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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沙漠民族 文 / 血夜獨狼

    面對一片沙漠,當將目光拉遠,換成空中俯瞰,只是好像一坨黃沙,也許還會點綴上幾點綠點。而將目光拉近,便只是茫茫的一片黃沙,或許,還會看見幾個行人。

    比如眼前之人,一襲白衣,面容白淨,賊亮的光頭在陽光底下更為賊亮,他身前無喜無悲,目光放空,全身,彷彿只剩下雙腳在行走。

    他是刁天,也許,兩年時間,以他現在的速度,還不足以走出這片沙漠,但對刁天來說,這並無所謂,他要做的,只是隨時隨地將心神散到天地之間。

    他能夠感知到,天地間的各種各樣的力量,其中有一種力量,或者說兩種力量纏繞成一,似乎觸手可及,又似乎遙不可及。

    他知道,這就是陰陽之力,如何吸收,沒有頭緒。

    「奎拉保佑你。」

    三隻駱駝,載著四個人,為首者是一個中年大漢,懷中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另外兩隻駱駝各坐了一名女子,其中一個與大漢年齡相仿,另一個則十六七歲。

    這應該是一個家庭,父母,兩個女兒。

    奎拉是這片沙漠的保護神,也是沙漠民族的信仰,這中年大漢如此說,是與刁天打招呼,這裡的民族,是跟沙漠一樣的熱情的。

    「我佛慈悲,願施主幸福安康。」刁天的氣息已經完全收斂,就如同一個凡人一樣,與凡人打招呼,也沒半點身為皇者的架勢,他這是要讓自己返璞歸真,既然吸收陰陽之力在於心,也許心如天地般純淨,才有機會接觸天地間最深層的力量,這是刁天的理解。

    「大師。」那大漢道:「沙塵暴就快來了,大師一人在此地行走,恐怕有危險,不如隨我等回落賬,過了今晚,風暴就會過去了。那時大師再趕路也不遲。」

    沙塵暴嗎?

    此刻萬里無雲,實在也看不出半點徵兆,但沙漠民族自有一套辦法,刁天也就信了。

    雖然說再大的沙塵暴對刁天來說也就吹吹風罷了,但現在要返璞歸真,卻也不想動用自己的力量,便雙手合十,朝大漢拜了下:「多謝施主。」

    大漢哈哈大笑:「阿妮子,跟你媽媽一頭駱駝,把你的駱駝均給大師,對了,我叫阿卡多,這是我內人薩利利,大女兒阿妮子,小女兒阿朵兒,大師怎麼稱呼?」

    「貧僧悟歸,駱駝就不用了,貧僧步行即可。」

    「沒事,大師路途勞累,何況,時間不等人,得趕在沙塵暴之前回到落賬才行。」

    「如此……好吧。」

    落賬是這個沙漠民族對於住所的一種稱呼,與傳統的住房完全不同,它們是在地底,在黃沙之下撐著一片空間,用以抵禦沙塵暴跟酷熱,特殊的建築方式也讓落賬不會缺少空氣,就是在裡面起火也沒問題。

    至於照明,是用這片沙漠特有的夜光沙粘在牆壁上,一點也沒光線上的問題。

    阿卡多的落賬便在附近一小片綠洲邊緣,綠洲的中心地帶屬於當地的貴族,從阿卡多的落賬的位置看,他是屬於沙漠民族中地位較低的一類。

    但這不能泯滅了他的熱情。

    帶著刁天進入落賬,內裡到不狹窄,有一百多個方,分出一廳四房,目前小女兒跟大女兒住一間房,父母住一間,均出兩間倒成了客房,但聽阿卡多說,刁天還是他們家第一個外來的客人呢。

    「來,悟歸大師,這是我釀的駝奶酒,小地方沒什麼招待的,這盤駝峰肉也請嘗嘗。」

    刁天與阿卡多一家人圍在客廳中,桌面上的菜並不豐盛,一盤駝峰肉,一壺駝奶酒,還有幾個黑麵團而已。

    刁天微笑點頭,並沒在意,當你餓過之後,就會明白一團黑面也是如此珍貴,刁天倒是擔心,這一餐會不會是這一家幾日的口糧?他們可不富裕呢。

    一頓飯吃得很安靜,作為主人,阿卡多想表現得善聊一下,不會讓刁天太過無趣,可對他來說,能說的太少了。

    他的一生就是在這個綠洲與附近一個綠洲間運送貨物,每天都想著生計,卻從來沒考慮其他,而他兩個女兒很少見世面,很害羞,甚至都不敢怎麼吃桌子上的食物。

    但這樣的局面,在刁天撕了一塊肉給阿朵兒,並拿出百味酒葫蘆請阿卡多一家喝之後,氣氛總算變得活躍一些。

    阿卡多酒喝多了些,總算知道怎麼找話題,說道:「悟歸大師,卡卡裡沙漠廣闊無垠,你一個人在沙漠中行走,是為了修行嗎?」

    刁天微笑點頭:「貧僧想走出這片沙漠,不知道要走多久?」

    「啊?走出去?從多爾城走出去,得走五年啊。如果不認得路線,是永遠走不出去的,若還找不到水源,那也更加走不出沙漠,大師,你得買一頭駱駝,不然是出不去的。可惜我們家也送不起一頭駱駝,要不這樣,三天後,大師隨我去柯澤城裡,我認識一個駱駝販子,可以低價收購的。」

    「好心的人,我佛保佑你。」刁天誠摯道;「但貧僧是苦行僧人,就不需要駱駝了。施主也不用擔心,貧僧認得路,也懂得尋找水源。」

    「如此最好。那大師可有急事離開卡卡裡沙漠?」阿卡多又問。

    刁天想了想,自己是為了感悟,其實具體怎麼感悟,到哪裡感悟,絲毫沒有頭緒,所以到哪都是一樣,只要是一群不認識的人不讓他分心,可以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中,看看是否有奇跡發生,到哪也是一樣的,便道:「也沒有急事,施主是否有事需要幫忙?」

    阿卡多不好意思道:「過幾天就是我家大女兒阿妮子的成人禮,我們家窮,請不起城裡的祭司為女兒受禮,所以想請大師幫忙,只需要做一個彌撒祝福,洗過聖水,就算禮成。不知道大師可否幫忙?大師,沒有被祝福的沙漠女子,是嫁不出好人家的。」

    「可以。」刁天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又看了兩個小女孩一眼,笑道:「她們,是你生存的意義嗎?」

    事實上,刁天已經發覺阿卡多家非常的窮,除了這間落賬,幾頭駱駝,幾乎沒有其他,每日每夜都為了生計,這樣的生活,有意思嗎?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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