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雲台劍客燕普大戰何道源、尚道明,他一看倆打一個,氣就不打一處來,脫口說出一句話來:「你們師兄弟一共幾個?有種的都來!」這本來是一句氣話,哪知道無巧不成書,他的話音未落,突然在人群中有人高喊法號:「無量天尊!無量天尊!爾休要猖狂,貧道來也!」說著話,「蹭!蹭!」躥上兩個人來,一個紅臉,一個黃臉,兩個人全是道裝打扮;背上寶劍,手持拂塵。來者並非別人,正是九宮上人李道通、太虛上人莊道勤。你說多巧,江南四小名劍全湊到一塊兒了,他們全是八卦太極庶士張洪鈞的徒弟。莊道勤是四小名劍的頭一位,當然能耐數他大。他的一生之中,收了兩個徒弟:長門大弟子就是世界妙手九尾-狸司徒朗,現在在雲南玲瓏島。二徒弟就是叱海金牛於和於寶元。他對於司徒朗沒什麼感情,你別看是師徒,自從司徒朗滿徒之後,很少來看望老師,日久天長,師徒的感情就淡薄了。他最關心的就是傻徒弟於寶元,因為這孩子出身貧苦,而且缺個心眼兒,吃飯不知道饑飽,睡覺不知道顛倒,無真爛漫,傻大黑粗。就因為這樣,老劍客對他格外疼愛和關心,自從把他送下山去交給童林,打那之後爺倆就再沒見面,他明知道跟著童林沒有虧吃,仍然是放心不下。這一次邀著李道通,哥倆一塊趕奔北京,有三個目的:一是看望徒弟,二是看望童林,第三是借助亮鏢會,結識結識天下的英雄好漢。昨天晚上,他們就到了北京,住在南門裡四合老店。哥倆一想,不用去找童林了,一個是天黑了,再者到那兒有諸多不便,明天就是亮鏢會,反正都能見著,等亮鏢會結束之後,爺兒幾個再坐下閒談。所以,他們哪都不去,童林他們當然不知道。
今天亮鏢會,老哥兒倆早早就來了,擠到人群之中看熱鬧。亮鏢會上所發生的一切,老哥兒倆全都看在眼裡,記在心頭。有時候高興,有時候生氣。高興的是,童林能耐比以前大多了,看著自己門戶的能如此有出息,自然是高興。生氣的是,雲台劍客燕普、杜清風等人,心想,你們也是出家的道人,怎麼不分清紅皂白,惹是生非呢?他們強壓怒火,沒動聲氣。後來,看到何道源、尚道明兩位師弟跟燕普動手,他們也沒想露面,沒想到燕普口出狂言,讓哥兒四個都上來,那就來吧,老哥兒倆一時心血來潮,這才挺身來在台上。
師兄弟四個人見了面,這個高興勁兒自不必說。太虛上人莊道勤緊走兩步來到燕普的面前,道:「無量天尊!燕老劍客,認識我嗎?」燕普一看:「嘿,鬧了半天,這哥四個都來了,我還算說著了。看來今天我算捅了馬蜂窩了。」
太虛上人說:「燕普啊!當場獻藝,不算不對,比武動手,也無可指責。你可不應該口吐狂言啊!不錯,我們師兄弟是四個,你幹什麼叫我們都登台呢?這個責任在你可不在我們。既然你說了這話,貧道不能不從命啊!師弟,都過來,咱們哥四個跟他比比。」
這四個人號稱四小名劍,那都是有了名的劍客,四個打一個,燕普哪裡是對手?這老哥兒四個東西南北一站,四把寶劍一齊向燕普進攻,可忙壞了雲台劍客,把他累得道冠也歪了,大氅也開了,渾身汗也下來了,「吁吁」直喘,接應不暇,氣呼呼地說:「啊呀!無量天尊!你們可損透了!要是單對單,個對個,我燕普毫不畏懼。你們竟敢以多為勝,這還了得,氣死我也!」
要說燕普還真不善,換別人,早趴下了。雲台劍客不愧有能耐,十幾個回合之後,虛晃一劍,飛身跳出圈兒了,用手一指四位劍客:「你們等著!今日之仇我是非報不可!來日方長,咱們再見。」說完,跳入人群中不見了。
氣走燕普,回了劍山蓬萊島。以後三打劍山,他們還能見面,暫且不提。四位老劍客一看把燕普氣走了,哈哈大笑,把寶劍還匣。這陣童林、震東俠侯廷、二俠侯傑、風流俠張子美、飛行俠苗潤雨、鐵掌李元、老灑海金元、鼓上飛仙丁瑞龍、鐵三爺……全都上了台,參見四位老劍客,又把他們請下台去,來到雙龍鏢局的席棚。雍親王胤-一聽,童林的師父、師伯、師叔都來了,趕緊起身相迎,親自把他們接到台上,大家落座,親熱得不得了。再往後又出來幾個獻藝的,直熱鬧了一天,三月三亮鏢會才告結束。臨結束的時候,又吹了一頓號,敲了一頓鼓,放了幾掛爆竹,大夥兒在掌聲和歡笑之中,散了會。
十三家鏢局各回各的地方,看熱鬧的人各回各的家,且不能一一細表。單表童林和侯廷眾星捧月一般把四位老劍客接到雍親王府。胤-好面子,就在寶殿盛排筵宴款待四位老道長以及雙龍鏢局眾人,參加者不下一二百號。在酒席宴上,胤-頻頻敬酒,問四位老劍客從哪兒來,老劍客就把來意說明了。一說關心童林,關心於和,雍親王樂了:「哈哈!真是是親三分向。幾位老劍容教出這樣的好徒弟,真是耗費苦心,連小王都受益不淺。不過海川跟著我,不會有虧吃。再說,傻英雄於和在童林跟前,更不會受委屈。海川心真好啊!疼這傻兄弟簡直比別人疼得入套。」幾位道爺聽了心中更是高興。
宴請結束之後,四位道爺又趕奔童林的家。童海川趕緊命人把上屋騰出來,讓父母住到跨院,兄弟也搬家,給師父、師伯、師叔騰地方。一直到掌燈以後,侯廷、侯傑眾人告辭。因為鏢局在後頭的事挺多,哪有工夫在這兒陪著。童海川把眾人送到門外,這才拱手告別。等海川回來,這回沒外人了,都是自己人,於和拉著師父的手親近得不得了。爺兒幾個坐下談心,莊道勤就說:「海川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我們看的是一目瞭然。第一,你不是杜清風的對手,就因為你拋鉞亮劍鉞,才轉危為安。我且問你,這一招跟誰學的?」童林一笑;「我這招是我師爺教給我的。」
「啊?!你見著你師爺了?」
「是啊,他老人家前些日子就來了,在公主墳教的我。他老人家還說要參加亮鏢會,但是今天沒露面,不知到哪兒去了。」
四位老劍客滿心歡喜道:「海川,你的福分不淺哪!你師爺能親手教給你能耐,足見他對你十分重視。」何道源、尚道明又說:「海川哪!第二,你不是王世倫的對手,如果再打下去,你今天非受傷不可,明顯你的能耐不夠使用。我們四個人已經商議好了:在此住十天不走,幹什麼呢?要輪流傳授你武藝。」
哎喲!把童林可樂壞了。這老哥兒四個教自己的能耐,花多少錢能買來?!這個機會實在難得呀!趕緊讓劉俊、夏九齡、司馬良等人把後院收拾得乾乾淨淨,這就準備學武。
從第二天開始,這四位老劍客往後院裡一坐,童林率領小弟兄們站立在兩旁,這就開始傳授童林武藝。那小哥兒幾個在旁邊也開了眼界了,雖然沒親手教他們,他們也長了不少的知識。莊道勤專門傳授劍術:「你不是會拋鉞亮劍嗎?我再教給你幾手寶劍,叫野馬分鬃劍十八手。你把這種寶劍學在身上,就有了護身符了。」
何道源、尚道明繼續傳授童林掌法,在柳葉綿絲掌的基礎上,又教給童林大力金剛掌。李道通傳授童林氣功,什麼硬氣功,軟氣功,舒筋通絡,各種奧妙,童林這回記得非常扎實。但是十天的光景轉眼就過去了。到了十一天頭上,四位道爺告辭,跟童林講:「不必驚動雍親王了,他老人家好客,我們一去又得惹得人家不安,你替我們四個人致意,就說我們告辭了,日後有機會,再給他老人家問安。」童林點頭,他知道想挽留也挽留不住,真是戀戀難捨。童林帶著徒弟們把四位劍客送出北京,這才分手。
按下四位老劍客走了不提,單表童林送走師父,真好像失魂落魄一般,回來正好路過前門大柵欄兒和西河沿,順便到這看看雙龍鏢局的事。等來到這兒一打聽,震東俠、侯二俠、鐵掌李元、張子美等人都走了,臨走時給童林留了封信。童林把這封信打開一看,大致的意思是說:「知道你正在學藝,不便打攪,所以我們提前走了。往後有事通信,別忘了跟我們聯繫……」
童林一看都走了,霎時之間覺得十分孤單,萬分的淒涼,在鏢局裡坐著沒事,童林就起身告辭。回來正好路過雍親王府,到親王府裡給親王問安。雍親王一看童林的樣子,就知道有事,便問道:「你怎麼眼窩都塌了?是這幾天累的吧?」童林點點頭。
「你那幾位師父都好嗎?怎麼沒到我這兒串門來?」
童林一抱拳,道:「爺,我先贖個罪,他們幾位已經走了。臨走之時,讓我轉達向爺問安,不便來討擾。」
「哎呀!你說這事弄的,本來還準備著給他們接風,大伙好好熱鬧幾天,你看怎麼走了?」
童林說:「不但他們走了,連震東俠、侯二俠等眾人也全都走了。」
「唉——!」貝勒爺聞聽,不住地搖頭歎息:「這些人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來無蹤去無影啊!海川,往後再有這個機會,千萬把眾人請到府裡來,他就不讓送信兒,你也給我送信兒,要不,這顯得我多不禮貌!」
童林客氣了幾句。打這以後,童林天天就呆在雍親王府。你要問那是幹什麼?因為,他是雍親王的御教師,保鏢護院的頭領,負責雍親王府裡以及他個人的安全,這就是他的職業,他能不來嗎?待著沒事,除去傳授徒弟們武藝之外,跟雍親王就是閒談。這雍親王心血來潮,說;「海川哪,通過這次亮鏢會,我對武術更發生興趣了。咱們爺倆待著也是這麼待著,你乾脆傳授我能耐得了。」
童林一聽,也好,利用這個來消磨時問。海川說:「行!爺,咱今兒就開始,不過我可要求你嚴。」雍親王一樂:「海川,現在咱們是爺兒倆,練起武來,你是我師父,我是你徒弟,該怎麼要求怎麼要求,該怎麼對待怎麼對待,你甭給我留客氣。我知道嚴師出高徒,你對我要求的不嚴,那我的能耐就沒法進展。」
童林在這兒天天教雍親王練劍,另外,也教給他練習拳腳。你還別說,這雍親王真聰明,童林一教就會。時間雖然不長,這能耐長得真不少。一晃,童林在雍王府待了二十天沒回家,這雍親王一想:「人家家裡頭也是一大家人,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就留他在這兒,連個假都不放,實在於心不忍,也於理不合。」
這天,他把童林叫到跟前,說:「海川哪!一晃學了一個來月,我覺著身體也挺累的,把你也忙得夠嗆,這麼辦吧:放你兩天假,回家好好歇歇,見見你的父母,等過幾天之後,再來教我。」
童林一聽:「爺,我這離家才幾步呀!用得著嗎?而且我兄弟童森常來,說我父母挺好,家中有吃有喝,平安無事,您何必惦記。」
「不,海川,我這人最懂人情,你越這麼說,我越要放你的假。現在你就回家,兩天之後你再來,有事我再找你去。」
你別看童林嘴上這麼說,也是惦記父母,因為他們年紀不小了。從心而論,兩位老人不願意童林遠離,你看離得這麼近,不回家看看去,爹媽能不挑理嗎?雍親王既然給了假,自然滿心喜歡。所以,這才向雍親王告辭。
童林領著徒弟們走了,雍親王府顯得非常靜。白天還不覺得怎麼樣,到了晚上,雍親王睡不著覺了,覺得童林在跟前,心裡頭踏實,有說有笑的有奔頭;童林這一走,跟空了半拉王府似的,沒抓沒落,悶得要命,有心叫童林去,又、想,我都給人家假了,剛走我就叫,這像話嗎?忍兩天吧!反正我也待著沒事,練練吧,藉著練武消磨時光。他到院裡把衣服脫了,何春、何吉在一邊侍奉著,他把童林教給自己的拳腳練了一套,練得滿頭大汗,等練完了,又練了一套寶劍,覺得筋骨挺好受。告訴何春、何吉:「你們下去吧,一會兒派人給我送點水來就行,我需要安靜休息休息。」
雍親王回轉書房。其實他有三房福晉,這福晉就是老婆,雍親王不貪戀女色,很少到內宅去休息,常常一個人宿到書房。今晚上也不例外,他一個人在書店裡坐著,覺得沒事可幹,拿一本閒書在這兒看,覺著嗓子有點渴,心說這何春、何吉也是,讓你們給我送點水來,怎麼還不來?好半天聽到外面腳步聲音,嗯!來了。
「拿水來。」「是!」
門一開,走進一人,手中托一方盤,上頭一碗茶,把這茶舉過頭頂,一步一步來到茶几前。雍親王胤-在床上坐著,借燈光一看!這人是誰呀?我怎麼瞅著眼生啊?我府裡好像沒這麼個人。又一想:哪能有外人呢?也可能是新來的,或者誰有病了代替誰,也未必,所以沒往心裡去。接過這碗茶來,把蓋兒掀開,吹了吹茶葉沫,開始喝水。這人就在這兒跪著,方盤在腦袋上頂著,胤-看了看,說:「下去吧!用你的時候你再來。」
「是!」這人往後退了一步,把臉兒抬起來了。雍親王嚇了一跳:怎麼這麼難看!這人怎麼長得鬼似的!因為盤在上面罩著,燈光顯得很暗,也沒有看太清楚,就在他心裡想這個事兒的時候,人已經退出去了。雍親王想:不對勁兒!這事我得查查,我手下的書僮有的是,怎麼這麼難看的人讓他進親王府呢?想著在地下轉了一圈,何春、何吉來了,手裡托著盤兒,上面沏著水,來到屋裡往上一遞:「爺,您渴了吧?今兒這火也不知怎的,這麼不好燒,好容易燒開了一壺水拿下來,把煤添上,結果一拎這壺是空的,你說怪事不怪事?我們又灌了一壺坐上,好容易燒開了拿下來,一轉眼的工夫又是空的。您說這水哪兒去了?這是鬧仙呢?還是鬧鬼?嚇得我們也沒敢說別的,燒第三壺,我們就壺不離手了,水也就沒丟,這才給您泡了香茶。大概您等急了吧?」
「嗯?」胤-一愣,「你們再說一遍,怎麼回事?」
倆人又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胤-「啪!」把桌子一拍:「混賬的東西!這裡邊有事!剛才有個人給我送水來了,那人長得三分不像人,七分好像鬼,他是哪兒來的?他為什麼來給我送水呢?你們怎麼不來呢?!」
「哎呀,沒這麼個人啊!」倆人相互看了一眼。
雍親王一瞪眼:「胡說!不是,這水誰拿來的?嗯!要不怎麼能進得來雍親王府呢?給我查查!」
「哎!哎」倆人一聽,今兒個王府要出事兒!真是怪哉!出去把全府一百多人都集合起來,藉著燈光,兩個人換個兒查看,都是認識的,沒有雍親王說的那個人。回去跟雍親王胤-一說,胤-還挺生氣,親自來查看。從頭看到尾,從尾看到頭,就是沒那個人,真來的怪哉!雍親王讓大伙解散,回到屋裡,悶悶不樂,心想過兩天海川回來,我非跟他說說這事不可。是不是眼前遇見鬼了?難道我該死了?獻茶那人我問他一句就好了,真是怪哉怪哉!想到這兒,他心裡不痛快,把眼一閉,突然之間,他就覺著心裡頭忙亂,這心不知怎麼那麼難受,像油烹似的,燒得他有點坐不住了。說著發燒,耳朵眼、鼻子眼、嘴,似乎往外噴火,這還不提,最後全攻到眼睛上來。哎呀!他就覺著兩眼開始往裡縮,簡直疼痛難忍,轉眼之間,眼睛又往外鼓,要不用手按著,眼珠能蹦出來。疼得雍親王「哎約!」叫了一聲,把兩眼摀住了,「來人啊!來人!」
何春、何吉,當班的家人全跑進來了:「爺!您怎麼了?您哪兒難受?」「哎呀!我的眼睛呀!可把我疼死了!」這陣兒,他汗珠子順著腦門子滴滴嗒嗒往下直淌,臉也變色兒了。何春、何吉忙把貝勒爺扶到床上,把手給他拿下來一看,哎呀!說個腫就腫,兩眼腫得就跟大鈴鐺一樣。何春趕忙吩咐一聲:「快找大夫!」
那麼大個雍親王府能沒大夫嗎?專門給福晉給王爺看病的就有六個先生,而且都是北京城有名的高手。這六個大夫聞聽此信兒,馬不停蹄趕到書房,來到這兒先給雍親王請了安,有搬腦袋的,有扶手的,這主治大夫,四品御醫,把眼皮給撩開了,不看則已,一看,把大夫嚇得吸了口冷氣,心說,這叫什麼病啊!就見貝勒爺這倆眼睛跟血葫蘆一樣,看不見白眼珠,看不見黑眼仁,全是血線。您看過那蠶沒有?蠶的外頭長著絲,叫繭蛹,就像那繭蛹似的,但它不是白的,是紅的!就像極細極細的紅絲線把眼珠牢牢地罩住。御醫大夫嚇得一撒手:「爺,您這陣兒覺著怎麼樣?」
「哎呀!我就是疼痛得難忍,快給我看!」
「哎,哎,哎!」幾個大夫下去一塊兒會診,研究一通,開了個藥方,讓人抓來煎好給雍親王喝下去,仍然不見好。前半夜還好說,到了後半夜,雍親王疼痛難忍,滿床亂滾,三位福晉聞聲也來了。這福晉就是他夫人,圍著床頭滴溜溜直轉,把福晉急得捂臉大哭,束手無策,怎麼辦呢?第二天,馬上派人進宮,奏知此事。康熙聽了大吃一驚,心說,我四兒這是怎麼了?他沒有這種病呀?父子之情,焉有不關心之理?但是在封建年代,那是有制度的,皇上不能過府探病。康熙趕緊傳旨,把太醫院的幾個太醫宣上殿來,告訴他們,即刻趕到雍親王府,給雍親王治病。治好了有功,治不好你們可要小心著!幾位太醫慌忙來到雍親王府。這裡邊幾位大夫,把太醫們接進去說明病情,說這真是怪事,我們哥幾個就是看不了。太醫心裡也沒底了,到裡面給雍親王、給福晉施完了禮,過來輪流給看著,看完了都瞠目結舌,束手無策。但是也不能不管啊!下去之後,十幾個人進行會診。會診之後,開了個藥方,全是好藥,一個是給他去心火,另外一個想法止疼,只有這兩個辦法。藥煎好了,服下去,這些大夫在門外守著,噯!見點功效。雍親王覺著不像剛才那麼疼了,可以穩定住了。可這穩住了,也不是說一點都不疼了,那腦筋「崩崩崩」直蹦,心裡也亂成了一團,甚至連說話都有點費勁。大伙誰也不敢走哇!有在屋裡待著的,有在窗前聽聲的,輪流守候,連大氣兒都不敢喘哪!有一個太醫進到宮裡見到皇上,不敢說真情,就說經過他們醫治之後,略見起色,請皇上寬心。康熙皇帝這才把心放下,他哪知道事情這麼嚴重。
欲知雍親王病情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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