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9章 如來即是因果 文 / 無用的人

    燕虺就像一隻煽動翅膀的小小蝴蝶，將這一切完全改變。凌軒遇到潛修的燕虺，打破他的所有計劃。之後幾人經歷蛇妖之後，凌軒一番說辭，將他的目光引入古墓中去。

    正是燕虺決定與凌軒進入古墓的同時，一切都隨之改變了。天蠍一族清理道路，燕虺對凌軒的警惕，凌軒的算計，一切的一切全部交織起來，形成這複雜的一幕幕。

    燕虺腦海中想起一路走來的一幕幕，心中感慨不已。自己這隻小小蝴蝶煽動翅膀，卻改變了如此多大勢。此刻，他再一次體會到命運安排的強大。

    僅僅只是一小步的踏出，整個世界，在悄然當中，圍繞著這一小步，發生巨大的變化。

    「命運多軌，這就是真正的命運多軌嗎？果然讓人難以察覺，悄然之中已經將這一切改變。即使知道了又如何呢？知道了不踏出這一步，但是依然向前走，只是這一步踏出的方向，有所改變而已。」

    燕虺蹙眉細細的沉思起來，總是感覺這所有的事情當中，有那麼一種熟悉的感覺，在腦海當中，一閃而過。只是這光點閃過的速度太快，每次燕虺剛剛察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的只是龐大的複雜關係。

    「我的出現，導致天蠍計劃的變遷。將一切與我銜接起來。同樣是因為我，闖關時候，引出這守關凶獸費解面對的一幕幕。同樣是我，將天蠍本不知的秘密，悄然引出，最後造就出這戲劇性的一幕，他甘願成為我的僕人，為了天蠍一族未來的自由。」

    「天蠍遇到我，為了自己的目的，百般算計與我，最後成為我的僕人。這就是整個事情。」

    忽然，燕虺雙目之中，精光一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明白了。原來這就是我一直想要打破的東西——因果，命運下的第一戰將。一切都是一場微妙的因果。所謂一小步的踏出，悄然改變整個世界格局，也是因果在作祟。我的出現，遇到天蠍，為因；天蠍不願意讓我知道計劃，裝作小修士，任由我擺佈，此為果。」

    「天蠍見我實力異常厲害，此為因；他因此改變了整個計劃，引我前往古墓，作為他手中棋子，此為果。我因為渡劫原因，實力增強，此為因；天蠍怕一切超出自己的掌控，所以在我身上布下手段，此為果。」

    ……

    「這一切的因果之上，又歸咎與一個統攝所以因果的巨大因果格局。那就是，天蠍算計我為因，最後戲劇性的成為我的僕人，此為果。」

    「天理昭彰，循環往復，報應不爽。命運安排的一切，都是一個個細小的因果，構造成為巨大的因果。讓起點重新回到起點。終點，也是起點。」

    燕虺閉目細細感悟著這一切，對於因果的領悟，已經悄然增加到一個更高的高度，體內因為他的感悟，也緩緩的開始變化起來。

    此時若是燕虺是透明的，便可清楚的看到。那因果之力化作的小球上，形成的太極圖案。白色漸漸蠕動，向著另一半的黑色區域吞噬而去。白色區域好似受到什麼東西的加入，實力空前強大。勢如破竹。

    小球上的黑色，好似面對著極為強大的敵人，不願意與之抗衡，急速的手速；漸漸地，原本黑白各半的格局已經打破，白色佔據小球的大部分區域。

    而燕虺體內的元力，也在發生這翻天覆地的變化。白色的元力瘋狂的吞噬著黑色元力，而黑色元力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樣，還不明白這個相處融洽的兄弟，為何會倒戈相向。

    隨著燕虺的感悟加深，那原本黑白各半的小球。緩緩變化下，黑色區域已經緊縮到原來的三分之二。而空出的部分，全部由白色佔據。而當白色佔據黑色空出的三分之一時，忽然後繼無力，停止擴散。

    而燕虺體內黑白元力，此時黑色元力，已經被吞噬得只剩下原有的三分之二。而白色元力，卻增加了三分之一。

    然而，不管是黑色元力還是白色元力，都大大的增長一截，只是依然保持著黑色元力式微的格局。

    就在白色元力停止吞噬的那一刻，緊閉雙眼的燕虺，緩緩的睜開，眼珠上，顯出一副太極圖案。只是這太極圖案，甚是怪異，並非平分整個圓，而是白色佔據大半位置。

    黑白的太極圖案一閃而逝，燕虺的眼睛頓顯清明，一股淡淡的渾濁從眼底深處衝出，將這一切都掩蓋起來。

    燕虺深吸了口氣，喜色一閃而逝。

    「原來這就是今後的修行之路，更加深入的領悟因果，將黑色元力完全轉變為白色。當白色元力完全佔據整個因果小球的時候，便是我涅槃境界圓滿的時候。」

    明悟了修行之路的燕虺，心情一陣舒暢。就在剛剛那短短的時間裡面，他的修為再一次發生變化，元力變得雄渾很多，隱隱覺察到一種心悸之感，滿佈全身，好似有股神秘力量，冥冥中想要將身體吞噬一樣。

    這樣的感覺，燕虺沒有驚駭，反而很高興。因為這是枯劫來臨的前兆。同時證明了他，已經悄然之下，境界達到了涅槃第一劫的巔峰，隨時都可以引動枯劫，成就涅槃二劫的修士。

    燕虺連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剛剛成為涅槃一劫的修士，轉眼之間，便達到可以度第二劫的地步。說是做夢，一點也不為過。

    涅槃之後的修士，不再局限在元力的修行上，而是注重感悟，對於自己選擇之道的感悟，感悟越深，修為也會隨之提升。

    而這感悟，可遇而不可求，一切但求機緣和對道的領悟能力。而燕虺之所以能夠這麼快的到達枯劫的地步，一方面是因為他夢境之時，對因果領悟頗深，另一方面，乃是因為他抓住那一瞬間的機遇，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細細思慮一切過程，找出主導的變化的源泉。

    說起來誰都會做，但是真正做起來，卻不是那麼容易了；就如同『悟日三醒悟身』，每天將所發生的事情，也晚上的時候，重新回想一遍，然後明白什麼事情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做對了。這夠簡單了吧，可是，又有誰真正能夠做到呢？

    不是說人的意志，難以企及。而是人的心，容易迷失，迷失在發生的種種複雜關係上。不是不願意去做，但是每天總會有這或那的東西，佔據你的腦海。幻想、前路、或者某一個漂亮的姑娘。

    而修士的修行，就是修心，將一切關係簡單化，以叢林法則代替所有關係。讓修士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和頭腦去感悟生命的存在形式。這就是修行。

    旁邊的天蠍，看著燕虺閉目的樣子，甚為困惑，不知道燕虺在幹什麼。不過現在他神魂本源在燕虺手中，而且他也甘願做燕虺的僕人，所以對於燕虺這個主人，他沒有多問，而是靜靜的等待著。

    然而，當燕虺的氣息漸漸增強的時候，他就明白了。燕虺是有所感悟，方才有閉目的一幕。隨著燕虺的氣息攀升到涅槃一劫的巔峰，縱使見多識廣的天蠍，也不由得瞪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他可是清楚記得，燕虺渡劫僅僅在幾天前，短短幾天的時間，燕虺竟然再次達到渡劫的要求，這對他的心裡是何等的衝擊。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從涅槃一劫跨入涅槃二劫，整整花了七十年的時間。

    「此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妖孽啊？難道是上天的私生子嗎？」

    他已經找不到什麼理由解釋這一切，對於這一切已經無言以對了。

    燕虺睜開眼睛，身上的氣息瞬間收斂起來。彷如一個普通人，他扭頭看著天蠍目瞪口呆的樣子。微微蹙眉，道；「天蠍，你怎麼了？」

    「啊」震撼中的天蠍，被燕虺的問話拉回現實之中，急忙低下頭道；「沒什麼，沒什麼。恭喜主人，修為進步。」

    「主人？」對於這個稱呼，燕虺啞然失笑。這天蠍，擺正態度很真快，剛剛還是天蠍一族城府深沉的大統領，瞬間便將自己僕人身份認同了。

    天蠍恭敬的說道；「是的，天蠍這條命已經是你的，你便是我的主人。」

    燕虺輕歎一聲，他自然知道變得這麼快，如此快的端正態度，是因為什麼。對於天蠍的算計，他沒有半點怨恨，只有歎息和同情，還有一點佩服。

    他擺了擺手，道；「主人這個稱呼，我不適應，以後便稱呼我公子吧。」他知道，若是讓天蠍稱呼自己『燕道友』或者『燕虺』，天蠍是不會同意的，因為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讓他能夠竭盡全力，幫魔蠍一族拿到禁制玉牌。這樣稱呼，反而會讓天蠍心中難免猜測，燕虺不想去禁制玉牌。

    天蠍一愣，旋即向燕虺投去感激之色，正色道；「是，公子」，說實話，這個主人的稱呼，他也不適應。本身為魔蠍一族實際掌權者，乃是西涼沙漠乃至整個試驗場，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這麼快轉變為奴才的身份，稱呼燕虺這個小輩修士為主人，心裡別提有多彆扭了。不過為了整個魔蠍一族，他還是說出口了。

    燕虺輕輕點點頭，道；「好了，這第五關，該是闖關的時候了。」

    天蠍聞言，重重的點點頭，道；「公子，就讓我以七殺之術，為公子打出第一步吧，也讓公子能夠看清這蛟龍的實力。」

    對於天蠍的七殺之術，燕虺雖然沒有見過，但是能夠作為天蠍佈置對付蛟龍的手段，定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好。我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