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5章 與修士的初次交鋒 文 / 無用的人

    中年攤主笑呵呵的說道；「這把劍可是千年寒鐵，淬煉七七四十九天，而後再經過上百次的反覆錘煉而成，可謂劍中極品。不二價，五十顆復魂丹。」

    中年攤主說完，眼睛瞇成一條線，笑意盈盈的看著燕虺。只是燕虺的反應卻讓他摸不著頭腦，既沒有露出失望之色，也沒有露出可惜之色，整個人顯得極為平淡。

    看著燕虺的平淡，中年攤主眼中訝色一閃，只是隨即，便露出不屑之色。但都被他那如花的笑臉掩蓋起來，看不出分毫。像燕虺這樣的年輕人他見得多了。表面上表現出一副淡然而不為所動的樣子，可這份淡然卻是偽裝他們初出道不久的事實，像燕虺這樣的年齡，中年人根本不相信他已經是修行界的老油條。

    再加上燕虺所表現出來的修為，半修者中期的修為，足以說明，燕虺是大勢力的貴公子。底層的修士，若非天子卓越，要晉級到這樣的境界，至少也需要二十來年的時間。所以中年攤主第一眼，便將燕虺列入了身份高貴的大勢力範圍。

    「此人定然是獨自出來的，未帶任何隨從。嘿嘿。」

    為燕虺定下身份的中年攤主，見燕虺沒有說話，也沒有還價，而是輕輕將長劍放下，笑意不減的說道；「小兄弟覺得怎麼樣？是不是高了？沒關係，我們可以商量，生意這東西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是吧。」

    燕虺不答，神色如常，緩緩在攤位上再次掃了一眼，拿起一個金光閃閃的寶塔狀的東西，問道；「此物呢？」

    燕虺手中的寶塔，金子打造而成，表面光鮮亮麗無比，實則根本沒有什麼作用，僅僅可供觀賞，囊中羞澀的時候，可以換幾杯酒錢。

    他根本無意這些東西，只是為了混淆視聽罷了。若是一上來便拿起輕靈草，必定會被中年攤主混侃一番。到時候漫天要價，那才是真正的冤大頭。

    而且燕虺身上，沒有多少復魂丹，僅僅只有影蝶贈送的那些，還被自己恢復實力用去一些，而今身上不過百來枚罷了。輕靈草雖然不是什麼罕見的東西，但是卻極為難得，一方面它辨識不易，另一方面是此物生長在沙漠地帶，數量極少。故而價格自然不菲。

    燕虺未曾涉及過與修士交易，更不瞭解這輕靈草的市價如何。所以不得不慎重起見。故而裝著漫不經心的樣子。

    那中年攤主聞言，眼中的不屑之色更濃，笑意滿佈的臉色微有一絲僵硬。那寶塔是什麼東西，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只是迎合那些大修士淘寶的東西，如燕虺這般修為和年紀的修士，根本不會看上這樣的東西。

    「此人，應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早已經看上其它的東西了吧。這些不過是混淆視聽罷了。」

    他沒有露出任何異色，反而更為慇勤的解釋道；「這件東西，你別看它金光閃閃，華而不實。可是這東西是我從一處遠古秘境之中得來的，要不是研究不出所以然來，根本不會拿出來賣。或許是沒有機緣吧。」

    中年攤主歎息著，目露掙扎之色，遲疑片刻，說道；「既然你如此喜歡，或許這是你的機緣吧。就二十枚復魂丹賣給你吧，哎……」

    燕虺輕哦的一聲，抬起眼皮，一撇那中年人。直接對視上中年攤主看著自己的灼灼目光，嘴角淡淡一笑，道；「是嗎？可惜我只是隨意問問，這機緣還是留給其他有緣人吧。」

    中年攤主臉上的惋惜和目露的掙扎之色，在燕虺眼中是那麼虛假。一點也不專業，或許連跑龍套的角色也沒有資格勝任。燕虺乃是自小修者一步步爬上來的，在蜀州的時候，就是善於察言觀色，方才憑著自己微薄智力和算計，成為城令黃之遠身旁的紅人。中年攤主的表演，在燕虺這個資深的表情掩飾家面前，簡直是班門弄斧。

    中年攤主聞言，知道燕虺知道這是在忽悠他，臉上露出尷尬之色，訕笑著說道；「機緣這東西，可遇而不可求。既然你機緣未到，那麼也不強求。你再看看，看看其他的東西，或許有你感興趣的東西。」

    燕虺知道，恐怕這中年攤主已經把他當做了初出茅廬的新人，當做冤大頭來宰了。雖然中年攤主的話是想要繼續忽悠自己，但是這小攤有自己所需要的東西，中年攤主的話正中了燕虺的下懷。他所需要的，便是漫不經心的發現輕靈草。

    他輕輕的點點頭，開始拿起那些梳理得整齊的靈草細細的看起來，每一棵都仔細的觀察，倒像似一位對靈草瞭解頗深的專家一般，每一根靈草自草色、葉子、根須，還有草心，都極為細緻的觀察。

    然而這一連串的動作，在中年人眼中，就是四個字——裝模作樣。雖然燕虺對每一棵靈草觀察極為仔細，可是卻是拿起之後，不久後放下，不像買家，倒像似欣賞草色的雅客。

    靈草之中，也不乏可以提升修為、療傷鍛骨的好東西。可是燕虺像似司空見慣一般，沒有任何興趣，無數的靈草在他手中流連而過。這點更讓中年攤主確定燕虺那初出茅廬的身份。嘴角不由得露出淡淡的冷笑。

    「這東西，怎麼賣？」燕虺拿起一根枯黃的靈草，淡淡的問道。

    中年攤主一愣，旋即回過神來，看著燕虺手中的枯黃靈草，樂顛顛的說道；「這個啊，名為不死草，這靈草可了不得。聽說是上古強者的血肉凝聚而成，他們的一身精華完全集中在這上面，服用之後可以起死回生之效。這種好東西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若是、、、」

    中年攤主還想繼續天南地北的胡吹亂侃一番，可是燕虺已經沒有耐心繼續聽下去了。中年攤主根本不認識輕靈草，說什麼不死草，還說什麼起死回生、可遇而不可求。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認識輕靈草的燕虺眼中，中年攤主的忽悠，已經是不加掩飾。燕虺對於這樣的胡侃沒什麼興趣，擺手制止他繼續說話。

    「我只想知道，此物賣價多少？」

    「額」中年人一頓，急忙說道；「這東西寶貴，不二價，一百復魂丹。怎麼樣？這個價格公道吧。這東西如此珍貴，若不是我將要進入秘境，需要準備其他東西，也不會拿出來賣，你小子運氣好，賺到了。」

    燕虺聞言，不禁啞然失笑。果然是漫天要價，而且還掏出進入秘境這樣可笑的理由來。中年人修為不過半修者初期而已。這樣的修為，連站在比武台上的資格都沒有，若是不知道秘境名額珍貴的程度的話，燕虺可能相信。可是現在，恐怕只是一個可笑無比的笑話。

    「不貴、不貴。一點兒也不貴。」燕虺強忍著笑意，緩緩的將輕靈草放回去。露出失望之色，看來這樁生意根本不可能如意，中年攤主已經將自己當做冤大頭來宰了。多說下去也是無意，還不如趁早看看其它攤位，有沒有合適的東西。

    「那是當然。這東西雖然珍貴，但是我機緣不錯，在一次沙漠之行中，得到十來株。若是你需要的話，我全部以這個價格賣給你，怎麼樣？」中年攤主看著燕虺將他所謂的不死草重新放在攤位上，以為燕虺是想掏錢賣下，所以便急忙說道。

    「嗯？」燕虺一怔，緩緩的站起身來，直勾勾的看著中年攤主，問道；」這東西你還有？」

    這樣的話或許一般人明白攤主忽悠之後，根本不會相信，可是燕虺捕捉到剛剛中年攤主賣弄之時的言語，輕靈草乃是他沙漠之行得到的。這正符合輕靈草的生長環境，或許這東西真的是他親自得到的，也許還真的有。

    「那是當然。可是你知道，這東西珍貴無比，我可不敢全部帶在身上，所以前來的時候將剩下的不死草放在城外五里的一個隱蔽的地方。若是你需要，我可以馬上帶你去取。」中年攤主見燕虺主動發問，急忙說道。生怕燕虺會反悔一般，急忙蹲下身子，開始收拾攤位上的東西。

    一邊收拾，一邊抬頭笑著對燕虺說道；「你稍等，我這就收拾一下，帶你前去取不死草。」

    燕虺看著中年攤主忙碌的身影，眼中冷光一閃。沒有說話，而是蹲下身子，輕巧的拿過攤位上的那一株輕靈草。直接收入戒指之中，手瞬間出現三個小瓷瓶，拋給中年攤主。

    忙碌的中年攤主愣愣的接過小瓷瓶，詫異的看了燕虺一眼，輕輕拔起瓶塞，一股令他心曠神怡的淡香漫上心頭。

    中年攤主登時眉開眼笑，急忙拔開其他兩個小瓷瓶。臉上的笑意更濃。連數一下數目的興趣都沒有，便急忙將三個小瓷瓶收入懷中，謹慎的看了看四周，像似做了賊一般。

    「做生意，講求誠信。既然還有，那麼在下就先付這一顆不死草的費用。若是你還有，等見到了再說不遲。」燕虺平淡的說道，隨手拋出一百枚復魂丹，像似拋出一百顆石子一樣，眼皮都不眨一下。這讓中年攤主更加篤定燕虺是大勢力公子的身份。

    中年攤主連連答道；「是是是，小兄弟說的極是，剩下的九顆不死草，我們取到之後再說價錢。」說著，隨意的一撇燕虺，目光輕巧的掠過燕虺手指上的儲物戒指，眼中的貪婪之色一閃而過。急忙蹲下身子，繼續收拾東西，只是速度明顯快了許多，此時的他顯得有些急躁，就連那些價值不錯的靈草，也被他凌亂的塞進一個皮袋中。

    燕虺看著中年攤主的身影，毫無表情，靜靜的等待著中年攤主，眼神卻是越來越冷，最後歸咎平靜，再也看不出任何顏色。

    不一會兒，那小攤位上的東西，已經被中年攤主收拾裝上兩個皮袋中，斜跨在肩上，笑呵呵的轉身對燕虺說道；「小兄弟，好了，我們走吧。那東西離這裡不遠，不須半個時辰，就能夠到達。」

    燕虺聞言，輕輕點點頭，怒了努嘴，示意中年攤主帶路。

    中年攤主會意。『請』。說著，急忙轉身向街道口走去，只是轉身的他，臉上的笑意瞬間變成冷笑的貪婪，眼睛的餘光輕輕偏頭之下，注意著燕虺有沒有跟上來。

    燕虺看著前面腳步微快的中年攤主，眼中冷色一凝，邁步不緊不慢的跟著他後面。

    「憑你，還請不動先天大圓滿的強者。」燕虺心中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