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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9章 解疑 文 / 無用的人

    椒圖等人到堂之時,燕虺已經在大堂的帥案旁,低頭仔細的看著帥案上的那張供狀。

    椒圖到堂之後,看著燕虺的樣子,問道;「你不是給我看東西嗎?東西呢?」

    燕虺這才抬起頭來,一改剛剛面色,沒有一絲波瀾,慢慢的將桌上的供狀折疊起來,緩緩的走下堂來,輕笑道;「堂主稍安勿躁,而今情勢,若燕某所料不錯的話,整個蜀州城除了欽差行園,已經盡數掌控在你的手掌之中了,而今我已經算是甕中之鱉,堂主又何必著急呢?難道對於你的算計沒有信心嗎?」

    燕虺現在這個泰然之貌,實在是令椒圖一下子轉不過彎來,現在的燕虺就如同面對泰山崩塌於前而不該面色一般,好似生與死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留念。

    現在的椒圖就如同剛剛的藍袍少主一般,徹底顛覆了自己的經驗和認知。現在他才明白過來,這個才是少主所見識到的真正燕虺。不過燕虺為什麼會這樣做,他確實不明白,實在想不出他哪裡來的勇氣。難道這就是人之將死,一切淡然嗎?椒圖這樣想到,然而心中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是正如燕虺所說,現在整個蜀州城已經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蜀州城內大部分的主官都在欽差行園,衙門之內根本就沒有真正的主事之人,派遣出去攻佔各個衙門的一千人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輕鬆佔據蜀州城。即使燕虺或者孟清貧有什麼陰謀,但是大勢已成,一切已是枉然。而且對於燕虺這樣的態度也有些好奇。

    椒圖冷哼一聲道;「既然自知,那麼還在此處巧言詭辯,還有用嗎?不若提早跪地求饒,興許我還能網開一面,將你留於麾下也未可知。」

    燕虺沒有在意椒圖的冷色,而是緩緩的踱了幾步,來到都督陳鶴鳴身前,安撫的看了一眼陳鶴鳴,道;「椒圖堂主,不知有沒有興趣聽一下燕某的故事?」

    滿堂之人皆是大為不解,愣愣的看著燕虺那高深莫測的樣子。實在想不出緣由來。

    藍袍少主不同別人,而是讚賞的眼神端詳著燕虺,輕走幾步上前來,道;「不錯,還以為連某的目光出了差錯。剛剛一切都是裝出來的吧,現在才是真正的燕將軍,那個有能力主理蜀州軍政要務的代理欽差。不過你既然如此說,倒是勾起連某的興趣,連某倒是想聽一聽,而今局勢,你還有什麼後手留著。」

    燕虺淡淡的看了一眼藍袍少主,道;「呵呵,雖然與你相戰一場,但是卻是未曾知道你的姓名。本將軍燕虺,具體的一切相信你們龍門應該已經極為清楚了吧。」

    藍袍少主猶如朋友一般,呵呵一笑,對燕虺抱拳道;「本人姓連,名蛭。至於身份,若是你能夠活得過今日,以後你自然會知道。若是不能解今日之圍,那麼知道又有何意義。不過關於你,迄今為止,只知道你乃是代理欽差,年少懷驚世之才。其他的便毫不知曉了。」

    燕虺輕笑,目光投向椒圖,道;「可是,你們的堂主卻是知道。」

    藍袍少主連蛭一愣,疑惑的看著椒圖。此時的椒圖面色沉就,眼神飄忽的看著燕虺,緩緩的說道;「我雖然知道你,但是你的成就卻是出乎我的預料,當我從少主處得知你的現在的身份後,真的不敢確信這個人是你。當你以將軍的身份站在我的面前,我仍然難以置信,沒想到昨日一個小小的衙役,搖身一變成為蜀州的主人。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樣的諺語用在你身上,再恰當不過了。」

    連蛭大驚「叔叔,你說什麼?他昨日不過是個小小的衙役?這怎麼可能?」然而這話從椒圖口中說出,絕對不會有欺騙之言,即使再難以相信,但是已經被他認為既定的事實。然而真相同樣如此,昨日的種種,不只是他,就連燕虺有時候想起也覺得彷如夢境一般,昨日不過是城衙門中一個小小的衙役,今日便成為主導蜀州大勢的關鍵人物,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堂中之人同樣是目瞪口呆,實在不敢相信燕虺這個欽差竟然只是昨日的一個小小衙役,心中五味陳雜。特別是陳鶴鳴、魚作、郎奇、簡平等人。看待燕虺的眼神變了許多,不是因為他一個衙役出身而看不起,反而是越發的感覺燕虺高深莫測。

    燕虺看著眾人不一的表情,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異色,而是緩緩的對椒圖說道;「看來椒圖堂主對於我的身份,比我所要告訴你的故事更加感興趣啊。看來這個故事怕是沒有必要說下去了。」

    椒圖道;「且慢,既然你如此說,倒是勾起了本堂主的興趣。本堂主洗耳恭聽。」

    燕虺微微的頷首,掃視一眼眾人,見眾人皆是灼灼的盯著自己,便緩緩的開始說道;「此事還要從我負傷被丞相大人的貼身護衛林青風救回之時說起。我曾經與丞相大人在蜀州城門的酒肆之中有過一面之緣,有些恬不知恥的說,丞相大人對於燕某確實有些欣賞。所以救回來之後,不知道丞相大人為我服用什麼神藥,導致我身上的傷勢完全恢復,而且境界還出奇的從和髒圓滿提升到練氣圓滿。」

    藍袍少主連蛭這才明白過來,佩服的眼神直視著燕虺「難怪今日我等相鬥,你使用內氣和戰鬥手段那麼生疏,根本不像是個日久修煉而得的實力武者所施展的。原來你是被強行提升境界,而且前後相差不過一天。說實話,連某很佩服你,更佩服你的機智和戰鬥天賦,若是我深處你的境地,恐怕早就已經敗下陣來,或者根本沒有勇氣交手。於此,連某自愧不如也。」

    燕虺輕笑道;「連兄謬讚了,若不是燕某根本沒有修習過什麼武技,我想也不會敗退到那樣的地步。」

    連蛭聞言,臉色泛紅,燕虺所言不差,燕虺在沒有修習過武技之前便與自己旗鼓相當,若是修習之後,恐怕自己早已經敗下陣來。雖然燕虺的話有些嘲諷之意,但是事實卻是如此,由不得不承認。只得苦笑以對。

    見連蛭不再言語,燕虺目光淡淡的回看這椒圖,接著道;「醒來之後,我前去拜謝丞相大人的救命之恩。沒想到竟然是在酒肆相遇的那個人。我當時極為驚訝,當得知他便是大名鼎鼎的孟清貧之時,心中的的驚訝更是無以言表。然而就在那個時候,丞相大人告訴我,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而且林青風性格耿直,根本不堪大用,故而想讓我幫忙。介於他老人家的救命之恩,我沒有推辭的理由,便答應下來。」

    「然而他老人家的第一句話卻是將我驚呆了。他說,都督府內有內奸,而且正在圖謀大事,欲圖對蜀州乃至欽差行園不軌。而且他已經布下引蛇出洞之計,需要我去收尾。具體的事務,就讓都督大人為大家解釋吧,那個引蛇出洞之計乃是大人與丞相合謀的。而且,現在大家還在疑惑丞相大人為什麼會這麼相信都督大人吧?」

    陳鶴鳴向燕虺施了一禮,沉聲道;「不錯,此事乃是我與丞相大人合謀之計。或許大家都並不知曉、鶴鳴之所以能夠得到蜀州都督之職,乃是丞相大人多方舉薦的結果。丞相大人便是鶴鳴的恩師,於鶴鳴有再造之德,這也是大人極其相信鶴鳴的原因。」

    「什麼,都督大人竟然是丞相大人的學生,這是怎麼回事?」

    「是啊,我記得丞相大人於欽差行園聽宣的第一天,便責問都督大人奏折之事,而且還鬧到雙方僵持的地步。這有作何解釋啊?」

    「是啊,我記得丞相大人與都督大人的關係可是不怎麼好,聽宣之時還責問出來了袁光指認陳鶴鳴私自密令他代替黃之遠一事啊。」

    眾位官吏低聲議論著陳鶴鳴丟出的重磅炸彈,誰能夠想到,這勢同水火的二人竟然是師生關係。

    椒圖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而今即使出現什麼枝節,恐怕自己也無能為力,而且,陳鶴鳴的話語還存在著種種漏洞,令他不太明白,便問道;「據我得到的線報,你與孟清貧之間的關係可謂勢同水火,而且中間加之我們的人廖靜從中作梗,難道孟清貧就那麼相信你與此事無關嗎?孟清貧乃是個生性多疑而老奸巨猾之人,怎麼能夠因為你們的關係和你的片面之詞便信以為真呢?」

    陳鶴鳴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極為解氣的樣子,哼哼兩聲說道;「那些都是假的,這些都是我與恩師定下的引蛇出洞之計的一環。燕將軍應該還記得當初與恩師相遇的時候吧?」

    燕虺道;「不錯。臨走之前,我將城衙停血案的詭異屍體的信息告知於他,便預料到他便會即刻前去調查。」

    陳鶴鳴點頭道;「燕將軍所料不錯,你剛剛離去,恩師便馬不停蹄的來到都督找我,讓我陪他前去城衙驗看屍體。也就是這短短的時間,以至於恩師與燕將軍的再次見面推辭了半個月的時間。」

    燕虺點了點頭「那時候我便知道此事關係重大,於我這樣一個小人物根本沒有任何資格參與這樣的棋盤,便藉故離開是非之地。想想半個月之後回來或許還能安全些,沒想到回來的路上便莫名的遭到襲殺。」

    陳鶴鳴接著道;「當我和恩師來到城衙之時,這才發現那些血案的屍體已經被黃之遠盡數焚燬了。當時我們又驚又怒,然而恩師在那時候卻是已經確定,蜀州城內的官吏之中有內奸,而且結合燕將軍在酒肆之中提供的信息,恩師便已經八分確定那個內奸乃是都督府內的重要官吏。」

    燕虺解釋道;「不錯,當時在酒肆之中便告訴他我在城西血案之後的夜裡,曾經跟蹤一個城防營的兵卒來到都督府側面的園子門前。而那個兵卒正是詭異發現那城西血案之人。當時據那兵卒所說,是無意中從門縫之中看到院子裡面橫陳屍體。然而當我離開之時,心血來潮的看一看關著院門時候,令我驚駭的事情發生了,那個院門根本就是嚴絲合縫,從外面根本沒有一點看到院子之內的可能,就在那個時候,我便確定此人定然與血案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故而夜間便在城防營通往蜀州城的路口潛伏著,因為早晨我問他是怎麼發現屍體之事,他驀然一驚,已經想到這可能是個紕漏,然而能夠埋身於城防營中作為一個兵卒之人,絕對沒有資格犯下如此大案,他的身後必然還有人操控。那麼得知這個紕漏的兵卒會怎麼做呢?當然是想他的主子報告,以求來得及補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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