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刁天之死 文 / 血夜獨狼
此時,刁天才知道玄雷臨身到底有多痛苦,那簡直是躺在地上,被壓土機來回碾壓,每一寸骨頭,每一個細胞都被碾壓破碎的痛苦!又好像被扔到蒸籠裡蒸,把腦子都蒸熟了的痛苦。
這種痛苦,只是一瞬間,就炸得刁天失去了意識,應該說,刁天低估了玄雷的威力,假如他知道自己連一瞬都支撐不住,就應該把魔性封印全解了,然後再來救人,可惜,現在後悔也晚了,事實上,刁天連後悔的時間都沒有就暈了。
他的身體被玄雷牽引,也不下墜,就懸浮在半空,彷彿玄雷將他「捉住」了一般,可以看見他的皮膚迅速的焦黑,身體冒著白煙,看來是完全熟透了。
「刁天!」
「刁天兄弟!」
以往酒館的人因為知道刁天的法號叫悟歸,所以都叫刁天小烏龜,可這一刻,他們都承認了刁天的地位,將之稱為兄弟。
但刁天能知道嗎?
「自不量力啊。」
在酒館後面的菜園邊,屬於昊的木屋前,一個面貌慈祥,拄著枴杖的老奶奶,抬頭看著天空發生的一切,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
老奶奶微微的搖了下頭,放下手中的枴杖,彎著的腰慢慢的站直,抬起手,手指對著天空的帝積雲,似乎要出手,卻見她沒有任何動作,反而,臉上滿是驚奇。
同樣驚奇的,還有昊等人,他們四人,包括因為刁天分攤了天劫威力而緩過勁來的屠夫,都睜大了雙眼,驚訝的盯著刁天。
他們之所以如此驚訝,是因為發生了一件他們無法理解的事,原本玄雷分成五股,分別落在他們五人身上,可如今,所有的玄雷竟然都匯聚到刁天身上,彷彿跟刁天有仇一樣。
三米粗的玄雷,直接將刁天籠罩在其中,源源不斷的輸送電流,刁天整個人,已經成了一具黑炭。
「這……怎麼回事?」昊目瞪口呆,完全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
屠夫撓了撓頭:「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事,渡劫的是東家吧?就算玄雷不砸我們,也該砸東家啊。」
慕汐顏已經飛到空中,聽到屠夫這話,嘴角忍不住抽了一陣,什麼就不砸別人也該砸我?
鋼手眉頭深皺:「現在玄雷跟我們不來電,刁天兄弟承受了所有玄雷,他……」
慕汐顏搖了搖頭:「沒救了,我已經感覺不到他半點的生機。」
此時,玄雷終於停止,刁天沒有了雷電牽引,人也從空中下墜,被慕汐顏飛過去抱住,玄雷劫過去,天空的帝積雲終於消散,在帝積雲消散的地方,一股淡淡的青色能量憑空產生,濃稠得如同水霧,又不斷往下墜,像下起了淡青色的濛濛細雨。
這些細雨可不是水,而是一種特別的能量,只有天劫過後才會出現,也就是所謂的天恩賜福。
昊等人自覺的退開,誰都可以沐浴天恩賜福來得到實力的提升,但對於昊他們來說,僅僅是實力的提升罷了,不可能因此晉級,沒有經過天劫的洗禮,他們的聖胎是不會因為天恩賜福而蛻變的,自然要將這些能量讓給慕汐顏,她才會晉級為皇者的可能。
但慕汐顏卻抱著刁天焦黑的軀體,並沒扔開的意思,而她的目的,便是要分一些天恩賜福給刁天,期望這種神奇的能量,可以令刁天起死回生。
寒潭四周,因為天恩賜福,所有的梔子花都同時盛開,白色的花朵尤為清麗,慕汐顏便落在寒潭中.央,盤坐冰層之上,抱著刁天,沐浴著淡青色的細雨。
她的聖胎已經懸在頭頂三尺,絕大部份的天恩賜福都被她的聖胎牽引,被吸入聖胎口中,少部分則在淋在刁天身上。
半小時之後,天空不再降落細雨,天恩賜福也就結束,昊幾人來到慕汐顏身邊,見刁天還是一副黑炭模樣,鋼手眉頭一皺:「他還是不行?」
慕汐顏搖搖頭:「生機完全斷絕,天恩賜福也無法救他。」
「東家,你呢?」昊問道。
「我太著急了,聖胎還是無法蛻變,不過下次渡劫,我一定可以晉級,刁天留下的箍龍葫蘆裡還有兩份玄黃之氣,足夠我晉級了。」慕汐顏將刁天的身體遞給屠夫,道:「畢竟是他救了我們,屠夫,好好把他安葬,就葬在寒潭這裡吧,除妖師死在哪葬在哪,塵歸塵土歸土。」
「好的,東家。」屠夫看了刁天一眼,又道:「東家,是不是準備三牲祭拜?」
「你做主吧,我累了,要休息。」說完,便飛向酒館方向,朝她的小屋飛去。
昊看著慕汐顏遠去的身影,搖頭道:「東家就是口硬心軟,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好像誰欠她幾千萬一樣,其實,她是怕因為刁天的死而傷心。」
鋼手望著小木屋的方向道:「正因為如此,她才是東家,不是嗎?只是希望她能將自己的感情釋放出來,這樣憋著,遲早會有毛病。」
「那是你的事。」昊嘿嘿一笑,道:「我來挖坑,鋼手你做墓碑吧,屠夫,去宰些牛羊,我們的救命恩人,不能死得太寒酸。」
這些人都是見慣生死,並沒因為刁天的死而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倒是刁天,成了汐顏酒館第一個下葬的夥計。
墳墓已經做好,刁天也已經下葬,墓碑之前,三牲齊備,昊,鋼手,屠夫三人坐在地上,喝著酒,乍一看還以為是在慶祝。
「刁天兄弟。」鋼手道:「跟你相處這麼久,也沒跟多說過多少話,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聊也沒什麼好聊的,就陪你喝酒了,你說的海龍王,我們會幫你做了他,就是不明白,你要殺人,怎麼還說報恩?」
這問題,刁天此刻是沒辦法跳出來回答,不然,準得把鋼手三人嚇尿了。
旁邊昊喝了一口酒,又滿了一杯,倒在地上,道:「你小子來我們酒館,我就看出你心機陰沉,不可交往。想不到我也有看走眼的一天,你小子,仗義!我今兒個就陪你喝到一醉方休。」
屠夫呵呵的傻笑著,切了一隻羊腿放到地上,自己正要切一隻來吃,卻見墳墓劇烈的抖動,一隻黑色的手突然從土中撐出來,嚇得屠夫三人跳開數米。
詐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