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二十七章 最遙遠的距離 文 / 呱呱呱

    「天道的存在，就是要維護每一個種族，所以或許在某種意義上，天道就是環境保護系統。現在的大千世界上，人類一枝獨秀，其他各族基本都被驅逐到了各個小世界，只有妖族還勉強能維持與人類的抗衡，卻也都被壓縮在幾個最小的區域。所以，為了防止人類出現如今大千世界的情況，天道為人類添加了那麼一個弱點吧。」

    「就好像一個遊戲，要想遊戲能吸引人，長久，那麼職業的平衡性是必須的。就算不能絕對平衡，也至少要相對平衡。試想《魔獸世界》這款遊戲如果只剩下人類一個種族，那還叫魔獸世界麼？」

    「你還知道魔獸世界？」劉振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問了。

    「廢話，我為什麼不能知道？」雲小天斜睨了劉振一眼。

    「好吧，算我問錯了。」劉振此時也理解，自己這個前世，可是能夠逆天的存在，知道地球也肯定沒什麼奇怪：「那，你們究竟對天道做了什麼？」

    「要明白我們對天道做了什麼，你先要知道，第五階，也就是隨心所欲階位的最高層次是什麼境界。」

    「願聞其詳。」

    「如果拿遊戲作為一個比喻，不惑期以下是普通玩家，知天命為老手玩家，隨心所欲階，就算是一個電腦高手。如果天道是一個程序，那麼一般的電腦高手可以找出一些小漏洞來為自己謀利，但是卻也僅僅只能去找漏洞。天道會隨時修復這些漏洞。而人類的命運，屬於主程序之一。所以要改動這個，電腦高手是做不到的，尋常的黑客，也改得了一時，改不了一世。」

    「那……你們是怎麼做的呢？」

    「事實上，人類的自毀程序我們也並沒有破解。因為這屬於天道的主程序內容，如果真的破解這個，或許會引起整個宇宙天道程序的崩潰。」雲小天歎道：「所以我們走了另一條捷徑。」

    「是你捷徑？」

    雲小天自嘲的笑了笑：「人類，獸人，精靈，矮人玩同一個網絡遊戲，現在，人類想在這個遊戲裡稱王稱霸，你覺得最簡單的辦法是什麼？」

    「修改程序嘍。」劉振回答。

    「可是你改不了，一旦改動，就可能整個遊戲都崩潰。」

    「那就……找漏洞？」

    「你人類能找漏洞，獸人，精靈，矮人一樣能找啊。」

    「那……我比他們花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你有時間有精力，別人也有啊。」雲小天笑：「大家玩的同一個遊戲，而且是長時間在玩，就算偶爾你爆出一兩件頂級裝備，也隻牛逼一時。幾十萬年的時間裡，也翻不起幾個浪來。」

    劉振沉默了一會：「那……你們是用的什麼辦法？」

    雲小天自嘲的笑了笑：「我們給人類充值了vip玩家特權吧……」

    「啥？」劉振傻眼：「啥是vip玩家特權？」

    「很簡單啊，夢兒將她對人類的祝福融入了天道系統，自從夢兒將自己的神階元魂融入天道系統後，她的元魂就屬於了天道系統的一部分，雖然她能做的不多，但是卻讓整個人類可以獲得更好的運氣，更穩定的心神，天地元氣與人類的契合度會比其他種族更高。簡單點來說就是，人類修士在與其他族修士的成長過程中，人類可以鑄造出更好的法寶，修行的時候被心魔侵蝕的可能性更低，修行的速度更快……」

    「………………」劉振與林依雪聽到這裡，忍不住轉頭望了一眼一旁看起來柔弱的雪若夢。

    「一個人類運氣變好或許沒什麼，可是當整個人類系統都運氣變好，都修行更快，使用術法更輕鬆後……整個大千世界的格局就變了。人類一個種族，強悍到將其他所有種族全部驅逐出了大千世界，嗯，除了妖族。」

    「為什麼除了妖族？」

    「因為我們倆和妖族的某位大能關係很好，我們有很多妖族朋友。總的來說，妖族也受到了一絲夢兒的眷顧。」

    劉振和林依雪面面相覷，僅僅只是i一絲眷顧，就能讓妖族擁有現在的地位？自己這個前世到底有多強大？

    「而這一切的代價，就是夢兒被天道所懲罰。天道的懲罰很簡單，也很殘忍，那就是……」

    雲小天深深吸了一口氣，用無比怨毒，彷彿從九幽之處傳來的聲音道：「讓她再也無法看到她生命中最重要最愛的事物。非常幸運，又非常不幸的是，天道原本是想讓她無法看到人類世界，卻沒想到……讓人類成為大千世界的主人固然是我們最偉大的成就，可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事物，卻並非人類世界，而是我。是她的丈夫。」

    「所以，雖然我們成功的從天道中將她的意識體帶了出來，她卻再也看不到我，感受不到我，也觸碰不到我，甚至連我為她留下的任何訊息，都無法被她所接觸。」雲小天用比哭泣更悲哀的笑容笑著，走到雪若夢的身旁，伸手朝雪若夢的胸口抓去。

    這個看似不雅的動作卻沒起到任何意義，雲小天的手僅指穿過了雪若夢的身體，從她的身後的出現。

    雲小天收回手，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抱住自己的妻子，注視著妻子熟悉的臉，眼中滿是無盡的愛戀。

    但是雪若夢卻什麼都沒感受到，她茫然的望著這邊。

    她的世界中，早已沒有了他。

    事實上他的懷抱中，也沒有任何的感覺。

    「記得很久以前，我聽說過一句詩，那個詩人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可是……在我看來那根本不算什麼。因為……人世間最遙遠的距離，是我就站在她面前，她卻根本看不到我，是我哪怕懷抱著她，她也無法感受到我。」

    …………

    一股濃烈到幾乎達到實質的悲哀讓劉振與林依雪忍不住握住對方的手，握的那麼的緊，緊的似乎要將對方的血肉骨骼都嵌進去。

    這是一個丈夫幾十萬年來一直注視著自己的妻子，卻偏偏無法相見的悲哀。

    「若是夢兒移情別戀也就罷了，我這人其實很灑脫的……」雲小天歎了口氣：「若是真因為愛的太久而倦了，我其實不在乎她擁有新的愛情……但是，她越是看不到我，越是說明，她心中有我。正因為我是她心中最重要的存在，所以她反而……」

    「或許我最深處的潛意識裡一直都知道這個詛咒。」雪若夢的聲音打斷了雲小天的怨憤，少女有些茫然的望著眼前的空氣，眼中的無助讓劉振的心都有些碎了：「所以我一直待在這裡……沒有修煉，也沒有做任何事情，我其實一直在思考，在尋找自己失落的東西。找的累了，我就睡覺……這幾十萬年來……或許其實我一直在尋找，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

    雪若夢笑了：「看來這幾十萬年來的等待是有意義的，轉世，你來到我的身邊，或許就是為了幫我解惑。」雪若夢說著，彎下腰，朝著林依雪鞠了一躬：「我的轉世啊，謝謝你，你能來到這裡，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