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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 五十四 預言之死 文 / 血舞天

    「剛你不是說陪我去麼?」

    老臉帶著一絲促狹的笑,嘴角微微勾了起來,蕭風臉頰一紅,惱到:

    「我是看你這副模樣不爽,才有心的,誰曾想你要去這個地方,我可告訴你,我要是死了,你永生永世都別想再出來。」

    也難怪蕭風的反應強烈,劍閣這種地方,比之龍潭虎穴還要危險,尋常人豈能隨意去的,更何況劍閣供奉著大陸第一神劍,別說去看看,就是靠近點都會招來殺身之禍,沒來由的,蕭風去找這個刺激做什麼。

    「我既然要去,必然會避開守衛,那裡面可是有我一件寶貝,難道你不想看看?」

    老臉揚了揚眉毛,循循誘導。

    蕭風冷笑了一聲,猛地將刀把攥在手中,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想,此事不要再提了!」

    老臉還待再說一說,蕭風卻是微微念動法咒,刀面上猛地一股紫黑色光芒亮起,那張老臉「嗖」的一聲就被扯進了刀面裡,取過旁邊的布子擦拭了一下刀面,蕭風自言自語的道:

    「一不小心就會挨你的算計,看來以後你還是少出來為妙!」

    刀身劇烈的晃動了幾下,蕭風卻是緊緊地攥著刀柄,就像是在按著一隻不聽話的寵物一般,愣是在刀身顫抖中細細的擦拭完,然後才將長刀放入了皮鞘,那皮鞘乍看上去有些老舊,甚至還有點味道,但如果細細湊近看,就會發現皮鞘上那些美麗的花紋,實際上卻是一張張符咒。

    一轉眼即是一夜,第二天蕭風照常早起,雖說靈根現在猶如開口的葫蘆,但蕭風並未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兩個小時的嵐清決凝練,蕭風真正吸收的靈力卻連往常的一半都不到,悄悄內視了一下,蕭風發現已經亮到自己靈根中部的光芒今天只是長了一點點,可想而知,這靈根上的傷對他的修行所造成的障礙有多大。

    「四階吶四階。」

    蕭風站起了身,略有些煩躁的搓了搓面龐,照今天這個速度,他只怕再過一個多月也未必能突破四階,更何況他用五行封印將自己封印在了四階初武境,不能突破將意味著他的修為沒有一點進展,而且一個不小心,蕭風將來解封之後很可能還會墜落修為。

    想到這個蕭風就有些焦灼,隨意的披了一件內衣在身上,門外只聽得「咚咚咚」的幾聲敲,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

    「蕭兄,可起來了?」

    那聲音是木滿樓,蕭風以為木滿樓這麼早來是要看自己的傷,心裡倒是微微一暖,連忙應了一聲,跑出去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木滿樓跟夏梓瑩,夏梓瑩瞅了一眼敞胸露懷的蕭風,不禁揶揄到:

    「五郎你可真是好身體,這樣的時日也不怕冷?」

    蕭風雖然年長夏梓瑩兩歲,但他們平輩相交,對於稱呼自己為五郎,蕭風反倒覺得有些親切,呵呵的笑了笑,蕭風望著木滿樓到:

    「木大醫師這麼早就趕過來看我這個病患的傷勢,真真是一個好大夫。」

    蕭風這話有些調笑的嫌疑,因為醫術對於木滿樓來說只是興趣所向,他並不是一個真的大夫,木滿樓咧了咧嘴角,望著蕭風道:

    「虧你還笑的出來,我今天來不是給你看傷,是要帶你去七星坊。」

    「七星坊?那是什麼地方?」

    蕭風茫然的問道,他對帝都一點都不熟,唯一認得的路徑就是從郭嵐家到帝國學院傳送點這一段。

    「是咱們帝國最有名的星策館,今天我們去占星。」

    夏梓瑩興致勃勃的說道,蕭風卻是嘴角一咧,不解的回到:

    「為什麼要占星?是你們要測八字還是要問姻緣?」

    「什麼跟什麼,昨天不是跟你說過,要為你佔占命運,看看你是不是邪潰沾身,你這事太多了,邪門的很,如果沾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還是盡快驅除了的好。」

    木滿樓沉聲說道,蕭風腦子裡一懵,想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神武大陸自古以來就有星策之術,下問吉凶禍福,上問王朝更迭,幾乎無人不信,就算是達官貴人也會時常尋求星策師進行占卜,只不過這些蕭風只是當耳旁風聽了聽,他自己是絲毫不信的。

    「你可別想推脫,這事不是鬧著玩的,一定要去看。」

    木滿樓一把揪住了蕭風的胳膊,蕭風苦笑了一聲,只得應了下來,等著他洗漱完畢,換好便服,三人就結伴離開了帝國學院,看著他們也像自己一般的隨意出入,蕭風不禁奇怪的問道:

    「今天你們沒有訓導的課程麼?不是說學院不得隨意進出麼,怎麼你倆就像在自己家一樣?」

    蕭風是一連串的疑問,木滿樓抿嘴笑了笑,伸出手晃了晃,蕭風看到了他手中的一枚小牌子,牌子大概麻將大小,上面寫著兩個小子「神木」

    「這是堂徽,有這個就可以隨意進出,五大學堂各一個,這還要謝謝你,給咱們選了神木堂,幹什麼都自由自在的。」

    夏梓瑩在一旁解釋道,蕭風「哦」了一聲,然後就在兩人的帶領下走向了七星坊。

    七星坊地處帝都的東側,這裡匯聚了整個天秦帝國,乃至是整個大陸上最有名的工匠以及術士,這裡不僅有一等一的鐵匠作坊,更是連帝**用的天工坊也坐在這裡,天工坊佔地極廣,最有名的就是坊內的天工梯,據說那梯子平日裡高約三十丈,一旦全部展開可到百丈,即使是九霄雲上,也可以憑借這梯子上去看一看。

    當然這梯子能不能到九霄雲上還是兩說,因為從來沒有人敢爬那麼高過,七星坊就在天工梯的正南面,這是一間三層的小木樓,如果不是夏梓瑩說這是帝國最有名的星策館,蕭風真不相信這麼個破爛地方會有名氣。

    「店家,出來迎客。」

    撥開兩扇充當木門的厚布,略有限昏暗的店內透著一股讓人昏昏欲睡的溫熱,夏梓瑩蹙了蹙眉頭,走到櫃檯前使勁的拍了拍桌子,這七星坊的生意似乎不太好,店裡沒有一個客人,就連店家跟夥計都不知道去哪裡偷懶了。

    夏梓瑩一連拍了十幾下,人沒出來,後面木架子上的塵灰倒是沸沸揚揚的飄起了不少,三個人「咳咳」的一陣咳嗽,蕭風本來興致不高,當下說道:

    「走吧,這店都不知道荒廢了多久了。」

    「公子這話就不妥了,我七星坊坐落天秦七斗正北斗,上承天意,下迎地相,門往東開,紫氣襲來,怎麼能是荒廢了?」

    只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屋子裡邊的樓梯處傳了過來,三人探頭看了過去,等了有幾十秒,一個睡眼惺忪的老者才蓬頭垢面的度著步子走出來。

    「大師,你這樣子,怎麼看都像是荒廢了的。」

    夏梓瑩撇了撇嘴角,也萌生了退意,那老者呵呵一笑,望著夏梓瑩道:

    「小姐頭頂水氣,肌膚嬌^嫩,婉轉之間似有水靈之光,想來應該是妙水體把?」

    夏梓瑩著實一驚,她是妙水體乃是極為隱秘的事情,這種體質奧妙頗多,自古以來就是靈者夢寐以求的天賦,只不過夏梓瑩出自夏家,夏宇飛深知乃妹性格乖張任性,又不肯好好修煉,白白的浪費了這體質,倒也從來沒跟外人宣揚過,這老者不曾用任何手段,單憑眼睛就看出,著實有些能耐。

    「面目生善,心坐蓮花,這位公子可是一個大大的好人。」

    老者扭頭看向了木滿樓,木滿樓幡然一驚,這番話不是點名了他是個醫者麼?

    「大師在上,小子們有眼不認真人,可問大師名諱?」

    「名字麼?不過是個代稱,我早已經忘了,我只記得,旁人興許是叫我玄冥。」

    蕭風見慣了招搖撞騙的神棍,正尋思著怎麼撞破這老頭的伎倆,但聽到這個名字,他卻是猛然一呆,一時間竟然震住了。

    「玄冥大師?上知天,下知地的卜算之神?」

    夏梓瑩嘴巴張得彷彿能吞下個雞蛋,她家世淵博,雖說自己學藝不怎麼高超,但是奇人異事,對於她來說從來都不是新聞,更何況玄冥這個名字,絕對是泛大陸無人不知的。

    要說星策師,這著實是一個特殊的職業,它並不是只有靈者才能擔當,普通人也可以,但要說這職業平常,但也不盡然,因為星策師可以預測吉凶,探知禍福,甚至連國家的興亡,他都可以預測出來,玄冥之所以出名,就在於他準確的算出了那場發生在天秦皇宮未央宮中的封禪爭神一戰,儘管當時的帝國掌權者並不相信這個面容枯瘦的窮苦星策師的預言,但很快,玄冥的預言就驗證了,於是,玄冥出名了。

    「幾位小友,是探吉凶呢還是問姻緣?」

    乍聽到這麼大名氣一位星策師居然能被自己撞到,蕭風三人都有些激動,夏梓瑩抿了抿嘴唇,拉著蕭風的胳膊將他推到跟前,小聲道:

    「我們想先給他測測,看看他是不是邪潰沾身,他最近老是遇事,動不動就受傷。」

    「哦」

    玄冥點了點頭,這才注意到了蕭風,蕭風乍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一身氣息也平常的很,三人之中屬他最不扎眼,玄冥細細的打量了蕭風幾眼,越看那臉頰上的神色就越發的凝重,過了足足有幾分鐘,玄冥才歎了口氣到:

    「他,用不著測了。」

    「什麼?不用測?」

    夏梓瑩有些吃驚,老者點了點頭,站起身往回走了,走著走著突然長歎一聲,幽幽的說道:

    「這位公子不是邪潰沾身,而是命犯煞星,他活不長了;;;;;;」

    三個人如遭雷擊,同時愣在了這七星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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