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 七十四 如果是噩夢 文 / 血舞天
「尤俊,你該死!」
一聲怒喝,動彈不得的黑衣殺手逐個被震飛了出來,尤俊心神一蕩,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傻站在這裡,如果這個時候被暴怒的蕭風逮到,那他的下場跟侯君義他們沒有任何區別。
尤俊是萬萬不敢死的,如果他是個不怕死的漢子,就不會受楊斌的威脅,尤俊咬了咬牙根,但卻無法站立起來,因為恐懼,他的雙~腿不停地打擺子,他只得拚命的向著門口爬去,包廂門離他只有十步,這十步,幾乎就等於天堂跟地獄的距離。
「啪」的一聲脆響,一具已經變成乾屍的黑衣殺手砸到了尤俊的面前,那個不久前還跟尤俊稱兄道弟的少年,此時已經摔成了好幾截,乾癟的身體如果不是有衣物遮著,場面一定無比的恐怖,饒是這樣,尤俊還是嚇得大聲尖叫了起來。
「你要去哪?」
平靜的感覺不到任何情緒的聲音猛地在耳旁響起,尤俊轉身一看,整個人愣在了那裡,黑髮披肩的蕭風瞪著一雙十分邪異的黑色眸子,就連嘴角似乎都塗上了某種陰暗的色彩,他的身體籠罩著一層紫黑色的氣勁,那氣勁時而聚成一個巨大的模樣,時而又或作一個大笑的骷髏頭,只是看著這些氣勁,尤俊就已經嚇慘了。
「蕭風,繞我一命!」
尤俊嘶聲哀求,他只是想著不答應楊斌必然會招來宇文成才更加瘋狂的報復,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害不了蕭風的後果居然比宇文成才的報復更加的嚴重,至少宇文成才不敢直接要了他的命。
「你如果是我,還能繞麼?」
蕭風冷笑了一聲,他的骨子裡其實還有善良,只不過骷髏島已經把他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少年,儘管蕭風把這五年的經歷當作自己的不幸,但不得不承認,就是這非人的五年,讓他學會了生存,學會了許多他本來學不會的東西。
在蕭風說出這話的時候尤俊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紫黑色的氣勁探出了一隻核桃大的頭來,彷彿這些奇怪的靈力具有自己的生命一般,那只核桃大的頭伸到了尤俊的腦門上,狠狠地一貼,尤俊開始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蕭風閉上了眼睛,肉~眼可見的紫黑色氣勁仿若是一條管子一般,不斷的吸取著一些發光的東西,蕭風抿著嘴角,臉上是一副十分滿足的表情,全身的毛孔舒展,那種掠奪的快~感讓他欲罷不能。
此時尤俊是不是圖謀害他已經不重要,蕭風已經中了魔障,他停不下來,他忍不住這種爽快的感覺,就像是上癮了一般,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沒多大的功夫,尤俊就被吸成了一具乾屍,而且要比其他的屍體還要乾癟,現在如果讓人上前辨認,就算是尤俊最好的朋友也無法從面相上看出來,蕭風長出了一口氣,渾身舒暢的坐在了地上。
他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整個人好像是在飛一般,毛孔中能感受到氣流,緩緩地張開了嘴,蕭風呵呵一陣怪笑,身上的骨頭就開始霹靂卡拉的作響,外間一片寂靜,彷彿這屋裡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蕭風的精神處在渙散的邊緣,一口氣連吸十三個人的靈力,雖然靈根可以通過進階來容納這些靈力,但蕭風的精神卻無法承受,暈暈乎乎的從窗口翻了出去,滿腦子都是漿糊的蕭半笑半哭的跑了出去。
福春樓的後面接著水月堂的庭院,五大學堂當中就只有神木堂才會住在那個山洞裡,其他各堂都把堂口以及住宿的地方搬到了外面,錯落有致的灰色小院就是神木堂的標誌,蕭風搖搖晃晃,他的腦海中開始出現幻象,他就像是奔向了夢中極樂的人一般,跌跌撞撞的爬上了那道並不高的院牆,一路摸索了進去。
「再派多點人去找,馬上就要神龍考驗了,我不允許任何人在這個節骨眼上生事。」
說話的是一名妙齡女子,她蹙著眉頭,臉色十分冷冽,在她的對面站著四五個水月堂高階弟子,聽的堂主發怒,幾名弟子連連點頭然後退了出來,剛一出門,一個看上去很是魁梧的弟子就不滿的說道:
「我早就覺得尤俊跟侯君義有問題,你說他們跟郭達好的快要穿一條褲子,郭達莫名其妙的被打成重傷,他們這兩個瘋狗不咬人才怪。」
「小聲些,他們怎麼說也是我們水月堂的人,要是被別的堂知道連你都這麼說,咱們可就要丟人了,堂主不是讓咱尋他們麼,找到了教訓一頓就好。」
另一名弟子沉聲說道,這名神色不忿的魁梧弟子這才點了點頭,他們四個人拐過這間屋子的拐角走了出去,而就在他們側面十幾步開外,臉上掛著一絲荒誕笑容的蕭風正手腳並用的爬進屋去。
按理來說,這麼近的距離,身為靈者不可能不察覺,但靈者感官靈敏,那是在靈力激發的情況下,靈力需要凝練,沒有哪個靈者會有事沒事的動用感知,因為感知一旦動用,所有的聲音以及響動都會放大,不是特殊情況的話,老在那裡用感知,不變成聾子也變成瘋子。
這裡是水月堂堂主的內廳,除了心腹弟子之外沒有人進得來,再加上這裡畢竟是學院,各個學堂雖然互有矛盾,但還不至於防賊一樣防著,於是他們錯過了逮住蕭風的機會。
「嘩啦啦」的一陣水聲從裡屋裡傳了出來,正坐在那裡生悶氣的夏婉瑩蹙著眉頭站了起來,一邊往裡走一邊不滿的嘀咕道:
「讓你準備洗澡水又不是讓你幹什麼重活,用的著這麼大聲音麼?」
夏婉瑩是在埋怨她的貼身侍女綠鳶,這小丫頭今年才十三歲,自六歲起就陪著夏婉瑩了,要說感情,甚至比親妹妹夏梓瑩還要親一些。
夏婉瑩發著牢騷進了屋,珠簾後面是冒著水蒸氣的浴桶,屋子裡並沒有綠鳶的影子,夏婉瑩走了過去,在裡屋的拐角處有一個小門可以通到後面的屋子裡,這是方便下人端水倒馬桶的,夏婉瑩氣哼哼的走到跟前將那小門給拴住,一邊解著衣服一邊嘀嘀咕咕:
「小妮子脾氣越來越大了,看我以後不好好收拾你。」
嘴裡罵著,身上的衣物卻是一件接一件的落下,珠簾後方,峰巒疊嶂,少女的身軀仿若是世間最美的畫卷,夏婉瑩踩在木凳上跨到了浴桶上頭,一隻美~腿剛邁進去,整個人就驚呆了。
「你你你!!!!」
一連三個你字,夏婉瑩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此時本應該飄著鮮花瓣,散發著香味的浴桶,卻沒來由的裝了一個人。
而且這個人是個男人,還是她認識的男人。
「蕭風,我殺了你!」
夏婉瑩下意識的雙手護住了胸前,自個還呈半跨入的姿勢掛在那浴桶上,躺在桶中的蕭風微瞇著眼睛,臉上帶著一種yin~蕩之極的笑容,夏婉瑩惱羞成怒,一掌就向著蕭風的頭頂打了下去,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她並不待見的男子,居然膽子會大到跑她這裡來偷~香。
「你要殺我?」
「你也要殺我!」
先是一聲疑問,隨後一聲爆喝,原本迷迷糊糊的蕭風對於「殺」這個字極為的敏感,只見的他暴跳而起,一把就將夏婉瑩拉進了懷中,黑色的眼眸中透著一股凶蠻的氣息,夏婉瑩一隻手還揚著,但是她卻完全被蕭風嚇住了。
「誰要殺我,誰就要先死!」
目光中射~出冰冷的寒意,蕭風一把就攥~住了夏婉瑩的脖頸,夏婉瑩一驚再驚,等她想要調動靈力的時候卻發現了更加詭異的事情,她的靈力在流逝,而且這流逝並不受她的控制。
「蕭風!你瘋了!」
夏婉瑩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怒吼道,蕭風的眼眸中已經看不到任何的感情~色彩,他的理智已經完全被乾坤吸納帶來的那種異樣快~感而左右,一接觸到靈者,他就不由自主的動用了乾坤吸納,他現在正在吸取夏婉瑩的靈力。
「放開我!」
夏婉瑩第一秒想的不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命,而是拚命的想要護住她那春光洩漏的酮~體,她還是個處子,她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在男人面前顯露過自己的身子,她氣的渾身發抖,但這卻不是恐懼,哪怕蕭風攥著她脖頸的那隻手在不停地收緊,她依然緊緊地護著胸前那對不小的波瀾。
靈力在流逝,生命在流逝,夏婉瑩的身體開始漸漸的軟了起來,她始終保持著一種憤恨至極的表情,眼睛死死的盯著蕭風,而蕭風卻是面無表情的捏著她,彷彿要把她捏碎。
如果沒有意外,這間屋子裡將會又多一具乾屍,而清醒過後的蕭風也會後悔不已,但意外還是發生了,一聲震耳欲聾的鐘聲,伴隨著轟隆隆響動的房屋,一連敲了十六下,這是帝國學院的警世鐘,只有學院被襲擊的時候才會敲響,這座鐘上刻了符文,能夠傳播的極遠,而且具有清神醒腦的作用,不論睡的多沉,這鍾一響必然會醒,而就是這聲鐘響,喚醒了蕭風。
「我這是在哪?」
蕭風猛然一驚,他就像是喝醉酒突然醒過來了一般,茫然無措,等他看清楚眼前的這一切,立馬就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因為他正在攥著一個全身赤~裸的少女,那少女黛眉星目,窈窕身段,漂亮的一塌糊塗,除了做夢,他怎麼可能會遇到這樣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