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七章 只是一個吻 文 / 七秀
容成瑾手下也沒停,道:「那看來我也得想點對策了。」
方顏警惕的道:「你想怎麼樣?」
容成瑾失笑道:「你說呢?我又不傻,會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你嗎?」
居然學她!方顏瞪了瞪他,道:「你計劃也沒有用,反正我這次絕對不會放過你。」
容成瑾將那纏好的繃帶打了個結,看向她,薄唇邪魅的彎起一抹性感的弧度,道:「我看,你還是想想,今晚我會不會放過你吧。」
那雙狹長的鳳眸裡充滿了盅惑,彷彿要將人魂魄也攝入其中一般。方顏心突突一跳,這才意識到傷口不知幾時已處理完了,而他,正朝她逼近過來,那似笑非笑的唇離她好近。
他嘴唇的顏色很好看,是那種誘人的嫩紅色。
她突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身子不由得往床裡縮了縮,靈機一動,道:「你不是還沒洗澡嗎?手上還碰過藥,先去洗洗吧。」
容成瑾靜靜的凝視著她,也不知有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就在方顏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時,他突然低身在她唇瓣上啄了一口。
方顏腦海裡頓時一片空白,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卻發現他竟已起身離去。
莫非,他真聽了她的話,去洗澡了?
那,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方顏蹭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尋找著他剛才將她抱上床前扔開的衣物。
沒有!
這傢伙,定是為了防她逃跑,竟然把她衣服給拿走了?
不過,這難不倒她,她索性將他床上的薄被往身上一裹,跳下床來。
該死的,鞋也沒有!
想起來鞋子被他脫在了湯池房裡,方顏頓時直呼倒霉。
算了,反正這裡離棠雲居也不遠,光著腳回去也沒什麼。怕再遲疑容成瑾回來把她給逮個正著,方顏就這樣披著被子,踮著腳尖,小心翼翼的蹭到了門邊,輕輕開了門。
張望了一下,沒有發現容成瑾的身影,她不由得微微鬆了一口氣,貓著腰鑽出了房去,貼著牆根往殿外走。
也許是夜色太晚,殿內的下人都不知去了哪兒,很快,方顏便順著牆根順利的摸出了寢殿。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她的舉動全被暗處一個身影看得一清二楚。
待那俏麗的身影賊兮兮的消失在殿外,暗處的人這才緩步走了出來,正是容成瑾。
看了看她消失的方向,容成瑾唇角不由得逸出一抹笑意,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方顏覺得是自己的機智令自己前晚又躲過一劫,不禁心情大好。可是,一盤算回去的日子,眉頭又緊皺起來。
還有五天了。
沒錯,自那晚從容成瑾房裡溜回來後,次日一早,她便被禮部派來的人接出了昀王府,住進了京中最大的一家客棧。
這是因為,她大婚的日子即將到了。
因為她沒有住處,又不可能直接在王府裡出嫁,所以,最後權衡決定,為她包下了這家客棧。
這一住,就是整整三天。
據說,這三天裡,王府裡是張燈結,熱鬧非凡。就連她這客棧,也被裝扮一新。
方顏本以為住客棧裡比王府更自由些,也更方便她準備計劃要用的物品,豈料,這三天裡她也幾乎沒閒著,試衣服,試首飾,試妝面,各種瑣碎事宜。
就不知道容成瑾這幾天裡在忙些什麼,是不是也像她一樣,試著新裝,張羅著新房?
想必,他的心情也是很複雜的吧?
看來,當初她找皇后要那一份旨意還是很管用,禮部張羅這事的速度讓她很是滿意。
有這三天的時間,她手上的傷終於有所好轉,雖然還不能活動自如,卻至少不再疼痛了。只是有時候會有些奇癢無比,大概是傷口開始癒合了。
一切的一切,就等著明天的大婚了。
看著磨得清亮的銅鏡中自己身穿嫁衣的身影,方顏一時有些恍惚。
她要嫁人了。
雖然是做戲,但眼前的一切似乎又那麼的真實。這一身火紅的鳳冠霞帔,是為她而量身訂做。
如果,她不是方顏。如果,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女子,如此平平淡淡的嫁一個人,一起白頭到老,似乎……也不錯。
這個念頭閃過時,她才突然意識到,其實,對於時空引導者這份工作,她是並不喜歡的。
穿梭在時空久了,就會覺得什麼都變得失去了意義。時間沒有意義,名,利,情感,也沒有了意義。
但是,有一個人,他一直在那裡。不管是她經歷了多少時空,一回頭,他總在那裡。就像是一個港灣一般,讓她心安。
那個人就是齊默。
雖然他或許根本不懂在她心裡他對她的意義,但他卻是她心底唯一的牽絆。彷彿一根拴住她的無形的線,不至於讓她迷失在璀璨而虛幻的時空,不管是千年萬年,都會重新回歸到他身邊。
可是,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了。
這是她唯一一次沒有覺得歸心似箭,反而,有種說不出的疲累。
或許,還是因為她和容成瑾的事吧。或許,她只是不想回去面對以後可能會發生的轉變。
「主子,您這身打扮,簡直就是傾國傾城了,王爺見了一定喜歡。」香茗在她身後驚歎著,並沒有發現她的走神。
容成瑾會喜歡嗎?方顏對著鏡子勾了勾唇角,那張本就精緻的容顏便又多了幾分冶艷。
尤其,是那兩片弧形優美的柔唇,仿如剛剛成熟的蜜桃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嘗上一嘗。
他,應該會喜歡的吧?
次日,天還未亮,方顏便被喜娘喚醒,開始了又一輪的更衣,妝扮。
鳳冠霞帔看著漂亮,然而,穿在身上卻並不輕鬆。尤其是重重的鳳冠,要不了一會時間,就能壓得人脖子疼。
結婚是個很折騰人的事,即便是在這古代,有一大群人替你張羅,也依舊免不了遭罪。
好不容易,在一陣震天響的爆竹聲中,方顏被喜娘攙上了容成瑾的花轎中。
昀王府此刻已經是鑼鼓喧天,喜樂齊鳴。然而,賓客卻並不多。
這也難怪,滿朝文武都知道,容成瑾是被迫答應的這樁婚事,何況,過不了多久,相府的千金就要嫁進來了,這個時候來慶賀,弄不好是要得罪丞相的,故而都是禮到人未到。
當然,也有與容成瑾交情甚好的,前來湊個熱鬧。故而,場面雖然不至於太熱鬧,倒也不算冷清。
方顏雖然蓋著蓋頭,看不見外面的情形,但也不難想像是怎麼回事。不過,她並不介意這些細節,只是牢牢的握住了容成瑾伸過來的手,由他牽引著,布入王府。
王府的婚禮和民間也並無太大差異,一樣的吉時拜天地,送入洞房。然後容成瑾被帶出去應酬賓客,而她,則要一直在新房等到晚上他回來掀蓋頭,喝交杯酒,末了,圓房,這才算是整個婚禮圓滿結束。
靜寂的屋子裡只剩下她一人,方顏不由得透了一口氣,悄悄掀起蓋頭,打量著她的新房。
新的桌椅,新的床,新的被褥,入眼處,全是一片嶄新。滿屋子的物什都被貼上了大紅喜字,梳妝台上,那兩對碩大的紅燭正緩緩燃燒著,更是將這屋子映照得一片氤氳。
方顏又將視線轉向桌上的瓜果和美酒,幾乎一整天沒吃東西,早就有些餓了。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去動那些食物。
她必須等容成瑾回來。
然而,容成瑾那廝不知是不是故意躲避,遲遲不見身影。
莫不是想讓她嘗嘗新婚之夜獨守空房的滋味?還是,他已經有所察覺,所以不會來了?
要是那樣,她豈不是功虧一潰?
不行,她今晚非抓他回來洞房不可!
方顏蓋頭一掀,把那沉重的鳳冠也丟到一旁,起身便往門外走,準備先把人找回來。
還未走到門口,便聽到了腳步聲朝這邊而來。緊接著,新房門被打開,容成瑾一身紅色喜服出現在門口。
這是方顏第一次見他穿紅色,倒也很相襯。他皮膚本來就偏白,那張臉又生得邪魅,紅色讓他整個人顯得愈加的——妖魅。
用這個詞來形容一個男人似乎有些怪,但此刻的容成瑾,渾身上下確實透著一股讓人怦然心動的魅。
方顏一時有些怔住,直到他到了她跟前,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竟一直停留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