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2】 無敵白起 文 / 風凌宇
「天下劍意有一石,我白起獨佔八斗。」
一甲子之前,紛亂的春秋亂世裡,這位名為『白起』的劍士,騰空出世,手持三尺召思劍,獨上中州,一人一虎屠戮下風頭正勁的『吳國飛軍』,獨佔重城。
建『殺神樓』,懸百兵於其上。爾來六十年,竟無人能撼動他『天下第一』的寶座。
一身轉戰九千里,一劍曾擋百萬師。
在這春秋,無論是武道大鱷,還是廟堂雄豪,於白起而言,不過浮雲而已。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在這春秋,白起既是武夫,又是天子,手上沾滿了百萬鮮血的他,早已不把人命放在眼裡。我不欺負你,你也別想欺負我,就算我欺負了你,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於白起而言,任何惹他不爽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天上劍仙三百萬,遇我也需盡低眉。
這位青霄靈域上,無論是武功修為,還是臭脾氣,都絕對是『天下第一』的老匹夫,看著老吳背上的昏厥的葉君臨,眉頭輕佻。這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竟會是他的『一生之敵』?
笑話。
白起胸中氣機湧動,劍氣綿長過黃河。氣氣歸玄竅,息息任自然。
召思劍柄上,纏繞的金色絲線,隨劍氣舞動。
老劍神吳起微驚,將葉君臨交付給寧崑崙。
隨手折下一柄劣質的『晉王劍』,攔在寧崑崙的身前:「帶著他們走。」
寧崑崙嘴角一咬,帶著大軍,策馬離去。
黃河之畔,寂靜無聲。唯有白起、呂當心、齊建新和吳起,臨河而立。
「看來,你們是要攔我。」白起開口道。
「廢話。」
齊建新視死如歸,手上的黑鐵『破天槍』,金光漸生。
槍名『破天』,槍法『破天』,齊建新徵戰沙場一十二年,這柄槍不知道收割了多少生命。當時的少年俠氣已然不在,而立之年的齊建新更加穩重。
同在『武帝陵』中悟出大道的兩人,終於相見,白起看著齊建新,戰意滿滿。
召思劍白鞘纏銀線,劍縷金黃,白起拔劍出鞘,一劍光寒十九州。
齊建新長槍破空,目光如炬。
黑馬玄槍青梅酒,縱橫天下誰敵手。
槍劍初相交,兩股恐怖的力道,四散開來。黃河水漲,大地亂顫。
破天槍和召思劍每一次相觸,召思劍便炸出一串如同龍鳴的清越之音,顫鳴悠揚。每一次撞擊,雙手握槍的齊建新,渾身一陣劇烈顫抖。
『破天槍法』極為玄妙,齊建新每次出槍,看似文雅,沒有一絲半點的火氣。但一槍出手之後,周圍岩石便碎成數塊,飛沙走石。
齊建新驟然一掄『破天槍』,橫掃而出。白起出劍抵擋,一聲鏗鏘,火星如水,若是尋常兵刃,只怕早已折斷。
白起發力,金色玄光大盛沖天,齊建新的身形被直直擊飛出去,手中破天槍,由玄黑轉為深紫。
齊建新高高拋起破天槍,高如雲霄引天雷。
數道雷霆轟然落下,粗如石柱,白起不慍不懼單手已接。齊建新身形掠起,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
「破天三式!」
無數雷霆滾滾落下,白起閉目凝息。
「殺神劍法!」
身形在半空流轉,數道天雷,盡皆被斬斷。
齊建新的臉上終於流露出絕望的神色,調息再戰,正欲揮槍。白起身影驀然消散,召思劍出,一劍刺透齊建新胸口。
劍氣如鉤,劃破軟弱的心臟,齊建新的生機,當場斷絕。
『破天槍』由深紫,轉為青綠,懸浮在半空,如有外力作用一般,瞬間彎曲,槍身如弧,重重地彈擊在白起身上。
連噴數口鮮血,白起倒飛出百米之遠,血脈翻滾。
連續地作戰,已經讓這位『絕世殺神』的身體,雪上加霜,戰力已經不足原本六成。
老劍神吳起,歎息一聲道:「這後生是個真英雄啊!」
黃河之畔,呂當心看著實力大減的白起,若有所思。
魏無忌、胡錦銘、封四海、齊建新,新老四名青霄高手,前赴後繼,甚至不惜以生命、修為為代價,為的便是削弱白起的力量,讓葉君臨劍斬白起,結束這亂世。
呂當心不重名聲,平生所願,便是天下太平。
於是,這位白衣神僧決定:趁人之危。
身上氣機翻湧,大地晃動。
呂當心整個人化作一條白虹,當空劃過,身後黃河之水掀湧起萬丈狂瀾。呂當心起手,黃河之水,竟如同一條黃色絲帶,懸掛於半空之中。
「呂當心借這滿河之水,與殺神大人一戰!」
呂當心只手扯來了一整條黃河,水淹白起。白起顧不得傷勢,揮劍斬黃河為數段。呂當心再度聚力,一條黃河凝成一條長龍,朝著白起直吞而下。
白起胸口的靈獸玉符,忽而發出一聲長嘯,一隻半山高的巨大黑虎,咆哮而出。
竟是王階七品。
河畔顫抖,龍爭虎鬥。
「孽畜,休得猖狂。」
呂當心全身白光大盛,宛若天上神明。九天之雲,垂垂而下。雙拳如風,白色的玄光,凝成一柄佛刀,佛刀落下,巨大猛虎瞬間被斬去一爪,嗚嗚逃回。
白起大怒,這只猛虎伴隨他大半個春秋,如今被人所傷,又豈會不怒。
召思劍舞動如風,白起的身形消失於半空,再出現時,已至呂當心面前。
呂當心面色如常,全身金光大盛。
「不死金身!」
召思劍至,『殺神劍法』劃破蒼穹,白起出手四式,一十六招。劍劍揮刺在呂當心身上,呂當心卻是毫髮無傷。
白起退去數米,嘖嘖稱奇:「『白衣神僧』呂當心,果然名不虛傳。」
呂當心起手再戰,卻被老吳攔住了身形:「以多欺少,以強凌弱,我們本就無理,又豈能一錯再錯。」
呂當心雙手合什,行一佛禮:「小僧只為蒼生,不為顏面。」
白起看著老吳,收劍回鞘長作一揖:「晚輩白起,見過吳老前輩。」
吳起收回視線,歎息一聲。
「姓白的後生,今日可否賣老夫一個面子?」
「前輩請講。」
「今日你且回去,老夫敢賭一月之後,葉小子一定會去中州城,和你一決生死,到時候,無論結果如何,老夫絕不干涉。」
白起輕輕笑笑,對著老吳再行一禮。
「就依老前輩所言。」
白起飄然離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