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9】 拓跋往事 文 / 風凌宇
朝陽下的永定縣城,閃耀著奪目的金光。微風漸起,吹動甲士的披風,烈烈作響。
阡陌混夾在御林軍的中央,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他絲毫不在意。縣城的城樓上,陽光映照出了一個豐腴的身影。
阡陌看著她,怔怔出神,久久不能平靜。
葉君臨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要你足夠努力,立下足夠多的功勳,我向你保證,你早晚會把她娶回去。」
阡陌看著葉君臨,微微地笑了笑:「還是算了。」
大隊人馬啟程,開始往別處而去,而那個豐腴的身影,卻是站在城樓上,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漸漸模糊,直到徹底淡出她的視線
青林堂九人,三人已死,三人失蹤,剩下的三人中,阡陌已經歸順,那麼令人頭疼地便就剩下林幽和拓跋負了。
幾日以來,葉君臨一直在研究魏業給予他的,青林堂眾人的資料。通過研究他發現:世上根本就沒有生來就大奸大惡的人,他們都往往是被生活逼的。
拓跋負原本是北部草原上的一個放羊娃,機緣巧合之下,開始悟道、修煉。
二十三歲的那年,帝國的北疆,下了一場大雪。
在那場大雪中,帝國北部的十數萬人口,凍死餓死。
拓跋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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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場大雪中,盡皆死亡,只剩下一個不足週歲的女兒。他辛辛苦苦撐起來的『家』,也被大雪壓垮。
走投無路,他來到縣令的府邸,請求縣令給他的女兒一條活路。
大雪中的難民不計其數,每人前來哭嚎大喊的,亦是不在少數。拓跋負再三懇求,卻仍舊被縣太爺府邸的『狗腿子』拒之門外。
為了女兒的性命,無奈之下,拓跋負在縣太爺府邸的雪地上,跪了三天三夜。
女兒在他的懷裡不斷地啼哭,但他卻是無能無力。
第四日的太陽升起的時候,他的女兒不再哭泣了,身上的溫度也漸漸散去。
拓跋負哀嚎著,昏倒在地上,再醒來時,已經躺在了城外的亂葬崗中。拼盡最後一絲力氣,他安葬了他的女兒。
也是在那一天,小小縣城的上方,升騰起了一根巨大的黑色氣柱。
拓跋負,墜入魔道。
而那縣令卻因為鎮壓災民有功,一路高昇,最後竟然爬到了『劍郡郡守』的位置。拓跋負幾次想殺他,但都被郡守身邊的高手所化解。
幾年以來,拓跋負無時無刻,不想著去刺殺那狗官,但卻沒有一次成功。
北陽山,帝國北部的第一大山脈。
緊靠著劍郡郡城,不足百里。
據資料上顯示,拓跋負就隱居於這座深山之中,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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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獵,練箭,準備復仇。
葉君臨吩咐王大石帶著御林軍,返回北央皇城,自己卻是帶著阡陌,往北陽山而去。
阡陌有了新的人生目標,整個人,也變得活潑了很多。他和葉君臨的關係,也由敵對,漸漸地開始走向緩和,甚至是融洽。
「你說拓跋負會投向朝廷嗎?」葉君臨御劍飛在半空之中,忽然詢問道。
阡陌騎在一隻獵豹的身上,聞言,撓了撓頭,笑道:「只要你能幫他報仇,就是讓他做你的兒子,估計他也絕無二話。」
「我可不要這麼老的兒子。」
話音落下,兩個人隨即大笑了起來。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曜日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葉君臨和阡陌一路疾行在茂密的叢林之中,沿途經過那些金黃的枝葉,獵豹踩在落下的黃葉上,沙沙作響。
深山之中,一個極小的茅草屋傲然而立,茅屋前面,豎著一排稻草紮成的靶子。
拓跋負不在茅屋中,估計是去打獵了。
葉君臨和阡陌毫不客氣,進入屋中,燒開泉水,慢慢品茶。
少頃,野人打扮的拓跋負,扛著一頭極肥的麋鹿而回。見到葉君臨,滔天的殺氣,瞬間激盪開來。
「負哥,別緊張,君臨是來幫你的。」阡陌連忙解釋道。
「幫我?」拓跋負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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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露出了一絲不屑:「像他這樣的狗官,除了暴斂橫財,欺壓百姓,他還能幹什麼!」
阡陌聳聳肩,對著葉君臨笑道:「你自己解釋吧。」
葉君臨的臉上,波瀾不驚,他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曼斯條理地說道:「如果我說,我能幫你報仇,並且給你一個新的生活,你會怎麼想?」
「你會有那麼好心?」拓跋負撇了撇嘴,神色更加不屑。
「信不信由你。」葉君臨起身,準備離去。
「他說的是真的。」阡陌生怕葉君臨真的是準備走了,連忙勸解道。
看著阡陌的神情,拓跋負終於知道,葉君臨不是在逗他玩了。
「啪。」
拓跋負肩上的麋鹿,瞬間掉落到地上。
「噗通。」
這個九尺高的漢子,瞬間跪在了葉君臨的面前:「你若能幫我報仇,我拓跋負就是當牛做馬,也會為你盡忠一輩子。」
「不需要那麼誇張。」葉君臨扶起拓跋負,輕輕笑道:「肚子有點餓了,要不,你先烤點鹿肉給我解解饞。」
「好咧。」拓跋負咧開一張大嘴,臉上浮現起了一絲笑容,這個苦了小半輩子的漢子,心裡突然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希望
劍郡郡守名為『陳群』,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貪官,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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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民政、訓練兵甲,他是一竅不通。但倘若論及欺壓百姓,橫徵暴斂,諂媚上官,他是不折不扣的『專家』。
憑藉著諂媚和送錢,陳群從一個小小的縣令,一路高昇到了一方郡守。
多行不義必自斃。
隨著葉君臨的到來,他的好日子,終於到頭了。
殘月如鉤,漆黑一片。
兩個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潛入了陳群的府邸。
拓跋負的身上,背負著大腳弓,幾壺箭,緊緊地跟隨在了葉君臨的身後。
葉君臨身著一襲黑衣,赤炎劍背在身後,阡陌沒有參加,而是躲在不遠處,進行偵查放哨。
興許是做多了虧心事,陳群府邸的守衛極其嚴密。
幸得葉君臨突破了玄王階,否則帶著殺氣騰騰,難以平息的拓跋負,只怕他連第二道防線,都進不了。
拓跋負極為興奮,又極為憤怒,從未離陳群離得這麼近,越近他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嘩啦啦——」
前方突然傳來了幾道亮光,葉君臨和拓跋負,完全暴露了。
一排身著白衣,手持長劍的人,忽然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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