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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三轉伏龍功 文 / 一夜晚風

    司空見慣一聽這話,冷笑一聲,道:「師弟,事以至此,你還敢強言狡辨。你既不知他的下落,卻怎的將他藏了起來。」

    柳風冷哼一聲,道:「師兄,我們三合劍盟的掌門人還有悟明禪師都在這,眾位且聽我一說。」向眾人揖了一禮,續道:「眾位,憑我師兄這隨口一說,說我將狂屠藏了起來,那便是我將狂屠藏了起來了麼?凡事都講個理,我師兄空口無憑,卻這般胡說八道。他跟我同出一門,既不念師門情義也就罷了,卻在這污我名聲,敢問這是何道理。」

    旁邊那白衣漢子卻是歎了一聲,道:「柳風,你莫要再推說了,還是將狂屠交出來吧。」

    柳風望向這人,認得他是准劍派掌門程嘯東,道:「枉你們身為三合劍盟三派各自掌門,卻個個如此不講道理,你們個個說我將狂屠藏起來,證據呢?」說罷望向悟明禪師,道:「悟明大師你得高望重,武林中人人敬佩,他們不講理也就罷了,莫非連悟明大師你也如此?」

    悟明禪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柳施主,你可否聽老納我一言。」柳風點了點頭,道:「悟明大師有話且說。」

    悟明禪師道:「原本說來,我倆也算有些淵源,老納恩師乃是少林本遠大師。恩師曾指點過柳施主武學,敢問柳施主可是?」

    柳風道:「沒錯,小輩有幸曾蒙本遠大師指點過。本遠大師當年對我的一番指點,使我於武學之道豁然通達。本遠大師武功高深,但他卻生性和善,更無甚門戶偏見,他是我這一生最佩服的兩個人之一。」

    眾人聽聞他佩服的有兩個人,不禁尋思:「另一人卻又是誰?」程嘯東心下好奇,便開口問道:「另一人卻是誰?」柳風微微一笑,道:「自然是狂屠前輩。」程嘯東聽得這話,只是不住搖頭。

    悟明禪師搖了搖頭,唸一聲:「阿彌陀佛」,接著道:「老納我本是少林俗家弟子,後來出了少林。一次幸遇恩師,曾蒙恩師厚愛,傳我少林不傳之秘心意把,後來我一番因緣,剃髮為僧,到了這鍾山靈谷寺。老納我與你,說來同受過恩師指點,亦算是有緣。」柳風點了點頭。

    悟明禪師續道:「我與嘯東施主頗有深交,那一日他上得山來,將這事說與我聽。我頓感可惜,柳施主當年在江湖上行俠仗義,為武林做過不少好事,卻不想竟跟那狂屠扯到一起。那狂屠瘋瘋顛顛,弒殺如命,雙手不知染過多少武林同道的血。他所做罪孽,那是數不勝數,老納師弟悟性便是死在他手上。嘯東施主說你將狂屠藏了起來,要讓你將他交將出來,也好將他一舉消滅,為武林除這一禍害。本來怨怨相報,何時得了,老納師弟雖死,但為懲惡除魔而死,死後得道而入極樂世界,也算是一種解脫。但老納又想:「這狂屠殺人無數,豈能讓他再這般為禍下去,老納該當為武林同道出一份力。而你又跟我有一番淵緣,我豈忍心見你誤入歧道。於是我便跟嘯東施主一同下山,來此勸勸柳施主你,望你莫要再執迷不悟,該當早早醒悟,將那狂屠交出來,老納言盡於此,還望柳施主三思而行。」

    柳風道:「悟明大師一心為武林同道,我柳某人心中敬佩,但我卻是真不知那狂屠所在。」

    快劍派掌門商劍道:「柳風,那狂屠練三轉伏龍功,正值第三轉,三個月內功力大減,正是除掉這魔頭的好機會。我等武林同道圍殺了他三次,卻均被他逃脫,反被他殺了不少武林同道,但我等也將他重傷,此時不除他,更待何時。若讓他練成那三轉伏龍功,那到時武林中怕是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又不知有多少武林同道要命喪於他手。」

    程嘯東點了點頭,道:「柳風,商掌門說的沒錯,你趕快將那狂屠交出來,將功補過,再與我等一起合力誅殺了那狂屠,我等便既往不咎。到時江湖上武林同道也會記得你幫忙誅殺狂屠的功勞,到時你在江湖中留下個美名,而你則繼續在此過你的隱居生活,如此豈不甚好?」

    柳風緩緩搖了搖頭,道:「我說過,我不知那狂屠在哪,你等莫要多說,我不知道便是不知道。」

    司空見慣冷笑一聲,道:「師弟,看來你還是不死心呀。」說罷舉手向後頭人群一招,喊道:「出來。」他話聲一落,後頭人群湧動,一個瘦小漢子從人群中行了出來,行到前頭。

    柳風一見這人,大吃一驚,臉色直沉了下去。這瘦小漢子乃是柳風的表弟。他這表弟平時嗜賭如命,在外頭欠下許多賭債,起初柳風替他全部盡數還清,但沒想到他卻死性不改,反而越賭越大。柳風不想他如此賭下去,故前些日子狠狠訓叱了他一頓,限制給他的銀兩,債也不替他還,讓他自已去想辦法。他本意是想讓他看清嗜賭的害處,讓他吃點教訓,以後才不敢再嗜賭。

    司空見慣道:「你說,將你所聽到的都說出來。」

    那瘦小漢子道:「我是柳風的表弟。事情是這樣子的:前些日子我無意間聽聞柳風跟他夫人談話,我聽到他夫人說道:『不會有事吧。』,柳風對他夫人說:『夫人放心,我已找了一處地方,將那狂屠前輩好好安頓了,不會出事的,你且放心。』這漢子一說罷,便將頭低了下去。

    司空見慣道:「師弟,這人是你表弟吧。」

    柳風氣得五竅生煙,萬沒想到自已的表弟竟會這般對自已,怒道:「沒錯!」他強忍心中怒氣,對著瘦小漢子喝道:「表弟,我柳風哪裡對不起你,你卻要這般對我。」

    那瘦小漢子卻是沉吟不語,不敢與他正視。

    司空見慣道:「師弟,這下你還有何話說。」

    「哈哈。」柳風突然大笑一聲,道:「師兄,我這表弟的隨口一說,便能信了麼?我這表弟為人嗜賭,死性不改,欠下一大筆賭債,見我不肯為他還,他因此心中生怨,便造此假言來污蔑於我。」

    那瘦小漢子開口道:「我沒有說謊。」

    司空見慣道:「好!你既然不認,那我也無話可說。既然你自居清白,那便這樣,你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待我等查明真相,到時若查明你真的沒有藏匿那狂屠,再將你放回。」

    柳風連連冷笑,他知道司空見慣這話說的好聽,其實是要軟禁他。他若束手就擒,到時被他人所制,怕是連生死都由不得自已做主了,他豈會聽司空見慣的話。

    柳風道:「我說過多少次,我說不知便是不知,又豈會欺騙你們。你們不信便不信,但要我束手就擒,那卻是萬萬不能。我知今日局面,已然凶多吉少,但我柳某人卻也不怕一死。」他身子傲然挺立,這幾句話說的擲地有聲。

    司空見慣笑道:「好!你既然執迷不悟,那便由我來清理門戶。」唰地一聲,拔出他腰間長劍。

    「且慢!」悟明禪師開口阻道。司空見慣微微一怔,道:「悟明大師這是何意?」

    悟明禪師道:「且讓我再與柳施主說說。」說罷望向柳風,道:「柳施主,你莫要再執迷不悟,快快將狂屠下落說出來,免動干戈。」

    柳風道:「悟明大師,難道就憑我這表弟一番片面之言,就認定是我將那狂屠藏了起來。」

    悟明禪師歎了一聲,道:「柳施主,我且問你,敢問老納的話是否可信?」

    柳風不知悟明禪師突然問這話到底是何意,但悟明禪師的為人江湖上人人敬佩,他如此德高望重,自然不打誑語,他說的話,當然可信,便道:「悟明大師所說,那自然是可信的。」

    悟明禪師道:「好!柳風施主自己這般說那便好了。柳施主認為憑你這表弟片面之言,老納便會信嗎,老納當然不會信,但老納這般認定你知狂屠下落,那自是有老納的道理。」

    「哦!」柳風眉頭微皺,道:「悟明大師有何道理?」

    悟明禪師道:「十幾天前,我坐下一名弟子說與我聽,他說他見到狂屠進了你柳家莊,我那名弟子常年隨於我身邊,性子穩重老實,十分可靠,他所說自然不會有假。我原本不知道柳施主與狂屠有關係,生怕他屠殺你柳家莊,便親自趕下山來。但我到你莊前,卻見你莊中平靜無事。我心想看來是我多慮了,興許是那狂屠已然走了。你在此隱居,老納不便打擾你,因此便重新回了靈谷寺。但當昨日程施主上得靈谷寺來,將這事說與我聽,我才晃然大悟,原來狂屠對你有救命之恩,柳施主為人重情重義,你定是為了報狂屠救命之恩,一時糊塗幫助於他。柳施主,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事以至此,你還是將他下落說出來吧。」

    司空見慣冷笑一聲,道:「師弟,悟明禪師這般說了,這下你可認罪。」

    柳風尋思:「事以至此,我也不需再作謊言了,多說無益。」便道:「罷了!罷了!狂屠的下落我確實知,但我柳風是不會說出來的。」

    「阿彌陀佛!罪孽!罪孽!柳風施主如此執迷不悟,你可曾想,為了一個魔頭這般可值得。」悟明禪師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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