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仗劍而行 第二百零六章 一群刁民 文 / 低調哥
順著羅羽手指的方向,葉天看到了那地上的屍體,不就是白天遇到的那個老人家麼?幾個時辰前,這個老人家還精神奕奕的做買賣,可這個時候,他卻安靜的躺在地上,身上蓋了白色的布,只露出一張淒苦的臉,臉上腫脹的厲害,鮮血已經凝固了。
「他剛才還好好的,到底是怎麼死的?」
葉天忽而感覺有些難過。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葉天歎氣道,在得知一兩銀子的用處後,心中便已經有些擔憂,沒想到那老人家還真出事了,很可能便是那一百兩銀子的原因。
「三弟,這老者死的過於蹊蹺。」
金玉的臉上也露出了不悅之色。
樓下的哭聲淒厲,已經有酒家的客人好奇的出門看熱鬧,那一家人哭了一陣,然後便用白布將老者的臉也蒙住了,經過莊中的郎中查看,老者死於非命。
「孩子他爹出去做買賣慘死,奴家一定要為他報仇雪恨。」
灰衣婦人顫抖著說道。
「娘,孩兒現在就去稟明莊中長老,讓長老為爹做主。」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跪在地上說道。
「快去!」
灰衣婦人忍住眼淚,面色有些扭曲的說道。
死者的親戚朋友也迅速的趕來,聚集了幾十人,這些人都在莊口停留,有幾個女人加入了哭喪中,哭聲瞬間變得更響亮了。
葉天已經沒胃口喝酒了,放下了碗筷,冷冷的望著窗外,不言不語的沉默著。
金玉和風影大碗的拼著酒,似乎心情都有些不怎麼好,羅羽歎了口氣,說道:「師傅,這個老人家是被人虐殺的,我倒想查明到底是誰,竟然如此喪心病狂的去虐殺一個老人。」
「羽兒,稍安勿躁!來,我們喝酒吧!敬那位老人家的在天之靈。」
葉天舉起酒碗,四人同時舉碗,然後皆一口灌入腹中。
這時,一名老者在眾人的擁簇下趕到了莊口,那一家人同時跪在他面前哭訴,那名老者靜靜的聽完了一切,查看屍體後,忽而開口說道:「你們看他胸前的傷勢,二條交叉傾斜的傷口,這可是故意的虐殺標誌。」
「是近衛軍的殺人手法!」
死者之子驚呼道。
「唉!你爹怎麼就得罪了近衛軍,這仇,你們報不了。近衛軍可是官家的人,你爹被他們殺了,就算是老夫想要為你們主持公道,卻也鬥不過近衛軍。」
老者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苦笑的搖搖頭,一臉的遺憾。
「孩子他爹,嗚呼,你的仇,沒法報了。你這個老傢伙,為什麼要去招惹近衛軍啊!奴家早就提醒你了,他們要什麼,就給他們,千萬別惹上殺身之禍,可是,你為什麼不聽奴家的啊!」
灰衣婦人痛哭道。
「爹,您死的好慘啊!」
死者之子長跪地上,泣不成聲。
一旁的親戚朋友紛紛好言相勸,一個莊子裡的普通人,遭近衛軍斬殺,幾乎已經宣佈了報仇無望,這一家人傷心欲絕,卻也只能自認倒霉。
「秦長老,勞煩您老了!在下心知此生都無法報仇了,只能想辦法將爹的後事安排好!」
死者之子哀歎道。
「問題不是你們報不報仇,而是他們會不會放過你們一家。」
秦長老搖著頭說道,近衛軍的標誌可是有含義的,若是斜十字斬,那可不是虐殺一人就能解決問題的。
「啊!那可怎麼辦?」
死者之子驚呼道,死者一家人也都傻眼了,原本失去報仇希望便已經足夠鬱悶了,可此時聽秦長老一說,似乎對方還會前來找麻煩。
葉天微微一笑,依舊淡然自若的喝酒,此時此刻,心情反而平靜下來,反而是另外三人都是一臉的氣憤之色,越聽越是惱怒。
羅羽看了葉天一眼,深呼吸了幾口空氣,將心情調整後,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師徒二人繼續吃喝著,而金玉與風影卻都沒了吃東西的心情,一個個正憤怒的望著窗外,恨不得立刻就衝出去做點什麼事情。
「秦長老,請救救在下一家啊!」
灰衣老婦人跪倒在地上,泣不成聲,越想越覺得害怕。
「老夫也沒辦法,你們自行處理吧!」
秦長老說完,轉身就往莊內走去,他身後的隨從也紛紛跟著離開。
一家人皆心急如焚,這個時候,他們的親戚朋友也都紛紛告辭,除了少數幾人,其他人都逃也似的離開了,灰衣老夫人臉上的皺紋更深了,眼神更是呆滯無神。
「太氣憤了!這些是什麼親戚朋友,在他們家需要幫助的時候,都逃命似的離開了,我真想將他們都殺了。」金玉大怒道。
「金前輩,此乃人之常情,還望前輩莫要動氣。方纔,那秦長老已經明言了,近衛軍還會來找麻煩,就連秦長老都招惹不起,何況這些普通人呢!所以,這只能怪那些近衛軍太過凶殘。」
風影勸道。
「就算如此,他們也做的太過分了。」
金玉攥緊了拳頭,就要衝出去為那一家人做主。
三個人類都沒表現出著急的表情,而金玉這個妖獸卻有些控制不了情緒了,葉天淡然一笑,勸道:「二哥,莫要著急,著急也沒有用。近衛軍還未到來,我們現在也幫不上忙,還是靜觀其變吧!」
「靜觀其變?」
金玉盯著葉天,發現他臉上竟然還帶著淡淡的笑意,這讓金玉也有些不理解了,同為人類修煉者,葉天怎麼就能如此淡然呢!
「二伯,師傅說的有道理,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此時出去,時機並不合適。」
羅羽也勸道,心中可是知道師傅心地善良,別看他此時面露笑意,想必他心中的憤怒不亞於金玉。
這時,樓下的一家人都慌了神,其中一位客人提醒道:「老夫倒有一計,也許能保你們一家平安。」
「前輩,救救在下一家人。」
死者之子頓時跪地相求。
一家人都跪了下來,此時此刻,報仇事小,保住一家人的性命才是大事。
「你們都起來吧!老夫認為,只要你們將死者的屍體扔入山中喂凶獸,絕不承認與死者有任何關係,這樣,或許能保你們一家的性命。」
那客人緩緩開口說道。
「啊!此事萬萬不可,孩子他爹辛苦了一輩子,如今遭人殺害,怎可將他屍骨喂凶獸,這萬萬不可取!」灰衣婦人立刻反對道。
「是啊!公公屍骨未寒,絕對不可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死者兒媳也開口說道。
「好吧!老夫只是隨便一說,既然你們不予採納,老夫就不多說了。」
那客人歎了口氣,返回了一樓店裡。
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一家人在風中迷茫著,死者之子倒是想按照這個辦法處理,因為家中還有三個孩子,若是那近衛軍尋上門來,一家人性命難保。
就在一家人爭論之時,莊外傳來陣陣馬蹄聲,這家人立刻傻眼了,死者之子立刻抱住了亡父,想要將他的屍體藏起來。
「哼!一群刁民,你們死定了!」
二樓的窗戶中跳下一人,此人取出腰牌,得意的亮出近衛軍的獨有標誌,然後拔出長劍,大喝道:「爾等刁民,立刻放下屍體,否則,格殺勿論!」
死者之子猶豫著放下了屍體,驚恐的求道:「官爺,求求您,放過在下一家吧!」
「閉嘴!等著近衛軍大隊人馬到來吧!」
那人囂張的說道。
「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死者之子咬牙問道,眼中閃過寒芒,真想一劍殺了對方。
「哈哈!這個,你們就不知道了。你爹,正是本人所殺,殺了之後,本人就隱在一旁,一路跟蹤來到此地,終於找到了你們這一群刁民。」
那人狂笑道。
「官爺為何要殺孩子他爹?」
灰衣婦人顫聲問道,眼中散發出仇恨的光芒。
「哼!他夥同四人,打劫了近衛軍一百多兩銀子,還斬掉百夫長的一條手臂,你們說,他該不該死?」
那人冷哼道。
「不,不可能!爹絕對不會打劫近衛軍,更不會動手傷人。」
死者之子激動的叫道。
「閉嘴!此時還輪不到你狡辯,大軍已至,這次可是我們千夫長親自帶隊。你們趕緊交出那四個同夥,否則,你們一家人,都得死!」
那人陰冷的笑道。
「你是壞人,我要殺了你!」
那個幾歲的男孩大聲說道,手中提著一柄木劍,就要衝過去殺對方。
「哈哈!你這小崽子,想殺老子,還等幾十年吧!」
那人狂笑道,這時,死者之子立刻拉住了小孩子。
「殺壞人,殺壞人!」
那個孩子依舊不依不饒的大聲叫道。
馬蹄聲越來越響亮,一眾騎兵已經到了村口,這一次,來人不下百人,其中一個中年人騎著高頭大馬,冷冷的打量著那一家人。
「啟稟千夫長,這一家人便是死者家人,這個蠻漢就是死者之子,這個老婦人是死者的妻子,這個小妞是死者的兒媳婦,這三個小孩子是死者的孫子」
那青年得意洋洋的說道。
「說,同夥在哪裡?」
千夫長舉起一個巨大戰錘,指著死者之子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