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9章 混入與詭異 文 / 無用的人
就在這幾百人相戰正酣之際，他們沒有發現，不遠處的灌木叢下面，一雙銳利的眼睛注視著整個戰場。
這人正是尾隨鬼狼而來的燕虺，他隨著那些鬼狼的屬下已經潛伏將近一個時辰。那與無常戰成一團的正是鬼狼本人，看著與無常勢均力敵的鬼狼，燕虺心中震撼無比。
本來以為鬼狼只是普通的半修者巔峰而已，沒想到鬼狼的戰力如此之強，竟然與已經是先天的無常不相上下，而且無常這個先天境界還不是一般的先天。
燕虺沉寂片刻，目光緊緊的盯著那逐漸明朗化戰事。無常幾人的敗亡乃是必然。現在相戰的雙方，鬼靈門已經有兩人死亡，其他兩人也是強弩之末，若是沒有什麼奇跡出現，那麼他們的命運已經注定。
這裡是鬼狼幫選擇的伏擊之地，存在奇跡的機會渺茫。他們的死刑已經被宣判。但是那些鬼狼幫的屬下同樣死傷不少，將近四百人的隊伍，現在已經不到三百了。
「照這樣的形勢發展下去，那鬼靈門四人完全被殺的時候，鬼狼幫屬下應該不會超過二百五十人。」
二百五十人，對燕虺而已可是個沉甸甸的數字，連那四人鬼靈門的半修者都飲恨當場，何況燕虺這個僅僅只是無漏巔峰的武者呢？況且還有二十來人的半修者，強大的鬼狼和兩個先天境界的中年人。這樣的對手，燕虺跑上去參合，實屬找死的節奏。
只是那將要落在鬼狼手中的還真丹，每當想起忍不住一陣悸動，那樣的東西對於他可是比什麼武技神通都好。一旦得到還真丹，縱使不能境入先天，也會邁入半修者的行列，這無疑給他的秘境之行更深厚的本錢。可惜這樣的好東西，卻是在虎口之中。
看著鬼狼一干數百的人群，心中不由得一顫。雖然他現在掌握了聚勁和含沙射影之術，他最多的依仗就是含沙射影之術和那裂地斬脫胎而來的五階武技。可是那武技施展之後便會處於一段時間的虛弱，這樣的場合施展就是自取滅亡。
至於那含沙射影之術，雖然書上所言威力足夠收拾這些人，可是燕虺卻一次也沒有施展過。沒有真正見識過這武技的威力，不好妄下策略，一旦算計失誤，那可是會葬身此地。燕虺雖然自信，但還沒有自信到自大的地步，自大到認為自己可以以無漏的修為縱橫於這樣多的武者之中。
燕虺猶豫不決的看著遠處的戰場，心中湧現不甘，如此寶物眼看就要從自己眼前飛過，勾起他唾液直流，可是卻懼怕寶物燙手。
眼看那鬼靈門兩人就要被斬殺，燕虺心中一橫，暗道；「賭了。」若是等那鬼靈門的兩人被殺，那麼即使他想要搶奪，也沒有機會。而今正是混入的最佳時機。
燕虺一撇戰場的方向，身形一動，輕步向著戰場靠近，手中出現一把普通的長刀。燕虺的打扮與那些鬼狼幫屬下的打扮相差無幾，鬼狼幫為了不讓人知道此次行動，特意打扮成普通散修武者的樣子進行此次行動，正好為燕虺提供一個絕佳的混入身份。
那些圍攻的鬼狼幫屬下，好像事先被鬼狼安培好了一般，戰圈的外圍，只是包圍，沒有參與裡面的戰鬥。橫刀警惕著裡面的幾人。燕虺慢慢摸近的身影還沒有被他們發現，裡面困獸猶斗的鬼靈門弟子，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生還的機會，瘋狂的進攻，環伺左右的鬼狼幫屬下可就遭難了。被他們逮住的人，二人都不顧一切的斬殺，根本不顧及自己。
這樣的打法讓鬼狼幫的屬下駭然，畏懼著小心側面進攻，生怕自己成為二人的刀下之鬼。那些畏懼的鬼狼幫一退之際，正好給燕虺鑽了空中，那包圍隊形膨脹收縮之際，燕虺便恰到好處的插入他們的隊伍之中，身邊那些人，眼光全部集中在被圍攻的鬼靈門二人身上和先天戰場上，根本沒有注意到，一個不速之客已經悄悄的插入他們的隊伍之中。
雖然那兩人悍不畏死，可是已經處於眾人的包圍，被殺的乃是必然。不消片刻，那兩人便被亂刀擊中，晃神之際，無數的長刀已經降臨下來，縱使他有萬夫不當之勇、悍不畏死之心。也是徒然，一陣刀光閃過，鮮血飛濺。
被兩人不計後果的打法所激怒而畏懼的那些鬼狼幫下屬，此時狠狠的洩恨，一陣亂砍之後，兩人的屍體已經面目全非，肢體的部分已經找不到了。淒慘無比。
外圍橫刀而立，清楚看著兩人戰死的情景，輕歎了口氣。
這就是底層修士的悲哀，沒有選擇的前來圍殺，沒有選擇的對抗。可是他們心裡都明白，這哈無仇恨的生死相鬥，都是出於領導者的貪慾，與他們本身存在什麼關係嗎？鬼靈門抵抗的弟子，縱使勝出了，那還真丹會有他們的份嗎？最後不也是門派所有，就連抵抗的功勞，也會算在無常身上，他們生死，已經沒有意義額。
鬼狼幫下屬也是一樣，只是炮灰的存在，他們的生死根本不在鬼狼的計算之內。鬼狼所想的是，能不能拿得下還真丹。
「悲哀的底層修者，沒有覺醒的逆命者，永遠走不上真正的逆命之路。永遠處於被掌控之中。」
燕虺神色不變，淡淡的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那四個弟子，將目光移開，落在無常和鬼狼的戰鬥之地。
那些解決完鬼靈門弟子的鬼狼幫下屬，急忙圍上去，將二人的戰場和那鬼靈門長老的戰場圍起來，其中二三十人迅速的賭注那狹窄的過道小徑，徹底截斷了鬼靈門三人退去的道路。此時的他們真正成為甕中之鱉。
鬼靈門二位長老的戰鬥，一直都是勢均力敵，雙方討不到什麼好處，雙方都明白，這樣的戰鬥除了耗盡靈力之外。根本決不出勝負，所以都是拖堂著。
此間唯一決定勝負的戰場就是鬼狼與無常了。兩人實力相仿，雖然無常佔據境界上的優勢，可是鬼狼天生神力，雙方也是不相上下。戰得難捨難分。
看著陣陣氣浪橫掃，塵土飛揚的二人戰場，燕虺神色如常，淡淡的看著人影急速閃動，心中泛起疑惑。
「無常此人不應該這麼弱才對，能夠讓岳陽商行這樣的大勢力側目的青年高手，不應該只有這點本事，雖然鬼狼不弱，但也不要推了那麼就也不結束戰鬥。如果知道無法挽回局面，以無常的心智，應該逃離才對，根本不須念戰。這樣可能會真的失去還真丹。」
確實，雖然看上去鬼狼與無常相戰不相上下，可是無常游刃有餘，沒有什麼壓力。以他這樣的修為，逃離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這無常的舉動太奇怪了。」
鬼狼一刀逼開無常，大喝一聲，手中的大刀驀然光芒大漲，朝無常狠狠劈下。鬼狼冷眼一撇，手中的長劍綻放出綠色劍花，輕輕朝鬼狼斬去，刀芒與劍花相撞。
轟隆隆的炸裂開來，相撞之地被炸出一個大坑。鬼狼一刀斬出，向前一踏，身體猛地一旋。一道金色的旋風乍起，隨著鬼狼越來越快的旋轉，金色的旋風漸漸凝視，肉眼看去，如同飛速旋轉的錐形，一道道凌厲的氣息擴散開來。
「無常，接我一式旋風斬。」
無常忽然嘲諷一笑，根本沒有施展任何武技，猛地轉身，身影急閃，一道殘影忽然沒入那些包圍的鬼狼幫屬下的人群中。殘影沒閃過一次，便會有一道慘呼傳來。而無常的第一目標，便是那些半修者。
無常的舉動讓在場的眾人都沒有預料到，那一道殘影閃過，一個觸不及防的半修者眼睜睜的看著劃過自己脖子的寒光，連慘呼之聲都來不及發出，一道血箭飛濺，一顆頭顱飛起。如此，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此重新回歸自然。
頭顱飛起之際，眾人才回過神來，慌忙的後退。可是出其不意、修為高出他們許多的無常，豈會給他們後退的機會，那頭顱剛剛飛起之際，又一個滿臉驚懼之色的頭顱飛起。那人，是另一個半修者的頭顱。
短短幾息之間，兩個半修者已經葬身在無常的刀下，眾人心驚膽寒，再也顧忌不了那麼多，急忙瘋狂的後退。可是無常根本對這些無漏境界的武者不感興趣，每一次出手的對象都是人群中的半修者。
以無常的修為，殺慌亂的半修者手到擒來。況且那無常的身法恐怖無比，根本難覓痕跡，往往一個頭顱飛起之際，只剩下一具無頭屍體，那裡早已經沒有無常的身影。眾人能夠捕捉到的，只有一道淡淡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
身在外圍的燕虺，也被無常這詭異的舉動所驚呆了。在無常首先出手之際，他確實慌亂，真有想馬上逃走的衝動，可是瞬間葬身在無常手中的幾個半修者，讓燕虺心中定了下來。他看出，這無常的斬殺對象，只有半修者。
只是這無常的動作讓他很是不解，愣愣的隨著眾人退後，目光注視著那一道鬼魅的身影。
無常的斬殺行動，在第五個頭顱飛起之際，便受到阻礙，驚魂未定的半修者們也發現無常的出手對象，於那襲來的身影慌忙迎擊，雖然無常身法鬼魅，可是那半修者毫無顧忌的出手，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迅疾在身邊周圍劈砍，防止無常近身。
處於他身邊的那些鬼狼幫屬下可就倒霉了，莫名其妙的被後面劈來的刀鋒結束生命，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讓那些注意到此間情況的鬼狼幫下屬瘋狂的逃離那些半修者身邊，顯出一大片空地。
空地上，十幾個像發了羊癲瘋的半修者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在身旁亂砍。額頭冒出豆大的細汗，慌亂的眼神驚懼的四處查看，那一道道閃過的身影，如同死神揮舞的鐮刀，每一次在他們眼前閃過，都會帶動他們心臟劇烈的跳動。
「鬼靈噬」一聲輕喝驀然響起，那穿梭在十幾個半修者之間的淡淡身影，忽然冒出濃濃黑氣，隨著那身影的穿梭，拉出一條墨黑陰森的細長線條，黑線出現之後，緩緩的朝那些半修者靠近收緊。
幾息只見，無常化作的身影在那些鬼狼幫半修者之間穿梭無數次，一道道稀疏的墨色線條將他們殘繞在中間，如同包裹著墨線的大繭，將那些半修者盡數各自包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