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0章 迷霧重重 文 / 無用的人

    五天之後，沙漠深處的一座山丘後面，山丘之上，露出兩個腦袋，目光閃爍，巡視著四周。這二人，正是林浩和林傑。

    在他們伸手，五人圍成一個圈，警惕著四周。而圈子中央，燕虺盤膝而坐，雙目緊閉，一絲若有若無的黑白之氣徘徊在身體四周。

    辛暗香斜眼看著燕虺，面色很是複雜。這位前輩已經在這裡盤膝而坐，三天的時間了。可是依然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讓她的心中有些著急。

    雖然燕虺的強大，她看在眼中，可是經歷了蛇妖之後，她對這西涼沙漠，有種恐懼感，實在不想繼續呆下去。然而唯一能夠帶她離開的，僅僅只有眼前的這位前輩。

    若是她自己獨自出去的話，辛暗香非常肯定，自己不用走多遠，便會被凶獸分屍，這裡面的每一個凶獸，都可能是送她最後一程的存在。儘管她是大圓滿的高手，但是對於這一點，她很肯定。

    想要離開，只能等著燕虺的目的達成。

    有離開之心的，不僅僅是他，就是林浩等人，也有這份心思。雖然早已經做好面對危險的準備，可是當經歷蛇妖之後。他們都感覺深深的無力。

    那不是面對危險，而是送死。還想在西涼沙漠中謀求好處，那無異於是癡人說夢。能夠保住小命，那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對於那巖獸的內丹，此刻他們徹底斷了心思，他們承認，那種東西，不是自己可以擁有的。

    忽然，燕虺白皙的臉龐上，黑白之色閃爍，看起來非常詭異，最後竟然蔓延到的披肩的長髮上，一半黑一半白。之後更是蔓延到全身各處。整個人看起來，如同黑白兩半拼湊成的一個人。

    燕虺身上的詭異，幾人都發現了。面對這個強悍而神秘的前輩，早已經見怪不怪了。能夠半步涅槃的修為戰勝涅槃強者的人，沒有一點奇特，他們還真不相信。

    燕虺身上的黑白之光，持續閃爍了將近兩個時辰，方才緩緩黯淡下來。最後恢復常色。

    就在黑白之色消失的一瞬間，緊閉雙眼的燕虺，驀然睜開雙眼，兩道精光射出。旋即被深埋在平靜的眼神當中，隱隱附帶一絲冷色。

    燕虺深呼了口氣，緩緩站起身來。

    林浩的神識一直注意著周圍，見燕虺站起身來，急忙爬起身來，疾步走到燕虺跟前。

    「前輩，你恢復了？」

    燕虺淡淡的看了林浩一眼，輕輕的點點頭。天地元氣，要修行增加修為，很難，可是要恢復，卻不須耗費那麼多的時間。

    元氣這東西，燕虺知道的，只能從天地中攝取。以前都是因果之力所化的小秋主動吸收，而後轉化為元氣。燕虺沒有過多的在意，因為那是躍向涅槃的步子，若是急於求成，勢必會引起境界的不穩。所以燕虺選擇順其自然，一步步的穩紮穩打。

    但是恢復的過程，就不須在意這些了。身體在之前便已經適應這麼多的元氣，而今主動攝取，就不須顧忌境界不穩的問題。雖然消耗完所以的元氣，但是也僅僅耗費燕虺兩天半的時間，便盡數恢復。

    而此戰之後，燕虺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了一絲變化，似乎可以容納更多的元氣。所以剩下的半天，他主動汲取天地中的元氣，收歸體內。僅僅半天的時間，便將體內剩下靈力的三分之一，完全轉化為元氣，離涅槃境界更進一步。

    這個時候，他發現。繼續汲取元氣，都會流出體表。他身體外面的黑白之色，便元氣流出所造成的。他知道，這已經是自己的極限，身體之內已經無法容納過多的元氣，只能夠憑著那因果之力化作的小球慢慢產生。

    只有那小球之中產生的元氣，才可以在體內繼續保留。燕虺隱隱猜測到，這是涅槃的本源，也是身體上的本源，想要加速進階涅槃的腳步，是不可能的。唯有一步一步的來。

    不過，這一次進步，倒是讓他減少了進階涅槃的時間，剩下三分鐘之二的靈力，燕虺暗忖，應該在三個月的時間，便可以盡數轉化為元氣。

    也就是說，三個月之後，燕虺將會進階涅槃，度涅槃劫數。

    這一次之所以能夠進步，那是因為燕虺自從進階半步涅槃以來，從來沒有一次傾盡全力一戰。而施展烏月神通，與蛇妖統領的一戰，讓燕虺處於元氣乾涸狀態，也正是如此，方才激起他體內的潛力，身體得到強化。方才可以容納更多的元氣。

    人體就是一個巨大的寶藏。只是開始著寶藏的方法太過奇特，也太過神秘。只能靠緣分和機遇，想要探求，那是不可能的。如同命運的存在，一樣神秘。

    而所謂修士修行，那僅僅是靈魂上的超脫和對天地的契合。不算開啟身體的潛力。不過，有一種修士另類，那就是以力證道的體修。不過體修，神秘而艱難。現在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的存在，更沒有聽聞誰人是體修。

    此人見燕虺已經恢復，全部回來，站在燕虺跟前，目光各異的看著燕虺。除了李歡和方靖，其他五人欲言又止的樣子。可是話到嘴邊，卻有嚥下去。

    燕虺有所猜測，恐怕是鑒於蛇妖的出現，將幾人嚇得魂不附體，早已經生出退卻之心。不過燕虺卻沒有在意，前來西涼沙漠，是他們的選擇，選擇了路，就要承受將會付出的代價。

    他的目光在幾人臉上掃過，最後落在李歡身上，凝視著李歡，道；「我記得，你叫李歡，是嗎？」

    李歡看著燕虺平靜的目光，半響之後，忽然歎了口氣，點點了頭。

    燕虺目光移過李歡，落在方靖的身上，道；「方靖，是嗎？」

    方靖聞言，看來李歡一眼，之間李歡苦笑著輕輕點點頭。像似默許一樣。

    「不錯」

    燕虺的目光在李歡和方靖身上來回掃視，最後落在李歡身上，冷聲道；「李歡，呵呵，你不想對我說點什麼嗎？為你莫名的當了一次打手，是不是該付出一點報酬。或者，給我一點解釋？」

    這三天的時間，雖然一直在修行，但是腦海中，卻是在回想著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自從撇開地圖，讓李歡帶路以來，前幾天還算是表現出沙漠生活修士的本色，可是當遇到蛇妖之後，一切都將李歡掩蓋在身上的迷霧撥開。

    作為一個常年在沙漠上行走的修士，對於沙漠中的危險，是非常敏感的。雖然蛇妖的隱藏，就是自己也難以發現。可是作為沙漠中生存的修士，早已經感知到危險才對，作為一個探路者，那麼早已經該嗅到這種不同尋常的危險。

    但是那種壓抑之感傳來的時候，李歡卻沒有說。連其他幾人都能夠感受到的壓抑，李歡不可能感受不到。

    唯一的解釋，那就是，李歡，不是沙漠中生活的修士，而是這條路，他曾經走過。所以才會輕車熟路，避開危險。但是他卻沒有避開蛇妖，這點燕虺有所猜測，但是還不能夠肯定。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李歡帶著他們走的路，是李歡想要去的地方，而不是尋找巖獸。而燕虺，只是作為路上突來的危險下的打手而已。

    再加上此次沙漠之行，是李歡提出的，並且組織了，那麼李歡的目的便不言而喻了。李歡想要去一個地方，但是自己能力有限，無法一人前去。所以叫上了林浩等人，林浩幾人還蒙在鼓裡，以為李歡帶著他們，真的是來找巖獸。

    李歡輕歎了口氣，道；「我早就知道，我能夠漫過所有人，但是卻瞞不過你。你的出現，本就是一個偶然。哎、、」

    李歡此言一出，林浩幾人頓時色變，難以置信的看著李歡，那一副熟悉的面孔下，此時卻感覺到無比的陌生。特別是林浩，李歡和他一樣是靈界修士。

    而且以前還有所交集，雖然林浩口上稱李歡為朋友，其實，他們以前在靈界的時候，僅僅見過幾次而已，雙方沒有什麼間隙。在秘境之中偶然遇到，方才算是熟識。

    林浩並不是蠢人，其他幾人也不是蠢人。李歡而燕虺的對話，已經李歡的表情，他們早已經猜出，此次沙漠之行，恐怕不是李歡所言的那樣尋找巖獸般簡單。

    除了方靖之外，幾人都憤憤的看著李歡。被人欺騙，可不是很好的感覺。但是現在燕虺在場，而且算起來，燕虺也是被欺騙的一員，所以他們等著，燕虺將會作何處理。

    燕虺看了方靖一眼，道；「方靖是你的人吧？也只有他是唯一知道整件事情始末的人吧？」

    此時見李歡已經揭破，方靖也不再隱藏，輕輕的點點頭，道；「他是我師傅。」

    這個答案，不僅僅讓林浩五人愕然，就是燕虺也極其驚訝。李歡竟然是方靖的師傅，此話從何說起？

    李歡是先天後期的修為，而方靖卻是大圓滿的修為。而且兩者年齡相仿，這師徒的關係，將如何圓說。

    李歡苦澀一笑，道；「驚訝吧。我和方靖竟然是師徒關係，呵呵。而且他修為比我高，我卻是他師傅。修行界達者為師的世界，竟然出現這樣出現這樣不倫不類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