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1】 把酒言歡 文 / 風凌宇
黑衣青年名為『雷狼』,乃是『魔狼幫』的六當家。年僅二十四歲,卻已經達到了『中階玄靈』。魔狼對他很重視,甚至是傾盡了幫中的資源,用來培養他。
雷狼和柴狼的關係極好,兩人時常合作,出去掙點零花錢。每次都是柴狼出面,然後雷狼動手。大大小小的生意,經歷了近百次,從未失過手。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於是,雷狼這次栽了,而且栽地很憋屈。
因為他栽在了一個不滿十八歲的『中階玄士』手裡。
卻說葉君臨縱身一躍,從房頂上躍到了雷狼的面前。
雷狼的面龐微微抽搐,他看著葉君臨,神色極為頹廢。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雷狼把黑鐵玄棍,扔到了一邊,心一橫,眼一閉,視死如歸。
葉君臨看著他,嘴角微微揚起。
「交個朋友?」葉君臨朝著雷狼,微笑著伸出了手。
雷狼很詫異,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極為怪異的神情。在他的思維當中,對面廝殺這種事情,只有你死我活,哪裡還能交朋友?
「怎麼?看不起我的修為?」葉君臨依舊微笑著,笑容暖心。
「好!」
雷狼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緊緊地握住了葉君臨的手。
「我請你喝酒,感謝你的『不殺之恩』!」雷狼笑著,陽光燦爛。
先前激烈的打鬥,動靜極大,早已將已經處在睡夢之中的,徐渭熊和其他人驚醒了。徐渭熊站在不遠處,看著『大發神經』的葉君臨,一張俏臉上,浮現出了緊張的神色。
「君臨,沒關係嗎?」徐渭熊說著,不時間拿眼神撇了撇雷狼。
雷狼輕輕地轉動了一下他的脖頸,下一個瞬間,他被徐渭熊的容顏,所驚艷到了。
有時候,緣分來的就是那麼突然,一轉頭,便是一個世界。
「噌!」
本已受傷頗重的雷狼,竟像是一支箭矢一樣地,直衝了出去。幾乎是以風一樣的速度,來到了徐渭熊的面前。
「美女你好,我叫『曾雷狼』,現在是『魔狼幫』的四當家,現年二十四歲,在每月收入五塊玄晶,家裡還有一個老母親和四個弟妹,尚未婚娶。體格健壯,沒有什麼不良嗜好」
雷狼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就像是竹筒裡倒豆子。
葉君臨和徐渭熊聽著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一臉的莫名其妙。
葉君臨微微地偏了偏頭,喃喃道:「這傢伙該不會是被我的那三劍,劈的腦袋不正常了吧?」
雷狼一邊說著,竟不知在什麼時候握住了徐渭熊的手。徐渭熊看著這個頗為『逗比』的青年,輕輕的笑了笑,她覺得這個青年很有趣。
開始的時候,雷狼還拿捏著,撿些正經的事情說。再到後來,雷狼為了逗徐渭熊開心,竟胡編亂造的吹起牛來。
徐渭熊也並未揭穿,她靜靜地聽著,笑得花枝亂顫。
對男人來說,最幸福的事情,除了陪伴,那便是有一個人,願意聽你吹牛。
徐渭熊和雷狼,一個滔滔不停地說著,一個微笑著聽著,場面極為融洽和諧。
葉君臨卻是看不下去了,他徑直走到雷狼面前,拉起雷狼的衣領,轉身便走。
「還喝不喝酒了,在不走我再打你一頓。」葉君臨冷冷地說道。
「等等等」雷狼一邊掙扎著,一邊跟徐渭熊揮手道別:「美女,明天見哈,明天見,我明天一定還會再來!」
雷狼說著,對著徐渭熊做了一個『飛吻』的動作。
徐渭熊見勢,一張俏臉上,泛起了一絲紅霞
『北央皇城』不愧是一個區域的中心,在這裡,縱使已經臨近深夜,但在那些繁華地段,依舊是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一座極為富麗堂皇的酒樓之中,一個青年和一個少年對面而坐。
青年身著一件黑色的夜行衣,衣服上,密佈著一個個不同大小的窟窿,他的面色有些泛白,嘴角還殘留著一絲乾涸的鮮血,有些狼狽。
他端著酒杯,極為恭敬地對葉君臨說道:「多謝葉兄手下留情,兄弟我敬你一杯。」
雷狼說完,一飲而盡,然後俏皮地將酒杯倒轉了過來。
葉君臨見勢,輕輕地笑了笑,突然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葉君臨也舉起酒杯,對著雷狼笑道:「你老兄這般痛快,我葉君臨也不能藏著掖著。」
說完,葉君臨亦是滿飲一杯。
「痛快!」
雷狼一巴掌排在酒桌上,神情有些激動:「我雷狼這輩子,就佩服你這樣的痛快人。」
葉君臨見勢,一笑置之。
江湖男兒,最重義氣。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
此時此刻,在雷狼的心中,葉君臨已經成為了他若干兄弟中的一個,為了兄弟,他可以兩肋插刀。
人生,真是一場極為奇妙的旅行,你不知道你會在旅途中遇到什麼風景,也不知道會遇見什麼人。但你知道,遇見了,便是一生的情誼。
葉君臨和雷狼的這場痛飲,足足持續到了拂曉。
兩人喝著酒,談著事,敲著桌子,大聲笑。這一夜,葉君臨和雷狼不知飲去了多少壺酒,摔壞了多少酒杯,吵醒了多少人的美夢,醉了多少青澀的年華。
酣暢淋漓。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髮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
年輕啊,總是有無限的可能
皇宮的一處禁地中,魏業坐在一張紫檀木的桌子前,手握著毛筆,極為專心地在寫著一張簪花小楷。
在他的面前,一個身著紫色軍服的中年人,單膝跪地,像是在匯報著什麼。中年人的修為,大約是在『中階玄靈』左右,他死死地垂下頭,神情有些惶恐。
魏業一直在寫著字,彷彿不知道中年人來了一樣。
越是如此安靜,中年人的心裡便越是害怕,在他的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如同是夏日的暴雨,倏忽而下。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中年人實在是忍受不了這樣的煎熬了。
「噗通!」
中年人雙膝跪地,不停地磕著響頭:「廷尉大人饒命,屬下知錯了,知錯了,大人饒命,饒命啊」
魏業的身畔,站著一名少年,少年的修為不高,只有『高階玄士』,但是他的面上,卻是表現出極為自信的神情。
過了許久,魏業才擱下筆,揮了揮手,淡淡地說道:「李默,按老規矩辦吧。」
中年武者聞言,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