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文 / 葉岑媛
part1
體育館內，充斥著喧鬧聲。觀眾席已經坐滿，場上球員已經準備就緒。
何旭謹望向觀眾席，bossco和蘇沫萱對他微微一笑，他也回敬了一個微笑。
目前場上的情況是，帝成隊中鋒dwight，大前鋒joy，小前鋒waley，得分後衛吳浩，控球後衛何旭謹。對方中鋒eden，大前鋒bede，小前鋒班尼，得分後衛pym，控球後衛莫爾。
比賽正式開始，裁判將球高高拋起，dwight輕鬆一跳，帝成隊得到了進攻的機會。dwight一個胯下傳球，球到了何旭謹的手中，只見他一踮腳，一個完美的三分球使比分由0:0變成了3:0.
輪到對方進攻了。bede接到球後立刻跑向籃筐，無奈被死死盯防，只好傳球給eden，eden一個轉身，上籃，球沒進！就在此時，joy高高躍起，搶下防守籃板，立馬把球傳給在外線的何旭謹。何旭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籃下，一個反手上籃，球進了！已經5:0了.
班尼搶下防守籃板，傳球給pym，pym又傳給了莫爾，莫爾找不到進攻機會，又傳回給了pym。24秒進攻時間只剩下10秒了。pym倉促出手，球飛向了觀眾席！失誤，失誤。
帝成隊今天的狀態很好，開場七分鐘後，場上比分已經是17:10，離第一節結束還有四分三十秒。dwight搶到籃板後迅速傳球給waley，waley持球突破上籃，球沒進。joy高高躍起，搶下進攻籃板。內線防守太嚴，joy傳球給吳浩，吳浩起身一躍，遠距離三分偏出，正在此時dwight躍起，伸手接住偏離三分軌道的球，將球送進了筐。好一個扣籃，引得全場沸騰。
帝成隊連續的得分使對方感到緊張，一緊張就亂了陣腳，其結果便是投籃三不沾。第一節比賽結束，場上比分是28:18.
休息片刻後，第二節開始。帝成隊進攻，對方似乎防得更嚴了。何旭謹三分線出手，被對方的eden伸手給了一個大火鍋。
輪到對方進攻了，班尼運球直至籃下，一個急停跳投，球進了！28:20.
joy搶下防守籃板，傳球給dwight，dwight帶球過人，造成了eden的一次犯規。dwight兩罰兩中，分差又變為十分。30：20,才第二節，對方還有翻盤的機會。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裡，帝成隊似乎不在狀態了，而對方卻一直進球。帝成隊失誤、犯規的次數也在不斷增加，好在對方罰球命中率不高。直到第二節結束，場上比分為37:40，帝成隊落後三分。
中場休息，何旭謹顯得有點猶豫。
「別想太多，專心打球。」是帝成隊的教練norman。何旭謹聽了教練的話，點了點頭。
觀眾席上，bossco對蘇沫萱說：「你有沒有看出什麼問題？」
蘇沫萱微微一笑。「看來你已經看出來了。」
「沒有。」bossco搖了搖頭，「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在幾分鐘的時間裡把比分追上來。」
「關鍵是戰術。第二節帝成隊以控球後衛對位接球，掩護切入，後門切入等手段創造得分機會，而組織核心便是大前鋒和中鋒。這是普林斯頓戰術，它能有效克制全場緊逼，盯人外線和1-3-1聯防。可是對方偏偏用了2-3聯防，死死的盯住了帝成隊的內線，這就是為什麼帝成隊只能在外線投籃的原因了。」
「你還真的懂啊。」
「跟你開開玩笑的啊！」蘇沫萱有點不滿的說道，「看見沒，兩隊的教練都在研究新的戰術了。讓我猜一下，這次帝成隊一定會用三角進攻和混合防守。而對方應該會用擋拆進攻和盯人外線。」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帝成隊的強點在於控球後衛，而對方的搶點在於中鋒和小前鋒。」
中場休息結束後，雙方球員上場。帝成隊進攻。當比賽進行三分二十四秒後，比賽暫停。帝成隊用alison換下waley，用ivan換下joy，而對方則用leo換下班尼。
比賽繼續進行，依舊是帝成隊進攻。ivan傳球給alison，alison一個妙傳，球到了吳浩手中。吳浩站位不錯，一記三分應聲入筐。
leo搶下了防守籃板，迅速傳球給eden，eden輕鬆上籃得分。目前為止，場上比分為43：:45.
「看見沒？」蘇沫萱問bossco。
「三角？」
蘇沫萱點了點頭。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相互保持15-20英尺距離的dwight，何旭謹和吳浩呈三角頂點，通過快速分球撕開了對手的防線，這球，又進了！
bede搶下防守籃板，由於傳球失誤，使alison白撈了一個搶斷。alison迅速傳球給dwight，dwight趁著籃下無人防守，來了一個漂亮的上籃。
可惜，第三節就這樣結束了。目前場上的比分是65:54，帝成隊領先11分。
「你說第四節他們分別會用什麼戰術了呢？」bossco問蘇沫萱。
「我覺得帝成隊應該會用跑轟戰術。」
第四節比賽開始，莫爾三分遠投，卻被dwight輕鬆將球拍飛。緊接著，ivan運球直至籃下，上籃不成。alison搶下進攻籃板，傳球給何旭謹，何旭謹站位不錯，球以完美的弧度落入籃筐，同時還造成莫爾的犯規。兩罰兩中，命中率百分之百。
「則場比賽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蘇沫萱笑著說，「不得不說，職業賽，確實精彩。」
最後兩分鐘的比賽，硬是打了五分鐘。各種狀況盡出，走步，犯規，24秒進攻違例越是最後關頭就越是緊張。
最後6.8秒，dwight搶下防守籃板，後場亂拋，球飛到了觀眾席。
整場比賽結束，86：70.帝成隊以十六分的優勢贏得了這場比賽，成功晉級下一輪。而要說最開心的那個人，恐怕是非norman莫屬了。
part2
「來，為我們的勝利，乾杯！」
贏球後的飯局，往往是最開心最熱鬧的。
「你們今天在場上都表現的不錯。來，我敬你們一杯。」norman端起酒杯先乾為敬。
「教練，那是您教得好。」dwight客氣的說道。
「哈哈哈！你小子的嘴巴還是那麼會說話。我們別的也不多說了，今天贏了球，一定要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球員們應和著。
其實球隊能有今天的榮譽，也不容易。這些人，因為夢想而走到了一起。也是因為這個球隊，將互不相識的幾個人聯繫到一起。
幾杯過後，大家都有些醉了，癱坐在椅子上，說著一些沒人能聽的懂得話。何旭謹沒怎麼喝，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因為對於他來說，這樣的勝利並不算什麼。總冠軍，才是他想要的。還記得那個公園，那個向他挑戰的小子，也不知道那小子的左手練得怎麼樣了。
正當何旭謹想得出神的時候，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旭謹，喝！我我敬你！」
何旭謹笑了，看著已經喝得七陽八翻的隊友們，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有那麼多可愛的隊友，有那麼精明的教練norman，有那麼鐵的兄弟bossco，還認識了那麼勇敢的女孩蘇沫萱。
那個解救bossco的夜晚，是何旭謹永遠抹不掉的記憶。那個夜晚，讓他看到了一個勇敢的女孩，面對歹徒毫不畏懼。她同樣也是個講義氣的女孩，為了解救bossco，不惜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這樣的朋友，才是朋友。他已經開始佩服蘇沫萱了，甚至感覺到她渾身散發著一種神秘感。
part3
這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蕭楠從超市回來的路上，經過一條小巷，看見一個秀髮披肩的小女孩抱著一隻黑色的盒子蹲在牆的一角。在瑟瑟的風中，顯得特別淒涼。
蕭楠雖然是個膽小的人，但他同樣也是一個有著一顆善良之心的熱血青年。他覺得這個小女孩非常可憐，於是就把她帶回了家。
這個小女孩看上去已經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了，蕭楠便對小女孩說；「你想吃什麼東西，我去給你買。」
小女孩看著蕭楠，從她乾裂的兩瓣嘴唇間弱弱的說出一句話：「一罐奶粉。」
蕭楠覺得很奇怪，這麼大的一個小女孩竟然要一罐奶粉。但他並沒有對此展開追問，而是真的去超市買了一罐奶粉。同時，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蕭楠打開了家裡安裝著的微型攝像頭。他想看看，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這個小女孩會幹什麼。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蕭楠便醒了。奶粉罐還在，但是那個黑色的盒子卻不見了。蕭楠泡了一杯咖啡，在電腦前坐了下來，想看看昨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監控裡顯示，半夜裡，小女孩兩手向前平伸，慢慢的走到桌前。她打開了奶粉罐，把裡面的奶粉全部到出。然後，她打開了那個黑色的盒子，原來那是一個骨灰盒，他把骨灰倒進了奶粉罐，又把剛才倒出的奶粉倒進了骨灰盒。
蕭楠的心跳已經快到一個極點了，他一轉頭，發現小女孩正站在自己旁邊，用雙「恐怖」的眼睛看著自己。
「啊——」伴隨著一聲尖叫，蕭楠跳窗而逃，奔向學校。還慶幸自己買的是一樓的房子，不然搞不好就逃不出來了。
在離學校不遠的那條街上，蕭楠和櫻羽夜相撞。「跑那麼快幹嘛？」
面對櫻羽夜的質問，蕭楠就把整件事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跟櫻羽夜說了一遍。櫻羽夜聽完以後，冷笑了一下，拉著蕭楠去找那個小女孩。蕭楠心裡一百個不情願，但是在櫻羽夜的逼迫之下，他也沒辦法。
走到蕭楠家，一切都顯得那麼正常，很安靜。「人呢？」櫻羽夜問道。蕭楠搖了搖頭。
一陣大風吹過，窗簾被吹起，小女孩突然出現在蕭楠和櫻羽夜面前，雙手捧著奶粉罐。
「啊——」蕭楠又發出一陣尖叫。
小女孩很淡定，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謝謝你的奶粉。」
「你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蕭楠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小女孩沒有理會蕭楠的問題，只是不斷的說；「奶粉很好喝。」
聽到這句話，蕭楠心裡慎得慌。誰知道她喝的是真的奶粉還是她自己倒進去的骨灰啊！
「有沒有看見我的盒子，黑色的。」小女孩弱弱的問道。
「是不是那個啊！」蕭楠指著桌底下的骨灰盒說道。
小女孩的視線順著蕭楠的手看去，她看到了那個黑色的盒子，微微一笑。她走到桌子前面，慢慢地蹲下，拿出那個黑色的盒子，向大門走去。臨走前還不忘向蕭楠告別。
「等等一下。」蕭楠決定把狀況搞清楚，「你能不能告訴我，這盒子裡面裝的是什麼？」
「是爺爺的骨灰。」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都這麼大了，為什麼還要喝奶粉呢？」
「因為我從來都沒有喝過。」
蕭楠沉默了，小女孩走了。桌上杯子裡的液體，是灰色的。
part4
「你說她是人是鬼？」蕭楠把整件事情告訴了蘇沫萱，包括所有的細節。
「是人。」
「為什麼這麼肯定？」
蘇沫萱瞥了一眼蕭楠，冷冷的說道：「這世上哪來的鬼？」
「那你說她到底什麼情況？」
「夢遊加夜盲，只能這麼解釋。她半夜起來夢遊，把骨灰和奶粉對換。她是色盲，再加上她從來沒喝過奶粉，所以第二天早上把奶粉罐裡的骨灰當做奶粉喝掉了也不稀奇啊！」
「你倒是挺會想的。」說這句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櫻羽夜，只有他才會用這種語氣。
「敢不敢賭？」蘇沫萱發起挑戰。
「五天時間，我們各自取證，查清這件事情。如果事實就像我說的那樣，我贏，要不然就是我輸，輸的人要接受對方一個耳光，能打多重就打多重，不能戴戒指。」
「要不要這麼誇張？」蕭楠真心怕兩個人「反目成仇」。
「啊楠，你來做耳光公證人。」這句話一說出，蕭楠就明白木已成舟，事已成定局，改變不了了。
「明天開始。」櫻羽夜留下這句話便走了。
看著櫻羽夜離去的背影，蘇沫萱在心裡暗暗笑道：「櫻羽夜，你就等著接收本小姐的化骨綿掌吧。
五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兩人在打賭的地方相見。蕭楠也到了。
蘇沫萱拿出一個文件袋。「這是醫院的證明，那個小女孩的病例卡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她有夢遊和色盲。你還有什麼好說？」
面對蘇沫萱，櫻羽夜聳了聳肩。「願賭服輸。」
懲罰即將開始，蘇沫萱和櫻羽夜面對面站著，四目相對，氣氛變得緊張。
蘇沫萱慢慢的舉起右手，氣勢很足，巴掌落在櫻羽夜臉上的那一剎那一點都不疼，只能說是蘇沫萱的手擦過櫻羽夜的臉。
此時，大家都沉默了。櫻羽夜心裡很不是滋味。這算什麼？手下留情？還是根本從一開始就是為了用這種方式來嘲諷？蘇沫萱為什麼要這麼做？一大堆的問題在櫻羽夜的心裡滋生。腦子一片混亂的他一個人跑到馬路上，卻沒有意識到有一輛車向他開過來。他下意識地停住腳步，司機也急忙踩了剎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櫻羽夜倒在了血泊中，而由於那個司機突然剎車，導致後面八車追尾。路人越來越多，櫻羽夜被帶上了救護車。
part5
櫻羽夜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搶救的最佳時間，不過也不算太晚。櫻莉敏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蕭楠和蘇沫萱也相繼趕到。
「病人需要馬上輸血，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聽完護士的話，蕭楠和蘇沫萱同時看向櫻莉敏。
兩雙眼睛看著自己，櫻莉敏並沒有著急的說：「我是。」而是說了「不行，我不能輸血。」
「為什麼?」蕭楠和蘇沫萱都感到非常訝異。
「就是不行。」櫻莉敏跑出了醫院。
「醫院血庫沒庫存？」
「最近來醫院需要輸血的都是b型，血庫已經沒有資源了。」
蘇沫萱低頭沉思了一會，然後跑出醫院，只扔下一句「等我。」
五分鐘後，蘇沫萱帶著bossco出現在醫院。「護士，他是b型的。」
「請跟我來。」
bossco乖乖跟護士走了。
「你怎麼會想到他？」蕭楠問道。
「b哥b哥，肯定是b型血。」
「這都可以？」
輸血過後，櫻羽夜度過了危險期。
「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我的血給誰了？」bossco一臉疑惑，得不到解答。
櫻羽夜昏迷了兩天兩夜，蕭楠和蘇沫萱輪流守著他，為此，蘇沫萱放棄了去職業賽現場的機會，畢竟櫻羽夜弄成這樣，是她間接造成的。
櫻羽夜的手指動了一下，蘇沫萱捕捉到了這個細節，馬上讓蕭楠去叫醫生。
醫生做了簡單的檢查。「病人的病情還不穩定，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夜，你感覺怎麼樣？」蕭楠關心的問道。
「莉敏沒來？」櫻羽夜的聲音很弱。
「來過了，但一說到要給你輸血，她不肯，就走了。」
櫻羽夜不相信，他覺得蕭楠在騙自己。蘇沫萱看出了櫻羽夜的想法，便說道：「我已經讓醫院通知她你醒了，應該馬上就會到。」話剛說完，櫻莉敏就到了。
「哥哥，你怎麼樣了？」
看到這個女人，蕭楠心裡還是有點生氣的，於是他替櫻羽夜回答：「死不了。」
櫻莉敏當然知道蕭楠為什麼會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她便開始認錯。
「解釋比較有用。」蕭楠也開始冷酷了。
「我不肯輸血，是因為」
「是因為他們兩個根本就不是親兄妹。所以血型不一樣。」蘇沫萱代替的櫻莉敏回答這個問題。
「你說什麼啊！」櫻羽夜說道。
「櫻羽夜，你總是仗著自己的天蠍座性格到處耍酷，玩霸道，其實你的生日應該是10月22日，你是天秤座的。」
「不可能。」櫻羽夜還是不肯相信。
蘇沫萱繼續說道：「你生父姓謝，櫻氏夫婦的兒子櫻羽夜兩歲的時候發高燒死了。當時你家裡很窮，難以維持生計，櫻氏夫婦就收養了你，從此你就代替了櫻羽夜，你有了一個全新的身份。」
「你騙人！」
「是真的，哥哥。媽咪臨死前跟我講過，可是當時我還小，並不懂。後來我看了她的日記才明白。」
聽完櫻莉敏的話，櫻羽夜選擇了沉默。
「你是怎麼知道的？」蕭楠悄悄的問蘇沫萱。
「他們倆一點都不像。」
「那他的生父」
蘇沫萱微微一笑。「我是搞情報的。」
「你給我滾。」櫻羽夜一聲怒吼，櫻莉敏嚇得眼淚直流。
「不要趕我走。哥哥」
「滾！」櫻羽夜的分貝已經提到了最高。蕭楠很識相的拉走了櫻莉敏，叫來了醫生。但是櫻羽夜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