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89章 碧青天 文 / 清水游魚
倒射下來的金光,如同一口無法衝破的鐵鍋,將氣勢駭人的黑色煙霧,徹底的鎮壓下來。
一切恢復平靜,數道身影從遠處飛行而來,直奔血海鯨橋盡頭的碧幽宮。
抬頭望向飛來的幾道身影,林修發現最前方的那人乃是一位中年男子,身披血紅色的披風,雙目稜角分明,神采奕奕宛如刀子般鋒利,而最讓林修驚訝的是此人的氣息,居然比之前碰到的碧姬二叔碧蒼還要高出許多。
在此人之後,有兩名年紀少長些的男子,他們的氣息同樣不弱,不過比起前方之人顯然是相差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幾人飛行之間,歡笑聲陣陣傳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勝利後的喜悅。
「總算是將這些東西封印住了,如若不然我們碧幽宗恐怕又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啊!」
「這也多虧了宗主有遠見,當初挽留住了那位強大的陣師,否則我們怎會這麼容易就能完成封印呢。」
「是啊,此次封印最起碼能維持十年,我們也可以暫時鬆一口氣了,真是一群不讓人省心的東西!」
……
飛行中的幾人,相互之間交談著,語氣中大有僥倖之意。
而前方那位身披血紅色披風的男子,就顯得淡定許多,他那稜角分明的雙目中,泛動著閃爍的光芒。
站在血海鯨橋盡頭的林修,望著來人,心中對他們的身份也有了猜測,轉眸望向碧姬,果然發現對方神色有些複雜。
看這樣子,想來那位身著血紅色披風的中年男子,就是碧姬的父親,只是二人在面相上完全找不到相似的地方。
可能,碧姬遺傳母親的多吧。
林修心中這樣想著,但卻再次感受到手心那雙略微有些握緊的柔夷。
天空飛行的幾人,速度極快轉眼間就飛掠到了血海鯨橋的盡頭,而此時他們也已經發現了橋之盡頭的黑白兩道身影。
「碧姬。」
飛行在最前方的中年男子,空中喃喃的道出碧姬的名字,臉色先是一喜,而後又是又回歸平靜。
那雙稜角分明的雙目中,神色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是明眼人就可以看出,這對父女之間,還存在著一些問題。
後方幾位高手人物,好似也是知道身前的中年男子與碧姬關係的微妙,所以一致的選擇了沉默。
而此時的林修,卻感覺到手心裡那雙柔夷在不斷的顫動。
幾人掠過血海鯨橋,緩緩的落在林修與碧姬面前,那位中年男子率先開口,語氣強裝平靜但仍舊透露著絲絲情緒波動,道:「回來了。」
「嗯。」
面對中年男子的率先開口,碧姬絕美的臉蛋兒上也是有著複雜的神色,她輕輕的嗯了一聲,並未做其他回應。
久未逢面的一對父女,這個時候竟然都陷入沉默之中,場上的氣氛略微有些尷尬起來,而其他人也都選擇了沉默,此時說話顯然不是一個很合適的時機。
林修站在碧姬的旁邊,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中年男子,雖然對方看上去精神不錯,但是卻有著不少的白髮,就連眉毛上也是添上了些許的白霜。
對方從一出現,視線就一直落在碧姬的身上,甚至於連他這個外來的人,都沒有給予過一絲目光。
對方會如此,並不是因為對外來人毫不在意,而是因為在對方的眼中,只有碧姬才值得他去認真的對待。
感受到場上那份沉默的尷尬,林修悄悄的握緊碧姬的玉手,示意她該說點什麼。
碧姬在中年男子的面前,也是強裝平靜,一對父女明明都很在意對方,卻因為一些無可避免的矛盾,在二人之間橫起了一道不小的隔閡。
察覺的林修的意圖,碧姬卻是回望了他一眼,緩緩的搖了搖頭。
「這位是你朋友?」
身著紅色披風的中年男子,此時似乎也注意到了二人之間的小動作,注意力終於從碧姬身上分出一絲,轉移向旁邊的林修。
男子說話聲音很平靜,但當其目光掃在身上時,林修卻覺得自己如同被透視鏡從頭到尾看了個通透,身體直冒冷汗。
眼前這位中年男子,氣場實在是太大了!
林修略微有些心驚,覺得眼前之人太過強大。
「嗯,他叫林修,是我在武靈學院認識的朋友。」
碧姬語氣仍舊很平靜,沒有絲毫的羞怯或者是其他,就彷彿是在與一個毫不熟悉的陌生人說話。
被兩人提起,林修心中一陣無奈,在這個時候插話,顯然不是一個很聰明的選擇,但是他若是再繼續沉默,就顯得很沒有禮貌了。
於是,林修臉上再度露出那副溫良模樣,人畜無害的笑著,對這中年男子施禮道:「見過幾位前輩。」
林修施禮後,那位中年男子卻只是淡淡的點頭,如刀子般鋒利的目光仍舊在前者的身上掃動著,審視的意味極其明顯。
「你可知道我是誰?」
中年男子語氣平靜的道。
「您應該就是碧幽宗的宗主,碧青天前輩吧。」
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林修自然也不會裝作不認識,一句話便道出了對方的身份。
但是碧青天卻搖搖頭,眼神依舊十分銳利,道:「更準確的說,我是碧姬的父親。」
「所以,我想知道,你與碧姬是什麼關係。」
碧青天的話語,不像是在詢問,更像是逼迫著對方回答。
對面的林修被那份強大的氣場壓迫,只覺的身體直冒冷汗,心中對眼前之人的忌憚再次濃了幾分,從對方的氣勢上他能夠察覺到,對方恐怕遠非普通的武皇強者那麼簡單。
被震懾到的林修,心中也已經想好了說辭,「朋友」二字就要脫口而出。
可是這個時候,旁邊的碧姬卻將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舉起在碧青天的面前,語氣冷淡的道:「這就是我們的關係。」
碧姬美眸直視著碧青天,氣勢沒有絲毫的弱場,那神情彷彿就是在向對方宣告,這就是我喜歡的男人,你想怎麼著吧。
當然,這種話,在父女之間是很難會有的,但意思大概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