩名漢子登時醒轉過來。
剛才玉琳擊暈他們,只是為了平安落船,因此倒也沒下重手,兩名漢子不過是暫時暈了罷了。
便在這時,旁邊四條船向這邊靠攏而來,每條船上約莫有十幾人。
無言一拱手道:「各位,在下莫無言,跟你們幫幫主國泰安相交,勞煩你們通報下。」
剛才被擊暈的兩個漢子當中一個漢子道:「你們既與我們幫主相交,怎的一上船就傷人,這是何意思。」這漢子無緣無故被玉琳擊暈,心中不忿,又見後頭自已幫中人已到,是以膽子壯了不少,才這般質問道。
無言道:「剛才是我師姐不對,我替師姐向兩位道歉。」說罷拱手揖了一禮。
玉琳一聽這話,眉頭一皺,飛龍幫在江湖中如何能跟他們准劍派相比,若是他們幫主倒也罷了,可是這一個小小的幫眾,何必跟他道歉,玉琳自然不可能道歉。可她瞭解無言,知無言性子,再加上無言跟飛龍幫幫主相識,因此倒也不好讓無言難做,所以她乾脆也不理無言,讓無言道歉。同樣,無言也深知她性子,因此才出口替她道歉。
白旭在旁只是微笑著看著,卻是什麼話也不說。那漢子見無言這般作禮道歉,心中怨氣倒也消了不少,便道:「你們在這等著。」
這漢子話剛說罷,只聽得一聲大喝傳來:「誰人這般大膽,竟敢挑釁我飛龍幫。」話聲一落,四條船當中駛得最快的那條船靠到這條小船邊。一個四十多歲左右,身子粗獷,皮膚黝黑,手持一條銀棍的漢子當先一躍,躍上這邊船來。
無言一見得這人,上前一步,拱手道:「國大哥,許久未見,可還記得小弟。」
這漢子聞言望向無言,這一望之下,登時大喜,哈哈大笑,道:「原來是莫賢弟呀,我怎麼會忘記,上次我倆一起痛飲,自你走後,我常為找不到一個對手而發愁無趣呢!」
無言笑道:「國大哥,容我跟你介紹下。」說罷指向白旭道:「這位是我師叔,外號『彈震手』。」又指向玉琳,道:「這位是我師姐玉琳。」
國泰安向玉琳點了下頭,向白旭抱拳道:「原來是准劍派彈震手,久仰大名,今日得見,實在甚幸。」
白旭一拱手,道:「不敢!國幫主一手潛龍棍赫赫有名,在下也是久仰之極的。」
國泰安哈哈一聲大笑,聽得白旭誇獎,心中歡喜,但他卻也有自知之明,他的潛龍棍雖有名,可斷斷不是白旭的對手。白旭雖然年紀比他小,可名聲卻比他大的多。白旭外號彈震手,這名號其實便是他兩種拿手的功夫,一種乃是彈指,另一種卻是震掌,故江湖中人給他起了這麼個彈震手的外號。除了彈震手,他的劍法那也是厲害之極的,乃是准劍派五大高手之一。
國泰安道:「我那潛龍棍不過是彫蟲小技罷了,難登大雅之堂,赫赫有名倒是不敢當。」
白旭只是微微一笑,道:「國幫主自謙了。」
無言道:「國大哥,我這次其實乃是要跟我師叔還有師姐去痕劍派參加我們三合劍盟的比劍大會,搭船途經此處,看見你們飛龍幫的船,小弟便想著來見見國大哥。卻不想那船家竟是不肯搭我們過來,後來我們一番打聽,那船家道出了緣由,將國大哥你們飛龍幫跟黑狗幫爭那魚島的事說與了我們聽,我便想剛好來見國大哥,順便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國大哥。」
「哦!原來如此!你們若肯幫我,那肯定能拿回來。」國泰安一聽這話,臉顯喜色,畢竟無言他們乃是准劍派的,准劍派勢大,得到他們的幫忙,而且有彈震手白旭在這,那這事多半便沒問題了,他自是不知道白旭可沒打算出手。
而飛龍幫跟黑狗幫實力相較起來也算勢勻力敵,對付黑狗幫已是不易,若是單憑他飛龍幫,還要多多顧忌黑狗幫後頭的無行幫,這事怕是難有善果。
無言道:「國大哥,現下情勢如何?不妨說與我聽聽。」
國泰安點了點頭,道:「自那朱逸頭宣佈要將魚島吞併之後,我們幫便在此與他們對峙。我們跟他們說了,只要他們敢上島挖島上的金礦,我們便動手,因此黑狗幫倒也有所顧忌,暫時不敢上島挖礦,我們兩家便在此對峙著。我此時正心煩著呢,如此對峙下去終究不是辦法。而那黑狗幫這些日子之所以不動手,定是去請那無行幫的人來撐腰了,等那無行幫的人一來,我飛龍幫定然要吃虧。現在我是進退不得,若退一步的話,外人定說我飛龍幫是怕了他黑狗幫,那以後我飛龍幫的人還有面子在江湖混?」
玉琳插嘴道:「那若是進一步呢?」
國泰安搖了下頭,道:「進一步的話,兩幫便要打起來,現在我幫發展勢頭正猛,不出幾年,定能壓下黑狗幫,是以不到萬不得已,我還是不想動手的。待我飛龍幫以後實力大升,還怕收不回來?不過話又說回來,雖說我不想動手,可那魚島本身便是我飛龍幫管的,若是他黑狗幫敢得寸進尺,那我飛龍幫定然跟他血拼到底,我們幫中的兄弟沒有一個怕死的,還會怕了他黑狗幫。」國泰安說到後面,聲音越說越響亮,說得斬釘截鐵,慷溉激昂。
旁邊飛龍幫的弟兄被他這話一感染,個個高舉手中刀劍,喊道:「打倒黑狗幫,收回魚島!……」
國泰安雙手一招,示意弟兄們停止喊話,道:「弟兄們莫急,祖宗的東西我們遲早要收回來。」
無言點了點頭,道:「國大哥,不知你可信得過我?」
國泰安一聽這話,哈哈放聲大笑,道:「莫賢弟何出此言,我與兄弟因酒相交,而我常自認為酒品即人品。兄弟酒量甚大,喝酒又十分豪爽,足見賢弟氣量廣大,性格豪邁。豪邁之人,做事說話向來直來直往,乃是真誠之人,我雖與賢弟相交不久,但我倆坦誠相對。我對賢弟的人品那是無絲毫懷疑,又何來信不信得過之說。」
無言喝了一聲:「好!既然國大哥信得過我,那此事交由我們來解決如何?」
國泰安一聽這話,尋思:「莫賢弟乃准劍派之人,若由他出面解決這事,以他准劍派的大名,黑狗幫倒也不敢怎樣,而且無行幫也會顧忌幾分,這比我出面卻是要好得多了。」便道:「莫賢弟既然這般說,那便勞煩莫賢弟了,只是不知莫賢弟欲要怎樣解決,不妨說來聽聽。」
無言嘿嘿一笑,道:「國大哥,那朱逸頭可在對面船隊之中。」
國泰安道:「應該在當中,剛才還見著他。」
無言笑道:「好!國大哥儘管放心!至於什麼法子嗎,國大哥且看著便是,我們定然幫你拿回來。」說罷望了望白旭,道:「白師叔,我們教訓一下那幫惡賊,然後順便幫國大哥拿回魚島。」
白旭點了點頭,笑道:「你自已看著辦吧,反正你白師叔我不打算出手。」白旭準備讓玉琳跟無言歷練一下,不過他雖說不出手,等下若是情況有甚危急,他當然不會袖手旁觀。
無言道:「國大哥,你叫手下將船駛近些,我要上那魚島。」
國泰安一聽這話,當即點了點頭,道:「無言賢弟你要上去做甚?」
無言見國泰安一臉疑色,笑道:「國大哥,我要在魚島那竹台上跟朱逸頭較量。」說到此處,微微一頓,續道:「對了!國大哥,不知那朱逸頭性子如何,國大哥與他是死對頭,想來應該頗所瞭解。」
國泰安應道:「那朱逸頭性子稍為浮燥,為人甚愛臉面,而且十分粗心。」
無言將頭微微一點,笑道:「國大哥儘管放心,此人如此性子,最是好辦,勞煩國大哥叫手下弟兄們將船開近些吧,嘿嘿。」笑了兩聲。
國泰安見他如此說,便不再多說,吩咐手下,將船開向魚島。本來飛龍幫的船隊離魚島也不是甚遠,不過片刻之間,已開至離魚島三四丈之處。便在此時,國泰安喊了一聲停,飛龍幫的人便將船停將下來。
無言舉目瞧那魚島望去,卻見那魚島之上並無一人,不禁心下生疑,便問道:「國大哥,這魚島現下不是處於黑狗幫的實際控制之下,怎的小島之上卻是不見黑狗幫的人?」
國泰安一聽這話,道:「之前我們飛龍幫跟他們黑狗幫說了暫時擱下這事,留待以後解決,再加上這小島當時還未發現金礦。這小島在這河水之中孤零零的,只有縣中漁民到附近打魚,因此最多只能向漁民收點場子費,倒也無甚大用處,是以黑狗幫也沒派人守這小島。而最近朱逸頭要挖這島上的小金礦,本來他想派人上島,但我們飛龍幫立即開了幾十條船過來,他見我們大有動手之意,倒也有所顧忌,遂暫時沒派人上島。」
無言道:「那如此說來,怎的說是他們實際控制了這魚島?」以無言的想法,雙方都無人上島守衛,怎的算是黑狗幫控制了這島,故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