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 道可道，非常道 文 / 呱呱呱

    「墨門？那個非攻兼愛的魔門？那個幫助弱者抵禦強者的魔門？那個比聖人還像聖人的墨門？」劉振瞠目結舌：「您沒開玩笑吧！墨門那樣偉大的門派，墨翟那樣偉大的聖人，居然是魔門？」

    太清真人也微微一愣：「嗯？子恆你居然也知道墨門？」

    「嗯，聽說過。但是估計和師傅您要說的不是一回事。因為在弟子那個小世界裡，墨門就很有名氣……」劉振皺眉。

    在這大千世界的歷史中，也有著和地球一樣的諸子百家，有著道佛之別。只是，在地球上分明是兩千年前出現的孔子，在這個世界上卻和元始天尊，阿彌陀佛這兩個道家和佛家的老大一樣，都是二十萬多年前的神話人物。

    大千世界的整體文化和地球很相似，或者說，地球與大千世界很相似。

    準確的說，地球上有二千多年的歷史，大概就是相當於神州大地二十萬年歷史的壓縮版本。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諸子百家與佛門。

    地球上的諸子百家，在大千世界都能找得到原型，其中他們的尊稱有些差距，但是總的來說都是能找到類似之處。

    而墨門，則是兩個世界都有的。

    太清真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輕輕一歎：「是啊，你也應該知道。你們那個小世界，我這兩年也探聽了一些，確實……很是神奇……或者說……與魔門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啊……」

    劉振沒有插言，只是忽然覺得，或者魔門與自己想像中的，有些不一樣，或者說，自己對魔門的理解，有些什麼差錯。

    「子恆，你知道魔門是什麼麼？嗯，是為師問錯了，魔門辛秘你自然是不知道的……當今世上的人，對魔門的認為，不是戰魔一系，便是亂魔一系，肯定不知魔門初衷……」太清真人神色有些黯然。

    劉振點頭：「不錯，弟子並不知魔門是什麼，還請師父您解惑。如果魔門當真就是當初的墨門，那麼無論如何，魔門都不是壞的。」

    太清真人大笑：「不錯不錯！乖孩子你果然不似常人。嗯，這麼說吧，要理解魔門，先要知道，什麼是道。子恆，你可知何為道？」

    「道……」劉振思索了一會：「弟子不知。」

    「道即規則。」

    「規則？」

    「不錯，所謂天道，就是天的規則，所謂人道，就是人的規則。」

    劉振皺眉：「那麼誰來規定這些規則呢？」

    「所謂天道，自然是蒼天來設定。比如輕者上升，濁者下沉，萬物生長，天道循環，此即為天道。知天命的修士所領悟的法則，即為天道。」

    劉振霍然了悟：「您是說，天道就是那些法則？」

    「不錯。」

    「那人道呢？」

    「人道自然是人類社會的規則啊。比如禮儀，比如倫常，不過天道與人道不一樣，天道守恆，而人道無常。正所謂道可道，非常道。」

    「師傅，弟子雖然修為不低，但是對於這句話一直不能理解，到底道可道非常道是什麼意思？」劉振苦笑追問：「您可千萬別和我們小世界人一樣回答我說『不能說，你自己去領悟啊』。」

    太清真人哈哈一笑：「子恆，這句話很簡單啊，很淺顯吧。」

    「哪裡簡單了啊？這句話在我們小世界幾千年來沒一個定論。」

    「呵呵，《道德經》記錄的是人道，是給人看的，所以這裡的道，指的不是天道，是人道。道，就是規則，人間的規則，人可以有規則，但是不能一直只有一種規則，更不能是常久不變的規則。老君推崇的是水，水無常勢，人無常道。因為我等人類為萬物之靈，當懂得也必須懂得變化之道。

    以這儲物法寶為例，當今之世，你師傅我的煉製手法，便是正道。如今我華夏二洲的儲物法寶，皆以你師傅我的煉製手段為基準。這便是儲物法寶的『正道』。而在為師創新儲物法寶之前，三百年前的儲物法寶，是千年之前一位叫做黃宏生的前輩所創。那位前輩的儲物法寶技術不如為師的技術，同樣的成本製造出的儲物法寶，不僅容量比為師低幾倍，穩定性更是比為師的儲物法寶差許多。但是就算是那樣的儲物法寶，在為師確定新的『儲物法寶正道』之前，黃前輩的儲物法寶技術，便是儲物法寶之正道。」

    劉振恍然大悟：「所謂的道，就是規則！無論什麼職業都有相應的規則，無論什麼種族，也有其相應的生存法則。這就是道！」

    「不錯！可天道循環，物競天擇，人間之道若是常久不變……卻會讓我人道之眾如一灘死水，規則若不知變化變通，便只會文明倒退。大千世界雖為我人道掌管，然其他諸族卻並非停滯不前，若人道不變，何以立足？

    是以……人之道，可有道，亦必須有道，但不可常為一道，須有變化。正所謂上善若水，水無定勢，人無常道。人之道若為常，必為天道淘汰。」

    「道可道，非常道，原來是這個意思。」劉振喃喃的念叨。

    「不錯，其實墨門才應該是最初的道門。所謂的墨，指的就是記錄天下規則所用的墨水，即文字的記錄。所謂墨守成規，也就是說，用墨記錄天下的規則，然後去維護和遵守這些已經成型的，成功的規則。」

    「您的意思是說，墨門就是『道』的守護者？」

    「是啊，但是墨門真意，是讓這大千世界，變得更為美好。所以在守護的同時，必須也懂得變化！也就是老君所言的『上善若水』『可道，非常道』。就算是再正確，再好的規則，隨著時間的變化，也肯定會漸漸的失去時效性……」

    「與時俱進？」劉振忍不住說出了這句話。

    太清真人拍腿：「正是！！若不懂與時俱進，那舊的道必然會從正確變成錯誤！因為我們人類是在不斷變化的啊！人是變化的，那麼人道就必須變化！」

    劉振腦中靈光一閃：「魔門的任務……便是變化？」

    「是啊，道主專一無二，魔主千變萬化。當初墨門建立魔門的任務，便是作為新道之創立者。只是……只是……」太清真人說到這裡，激昂的神色忽地一頓，長長歎了口氣：「可是很多新道……在沒有驗證之前，誰也不知道這條道是正確還是錯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