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人還沒找到 文 / 七秀
隨著山呼萬歲之後,皇帝坐定下來,,一掃殿下,對跪在殿中的幾人極具威嚴的一掃,道:「大清早的,鬧這麼大動靜,是什麼事啊?今日昀王還是沒來嗎?」
明月華率先沉聲應道:「回皇上,卑職等人此行正與昀王有關。昨夜,城外數十里一處山頭失火,昀王他……恐怕已經蒙難了。」
「你說什麼?」整個大殿頓時嘩然,皇帝震驚得險些自龍椅裡站了起來。
明月華將城外發生的事簡單回稟了一遍,皇帝聽得面色灰白。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道:「昀王人現在找到了嗎?」
明月華沉聲回道:「因為整個山頂雖已燒盡,余火卻未熄,尋找多有不便,至卑職等來之前,尚未見有消息。」
皇帝想也沒想便道:「傳令下去,派五百人手前去增援,一有消失,立刻來報。」末了,聲音一冷,道:「你是說,這件事是宸王策謀所為?」
一聽皇帝的反應,便知對昀王還是很在意的。明月華答得也很有分寸,道:「因還未與宸王對質,卑職等尚不敢斷言,故特前來,由皇上您親自過問做主。」
皇帝眸中閃過一抹銳色,掃向容成暄,道:「宸王,此事怎麼跟你扯上的關係?你怎麼說?」
容成暄面上看不出什麼來,只帶著幾絲委屈,道:「父皇,兒臣對此事毫不知情,今日一早正要趕來早朝,卻被這幾人堵在路上,這才聽聞三弟出事,但具體事宜並不知曉,便被強行押上殿來,兒臣冤枉。」
皇帝似有若無的冷哼了一聲,拍案怒聲道:「朕便說,以昀王的品行,斷不會做出令朕失望的事來,昨日本該是他冊封太子的日子,他無故缺席,已是蹊蹺,想不到卻遭此橫禍。這可是朕親選的太子,你們縱有人不服,也未免太大膽了!」
他並未指名道姓,這番話既像是對宸王,又像是對殿下百官,一時間,一干朝臣悚悚惶恐,跪地噤聲。
容成暄到底是做了虧心事,心虛的垂了垂眸。
皇帝發了一通火,稍稍壓抑下來,這才又道:」月華,你說的要與宸王對質,對什麼質?有什麼話就敞開來說吧。」
「是。」明月華恭敬應著,繼而看向了方顏,道:「在此之前,卑職想先驗證一個人的身份。」
從被押進宮起,方顏就知道難逃這一劫數了。心裡反倒坦然了許多,也不待皇帝開口,便接話道:「不必驗證了,我就是方顏,昀王府的王妃。」
她這一開口,立刻又震驚四座。連皇帝也很是意外,將她看了又看,才道:「你就是替朕治好病的方顏?你怎麼變了副樣子?」
「為了避開昀王府的耳目,故而女扮男裝。」方顏知道,更難啟齒的還在後頭,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皇帝目光之中頓時充滿了各種質疑,道:「這麼說,相傳你離家出走是真的了?還女扮男裝,怎麼又出現在宸王的馬車裡?」
方顏看了看容成暄,自她一口招認了自己的身份之後,容成暄的臉色便黑到了極點。見她看過來,不由得以眼神給了她一個警告。
如果她如實招告的話,只會是死路一條。要知道,這可是謀害太子,不管動機是什麼,不管她是不是只想軟禁,都難逃死罪。
方顏當然明白他眼底的意思,不過,她已然有了決定。
「回皇上,前幾日臣媳與昀王生了口角離家出走,因心懷怨恨,一心想要報復,於是找到了宸王。」
說到這裡,方顏看到容成暄暗自握了握拳,卻終是沒有阻止她說下去。
「臣媳請宸王念在昔日交情,借了我一批人馬。利用這些人的幫助,我在城外山頭設下了埋伏,又引昀王出城相見,伺機將他困在山上。我原意只是想令他做不成太子,卻不想在我離開後不久,便聽聞山崖失火……」
回想起那一片沖天的火光,方顏心中便撩過一抹痛意,接著道:「我之所以出現在宸王的馬車裡,是因為我懷疑是他命人縱火,故而找他質問,不想便被堵在了馬車裡,帶進宮來。」
是她主動找的容成暄幫忙,所以,這一筆她自己承下了。
但,縱火算計容成瑾這一筆,該是誰做的,就得由誰承擔。
容成暄沒有想到她會替自己隱瞞,要知道,昨日容成瑾未上朝,自己在朝上可是表現得毫不知情。若現在被供出他是其中主謀,父皇的震怒與失望可想而知。
可是,她不要命了嗎?她這招的可是死罪!
皇帝聽到這裡,果然勃然大怒,道:「你因為夫妻之間幾句口角,竟就生出這麼大怨恨,毀他前程,傷他性命。當初朕是念你救朕有功,品行又端正,才破例為你指婚,想不到你竟是如此歹毒!來人,把她帶下去直接正法!」
「皇上且慢。」好幾個聲音齊聲響起,其中便有東方赫。
「皇上,此事干係重大,豈能單憑她一己之言便定罪?因夫妻口角便下此狠手,理由也太過牽強,懇請皇上暫時留她一命,嚴加審查,以免放過了真正的幕後兇手。」東方赫條理有序的呈稟著。
「皇上,東方赫所言即是,她如此爽快的承下所有責任,其間疑點諸多,還請皇上明察。」明月華也緊跟著道。
皇帝是一時怒火攻心,聽了兩人的話,才稍稍恢復了點理智,點了點頭,道:「說得沒錯,此事的確可疑,不能如此草率定案。來人,將人先暫押內務府,待查明真相之後再做定奪。」
說到這裡,又陰惻惻的看了眼容成暄,道:「宸王,此事你也難逃干係,一起去內務府呆著吧,回頭朕再好好審問。」
末了,立刻便有侍衛上前來,將方顏和容成暄分別帶走。
內務府的大牢並不比刑部好多少,方顏二進宮,對這種地方倒也不陌生。只是上一次刑囚便被人挑了手筋,這一次不知是不是還會遭罪?
想到上一次的遭遇,方顏仍有些心有餘悸。看來,還是要早些想辦法見一見東方赫,早點離開這個時空才好,也省得受皮肉之苦。
雖然皇帝是下令將容成暄也押在內務府,不過卻並未與她關在同一處,不知是不是擔心他們竄供的緣故。
牢裡的時間總是流逝得很慢,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才有官員前來提審,無非是問些細節,倒並未對她用刑。方顏提出想見昀王府的人,對方卻不予理睬。
約摸著過了一個晚上,方顏又一次被帶出了大牢,這次,卻不是去審訓房,而是直接帶去了一處宮殿。
入了殿內,就見皇帝已然端坐其上,除了同樣被押送上來的容成暄,殿中卻再無他人。
摒退了左右,僅留了兩名親信侍衛和一句內侍,皇帝這才目光森冷的掃了一眼方顏和容成暄,道:「你們兩個的口供朕已經看了,你倆還有何話說?」
方顏該說的都說了,於是保持著沉默,容成暄看起來似乎也沒有開口的打算。
見兩人都不說話,皇帝唇角浮起一抹冷意,拍了拍案桌上一疊卷宗,道:「朕這裡倒是有些證據,從這些證據上來看,你們兩個的關係很不一般啊。」
方顏一愣,看了看皇帝手心下的卷宗,不明白他的話意,容成暄也是一臉意外。
「據說,大婚之後,你倆曾私下相見,因險些被昀王撞見,還滋生過口角?」皇帝這句話自是問向方顏的,「昀王失蹤前後,你兩度易裝進出宸王府,是吧?」
方顏暗自心驚,她自覺已經做得很隱蔽,卻不想竟還是被人查到?
只是,當時若有人看出端倪,怎麼沒有當場揭穿她?
見她沒有否認,皇帝冷哼了一聲,復又轉向容成暄,「還有你,她向你借人你便借嗎?你的人去做了什麼,你應該最是清楚吧?昨日在殿上你裝得可是真像啊,朕倒沒看出來,原來你一直只是表面忠厚,暗裡卻也動著這種心思,真是教朕失望透頂。」
「昀王……找到了嗎?」雖然知道問得不是時候,方顏終於還是沒能忍住。
從昨天到現在,她心底依然存著一絲僥倖,那就是容成瑾沒有死。
他一向狡猾,興許有辦法逃脫。
皇帝被她這一問,面上卻閃過一抹痛心,眼中甚至流露出了一絲森寒的殺意,道:「怎麼,現在倒是在意他的死活了?」
說到這裡,皇帝話峰一轉,忽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