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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 兩百九十七 鬼將重生 文 / 血舞天

    黎仁昌近來諸事不宜,他唯一的兒子黎人傑叛逃離家,到目前為止依然沒有一丁點的消息,而根據相府中的幾個高級供奉估計,只怕黎少爺凶多吉少,雖說黎仁昌表現的並不太喜歡這個兒子,但畢竟那是他一點一點看著長大的,所以黎人傑的久無蹤跡,始終是瀰漫在黎仁昌心頭的一層烏雲。

    而除了黎人傑的毫無下落,更讓黎仁昌惱火的就是相府中潛入了奸細,這個奸細不僅打破了他謀劃已久的計劃,還造成了很嚴重的後果,使得黎仁昌背後的那名天君深受其害,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黎仁昌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替天君解毒上。

    這也使得他錯過了對付蕭風的最佳時機,原本黎仁昌是想要調動自己的人手,協助宗門去對付蕭風,但由於郭嵐的橫加干涉,使得黎仁昌投鼠忌器,不得不龜縮在相府之中,而現如今,蕭風大勝的消息已經傳回了帝~都,這讓黎仁昌更是如坐針氈。

    「今天還是沒有動靜麼?」

    黎仁昌紅著雙眼,看起來極為的疲憊,空地上站著七八名黑衣人,都是相府中一等一的暗探,幾名探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齊齊回到:

    「並無異常。」

    「這不對勁,郭嵐已經回來十多天了,她一定是在謀劃著什麼,給我查!給我查!」

    黎仁昌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幾名探子齊齊縮了縮脖子,然後小聲的應了下來,然後忙不迭的退了出去,等探子們都離開,黎仁昌依然神情激動的不住喃喃著,現如今的郭嵐,儼然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如果不把郭嵐除去,這天啟城對於他來說,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我回來了。」

    隨著一個低沉的聲音,門扇被推開了一半,一個身著黑色長衣的男子走了進來,男子頭上戴著高高的兜帽,半邊臉都遮了去,黎仁昌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緩和的道:

    「怎麼樣,蘇寅虎那邊怎麼說?」

    男子掀去了頭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張斑駁不堪的臉龐,那張臉上紅的粉的黑的,整張臉分成了好幾片區域,細細看去,竟然是臉皮被剝去了,黎仁昌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眼神。

    男子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似乎意識到這副模樣有些嚇人,這才掏出一副面具戴上,然後沉聲道:

    「蘇寅虎準備今天動手,夜半十分就會有分曉。」

    「真的?」

    黎仁昌激動的看了過來,臉上的表情十分欣喜,戴著面具的男子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我們也要早做準備,萬一蘇寅虎失敗,只怕皇宮裡的那位就會徹底爆發了。」

    「我已經部署好了一切,就等蘇寅虎了。」

    黎仁昌語氣微微顫抖的說道,為了這一天,他謀劃了十幾年,今日,他不僅要拔去自己的眼中釘,還要扳動這大陸上最強的帝國皇帝,只要成了,他黎仁昌不僅會千古留名,更是能開闢萬世基業,而整個大陸的格局,也會因此改變。

    黎仁昌壓抑不住自己的激動,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剛剛還歇斯底里的他,似乎完全忘了對郭嵐的忌憚,戴著面具的男子微微搖了搖頭,低聲勸道:

    「此次天君震怒,這是你唯一能夠贖罪的機會,把所有的寶都押在蘇寅虎身上,未免有些冒險。」

    「是有些冒險,但我別無選擇。」

    黎仁昌歎了口氣,眉宇間現出了一絲無奈,在他的部署格局中,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原本他想借助魔族破開封神大陣,從而造成天秦的**,以便於自己從中獲利,但意外的是,那次的事件,居然莫名其妙的被破解了。

    隨後黎仁昌不得不變動方針,為了防止天秦大帝從那次的事件中嗅到自己的影子,黎仁昌安分了好一段時間,直到最近,他才藉著沸沸揚揚的風雲錄,好像是把郭嵐扳了下來,卻實際上給了郭嵐更大的空間。

    原本的郭嵐身兼數職,她不僅要處理天工坊中的事務,還要參與國家大事,雖說政見上多於黎仁昌不合,但還遠沒有到現在這種心腹大患的程度,如今郭嵐只剩下一個天工坊在手,反而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對付他上。

    這也使得黎仁昌不顧一切的拉攏蘇寅虎,準備盡快除掉他,一旦天秦大帝回過神來,重新把郭嵐捧上神壇,那麼黎仁昌再想有所動作,就會更加的難了。

    而在他跟郭嵐的博弈當中,黎仁昌能夠依賴的就只有蘇寅虎,因為蘇寅虎的手中,有神武大陸上最為精銳的戰士,只有他們才能破開天工坊的大門,也只有他們,能在天啟城取走郭嵐的性命。

    「總之,一切小心,天君那邊我會擔著。」

    帶著面具的男子歎了口氣,事態發展到現在這種程度,是之前的他根本沒有想到的,離開黎仁昌的屋子,走出門外,幾個看似是護衛的魁梧男子立馬迎了上來。

    「大管家,去哪?」

    領頭的一名壯漢小聲問道,男子沉吟了幾秒鐘,低聲道:

    「去內室。」

    壯漢點了點頭,立馬前頭引路,其他的幾名男子則是亦步亦趨的跟在面具男子的身旁,一絲不苟的注意著四周,很快,這名壯漢就引領著面具男子來到了相府的後院,如果蕭風在這裡,對眼前的這處院子一定不會陌生。

    因為這裡就是他當初潛入的黎仁昌內宅,而實際上,這座宅子的下面,隱藏著一個巨~大的迷宮密室。

    戴著面具的男子輕車熟路的走進了密實的機關,不大的功夫之後,他就出現在了宅院的下面,這裡守衛依舊森嚴,兩步一崗,但是看在這名大管家的眼裡卻是那麼的諷刺,當初,他就是在重重的保護之下被人擄走,然後割去了面皮,隨即被人製成了人~皮~面~具,潛入了這裡。

    「給大管家請安。」

    石室門口的兩名黑衣男子齊齊說道,大管家很是冷淡的應了一聲,然後推開石門走了進去。

    這間屋子跟蕭風當晚看到的基本上沒有什麼區別,唯一不一樣的就是放置供桌的地方擴大了好幾倍,一個高約半人的酒罈放置在桌子中央,四周鑲嵌著一副泥制的八卦圖,大管家進了屋子之後腳步就開始謹慎了起來。

    他先是抽了幾根檀香,在酒罈的前邊點燃之後,這位大管家隨後割開了自己的手腕,鮮血順著手腕迅速的溢滿了整個泥盤,隨後罈子微微晃動,大概過了幾秒鐘之後,罈子的ding~端冒出了一層亮光,然後一個看上去wei靡不振的靈根飄了出來。

    「何事?」

    靈根靜靜的飄在罈子ding上,一個低沉但卻不失威嚴的聲音淡漠的問道。

    大管家急忙跪在了地上,惶恐萬分的道:

    「屬下給天君請安,冒犯天君,請天君責罰。」

    「有什麼事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的!」

    靈根中傳出了一聲不耐煩的呵斥,大管家急忙匍匐在地上,腦門緊緊地磕著地面道:

    「今日黎仁昌攻打天工坊,屬下唯恐有失,請天君施加助力。」

    「施加助力?是黎仁昌讓你來的?」

    聲音中帶出了幾絲怒氣,大管家連忙磕頭道:

    「天君明鑒,這全是屬下的主意。」

    「黎仁昌能活著,已經是本尊最大的恩賜了,還想尋求助力?如果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成,要他何用!」

    靈根中的那個聲音明顯怒了,大管家只是不住的磕著頭,地板被砸的「砰砰」作響,很快,大管家磕頭的地方就一片嫣~紅,他竟然是一頓猛磕,把頭磕破了。

    「好了,本尊賜你兩位鬼將,如果這次再辦砸了,就讓黎仁昌自己滾回深山去。」

    靈根中的那個聲音終究是心軟了,大管家欣喜的連連點頭,靈根徐徐的飄了回去,罈子重新恢復了寧靜,而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大管家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從旁邊的側門裡領出了兩個顫顫巍巍的普通人來。

    「跪下。」

    大管家語氣森冷的說道,兩個身著黎府下人服飾的憨厚男子驚恐萬分的跪了下來,其中一人扭頭只看了一眼,就看到一把鋒利的匕首向著自己刺了過來,他沒來得及躲避,匕首就從脖頸後面直接貫~穿到了喉嚨,鮮血「哧哧」的冒了出來。

    另一名男子嚇得連滾帶爬的躲了出去,但還未走遠,大管家就鬼魅般的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同之前的那人一樣,同樣的一把匕首,也從脖頸後面穿了過來。

    匕首貫~穿之後,鮮血直冒,但詭異的是,這些血液並沒有濺射到四處,而是彷彿有什麼在指引一般,全部落到了供桌上的泥盤當中,兩名普通人雙眼圓睜,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血冒了起來,直到血液流乾,他們才痛苦的死去。

    而在這兩人被抽乾血液之中,從那罈子中飛出了兩道虛晃的黑影,黑影張牙舞爪,看起來極為的滲人,大管家屏住了呼吸,直到那兩個鬼影鑽進了剛剛死亡的兩名普通人身體裡,他才飛快的向著那罈子三拜九叩。

    等他做完這一切,原本死去的兩個普通人也活了過來,跟之前不同的是,這兩個人的眼睛變作了完整的黑色,沒有瞳孔跟眼白之分,他們的臉上浮現著一絲淡淡的死氣,渾身上下都冒著讓人不舒服的冰冷氣息。

    「多謝兩位鬼將大人。」

    大管家畢恭畢敬的點了點頭,兩名活過來的黎府下人面目微微一動,然後變得猙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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