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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 八十九 虛驚一場 文 / 血舞天

    (二更)

    「宇文堂主這是做什麼呢?」

    魯明明知故問的湊了上來,宇文成才這才想起,自己還在鬥士堂留了一步棋,看魯明這麼早過來,難道僅僅一天他們就得手了,如果這個時候蕭風死了,那麼公主也是愛莫能助,宇文成才眼神再次閃亮了起來,滿是期盼得到:

    「魯營主,那件事情妥了?」

    宇文成才現在已經被蕭風弄得魔障了,他滿腦子都是要置蕭風於死地,在楊斌看來,宇文成才為弟弟宇文祚報仇不報仇已經不重要了,他只是想把自己所遭受的這些挫敗都通過蕭風再振作起來,沒有什麼能比殺了蕭風更讓他有自信的了。

    但是不用魯明回答,楊斌也清楚魯明帶來的絕不是什麼好消息,因為他們如果辦成了,居然是不會親自來的,那樣會落人口實,楊斌站到了宇文成才身後,深怕他再發飆。

    「唉,出了點小意外。」

    魯明歎了一口氣,宇文成才只覺得心再次涼了半截,不由得冷冷問道:

    「什麼意外?」

    「那蕭風由夏婉瑩替他開脫,證詞無懈可擊,而且他畢竟是個新人,做不出那等大案,我們只好把他放了。」

    「放了?」

    「你跟我說你把他放了?」

    宇文成才登時暴走,那長髮揮舞,狀若瘋魔,要不是楊斌拉著,只怕他滿口的吐沫就要砸魯明臉上去了。

    魯明嚇了一跳,他沒法訣宇文成才跟蕭風居然有這麼大的仇,深吸了一口氣,魯明急忙安撫道:

    「宇文堂主別急,余堂主留下話了,這件事他會辦到底。」

    原本魯明以為自己這樣說宇文成才會欣喜若狂,畢竟五大學堂處在學院所有人的目光當中,他宇文成才又跟蕭風公然有矛盾,他要整治蕭風,太不容易了,有他跟余清風出面,這宇文成才還不感激涕零。

    「姥姥!他辦個球!勞資不需要你們這些飯桶了,回去告訴余清風,別說是靈石,毛都沒有!」

    宇文成才震怒而去,魯明一張臉黑白轉換,他想發火,但宇文成才已經暴走離開,追上去顯得他氣弱,魯明甩了甩袖子,惱怒的離開了。

    楊斌緊跟著暴走的宇文成才,一直追到練功場地才把他攔下來,暴怒的宇文成才一通天女散花,將個好噹噹的演武場打了個稀巴爛,嚇得那些正要練習的新人們呆若木雞,隨後宇文成才又撲入了金曜堂的後堂,抱走了兩大罈子烈酒,自此,他再沒出過自己的房間。

    蕭風並不曉得自己去鬥士堂遊蕩了一圈引起了如此大的風^波,他更不清楚他活著出來對宇文成才的打擊有多麼深,總之走在回神木堂的路上,蕭風突然覺得這晨風有些涼,轉頭再一看,夏婉瑩穿的倒算厚實。

    「你冷麼?」

    蕭風柔聲問道,離開鬥士堂的視線之後夏婉瑩就又變成了冰人,如果不是要把蕭風送回去,她也許早就扭頭離開了。

    「不冷。」

    夏婉瑩悶聲悶氣的回了一句。

    「那把斗篷借我披一會,我冷。」

    蕭風很是自然的說道,夏婉瑩一下被這話嗆得愣在了那裡,足足盯著蕭風看了三秒鐘,她才意識到,他居然是真的在要這件斗篷,沒好氣的將斗篷甩過去,蕭風將斗篷披在了自己的光膀子上。

    衣服被他喝醉的時候吐髒了,鬥士堂的制服是不可能給他的,所以蕭風是光著膀子出來的。

    「白練了這副身軀,連這麼點風寒都禁不住。」

    夏婉瑩嘟著嘴,兩隻長^腿蹬蹬的將地面踩出了聲響,蕭風故意裝作聽不到,然後轉移話題道:

    「沒想到來就我的是你,你是怎麼跟他們說的,他們居然這麼爽快的就放了我。」

    鬥士堂是學院裡司掌刑罰的學堂,算是學院的小衙門,所以那裡才會有牢房,蕭風雖然瞭解的不深,但他也知道,在眼下這種大環境,跟福春樓扯上關係,哪有輕易撇開的道理,夏婉瑩一定是費了很大的勁。

    「憑我的面子,撈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夏婉瑩臉頰一紅,她倒是真的撇開了面子,只不過這面子,有點大。

    蕭風「哦」了一聲,原本他對這些堂主啊營主什麼的並不在意,在親身體驗了一遭之後,他才明白,這些他不以為然的職位,代表的都是不容侵犯的權威,就拿宮如梅來說,她神木堂人少又怎麼著,她一堂之主的地位在那裡,又有誰能小看她?

    當堂主蕭風是沒那個命了,但是暗地裡積攢勢力,卻是大有可行的空間,蕭風從公主那裡得知父親可能還沒死,但要找到他就要先找到風雲錄,風雲錄那是什麼?那是排行第一的神器,就算是修為高深的世外高人都會趨之若鶩的搶奪,他要搶,憑一個人的力量絕對不行。

    看來是時候考慮尤俊的那個提議了,蕭風半昂著頭,心裡徐徐的計算著。

    夏婉瑩說的雖然輕巧,但她大膽之餘,也確實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儘管面上裝的無所謂,但是蕭風連一聲謝謝都沒有,這就讓她不爽了。

    「白眼狼,早知道這樣,就不應該救你!」

    夏婉瑩橫橫的瞪了蕭風兩眼,嘴裡悄悄嘀咕了一句,蕭風沒聽太清楚,也就沒在意,反正私底下的時候,夏婉瑩總不會給他好臉。

    走著走著,兩人就走到了神木堂,夏婉瑩瞅了瞅不遠處迎過來的諸葛景他們一夥,想來是自己派去通知的人帶到信了。

    「我走了,你以後少惹麻煩!」

    夏婉瑩惡狠狠的瞪了蕭風一眼,然後就像是一隻高傲的孔雀一般轉過身,邁著優雅的步子去了,蕭風樂呵呵的傻笑了一聲,也不知道笑什麼,諸葛景已經衝了上來。

    「你小子,讓我擔心了一夜!」

    諸葛景一拳砸在了蕭風的胸口,屠蘇則是熱切的看著蕭風道:

    「他們再不放大哥,我就要硬拉著表姐去要人了。」

    「說起來,夏堂主這次是幫了大忙的。」

    諸葛景感歎著說道,屠蘇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遠眺了一眼夏婉瑩的背影,小聲說道:

    「我說這兩天沒看到梓瑩,想來是她卻找她姐了。」

    「好了,別站在這裡了,對了,你怎麼披著夏堂主的斗篷?」

    諸葛景奇怪的瞅了瞅蕭風,蕭風嘿嘿笑了聲,「冷。」

    「嘖嘖,現在的年輕人。」

    諸葛景搖頭晃腦的說道,一群**笑著走了回去。

    神木堂人丁不多,所以就顯得格外團結,蕭風回來的消息一傳出來,老弟子們也是放下了手頭的任務,集體慰問這個師弟,一時間神木堂熱鬧非凡,但熱鬧歸熱鬧,這老大卻是不見蹤影,就連諸葛景都不知道宮如梅幹嘛去了。

    今天格外的冷,也許是深秋要變天了的緣故,宮如梅哈勒一口冷氣,鼓足勇氣走上了這座靈王塔。

    靈王塔是學院前山跟後山的界限,過了靈王塔就是人跡罕至的後山,此時這座不高的山坡上正站著一個迎風飄展的人。

    「天葵閉關有一年了吧?」

    猶如竹竿一般筆挺的那人轉過了身來,這人是幽鬼,宮如梅還在往上走,陡然被問道,神情一變,然後徐徐點了點頭。

    「也才一年啊。」

    幽鬼長歎。

    「你要說什麼?」

    宮如梅咬了咬嘴唇,幽鬼悵然道:

    「天葵這輩子就喜歡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你可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會傷到他?」

    「呵,真是好笑,他喜歡難道我就要接受,我可不喜歡他,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他。」

    宮如梅冷笑著說道,她猜得出幽鬼找自己來的目的,但沒想到幽鬼一點都不含蓄。

    「天葵不需要你答應他,他是花天葵,他是學院第一高手,他只要在,就沒人敢打你的主意,誰敢跟你好,他就會殺了誰,他是那麼的霸道,那麼的不可理喻,但就連我也不得不承認,他很強,強的離譜。」

    幽鬼歎了口氣,宮如梅再次冷笑,然後看著他道:

    「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我能怎麼樣?天葵出關之日就是蕭風身死之時,他可不是宇文成才,他要殺人,即使校長來了也擋不住,我勸你,還是把蕭風調到別的堂去把。」

    「你的意思是,我會害了蕭風?」

    「這樣說很殘酷,但你確實害了蕭風,很多年已經沒聽說過五行遁術的消息了,他是一門失傳絕技的繼承者,他如果能活著,也許學院能保留下這門絕技。」

    「那就能犧牲我?我就是喜歡他,我宮如梅喜歡的男人,任何人都不得動他,別說是天葵,就算是再強的人也一樣,別忘了,我宮家,不是好惹的!」

    「你真願意為了一個男人而把宮家扯出來?宮家又會為了一個男人替你出頭?」

    幽鬼揚聲問道。

    「如果你還在宮家,那決然不可能,你不在了,那就有可能,哥哥!」

    宮如梅這最後一句哥哥要是被學院裡的其他人聽到,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誰能想到,鬥士堂的幽鬼,竟然是宮如梅的親^哥哥,幽鬼眼波流轉,他是個有信仰有抱負的人,他少年離家,並且斷絕了跟宮家的一切關係,但是對這妹妹,他實在是捨不下那份狠心。

    「唉,你還是好自為之把,天葵說不定哪天就出關了。」

    幽鬼飄然而下,沿著山坡離去了,宮如梅則是定定的站在山坡上,望著那座靈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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