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9章 離家出走 文 / 安小
沒見過這樣的東西，感覺殘忍又噁心，我和張羽在旁邊看了半天，有蠍子，有海星，螞蚱，很多很多啊，都是一串一串的，好奇的我只是想看看，「哎呀！張羽，快看啊，有蠶蛹啊！」
沒想到，賣串串的大叔說：「對啊，蠶寶寶，吃了蠶寶寶，早生小寶寶。」
這是什麼跟什麼嘛，臉頓時紅了起來，張羽卻『哈哈』的笑了起來，我怎麼會放過他，任他囂張呢！偷偷的掐了他胳膊一下，迅速離開了現場。我只是聽見他的『哈哈』聲瞬間變成了一聲長長的「啊~」
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我們突然安靜下來了，像是一個令世界的人，看著形形色色的人匆忙的經過覺得自己很幸福。我們就這樣坐在路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突然我對他說：「我不再做沉默的羔羊了！我要學會欺負人！成為霸王花！聽見了麼你？」我激動地發表著我的心得，張羽裝作恐懼的，但又是極力的人忍住笑的說：「好好，以後你就是我老大！我跟你混了！」我拍拍他的肩膀，說：「小兄弟，行啊！有前途，跟我混就沒問題了！一般人我是不收他的！」他沒在說話，只是看著我笑，竟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了，拉著他快走，「看什麼看啊，走了。」
「你知道櫻花傳說嗎？」他忽然拉住我問。我看著他茫然的搖了搖頭，「櫻花傳說，沒聽過，霸王花是我倒是知道的。」他停頓了1.50秒之後，哈哈的大笑起來，揉揉我頭說，「下午沒課是吧，帶你去看櫻花。」
他真的帶我去看櫻花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上的車，這未免也太快了吧。真的要去了？自己一遍遍的問自己，就想復讀機一樣，這句話復讀了一遍又一遍，緊皺著眉頭想著，然後又想起了張羽的現在境況，王炳浩說了，張羽現在真的很不幸福，可是為什麼他的臉上一點也沒看出來呢，裝的麼？又不像啊。
「別老看著我，會出車禍的！哪有你這樣看人的啊，是不是真的承認，我特別特別好啊，還是發現我越來越帥？」他的眼睛注視著前方，得意的笑容蕩在臉上。我不屑的撇撇嘴，「切，鬼才相信你越來越帥。」他無所謂的說：「沒關係，小的已經被你打擊慣了，我有信心能把你的觀點改過來。」我把頭轉向了窗外，還是不敢相信現在的狀況，「我們真的去看櫻花了？」
「大姐，你已經問了不下十遍了，我告訴你是！不會以為我視話拐賣你吧？」
「對！我就是這樣覺得的！」我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張羽無奈的說：「大姐，我服了你了，放心好了，就算是把你賣了，也得有人敢要啊，還有你要是真被綁了，我好真擔心呢！」
「是麼，為什麼啊，這麼擔心我啊。」略帶些不好意思的說。
他盯了我一好一會兒說：「這位小姐，我可不是那種意思啊，你別想歪了，我是替綁你的人擔心。誰綁了你誰倒霉。」
「看來，你是對我有意見啊！」說著我甩了甩手。「好了，你厲害，敗給你了啊。坐好啊，我們要到了，做好心理準備。」我期待的看著外面的風景。遠遠的我看到了一片白色，好大一片，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心還是被震撼住了，竟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好了。迫不及待的下了車，忘形的跑在了櫻花樹下，那是怎樣的一片櫻花林啊，櫻花那麼純潔，那麼動人，好像就這樣呆在這裡，感受著這份純潔這份心動，世間的紛紛擾擾已經離我而去了。呆在了一個純色的天堂，享受這這份安靜。
張羽走到了我的身邊，微笑的說：「你知道什麼是櫻花傳說嗎？」這樣的他看起來更像天使，很美的天使。他仰著頭看著樹上的櫻花說：「櫻花很純潔，很像你。盛開的時候那麼繁華，凋落時，不污不染，很乾脆，很喜歡它，有時候我覺得你就是它，你就是我的櫻花傳說，你對我來說就是個傳奇，是我的天使，也許上天就是安排我下來保護你的也不一定，我們來到人間之前，也許我就是你的守護衛士，不管怎樣我都告訴你，人生很短的請不要猶豫了，我希望你和櫻花一樣，活的那麼燦爛，不要在那麼猶猶豫豫了，讓我來做你的守護吧。」說完他輕輕的抱住了我，幸福已經滿滿的了，一下下的上升，溢出了我的心，接著漫上了我的眼睛，那種幸福包圍著我，暖暖的。我感動的抱住了他，就這樣相擁著。不去想任何事情。突然，櫻花紛紛落了下來，那麼乾脆，紛紛的掉落了，我們站在了櫻花雨中，分享著我們的幸福。雀躍的推開張羽，在櫻花雨中旋轉著，快樂的大叫著，真的好幸福，拉著張羽的手，和我一起瘋狂了，指尖的幸福在我手直間繚繞著，香香的暖暖的。
那種幸福的感覺一直把我抬得高高的，致使回來的時候自己還飄飄然呢，像坐在了雲端，然而往往站的越高摔的越慘，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我的危機。歡快的下了車，哼著小曲，和張羽對視了一下，本來想給他一個笑容的，卻在笑容到來之前，我看到了張羽背後方向的清清，那麼怒氣沖沖的趕來了，張羽發現了我的不對，也轉過了身。
我微笑的向清清打招呼，沒想到她卻裝做我的不存在，連個眼神都懶得給我，直接走到了張羽的跟前，質問：「你去哪了？爸爸媽媽都找不到你，很擔心知道嗎？」張羽無所謂的笑了一下沒說話，裝作若無其事的看著遠方。
「說話啊！問你話呢！」清清的聲調頓時升高了3倍。
張羽依舊帶著那種無所謂的笑說：「為什麼我的事情都要你管啊？你以為你是誰？我和玨玨去看櫻花了，不可以嗎？」
清清被他氣得臉通紅，咬著牙齒看了我一眼，我看得出她眼中的怒火，差一點我就會被她的怒氣點燃。我現在想的只是千萬別鬧出什麼事情才好。她指著我對張羽說：「就是為了她，也不聯繫我一下就走了？你也太不把我放進眼裡了吧。」張羽無可厚非的走到了我的身邊，手搭在我的肩上，故意親密的說：「我就是和我喜歡的人出去，你也要管麼？清清，請你搞清楚現在的狀況，我是你的哥哥。玨玨沒準就是你將來的嫂子，說話尊重點啊！」
清清的臉被說的從紅到白又從白到紅，氣嘟嘟的說：「我是你的妹妹，你應該讓著我，說好了，你的車我可以隨時用的，你怎麼可以自己開了呢？回去告訴爸爸去！」說完捂著臉跑了。
看著她離去的方向我知道現在完了，張羽回去又有一大堆的事情了，我轉過頭去看他，他正皺著眉頭沉思，我用手撫平了他的眉毛，問「這種話怎麼能亂說呢！誰是她嫂子啊，你沒事吧？」他給我一個微笑說：「沒事的。」
「自從清清到了你們家，她就一直這樣對你嗎？她的媽媽對你好嗎？你就一直這樣被壓迫。」我一連串的問題全跳了出來，真不知道這些年他怎麼過來的。他又給我一個微笑說：「沒有啊，我可厲害了啊，怎麼會這樣被他們欺負呢，跟你講啊，清清就是愛耍性子，沒關係的。」
「耍性子耍到你在你爸爸面前，你都沒有表決權了嗎？」一個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我們都驚訝的轉過了頭。
我們從沒有想過，還會有第四個人在我們的談話中，王炳浩嚴肅的表情讓我無法適應，那麼低沉的話，真的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嗎？張羽依舊笑嘻嘻地說：「真的很好的啊，我不是沒有表決權，爸爸還是很尊重我的想法的。大哥你想得太多了。」
「我想太多？」王炳浩不可置疑的說：「我要是想太多就不會在這了！我知道你的苦衷，你就是太好說話了，我都看不過去,你怎麼就那麼聽話啊！委屈就忍著？我都替咱媽傷心！」
我和張羽吃驚的看著王炳浩，他難道真的承認了她的媽媽了？這未免太令人不可思議了吧，王炳浩故意躲過我們的眼神說：「你今天回去，肯定會又一頓批評，那個死丫頭還會告你狀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事我都知道著呢，每次她欺負你，你都忍著，你怎麼那麼好說話啊！看的我都氣不過了，根本不像是我王炳浩的弟弟，我看啊，今天我和你一起回去，大不了就鬧翻了，那樣的家不住也罷，跟著我好了。」
對於我和張羽來說，王炳浩的每一句話都給我們內心的一次12級地震，震撼的我們都不相信自己的所聽所見所想了。還沒等我們整理好他給我們的震後殘餘，他的第二段轟炸有開始了，「玨玨啊，你也去，我們都去，給這小子壯壯膽子，我就不信了他把還能把我們怎麼樣。」
說實話，我還真不想去，首先，不想面對清清，其次，不願看到張羽慘敗的形象。戰爭的地方習慣的躲得遠遠的了。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說了算的，我自己心裡慢慢安慰自己。
「你是不是不敢去啊？」王炳浩探照燈一樣的眼睛，掃瞄著我的臉，不服氣的瞥了他一眼說：「才不會呢！我怎麼會不想去！我只是想……」
「那你就是想看著張羽孤軍奮戰了！」王炳浩用了一個肯定的表情說。連張羽都懷疑的看著我了。當下慌亂了起來，急忙搖頭，「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啊！我可沒說我不去，我去！」
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默契的擊了下掌說：「合作愉快！」
汗！姑娘我竟然被耍了！立即就想反悔，不想張羽早就看出了我的想法，先發制人，「既然說了就不可以反悔了！做人要厚道！」算了，既然上了賊船了就上了吧，沒辦法了。無可奈何的上了車。一路上的歎氣把他們快鬱悶死了，恨不得把我扔下去，這可是我巴不得的啊，只是人家早就想到我巴不得，一刀了斷了這個想法後，再也不理會我的唉聲歎氣，臭味相投的談起了籃球，真是鬱悶了！
快到目的地了，張羽問我：「小姐，如果你還是太過擔心的話，你還是留在車上算了。」
「no！」我搖了搖頭，隨即跳下了車，「既然來都來了，那讓我們並肩作戰吧！」給了張羽一個微笑說：「加油！」張羽竟然感動了起來，真搞不懂他怎麼會這樣。一直感動的眼神看著我微笑。王炳浩不耐煩的說：「我們是來抗戰的不是來談情說愛的！」我們這才回到了現實，深呼一口氣踏進了房門。
果然，還沒進門就聽到了清清哭哭啼啼的聲音。應該又在告狀了，我現在真開始相信了這句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清清這麼外表斯文的女孩子怎麼會……來不及多想就走進了屋子。張羽家裡很大，很豪華，來到了就不自覺的肅靜下了，氣氛有些壓抑了。
顯然清清沒有預料到我回來，我看的出她眼神中的慌亂，但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子，我知道隨即她就會想到應對方案的。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最先把箭頭指向了我。
「玨玨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呢，隨便叫張羽哥出去，不知道我今天有事麼，我一直把你當好朋友的，你怎麼可以在我背後說我壞話呢！姐姐，你真是太讓我傷心了。」清清邊哭便數落著我的不是。所有人的目光全看向了我，當然包括張羽的爸爸，和他現在的媽媽，還有張羽的爺爺。張羽想替我辯解，王炳浩卻在最先一刻當到了我前面。
「這位小姐，看來你哭的很傷心，想必玨玨犯了令人無法原諒的錯誤了。」清清依舊哭哭啼啼，理所應當的表情說：「肯定是啊！這當然是她的錯！「
王炳浩笑了一下，轉頭問張羽說：「張羽，清清今天是約你了嗎？不准說謊啊！小心我揍你，你看你把人家女孩子氣的。」張羽認真的說：」沒有，絕對沒有，我回來之後才找到我的。」
王炳浩笑了一下說：「好的，知道了，清清，你沒約人家張羽，怎麼能說人家玨玨搶張羽呢？難道人家還要24小時待在你身邊，等著你差遣？你以為你是誰啊？告訴你！差遣我弟弟還要現經過我呢！我不想讓他去他就不能去！」他的聲音就不大，卻字字有著重量，狠狠的打擊在座的每個人的心，清清目瞪口呆的失去了哭哭啼啼，張羽的爸爸略帶驚訝的看著王炳浩，竟然忘了說話，清清的媽媽隨即又回復了自然的表情：「你怎麼能管我們家的事情呢？你到底是誰啊！這可是我們家的家務事。你沒說話的權利！」
「如果我沒有說話的權利，那麼你女兒就根本沒有差遣我弟弟的權利！」越來越亂了，搞不懂是什麼狀況了，張羽的爺爺倒沒有加進來，只是欣賞的看著王炳浩，清清的媽媽碰了個硬釘子，隨即轉向張羽的父親求助，他的父親良久才說：「冰冰，和你阿姨說話注意點啊。張羽，向清清道個歉就什麼都沒事了。家庭就是要和睦啊。」
我看向張羽，真的不希望他就這樣說出那句對不起，張羽就是太乖了，乖的讓人心疼，沒想到張羽眼神堅定的說：「我沒有錯爸爸，我不會道歉的。」
王炳浩讚許的拍了張羽一下說：「好樣的，張羽啊，這樣的家庭不住也罷，我們走了。省的哥哥看你在這被欺負傷心。」
真的就這樣走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他們兩個已經轉身了，王炳浩手搭在我的肩上說：「走了，還在看什麼。」沒有理會別人詫異的目光，就這樣我就迷迷糊糊的走跟著他們走向了大門。
「張羽啊，等一下！」張羽的父親突然叫住了我們接著追了上來，他滿臉愧疚的說：「張羽啊，爸爸讓你受委屈了，爸爸無能對不起你，你也知道你小媽和清清兩個人的脾氣，所以\」
\」爸，你不要說了，我都明白，我只是替媽媽傷心，爸爸你變了，自從清清和她媽媽搬進來你就變了，媽媽會傷心的，我還是喜歡原來的你，不過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爸爸，我永遠理解你，希望原來的你能快點回來。」張羽懂事的拍了拍他父親的肩膀，看上去兩個人更像是兩兄弟。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情景，一直這樣持續著。
「好了，我們走吧！」王炳浩打破了這份寧靜。
「嗯！」張羽點了一下頭，」爸爸，告訴爺爺注意身體，我會常來看你們的。」果斷的轉過了身，我知道，張羽的心已經是零度以下了，沒有言語能安慰他，心疼的看著他。有些事情真的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為什麼會是這樣呢？好人總是不能收到上帝寄出來的禮物，迎來的往往是一次又一次考驗。
就這樣出來了，我們坐在車上，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一言不發，氣氛有些悶，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這種局面，「我們現在去哪啊？」詢問的目光看向一臉陰沉的兩個人，真的，我們只想過怎麼去對峙，卻忽略了之後的事情，如果我是張羽的話我肯定會傷心的流淚的，真的，現在就是沒有家的孩子了，總覺得上帝對他不公平，看著善良的他受傷害，真恨不得自己來承受這些痛苦。
「不知道。」張羽搖了搖頭說。
「我們現在找房子，張羽，放心好了我現在就是你的大哥，你唯一的親人！等找到房子大哥和你一起住，你不會孤單的，大哥不是那種只顧前不顧後的人！」王炳浩的認真的說，那麼真誠，我的眼睛開始濕潤了。
「大哥。」張羽哽咽的叫了聲大哥，再也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