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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回 英雄船駛逆水寒潭 和尚霸道寸步難行 文 / 單田芳

    且說童林爺兒幾個上了小船,飄蕩蕩,蕩飄飄,順流而下,直奔逆水寒潭。童林站到船頭,倒背著雙手,往兩岸觀瞧。這船雖舊,其快如飛,兩岸的樹木,山石,很快就閃在身後,就見兩岸青山疊翠,怪石橫生,這兒的風景太美了。但是童林心裡雜亂如麻,哪有工夫欣賞這自然的景致,他就盼著快到逆水寒潭,派人下去把解藥撈上來,給雍親王治好眼睛,這是當務之急。小兄弟們誰也沒言語,各想各的心事。時間不大,離著逆水寒潭還有三里多地,突然船不走了,童林一愣,就問這梢工老劉頭:「怎麼不走了?」

    「哎!我這不能走了,你看前邊有人給攔住了。」

    童林定睛往前觀看,也不知道是誰,在水面給攔了一條大鐵鎖,在岸上還站著一群和尚,指手畫腳,不知說什麼。正中央有兩把椅子,坐著兩個年紀大的僧人。就在這時,才聽清和尚說的是什麼,他們正喊:「咳,站住!船隻不得往前進,不然我們要開弓放箭!」

    這時看清了,他們手裡都拿著弓箭和火銃。火銃就是鳥槍,到了清代,火器相當發展了,這種火槍打鐵沙子,扣上子母帽,點著火繩,一擼機子,「砰!」一打一大片。那打到人身上,人就變成篩子了,所以這船不敢往前走了。童林一看,這是什麼意思呢?難道這山還有人管轄?最好這事能順順當當,別發生矛盾。他告訴船家,趕緊把船靠岸,船家聽話,把船靠到岸上。童林縱身跳到岸上,小兄弟們也跟著上來了。海川走到這群和尚面前一抱拳:「各位師父請了,你們是跟我打招呼嗎?」

    這些和尚一個個晃著禿腦袋都挺橫,走過一個半大和尚來,把眼珠子一瞪:「你們是哪兒來的?為什麼無故跑到擋僧嶺東遊西逛,你們駕只船想幹什麼去?」

    童林說:「我們想乘船去逆水寒潭撈點東西。」

    「撈東西?哎呀!你真不怕風大扇了舌頭,你鼻子底下沒個嘴,你不懂這兒的規矩,還不會打聽打聽嗎?我告訴你,凡是這一帶,都屬於古剎玉皇頂管轄,是我們的廟產。一山一河,一草一木都歸我們管理,你們想上哪兒就上哪兒行嗎?經我們當家的允許了嗎?回去,回去!不行,不行!」

    童林一皺眉,真是一處不到一處迷呀!鬧了半天這地方歸人管哪!不是荒山野嶺,那就把事兒講講吧!海川一笑:「各位師父,實在是對不起,怪在下魯莽,不懂此地的規矩。我們打算請各位師父行個方便,到逆水寒潭去撈點東西。」

    「想撈什麼?魚,這兒沒有,蝦更沒影子,你們去找死嗎?」

    「師父,有一個人哪,把一瓶藥扔到裡邊了,我們打算撈這瓶藥,去解救一個人,您行個方便,大慈大悲。」

    「咳咳咳咳!我說你這莊稼人真能瞪眼胡說八道,那藥怎麼能扔到逆水寒潭呢?我們沒看見,不懂你說的是什麼,就這麼告訴你得了,這兒歸人管理,沒有我們師父的話,不行就是不行,走走走!」

    這和尚比禿尾巴狗還橫,任憑童林怎麼哀求怎麼解釋,就是不答應。促英雄於和生氣了,於和一聽心想,哪有那麼多廢話跟他說?他也沒經童林的允許,從後面轉過來了,瞅著這和尚傻笑:「嘿嘿嘿……」

    和尚一看,這是什麼意思?於和冷不了抓住他的耳朵,一下子扔水裡了。這和尚沒注意,這頓喝呀,好懸沒灌死。等他從水裡爬出來,哇哇直吐,那些和尚都掩嘴而笑,這和尚一回頭,喊道:「你們還樂呢!還不過來給我打他!」

    這些和尚聞聽往上一闖,圍住於和就打。於和還在乎這個嗎?這些天都悶壞了,就愛打仗,一看打仗,樂得眼睫毛都開花了:「哎,小禿驢來嘍,來嘍,來嘍!」揪耳朵扔一個,揪耳朵扔一個,像下餃子一樣,全給扔水裡了。小和尚「爹媽」的一叫,就驚動了椅子上的兩個僧人:「阿彌陀佛!」這一誦法號,像打雷一樣,山谷都應回音。這兩個和尚邁步過來了:「徒兒,閃退一旁。」

    「師父,可把我們打苦了。」

    小和尚閃到一旁。童林一看這倆和尚,一個黃臉,一個黑臉,長得相貌兇惡,非同一般,看著歲數和身份,斷定他倆是頭頭了。海川趕緊賠禮:「二位大師,千萬原諒!這是一個傻兄弟,有點少心眼,方才動手,歸他不對。我這廂替他賠禮了!我願意包賠損失。」

    「哼!」黑臉兒的和尚瞅瞅童林,「你是誰呀?這些事兒先別提,報通名姓再講。」

    「在下姓童名林,字海川。」

    「彌陀佛!你再怎講?」

    「我叫童林。」

    倆和尚彼此看了一眼,把童林上下瞅了半天,這才說:「難道你就是震八方紫面崑崙俠,雍親王府的御教師?」

    「不錯,正是在下。」

    「喝!哎呀我說童林哪,都說你眼空四海,目中無人,都說你成了名了,忘了老祖宗,這話一點兒都不假,就拿眼前這事兒來說,你們無緣無故闖進寶山,不經我們允許,就胡作非為,剛才你還讓人動手把我的弟子給打了,可見你這個人多麼專橫跋扈。姓童的!今天這事完不了,我一定把你扭送官府,到官家去評理。來,把他逮起來!」

    小和尚往上一闖,要抓童林,那這幫小弟兄能答應嗎?穿雲白玉虎劉俊、夏九齡、司馬良、洪玉爾、壞事包孔秀,全衝上來了,這頓打啊!把和尚一個個揍得鼻青臉腫,這倆當頭的師父可不平了,把外衣閃掉,拼了命。每人從懷裡拽出一條竹節鋼鞭,掄鞭就砸,傻英雄一看:「全交給我了,我都包下嘍!」

    於和躥上去了,這頓大巴掌給打的,你別看這倆和尚挺凶,分跟誰比,要跟於和比就差的多了,這傻子今天也不知怎麼這麼高興,上去就一拳,把那黑臉和尚打個烏眼青,「啪!」一腳把黃臉兒的和尚踢掉兩顆門牙,打來打去,讓於和一手抓住一個,全給扔水裡去了。

    童林一想:這事是完不了啦,這和尚是必有來歷。他琢磨撈東西時間短不了,和尚又橫加干涉,這事就不好辦,最好見見他們當家的,把道理講清,得到人家的允許,那不就兩全其美了嗎?我們可以放心大膽在這幹活。想到這裡,跟劉俊商量,劉俊說:「師父,這事兒不好辦,剛才都打了半天了,恐怕他老師父不能答應,乾脆咱就下手。」

    童林說:「這不行!那麼做不妥貼,乾脆,我一方面到廟上去賠禮,一方面見見他們師父,把道理說明。我想,他們會通情達理的。」

    就這樣,再跟船家商議:「你在這兒等等,我們到古剎玉皇頂,去去就回,等回來再乘你這隻船。」

    老頭答應了。拿了人家的錢了,就得給人幹活,把船隻靠到岸邊,爺兒仨在這兒等著。不過船家告訴童林,說古剎王皇頂有個老師父叫慧斌,這老師父通情達理,人緣可好呢!經常施捨些好東西,像我們家困難,廟上也給不少好吃的。您要跟他講講肯定能行。童林這心就有底兒了,就這樣帶著劉俊眾人,順著盤山道趕奔玉皇頂。這地方真難走啊,足足有兩個時辰,才到了古剎的前面。童林一看,這座廟太古老了,不知什麼年代修的,頭前是石頭牌樓,古香古色,從底下過去就是山門。再看這山門,刷著紅油,錚明瓦亮的菊花頂,門前有一對石頭獅子,風吹雨打,這獅子也顯得古舊些。廟上橫掛一個大匾,「御賜古剎玉皇頂」,兩溜石牌,山門關著,角門開著。童林眾人在角門前停住腳步,海川問:「門上有人嗎?哪位師父聽視?」

    剛問了兩聲,角門一動,出來一個人,這和尚看了童林一眼,又往他背後看看:「找誰呀?」

    「請問廟上的老師父可曾在家?在下要求見一面。」

    「你姓什麼?」

    「在下姓童,我叫童林。」

    「喲!你就是童林,找到門上來了。你等著!」

    「光當!」把門關上,小和尚走了。等了好半天,才聽見裡邊腳步的聲音,「吱呀呀!」角門開了,剛才挨打的那幾個和尚也出來了,一個個圓睜著怪眼,怒視著童林,往兩旁一站,後頭閃出一位高大的和尚。不但是童林,包括小弟兄和孔秀在內,一看就嚇了一跳,這和尚長得太兇惡了,身高過丈,虎背熊腰,比於和的墩兒還大,上磅稱一稱,沒有三百五十斤也差不了多少,肉乎乎的大腦袋,光腦門受著戒,大耳垂肩,面似淡金,就像用金紙貼到臉上似的,兩道濃眉斜立著,一對大眼圓翻,二日如電,獅子鼻子,鯰魚嘴,臉蛋子上刮得溜光,最使人發-的是他腦門子上有塊肉,這塊肉連著不多,能有拳頭大小,在腦門上撲撲亂蹦,因此顯得格外發凶。身上穿著灰布僧衣,披著紫色道袍,腰裡繫著核桃粗細的絲絛,白布襪開口僧鞋,手裡拿著拂塵,脖項上掛著素珠,往外一走穩如泰山。童林一想:甭問,這就是慧斌長老。他算真猜著了,慧斌剛在禪房落座,正口述經文,倆徒弟回來了,一個法通、一個法廣,就是讓於和扔到水裡那兩位。這兩位回來跟落湯雞一樣,哭拜在師父的面前,把才纔的經過講述一遍,正說著,童林他們來了。慧斌心中大大地不悅,領人接出來,見面前站著紫面大漢,用拂塵一點:「施主,您就是童海川童施主嗎?」

    童林向前施禮:「不錯,正是在下。敢問老師就是慧斌長老?」

    「哈哈哈!不錯,正是貧僧。童俠客,裡邊請,有話到裡邊說。」

    童林一看,還行,你別看他相貌長得兇惡,很通情達理。示意小弟兄們守規矩,大伙跟著童林到裡頭,一直到禪堂落座。慧斌吩咐一聲,小和尚備茶。這才問童林:「請問童施主,來在我的古剎玉皇頂所為何事?」

    「啊呀!師父啊!」童林沒隱瞞,就把貝勒如何受人陷害,如何抄了永發鏢局,怎樣審問獨闖江湖老魔頭寧五,怎樣得知解藥被扔到逆水寒潭,怎樣跟蹤而來的經過講述一遍,最後童林要求:「請老師父大發慈悲,容許我們前去撈取解藥,如能把雍親王的眼睛治好,必不忘慧斌長老的大恩大德。」

    和尚一句話也沒說,只是腦門子上的那塊肉,「撲,撲!」直動彈,等童林說完了,他才開口:「童俠客,這要是換個別人來,慢說是取藥,不管幹什麼,我二話不說,應當行這個方便,這算個什麼呢?唯獨你童林,這個事兒就不好辦。」

    童林想,怎麼這個事落到我頭上就麻煩了呢!「師父,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我說童俠客,你怎麼明白人裝糊塗呢?拿方纔的事兒來說,你要先跟老僧打招呼,這算個什麼,你撈不了,我派人幫你個忙,你不應該不打聽一下,駕船往裡就闖,我徒弟法通、法廣一攔,你便唆使手下人給打成這樣兒,這不是叫人難堪嗎?有道是:打一個和尚滿寺羞,我徒弟挨打了,我臉上能有光彩嗎?結果你們還來求我,我若行了方便,答應你的要求,知道的,說我慧斌通情達理,不知道的,說我慧斌懼怕你童林哪!人們會說:你們看,童林把和尚揍了,和尚還得老老實實聽童林的擺佈。我這個跟頭栽不起。」

    童林一看麻煩了,人家把口兒封上了。但這個事兒還得往下說,海川一抱拳:「慧斌長者言之差矣,我童林已經承認做事魯莽,我跟你兩位徒弟再三解釋,無奈這兩位是執意不從,而且是你們先動手傷人,所以我這師弟沒辦法了,這才伸手。這事從兩來,莫怪一方,我童林知錯必改,今天登寶剎拜見者師父就是賠禮認錯而來,你還叫我怎麼樣呢?望求老師父大慈大悲,網開一面,行個方便才是。」

    「哼哼!童俠客,沒那麼容易,要想進寒潭撈東西不難,我得領教領教,你要勝得了老僧,二話不說,你隨便;要不是我的對手,慢說不讓你們撈東西,你們來的這幾個人一個也休想出去。」

    和尚一句話,就見大和尚、小和尚「嗷」地一嗓子,「光當!」把院裡的門全插上了,各拿刀槍棍棒拉好了架勢,這就要行兇。童林身後的小弟兄「鏜啷啷!」把鋼刀全拽出來了,也要動武。童林沒動,沉思了片刻,海川把火往下壓了壓;「大師父,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您乃是一個出家人,講的是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慈悲為本,善念為懷,您怎麼能大開殺戒?今天提出無理的要求,真叫童某可發一笑呵!恕不能奉陪。」

    「童林,這麼說你怯陣了?」

    「不!」

    「你怯戰!」

    「非也!」

    「那為何不敢跟老僧動手?」

    童林一笑:「咱倆沒這個仇,不應當過招。」

    「童林哪!既然你不願意跟我動手,那好,今天想撈東西,沒那麼容易。來人!準備一間空房子,讓他們到裡面休息。」

    言下之意,是要把童林他們軟禁起來。這童林可不幹,海川一瞪眼睛:「慧斌長老,咱們遠日無冤,素日無仇,你今天這麼做,可有點欺人太甚!」

    「嗨嗨嗨!那除非我們二人比試高低,你把我贏了不就好辦了嗎?」

    童林一看不打不行了,這才叫沒事兒找事兒哪,海川忍無可忍,最後站起身來:「好!恭敬不如從命,童某奉陪。」

    「噌!」跳到天井當院。小弟兄們都氣壞了,擼胳膊挽袖子都想伸手,心說,把這大和尚抓住,脖子上綁根繩,上面墜個石頭,乾脆把他扔水裡喂王八就得了。你瞅他長得那個煩人勁兒。等到了天井當院,大和尚丁字步往童林面前一站,雙掌一晃,「呼,呼,呼!」把童林嚇一跳,他這掌還掛風,明白此人決非等閒之輩。

    書中代言,今天童林遇到硬茬子了。這個慧斌是誰呀?江湖上給他送了個渾號,叫金雞好鬥雙鋼掌,歷膽俠。這個人生性好鬥,不但是這樣,他跟童林還應不錯呢,門戶還相當近。他乃是鎮古俠董乾董化一的徒弟,童林應當叫他師叔。董乾為什麼沒跟大伙講這個事兒呢?有個原因,因為董老劍客收下慧斌,教給他六劍的好武術。慧斌下山之後闖蕩江湖,得了金雞好鬥雙鋼掌的美稱。後來出家在金鳳山古剎玉皇頂。就為這事兒,董老劍客沒少說他:你是個出家人,你不應該好殺,另外你好鬥也不好,你再要不改,我斷去師徒之情。慧斌一點兒都不接受勸告,該怎麼的還怎麼的。董老劍客一怒之下不理他了,他不承認門戶之內有這麼個人,所以就沒往外張揚,童林也就不知道。其實,他倆是本門的親叔侄。

    咱們閒言少敘,單說這個慧斌,好鬥到什麼程度。他聽說現在出了個童林,怎麼的了不起,童林所有露臉的事,都在他耳朵裡灌滿了。他後來打聽童林是哪個門戶的,有人告訴他說,童林是八卦太極庶士張洪鈞的徒孫,何道源、尚道明教出來的。慧斌一笑:「鬧了半天是我兩個師兄傳授的,一共他才學了八年,有什麼了不起?江湖上就這麼捧他,他還大言不慚,要別開天地,另創一家把式,未免太過分了。連我慧斌都不敢說這話,他怎麼就敢?有朝一日我要碰上這個童林,我非得叫他栽個大跟頭。」您瞧這人有多毒啊!但是他沒等到北京找童林去,童林登門了。這事兒有多湊巧。方纔他一見童林,就把主意拿好了:今天在古剎玉皇頂非得撅童林個對頭彎,我非叫他心服口服,往後把這震八方紫面崑崙快這個外號去掉,江湖上沒有你這號。所以他一晃過雙掌,「呼呼!」掛風,他練的是雙鋼掌,鷹爪力,太厲害了。童林哪知道這些情況啊!

    海川還沒有過去,穿雲白玉虎劉俊就過去了:「師父,殺雞焉用宰牛刀,有事弟子服其勞。哪裡去!」劉俊往上一縱,劈面就是一掌,慧斌心裡好不高興,心想,就憑我這身份能跟你交手?你也不配呀!這小娃娃吃了熊心,嚥了豹子膽了,真是可惡之極!他往旁邊一閃,「啪!」就是一掌,連勁兒也沒費,把劉俊打了一溜滾兒,正好摔到法通、法廣面前,兩和尚往前一闖,擰胳膊把劉俊就捆上了。夏九齡、司馬良一看不好,雙雙往上一縱,剛一照面就被慧斌倆胳膊一搶,「啪啪!」打翻在地給捆上了。洪玉爾著急了,掄刀往上一縱,一個回合也被慧斌打翻在地抓住了。一眨眼小哥兒四個讓人給抓住了。現在就剩下室林爺兒仨,童海川剛想過去,傻小子於和過去了:「噢,好小子咱摔一跤。」說著往上一縱,攔腰就抱。把慧斌氣得鼻子都歪了,心說,這傻東西,我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慧斌往旁邊一閃,伸出兩個手指頭一戳這傻英雄的後背:「別動!」

    傻英雄這洋相大了,手往前,屁股撅著,眼睛瞪著,一動也動不了啦,讓法通、法廣過來也給擁上了。童林看得清楚,點穴,就知道慧斌能耐太大了。現在就剩下童林和孔秀兩個人。再看孔秀,一瞅師兄弟幾個人全都叫人抓住了,氣得他直叫喚,隨後「刷刷刷!」自己練了半天,縱三縱沒敢過去。孔秀知道,那些人都一個照面就趴下了,我就更不行了。但又一想,都過去了,我要不過去,顯得我畏刀避劍,貪生怕死。想到這兒,剛要過去,被童林一把給攔住了:「且慢!孔秀,你留下,附耳過來。」

    「哦呀!師父有何話說?」

    欲知童林與孔秀耳語何言,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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