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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青陽山莊 文 / 無用的人

    青陽山莊

    深夜,御書房之中,燕蒼穹正襟危坐在几案旁,手拿一隻青毫龍頭筆,行雲流水般揮毫。几案前幾米出躬身站著一個全身覆蓋鱔絲黑袍之人,上秀大雁穿雲圖,此人便是讓群臣與各**隊畏如蛇蠍的燕雲軍。

    燕蒼穹揮毫片刻,慢慢的把毛筆放下來,輕聲道;「此事屬實?」

    那燕雲軍道;「千真萬確,前朝鎮南王燕鋒,五十年前隱姓埋名於檀州青陽山脈,建立青陽山莊。隱入武林世家之中,五十年來,青陽山莊在武林之中薄有名望。此事乃是從青陽山莊一叛逃之人口中得知。」

    燕蒼穹道;「此人在青陽山莊位處何職?」

    那燕雲軍道;「青陽山莊藏書閣的一名管事。只因對青雲山莊一名婢女意圖不軌,意圖行苟且之事。被莊中僕役發現,此人見勢不妙,奪路逃走。青陽山莊莊主燕漠聞之大怒,發出江湖追殺令。此人逃無可逃,便入檀州衙門,密保青陽山莊祖上事跡。檀州縣令乃是燕雲軍。故而傳書於微臣。」

    燕蒼穹緩緩的站起身來,一手負背,道;「此人如何得知的?」

    燕雲軍道;「據此人所說,他是在青陽山莊藏書閣的一個夾層之中發現的。」

    「藏書閣的夾層之中?」

    「是」

    燕蒼穹踱了幾步,忽然長歎道;「下去部署吧。既然已入江湖,那麼做成江湖仇殺。至於那人,行為不檢,意圖弒主之人,留之何用?」

    那燕雲軍應道;「是」,隨後便退出御書房。

    御書房中,燕蒼穹重新落座於几案旁,凝視著几案之上自己剛剛書寫的字跡。只見白紙之上,蒼勁有力的筆法勾勒出一個大大的青字。燕蒼穹凝視良久,輕聲一歎,喃喃道;「鋒兄,你取何名不好。偏偏要以青之一字命名。本來朕已經對你們這些隱姓埋名的前朝舊主聽之任之,可是你為何還要觸碰小弟的痛楚呢?青字,豈是一般武林名宿可用之字嗎?哎……」

    這時候,御書房外傳來一個清脆的女官聲音,道;「陛下,已入寅夜,請陛下安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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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陽山莊,地處檀州青陽山脈之中。青陽山莊隱沒於青陽山脈之中,普通人極難尋其所在。此時,青陽山脈深處,一處溪流匯聚的峽谷之中,矗立著一棟歇山建築,屋面峻拔陡峭,四角輕盈翹起,玲瓏精巧,氣勢非凡。門外的柱樑之上高高的懸掛著兩個燈籠,上書;青陽二字。

    燈籠微弱的燈光,隱隱可以辨認出燈籠拱衛著的那塊青木匾額上的四個篆字;青陽山莊。

    此時已至深夜,青陽山莊卻是燈火通明,然卻平靜異常,山莊的迴廊與前廳各處,空空如也,一絲清風吹過,牆上的油燈搖曳而起,忽明忽暗。這時候,一聲怒吼之聲從大堂方向傳來。

    「這是成何體統?啊?」

    青陽山莊的大堂,此時的大堂外面,幾個青色服飾的大漢持刀守護在大堂外面,許多僕人和家丁在大堂之外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這是怎麼了?莊主怎麼發那麼大的脾氣?」

    「你不知道嗎?聽說少爺和一個丫鬟鬼混,被莊主抓得正著呢?」

    「啊?什麼?不會吧。少爺可是出了名的君子,一直潔身自好,怎麼會和一個丫鬟鬼混呢?」

    「嘿嘿,聽說那個丫鬟可是夫人身邊的,可是國色天香啊。」」吹牛吧,山莊的丫鬟我哪一個沒有見過,就是那個名叫春香的小妞還不錯。」

    「聽說就是她了。」

    「哦,難怪啊。我說呢。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哎,我輩坐懷不亂的君子世間難尋了。」

    「切」

    大堂之中,一個身著藍袍的中年人站在大堂中央,雙手倒背,看著大堂正面牆壁上掛著的一幅字帖,喘著粗氣,臉上泛紅,像是在壓制心中的怒火。此人正是青陽山莊現任莊主--燕漠,燕漠旁邊站著一個三十來歲,風韻猶存的婦人,此人身著柔娟曳地長裙,青絲長髮挽成流雲髮髻,髮髻之上橫插一直漣沐蘭亭御茫簪,眼神滿是擔憂的看了看跪倒燕漠身後的一男一女。

    跪倒二人,皆是弱冠之齡,少年靜靜的跪倒在地,一言不發。他便是青陽山莊的少爺,莊主燕漠的獨子,燕魂。燕漠膝下育有一子一女,一女名為燕顏,為長女,早已經到了待字閨中之齡,下嫁到武林世家飛鷹堡譚家。莊中莊主唯一血脈便剩下少爺燕魂,故而燕魂在青陽山莊之中受寵有佳。然這燕魂不喜習武,反而飽讀詩書,弱冠之齡,在文學造詣上薄有威名。

    那跪倒的女子身著粉繡桃花長裙,雙眼婆娑,嗚嗚的低聲哭泣著,眼腳餘光畏懼的看著背對的燕漠,身體微微顫抖著。

    燕漠背對二人,低聲道;「怎麼?無話可說了是嗎?」

    燕魂緩緩抬起頭來,露出一張俊秀而未脫稚氣的面容,眼中滿是堅定,道;「我還能說什麼。一切既然已經知道,此事遲早公諸於世。我與春香乃是兩情相悅,本打算過些時日再向二老稟報,沒想到、、、、」

    燕漠突然轉過身來,氣急敗壞的指著燕魂。

    「好、好,枉你飽讀詩書,難道不知家婢難為主的道理嗎?而今還恬不知恥說什麼兩情相悅,你說,你將我這個父親置於何地?將我這個莊主置於何地?」

    春香急忙跪著走了幾步,拜倒在燕漠腳下,哭著說道;「莊主,請你不要責備少爺,這都是春香一廂情願,不關少爺的事,請莊主處罰奴婢吧。」

    旁邊燕魂娘親這時候也幫腔道;「是啊,老爺,魂兒只是一時糊塗,年輕氣盛,血氣方剛。一時難以抵抗誘惑,這才鑄下大錯,老爺你就饒恕魂兒這次吧。」

    燕漠鼻子中輕哼一聲,扭頭過去。

    燕魂目光轉動旁邊的春香身上,眼中滿是柔情,而後眼神一轉,看著父親燕漠,低聲說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如果連自己喜愛之人也不敢承認,連自己紅顏也無膽代替之擋住風雨,那麼這樣的男人不做也罷,這樣的男人即使身份顯赫,縱使腰纏萬貫。又有何意義,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我燕魂不知什麼門當戶對,不知什麼禮義廉恥。只知道,什麼是我該做的,什麼方才不違本心。如此便足矣。」

    燕魂此言一出,春香哭泣更厲,跪著的身子一撲上來,落在燕魂的懷中。燕魂滿眼柔情的輕拍這春香的玉背,輕聲安慰道;「香妹,沒事兒,還有我呢。沒有人可以將我們分開的,沒有人。」

    燕漠背對著三人的眼中閃出極為欣慰的神色,一閃而過。他緩緩的轉過身來,眼中怒火炎炎,怒極反笑,道;「好、很好、這就是我燕某人的好兒子。既然你想要做男子漢,那麼我作為父親便成全你。」

    燕漠說著,探手一拉春香,春香頓時被燕漠的大力拋出,燕漠冷哼一聲,在春香拋飛之際,反手一掌拍在春香身上。春香一聲慘叫,鮮血從口中噴出,身子撞擊在大堂的柱子之上。

    這一切讓燕魂與其娘親呆住了,燕魂滿臉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落在柱子之下的春香,又看了看父親燕漠。突然發了瘋似的衝向春香。將春香抱著自己懷中,眼中淚水悄然落下,看著春香那淚痕滿掛的臉龐,鼻息已然斷絕,燕魂此時感覺自己像是沉入漆黑的谷底,整個人生沒有了一點光亮。

    「為什麼?為什麼?」

    燕魂的嘶吼之聲瀰漫著整個大堂,聲中儘是淒苦、無奈與悲涼。

    燕漠冷哼道;「你不是說你堂堂男兒,欲保紅顏嗎?現在,你憑什麼保?你拿什麼保?憑你一個練肉境界,說你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哼,還妄談什麼擔當。當真可笑至極。」

    這時候,那被燕漠突然出手驚呆的婦人回過神來,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燕漠,道;「老爺,你、、」

    婦人話未出口,便被燕漠眼神一橫,頓時緘口不言。眼中卻滿是疑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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