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 有些黯然的」勝利「 文 / 呱呱呱
許厚權大笑:「人生在世,不就是你殺我我殺你?既然有緣共同喜歡了一個女子,那麼自然是不共戴天。除非……劉兄你願意放棄!」許厚權說到這裡,話鋒一轉:「許某可以立誓,只要劉兄立誓放棄伊雪師妹,許某可以給劉兄任何補償。」
「有緣?」劉振失笑:「你這用詞倒也奇特。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皆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啊,只是,這算起來應該是你想要奪我的妻,怎麼看起來倒是你比我還要憤恨?」
「從見到伊雪的那一天起,許某就認為,這是上天賜予我的良緣。你比我早認識伊雪師妹,這不是奪我許厚權之妻麼?若是你我同時認識伊雪,自然可以公平競爭,許某倒也不至於如此決絕,可惜,你對伊雪先入為主,不給許某公平爭奪的機會,許某也只能出此下策……」許厚權說到這裡,滿足的歎了口氣:「還好這裡是銀松森林,許某也是為了剿殺妖孽而來,全銀松城的人都可以為許某作證,想來劉兄死後,許某將來遮掩起來,也方便的多。」
「哦?許兄不是說在下只要答應放棄伊莎,就可以報答我麼?」劉振問。
許厚權搖頭:「劉兄何必誑我?許某眼力雖然不高,卻也不是瞎子。劉兄哪裡有半分退讓之勢?許某幼時常在山中修行,看多了雄獅猛虎為了爭奪配偶而廝殺。你我二人,便在此一戰,以定伊雪歸屬吧。劉兄,請。」
「你現在畢竟帶傷,就這麼敢和我做生死之搏?」劉振倒是不在意,立志期的修為,劉振怎麼都不可能輸,更何況,劉振也並非手頭沒有法寶的妖修,而是一代真魔傳人,手頭的富裕少有人及。就算是用法寶,修為不一樣,能完全掌控的法寶級別也不一樣,以許厚權的修為,就算想完全掌控天品法寶都難為的很,而劉振卻是苦於自由控制靈器了。
世間法寶分為天地人三品,而在天品之上,則是「靈器」,靈器與尋常法寶都不一樣,乃是擁有器靈的存在。相比之下,尋常法寶只是死物,而靈器卻是有著智能系統,根本已經不是一個檔次的物件。
至於更高的,便是傳說中的仙器神器,那是在玄天宗也只是作為鎮派之寶的存在,尋常修士界,便是只聞其名罷了。
許厚權聽到劉振的問話,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苦笑:「許某自知資質低劣,無論劉兄你現在是何等修為,敢從玄天宗千里迢迢來我瓊華派,那都是有幾分底氣的。修真三年便如此修為,就資質上肯定遠勝許某。許某現在動手,或許還有幾分機會,若是再等下去……你我之間差距只會越來越大!所以……」
話沒說完,許厚權已經出手,七道光華散開,然後以玄妙的軌跡封住劉振所有的退路,一起朝劉振打去。
正是方纔那一招七星誅魔劍,比方才更為強大的七星誅魔劍。
此時的七星誅魔劍,每一道霞光都炙熱的幾乎比方才粗大了許多,炫目的光華讓人完全看不清其中哪些為虛哪些為實,實在是許厚權的超發揮。
劉振歎了口氣,不知為什麼,對許厚權有了一種同情心。
因為曾幾何時,劉振自己也是那麼一個資質低劣的存在。
但是這當然不是說劉振會「成全」許厚權。只是原本想多做戲弄的心情,卻是消失了。這個人,雖然劉振很不喜歡,但是至少……
這樣一個資質不高的修士,雖然出身富貴,卻並不紈褲。以立志期的修為,以一敵二,將不惑期大妖斬殺,這絕對不是弱者。
這樣一個人,不適合用來羞辱。
劉振不閃不避,任由七道劍氣轟中自己。感受了一下,劉振歎道:「單發攻擊的力量居然已經超過尋常凝丹,許兄,你也是一個很刻苦的人呢。」
許厚權全力釋放了七星誅魔劍後,正望嘴裡塞了一把藥丸,然後再次合身御劍而來,正是方才斬殺了大妖傲金的那一劍。
可是劉振卻不是傲金,劉振依舊沒有閃避,而是抬起手,身形晃動間,突進,直接握住了許厚權的手腕,然後一掌打在許厚權的胸口,震散了許厚權的真元。
許厚權癱倒在地,無神苦笑了一下:「原來……你也是一個天才,和伊雪一樣的天才麼……」
劉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淡淡的道:「你要殺我,我卻未必要殺你。但是,我對你們瓊華派忽然很有興趣了,給我說說吧。」
許厚權只一臉死灰的望著劉振:「你是什麼修為了?」
劉振皺眉:「我和伊莎不是你以為的,我只想告訴你,我們早已成親了。說吧,伊雪現在在你們瓊華派,是什麼樣的處境?」
「我自小苦修,父親的死仇,母親的艱難我心知肚明,我許厚權自認修行不比任何人懈怠……但是……恨只恨我這個廢物的身體……伊雪師妹三年時間,修為便在我之上……你也是如此……為何上天如此不公……」許厚權依舊自說自話。
「許厚權,不要逼我殺你!」
「你這樣的天之驕子,懂什麼!我承認,你的資質和伊雪師妹是般配的,但是你以為我會放棄麼!男兒在世,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我許厚權是雪峰真人與赤鳳真人的獨子,你以為我是誰?我會出賣瓊華派?哈哈哈……」
劉振歎了口氣。
許厚權這樣的人,看來是無法溝通了。
而且劉振看的出來,自己除非直接搜魂,否則許厚權不可能吐露任何事情。這個人雖然有些卑劣,但是顯然並不是怕死的人。
劉振沒有繼續逼問,一掌打暈許厚權,然後發動了時間凍結,收入一個獨立的空間法器中。
左右望了望,那山洞中作為誘餌的散修卻已經死完了,防護陣法,也只是一個擺設而已。
望著大妖傲金與那些冒險修士的屍體,望著被鮮血染紅的銀色,劉振忽然感到一種說不出的蒼涼,歎了口氣,從這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