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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5】 大戰起兮 文 / 風凌宇

    紫雲城的上方,一團烏雲飄了過來。原本明媚的陽光,驟然消失。天色陰暗了下來,讓人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狂風乍起,天地間飛沙走石。

    烏雲驟起日隱蹤,山雨欲來風滿樓。

    慕容夜壺佇立在城樓上,警惕地看著不遠處的那『白馬義從』,因為半個時辰之前,他們的營帳中,突然響起了警號,而後全軍集結,如有戰事。

    就在這時,洛邑帶著洛安,來到了城樓上。洛安的肩膀上,挑著些食物,以及兩罈酒,兩壇被下了藥的酒。

    「師叔,老宗主讓我給您和弟兄們,送些酒食。」洛邑一向冷漠的臉上,破天荒的出現了一抹笑容。

    這笑容,很奇怪,也很複雜。慕容夜壺飽經滄桑的臉上,警惕了起來。他和慕容夜輪是堂兄弟,所以,他很清楚慕容夜輪的脾氣,就算是送酒食,他也會派慕容明城來,而絕對不是洛邑。

    慕容夜壺盯著洛邑,暗暗戒備了起來。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師叔,來喝酒吧,今天可是個大日子啊。」洛邑的臉上,掛著一個無比勉強的笑容。強顏歡笑什麼的,果然最困難了。

    慕容夜壺並未接過酒碗,而是直直地盯著洛邑,目光如炬,將原本就很心虛的洛邑,看得更加發楚了。

    「是師兄,派你來的?」慕容夜壺厲聲問道。

    「對對是老宗主派我來的。」洛邑笑著,神情極其不自然。

    「不對吧。」慕容夜壺道:「師兄可是叮囑過我,讓我守好城門,不得飲酒的。」

    「這」洛邑侷促了起來,面色漲的通紅無比:「老宗主他他改變主意了。」

    「哼!」

    慕容夜壺大喝一聲,大怒道:「孽徒,還在說謊,說,你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洛邑看著慕容夜壺,一時間手足無措了起來。

    「說謊什麼的,果然不是我的強項啊!」洛邑見他的計劃敗露,瞬間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天空的上方,葉君臨坐在凡君凝聚出的小空間裡,不禁暗暗搖頭:「這傢伙的手段也太拙劣了吧。」

    洛邑手持短劍,朝著慕容夜壺廝殺了過去。

    黑色的劍氣,在他的手上湧動了起來,就像是一隻黑色的毒蛇,朝著慕容夜壺的咽喉,撕咬了過去。

    慕容夜壺畢竟是成名多年的老人了,中階玄士的力量,瞬間爆裂起來。一桿青色的長槍,出現在了他的手上,一如一條青色的蛟龍,迎向了那條黑色的毒蛇。

    「鏘!」

    「鏘!」

    「鏘!」

    青色的槍芒和黑色的劍光,交織在了一起,劍氣紛湧,槍芒閃耀。紫雲城的城樓上,一聲聲尖銳的爆鳴聲,不絕於耳。

    就在慕容夜壺和洛邑打鬥之間,洛安迅速地走下城樓,點燃了一支『突火箭』。

    「嗖——」

    『突火箭』拉著一聲長長的鳴音,飛到了天空之上,然後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傳遍了四面八方。

    紫雲城的城內、城外,焦急地等待了許久的『鑄劍山莊』和『赤霄商會』的武者,在這一刻行動了起來。

    無數強悍的氣息,在紫雲城內湧動了起來,往『東來大殿』而去。

    「乖乖,這兩方勢力,竟然在城裡隱藏了這麼多『玄士階』的武者。」葉君臨震撼道。

    「我們暗殺的,不過是那些『招搖過市』的武者。但仍有一些將自己隱藏的很好的人,逃過了我們的暗殺。」凡君接著這個機會,苦口婆心地說道:「謙受益,滿招損,槍打出頭鳥啊!」

    葉君臨很聰明,甚至聰明到了妖孽的地步。所以,凡君話中的深意,他立馬就明白了過來。回想起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葉君臨頗為凝重地說道:「前輩,你的教誨,我記住了。」

    凡君見勢,老臉上泛起了一抹笑容,明白就好啊!

    凡君也許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著這樣一種人:勇於認錯,堅決不改。

    很不幸,葉君臨就是這樣一種人。

    卻說『白馬義從』看到那爆炸的『突火箭』,五百騎人馬,瞬間澎湃了起來,就像是一道滔天的巨浪,朝著紫雲城衝殺了過來。

    紫雲城的外圍,前去阻攔的近百名武者,稍一接觸到那道白色巨浪,然後便被『白馬義從』武者們手裡的長劍,砍成了屍體。

    恐怖戰力,可見一斑。

    轉眼之間,洛邑和慕容夜壺,就走了不下百餘招。

    中階玄士,對戰低階玄士,使得洛邑漸漸開始落到了下風。不過這不重要,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白馬義從』,轉眼間已經來到了城門處,正在關門的守門武者,瞬間被長劍刺穿了喉嚨。城門剩下一個小縫,已經容不下一個人了。

    但是,對於『白馬義從』來說,這並不是問題。

    當先的一名白色獨角馬,發出了一聲嘶鳴,繼而它的獨角上,金色的光芒大盛了起來。

    「轟!」

    「轟!」

    在武者和靈獸的雙重攻擊之下,紫雲城原本堅硬的城門,瞬間被炸得粉碎。

    鋼鐵大門的碎片四處亂飛,圍在城門處的『紫雲海』武者,當場就有數人斃命。

    『白馬義從』衝入了城中,一路所向披靡。

    他們的眼神很冷,長劍很冷,心也很冷。但是,他們沒有亂殺無辜,城裡的居民,只要沒有對他們的前進造成阻攔,他們便沒有下殺手。

    此時,他們正在急速地往『東來大殿』敢去。

    百騎衝鋒之間,忽有一老人攔在了他們的跟前。

    正是擊退了洛邑的慕容夜壺。

    老人極具責任感,也很倔強。他認為,『白馬義從』衝入到城中,完全是他的責任,所以,他要將這五百騎,攔在這裡。

    哪怕是半個時辰。

    「荊棘萬里!」

    慕容夜壺一聲大喝,青色槍芒,在他的身上湧動了起來。

    下一刻,青石板下,無數荊棘從地底下滋生了出來,一如一條條青色的蟒蛇,向著五百騎兵捆綁而去。

    慕容夜壺是『木屬性』武者,這類武者的攻擊力,本身就不怎麼高。所以,慕容夜壺的這一擊,已經是他所能使用的最強戰力了。

    荊棘籐條從四面八方湧現了出來,瞬間將白色獨角馬,纏繞了起來。

    獨角馬嘶鳴,似乎是無比吃痛,卻又無法掙脫。但是,騎在馬上的那些劍士,卻不會袖手旁觀,他們的長劍上,無數劍芒閃耀了起來。

    幾個呼吸之間,那些纏繞的荊棘,便被一一斬斷。

    「要想憑借一己之力,戰勝這樣一支騎兵,果然是不可能啊!」慕容夜壺無奈地說道。

    老人臉上的無奈,就像是火焰中的冰塊,一閃而過。

    既然不能拖住這支騎兵,那麼,能殺一個,便是一個吧。

    慕容夜壺大喝一聲,手上的長槍武動的烈烈生風,他已是視死如歸。

    慕容夜壺突入到了騎兵們的中央,長槍疾揮,轉眼間,就將一名騎兵,從那獨角馬上,挑了下來。

    騎兵被長槍刺入了咽喉,然後又被甩到了地上,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是,慕容夜壺的舉動,卻是激起了眾騎兵的憤怒。

    他們放棄了奔襲,轉為將慕容夜壺圍困了起來,他們的目的很明確:以車輪戰的方式,耗死這名『玄士階』老者。

    騎兵們的修為,大多都在高階玄者,一對一,他們絕對不是老人的對手。

    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殺不了慕容夜壺。

    因為,他們可以聯合起來,向老人發起突襲。就像是一群惡狼,它們單打獨鬥,雖不是老虎的對手,但倘若群毆的話,最終卻能把老虎活活耗死。

    這便是一加一等於三的『群狼戰術』。

    慕容夜壺被圍在了眾騎兵的中央,左右衝突,又有數人死於他的槍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玄力越來越少。

    而那些騎兵來回互換,隱隱約約之間,已經佔到了上風。這個時候,是個人都能看明白,慕容夜壺已是強弩之末了。

    數道劍芒從四面八方揮刺了下來,不及躲閃的慕容夜壺的身上,瞬間多了數道劍痕

    十六個騎兵圍成了一個陣法,這是一套合擊的玄技。十六道劍芒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像是奔湧的潮水,朝著慕容夜壺淹沒而去

    「難道,這就是我人生的盡頭?」慕容夜壺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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