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 兩百三十九 情根深種 文 / 血舞天
「堂主,別急,有的救。」
火猛急忙說道,他看得出蕭風發飆並不是因為練彩霓擅作主張,而是練彩霓的傷太重了,蕭風無能為力才會這樣,如此說來,蕭風心底裡對練彩霓還是有幾分情意的,火猛頓時計上心來,這可是一個好機會。
沒等蕭風追問,火猛就湊到蕭風耳邊低聲嘀咕了起來,練彩霓奄奄一息,恍惚中聽到了火猛所說的那個辦法,頓時俏`臉一紅,咬著嘴唇閉上了眼睛,假裝暈了過去。
「你確定這個辦法管用?」
蕭風臉色很是難堪,因為火猛所說的這個辦法,怎麼看都不像是救人。
「我以我的性命保證!」
火猛將胸膛拍的騰騰作響,蕭風歎了口氣,事到如今,他只有對不起宮如梅了。
一頂小巧的帳篷立在了小島的中央,周圍滿目瘡痍,火猛拉著烏羅站在幾十步開外,負責警戒,而帳篷內,蕭風卻是將手伸向了練彩霓的衣襟。
面容嬌俏的練彩霓天生童顏,長相比她的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尤其她閉著眼睛眼皮不住滾動,緊張兮兮的霎是可愛,蕭風愣住了,他意識到練彩霓並沒有昏過去,不禁開口道:
「箭頭射穿了你的靈根,我只有用本名精氣才能幫你穩住靈根不散,我所作的,都是迫不得已,請你諒解。」
練彩霓輕輕的點了點頭,她聽到了火猛跟蕭風的對話,所以她知道蕭風將要對自己做什麼,她很緊張,但她下意識的沒有去拒絕,不僅是因為這樣做會救她的命,更關鍵的是,她的內心裡,已經有些喜歡這個叫蕭風的男人了。
他不像師尊說的那些男子一樣,薄情寡義,見利忘義,他也許有些霸道,脾氣不是很好,但是他從來不欺凌弱小,即使自己是他劫持來的人質,他也沒有在危難的時刻丟下自己,當然這站在蕭風的角度上,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跟巫歆雨的絕情宮結成死仇,從而連累帝國學院。
聰慧如練彩霓不可能想不到,只是她已經動了心,就不再給蕭風罩上功利的光環。
蕭風深吸了一口氣,他的內心無比的掙扎,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練彩霓就這麼香消玉殞,手指顫顫巍巍的探到了練彩霓的衣襟處,這是烏羅的那件長袍,蕭風親自將它披在了練彩霓的身上,所以他知道,拉開了這道衣襟,練彩霓就再無遮攔。
「火猛,你究竟給堂主說了個什麼辦法,怎麼還要躲起來?」
烏羅臉色古怪,他想了許久都沒想到個能救練彩霓的辦法,不禁好奇的問道。
火猛抿了抿嘴角,百無聊賴的蹲在一塊巖刺上,底下就是翻滾的岩漿,徐徐的歎了一口氣,火猛悵聲道:
「這是一個只有堂主能用的辦法,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烏羅很是討厭火猛這種故作神秘,冷哼了一聲,乾脆也不問了,兩人各自蹲在了一塊巖刺上,望著翻騰滾動的火海想著各自的心事。
有些事情,看起來很難,但是做起來卻發現容易得多,一番水ru`交融,靈`肉交雜,蕭風成功的擺脫了自己童`男的身份,而練彩霓,身體上的創傷,竟然奇跡般地好了,這讓蕭風不再懷疑火猛,但是另一個問題卻擺在了蕭風面前。
如何面對練彩霓?這是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女子,此時的她就像是一隻小貓一般蜷縮在他的懷中,雙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她睡著了,很安詳,白`嫩的臉頰上還有一絲沒有退去的潮`紅,蕭風一隻手搭在她的腰部,摸了摸光滑的皮膚,很難想像,這裡曾今有兩個異常恐怖的傷口。
在蕭風看來,如何面對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但是被他的這個小動作驚醒的練彩霓,卻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擔憂,她抿著嘴唇笑了笑,然後伸出尖尖的手指,在蕭風的胸膛上畫了個圈圈,聲音很柔很柔的說道:
「現在,你該告訴我,非要拿到那把鑰匙的原因了把?」
「你可真執著。」
蕭風被逗樂了,尷尬一掃而空,練彩霓往蕭風懷裡鑽了鑽,豎起了耳朵,蕭風揚了揚眉毛,徐徐的講起了自己的過往。
「震天神君?哇,你有個很偉大的父親。」
聽到蕭風的父親居然是江湖上盛名遠播的震天神君,練彩霓很是羨慕,蕭風歎了口氣,搖頭道:
「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而且很多人都說他已經死了。」
「啊?」
練彩霓驚訝的喊了一聲,細細的胳膊將蕭風的臂膀緊緊地抱在了胸前,輕聲道:
「你一定很傷心。」
「我還好。」
蕭風臉上露出了一絲落寞,初時聽到蕭天祐的消息,蕭風內心裡只有怨恨,對於這個拋妻棄子,連家都不顧卻要去拯救他人的男人,蕭風很是不理解,但是在郭嵐明明白白的告訴他蕭天祐其實早在封神大戰之後就已經死了,蕭風才意識到,也許,他的父親並不是有意不回家,而是回不了家。
在尋找五行之精的這一路上,蕭風有的時候又在想,郭嵐告訴自己的並不是事實,父親還活著,但是越這麼想,蕭風就知道希望越渺茫,風雲錄那樣的神器,主人如果還在的話,它絕對不會落入凡塵,從而被自己找到。
「也就是說,九曲密室中藏著關於你父親的秘密?」
練彩霓仰了仰小`臉,乖巧的問道,蕭風點了點頭,隨後又解釋道:
「九曲密室裡有五行之精,拿到它我就可以合成風雲錄,只有風雲錄,才能帶我找到真`相。」
「真`相?什麼真`相?」
練彩霓奇怪的問道,蕭風抿了抿嘴角,臉上湧`出了一絲冷意:
「我父親被害的真`相。」
「照你這麼說,你是為父報仇才非要拿到那把鑰匙的?」
練彩霓抿著嘴角問道,蕭風點了點頭,練彩霓微微歎了口氣,手指在蕭風的胸前緩緩的撫摸了下去,蕭風的身上,幾乎很難找到一塊巴掌大小的完好皮膚,密密麻麻的各種傷痕觸目驚心,尤其近距離的看到,十分震撼。
「你這些傷,就是你流落骷髏島時留下的?」
練彩霓小心的撫摸著,生怕弄疼了蕭風,蕭風點了點頭,思緒突然就飛到了那個暗無天日的小島,陰霾,濕雨,血水,絕望,永無止日的追殺,埋沒人性的生存,蕭風不由得摟了摟懷中的練彩霓,她的身體,能給他溫暖,能讓他打斷那些不好的回憶。
「骷髏島,那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練彩霓小聲的問道,蕭風搖了搖頭,不願意再說,練彩霓乖巧的沒有追問,而是將頭埋在了蕭風的懷中,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小聲說道:
「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的命。」
蕭風本想說,你活著比死了對我有用,但不知為什麼,這話到了嘴邊他沒說出去,而是在練彩霓的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下,然後起身,穿衣。
練彩霓始終蜷縮在那裡,看著蕭風的背,看著他披散的黑髮,她的嘴角,徐徐的揚了起來,因為她發現,儘管他與蕭風的這番露水情緣是逼不得已,但是她心裡,已經將這個男人,永遠的留下了。
練彩霓一直看著蕭風走出了帳篷,自始至終她都帶著淺淺的笑容,但隨著蕭風腳步聲漸遠,淚珠卻像是斷了線一般猛然掉下,練彩霓咬著嘴唇,極度的壓抑著嚎啕大哭的衝動,因為她心裡知道,她於蕭風不可能在一起,這不僅僅是因為蕭風做著一切只是為了救她,還有她的身份。
絕情宮是斷然不會允許男女私情的,她不是關山月,巫歆雨不會對她網開一面,更何況一旦知道她於蕭風的事情,巫歆雨很可能會先殺了蕭風,練彩霓咬著自己的胳膊,她突然發現,幸福來得突然去的也突然,這種反差,讓她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蕭風無法得知自己離開後練彩霓的這場痛哭,正如他不知道練彩霓在心裡已經對他情根深種,蕭風始終以為,自己跟她的這一番情緣,只不過是為了救命,練彩霓出來的時候臉上不見任何的淚痕,嬌羞之餘還有一絲淡淡的笑容。
火猛看的一直憨笑,從練彩霓走路的姿勢上他就知道自己大功告成了,火猛興奮的跑到了蕭風跟前,眼神異常的風騷,烏羅則是皺了皺眉頭,關切的問道:
「練姑娘,身子骨還是不太利索?」
「哦,不礙事的。」
練彩霓臉頰一紅,急忙低下了頭,蕭風瞪了火猛一眼,火猛這才收斂了些許,休整了一番,蕭風將洪天給的地圖拿出來又端詳了一陣,到目前為止,他已經拿到了四把鑰匙,五行暗莊的四座迷宮已經去過,剩下的就只有木莊了。
而分開之後的沈冰於幽鬼,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回合,很有可能,他們就在木莊。
「堂主,他們兩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火猛擔心的問道,蕭風搖了搖頭,沉聲應道:
「幽鬼是鬥士堂的堂主,實力遠在我之上,論起江湖經驗來,他也比我們要豐富的多,我們都還活的好好的,他們能有什麼意外?」
「說的也是。」
火猛點了點頭,蕭風心裡卻是微微的焦灼了起來,按理來說,一個木莊不應該把幽鬼和沈冰拖這麼久,他們究竟遇到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