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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文 / 維琴尼亞·荷莉

    海巫號回寇克本之後,巴黎依然看不到有人出來迎接他。

    詹姆斯則說:「用不著找我妻子了,她到愛丁堡去花我的錢了。」

    巴黎聳聳肩。至於他自己呢?他可不要像只小狗兒興匆匆的跑去舔黛比的腳趾頭。

    巴黎先讓雙胞胎上岸,一時之間他還不知道該如何處罰他們。回到寢房之後,他依然看不到黛比,所以他懷疑黛比也到愛丁堡去了。還好他又扛了一箱金子回來,她是愈來愈「貴」了。他才這麼一想就發現約翰留下來的字條,他的心一陣緊抽。「不!」

    亞莉珊卓一聽到他慘烈的叫聲還以為她這次死定了,她大哥很明顯的火大了。後來,大家都知道是黛比被人擄走了。

    特洛伊倒了一杯酒想讓他冷靜下來,他直接把酒潑在特洛伊臉上。「我得保持清醒才能想辦法,笨蛋!」

    巴黎不曾如此的恐慌,他覺得自己簡直快急瘋了。如今,天色已暗,但他依然決定要搜查這一帶。

    他分別派特洛伊、依安到愛丁堡去追查是否有任何可疑線索,他與詹姆斯則在城堡內外追查。

    到了凌晨四點多,大夥兒無功而返,大家勸他等個一、兩個小時天亮了再繼續追查。他無可奈何的回房,他悔恨交加,恨自己還沒向她表露愛意,怪自己沒好好的珍惜她。他下了決心,只要她能安全的回來,他必將珍愛她一生。她可以不愛他,但他不能不承認:他愛她。

    到了五點多,巴黎坐立難安,他乾脆騎馬想先出去找。就在內院他遇到一個村人拿張紙條跑來。

    他不知道紙條上的「用完」是什麼意思,是把她殺死了還是凌辱了她,他祈禱她還活著。「她在鄧堡。我一個人去!」他對士兵們大叫。

    他一路匆匆行來,心想:只要她還活著,他一定向她坦承愛,不管哥登對她做了什麼,他依然永遠愛她。

    他一到荒涼的鄧堡便衝上樓去。

    樓上的黛比一聽到他的腳步聲便開始發愁了。她該如何說明?他能相信哥登真的沒對她怎麼樣嗎?她蹲在外套之上,長髮遮掩了部分的身子。

    他疾衝過去為她解開繩索,她抬起頭來,那噙滿淚水的雙眼看得他心痛萬分。

    「我的寶貝,我心愛的寶貝。」他溫柔的將她抱在懷?。

    她扣著他的脖子,依偎在他溫暖而安全的胸懷。她癡癡的看著他,說:「巴黎,我發誓,他真的沒碰我。他只是想鬧得你一輩子不安寧所以才脫光我的衣服。相信我,說你相信我。不要讓他毀了我們!」她幾近歇斯底里的嚷著。

    他注視著她熱切的雙眼,說也奇怪,這一次他真的相信她。

    「哦,吾愛。」他親吻她臉上的淚痕。他脫下外衣將她裡住,這一路她就裡著兩件大外套被巴黎帶回家了。

    他滿心的愛、滿心的柔情,一路的把她抱回房間,他讓她裡著被子躺在床上,又倒了一杯酒給她。她嘗了一小口,他在同一處也嘗了一口。

    她說:「我一整天沒吃東西,這酒會今我頭昏的。」

    「不,它只會讓你睡一下子。」他躺在她身旁,「你睡覺的時候我在這?陪著你。你再也不會害怕,愛人。這房間是我們最安全的避難所,它原本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如今有你與我分享。黛比,我渴望著你,我需要你。我需要一個可以談、可以分享的人。我需要被關懷,也需要有一個人可以讓我關心。」

    「我為你擔心了一整天……我很害怕。」她紅了臉又說:「你那麼高大,我本來一直很怕你的,我怕你會打我。」

    「哦,老天,我發誓我絕對不是故意要嚇你的。我可以保證,我絕對有耐心來哄你。除非你心甘情願,否則我絕不會強迫你。」

    她拉住他的手,並將那又大又暖和的手心貼在她自己的臉頰上。

    「你開始放輕鬆了嗎,我親愛的愛人?」

    她慵懶的呻吟,逐漸的就入睡了。

    她醒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一聞到食物的味道她的肚子就餓了。巴黎給她帶來一件天鵝絨的睡袍,她一抬起頭赫然發現他把鬍子給剃光了。

    她摸摸他的下巴,「你是為了我才刮掉的?」

    他點點頭,「你似乎很怕我的鬍子。過來吃點東西。」他在壁爐前放了一張小桌子,桌上放了三碟吃的,有烤魚、鳥肉及羊肉。

    她拿起一小塊魚,但是卻沒吃又放在她的碟子上。

    「親愛的,吃一點。」他說。

    「你一直盯著我看,我吃不下。」

    「那我餵你好了。」他坐過去把她抱在膝上,先餵她吃魚又要她吃肉。

    「我飽了。輪到我看你吃。」

    他痛快的把桌面上殘餘的食物全裝到肚子?。

    「你的胃口真不是蓋的,」她微微一笑,「像個男人。」

    「我還有其它的胃口。」他低語。

    當四目交接之時,她羞赧的低下頭。「我叫霍爾太太去給你準備熱水浴。我還有其它的事得辦,但是我很快就回來了。」

    他回房的時候,她已浴罷,寬鬆的白袍使她動人的曲線若隱若現。他很想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但是他沒有,他直接把她拉到鏡前。

    「看看你有多美?」他自背後將她抱住,「今夜我們像戀人一樣。」他的鼻息吹在她髮際,「我們每一天晚上都如此照一次鏡子,這樣可以看看我們每天的轉變。」

    「我不曉得你這麼羅曼蒂克,你一定是從度蜜月的夫婦那兒學來的。」她逗著他說。

    「蜜月——這句話來自法文。法國貴族把新婚夫婦關在新婚房一個月,食物也都放在門外讓他們自己出來拿。沒有任何人會在那個月去打擾他們。」

    「他們一整個月都在做什麼?」

    他直視她的眼,「他們徹底的瞭解對方,十分親暱的瞭解對方。」他脫去上衣,她不由自主的一顫。「你冷嗎?我來把火弄旺一點。」

    他蹲在壁爐之前撥弄爐中的柴火,她走到他後面注視著他寬厚的肩。他一回頭撞見了她的眼神。

    「你看著我的時候,我連呼吸都困難。」她坦承。

    「我也一樣,甜心。」

    她看起來有點猶豫,於是他建議他們烤栗子來吃。他們把烤得滾燙的栗子剝開來吃,她一燙著了手指他就把她的手指含在口?。

    「你不穿上衣不會冷嗎?」她實在不曉得該說什麼。

    「我從不感覺到冷,你可以摸摸我。」

    她的手輕觸他的肌肉,他癡癡的靠近她,溫和的吻她,溫和的傾訴愛語。她被他哄得醉醺醺的,忘我的投人他的懷中,遺落了一地的栗子。

    「叫我的名宇,」他耳語:「我要吻走你的每一次呼喚。」

    「巴黎。」她輕喚。

    他的吻如雨點般一次又一次的吻得她心花怒放。

    他血脈賁張的說:「上床,我想抱著你。」他微笑的將她放在床上。「直覺告訴我,你應該睡這一邊。」

    「為什麼?」

    「你那一邊靠火,我這一邊靠門以防危險。」他吹熄了燈火才脫去所剩衣物,他不想被她看見身上的疤。

    他抱著她,慾望已如頑石驅之不去,她充滿期待的顫抖。他提醒自己,他已經答應過她,絕不強迫她,他必須等待,等待她主動的投入他懷中。

    她心跳加速,渾身發燙,她等待了又等待。終於,她突然瞭解了,她渴望著他。她毫無經驗,不知該如何動手。於是她扣著他的脖子吻他。

    他抱住她的頭,「睡吧,黛比,睡吧。」他悄悄的祈-:老天,現在我已知足,不要讓這一切又忽然的消失了。

    她舒適的醒來,巴黎自她背後抱著她,一整夜他都是如此。她悄悄的想起床不想吵醒他,但他卻抱住她說:「不要動。」

    她歎了一口氣又躺在他懷裡,兩人相視而笑。

    他耳語:「昨夜我發現了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她紅著臉。

    「你喜歡被吻。」他飢渴的望著她。

    於是兩人如初學般癡迷的探索親吻的藝術。正當兩人難分難解之時,霍爾太太棒著早餐進來了。

    「老天,女士,只有你敢!」他開玩笑的吼。

    「抱歉了,大人,但樓下的人都在等你。那個新郎急著要帶他的新娘回去。」

    「急什麼?我們的床又不是不舒服。」巴黎說。

    霍爾太太似乎一點也不尷尬,「我看我得灑一桶熱水你們才會分開!」

    黛比漲紅了臉。巴黎開心的掀起被子說:「來吧,霍爾太太,輪到你了。」

    「哦,大人,你別瞎鬧了!」霍爾太太掩著臉跑出去。

    黛比下樓之後立刻受到眾人關切的包圍,女孩子們七嘴八舌的問她。

    夏蓉像陣旋風般到處邀人去觀禮,「我希望你們統統跟我到道格拉斯去,然後我們大家在一起玩上一個月。」

    「我的夫人在說話了。」道格拉斯說。

    巴黎說:「特洛伊、塔瑪絲卡可以陪你去,黛比與我得到婚禮那天才能去。」

    黛比說:「那對雙胞胎也可以去。」

    巴黎冷冷的拒絕了,「雙胞胎不能去,雙胞胎跟我們一起走就行了。我得盯著他們。」

    黛比拉著他退到一旁說:「你讓他們去,我們才有機會獨處。」她充滿期待的看著他。

    他又考慮了一下,「你們兩個也去收拾行李好了,但——給我乖一點。不要再丟我的臉了!」

    當天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道格拉斯,巴黎自己也帶了五十個人送他們到半路。出發之時黛比看著巴黎拿了一把槍,她低喃:「小心!」

    他輕輕的托起她的臉,「今天晚上我一定會回來。」

    巴黎護送他們一個小時的路程之後才與他的五十名手下轉回頭。回城堡之後,他應部下要求,陪他們吃吃喝喝以慶祝攻打韓雷堡勝利歸來。

    黛比一看到他大隊人馬歸來就立刻盛裝等待她丈夫的出現,她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他回來。等了一個小時之後,她的期待逐漸變為憤怒。她甚至想叫他一個人睡了!

    過了兩個小時,憤怒轉為憂慮。他是不是出事了?天,她知道手槍是會走火的。莫非,他的士兵正為他療傷而故意不讓她知道?一定是的……一定!

    一聽到他的腳步聲,她立刻衝上去抱住他,「巴黎,你受傷了嗎?」

    他原想逗逗她,但一看到她關切的表情,他也就正經的回答:「沒有,沒有,甜心,我很好。」

    「你騙我!我的天,你到底哪?受傷了?」她脫下他身上的皮背心,接著她匆匆忙忙的把他的上衣全給脫了。

    他光著上身把她抱起,「甜心,這是你勾引我的方式嗎?」

    「你沒事?你沒受傷?」她難以置信的大叫。

    「你的每一道眼神都令我受傷。」他耳語。

    「去你的,你這狂徒。放我下來!你這兩個小時都上哪裡去了?我打扮了半天等你,真是徒勞無功!」

    「不!」他取下她發上的飾品,「你打扮,我才有機會把它弄亂。」他摟著她親了老半天,「這才是我一直期待的返家。有人關心,有人在意,有人為我流淚,有人愛我。」

    他的安全使她為之虛軟。他抱她上床去,道:「你剛才為我寬衣,現在由我為你服務。」

    她讓他脫去一件禮服,「一件!」他大喊。接下來是內衣,「兩件!」

    「巴黎,不要了!」她羞紅了臉吃吃的笑。

    「兩件半!」他脫去一邊的絲襪。「三件!」他又脫去另一邊絲襪。

    接著,巴黎又拋了一件東西,「四件!」

    「那是什麼啊?」她問。

    「你藏在枕頭下的睡袍。」

    「渾帳!你又騙我了!」

    他打開她身上的束腰,親暱的吻著她如花的肌膚,他的每一個吻都伴著一聲多情的呻吟或溫柔的愛語。

    她不曾有過這種體驗,她希望這一刻能永遠的持續。他的唇如火滾燙的燒灼著她,她飢渴的親吻他身上的疤痕。「親愛的,你已經準備好了,已經準備好了!」

    她如一朵盛開的蘭花緊緊的將他裡住,他的肉體、他的靈魂都癡迷的投入火熱的花心。夜……伴著他們激情的歡聲墜落。

    「吾愛,我傷害你了嗎?」

    「一點點,但快樂勝過痛楚。」

    他深深的吻她。兩人之間不再尷尬,不再生澀,他們自在的裸程相對。

    「你不會討厭我身上的疤吧?」

    她溫柔的撫摸他的疤痕,冷卻的慾望再一次的跳動。她張大了眼驚訝的望著他。

    「瞧,都是你惹的。」他咧嘴一笑,「回床上去。」

    「巴黎,還要?」

    「是的。」

    夏蓉的正式婚禮那一天,巴黎與黛比騎馬過去共襄盛舉。有許多的村人只為一睹新娘的風采而恭候多時。

    婚禮之後便等待著晚上的宴席。女眷們在一旁閒聊,巴黎則與詹姆斯坐在一起密談,完全沒注意到他們的新婚妻子極力的想吸引他們的注意。

    黛比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故意跟詹姆斯的兩個弟弟在一旁打情罵俏了,「你們這麼好玩,回家以後我可沒趣了!」她這一說,巴黎果然開始注意她了。

    「放心好了,夫人,」巴黎發現詹姆斯家的兄弟正紅著臉盯著他老婆。「我自然會娛樂你的。」

    當大夥兒要玩捉迷藏的遊戲時,巴黎想帶她走開,但她卻堅持要玩。這遊戲是由綁住雙眼的人去找出她的愛人,輪到巴黎時,她放意找上道格拉斯的弟弟胡格。她上上下下的摸了胡格一通,還肯定的說他就是巴黎。

    巴黎在一旁看得七竅生煙,他瞪了胡格一眼,胡格就退下了。巴黎碰碰她的脖子及背後,她一轉身就知道她丈夫已在眼前了,但是她卻故意說:「是胡格嗎?」這下子惹得哄堂大笑。

    「哦,是威爾。」她碰碰巴黎的下巴。

    「錯!錯!」笑聲更大了。

    「讓我摸摸你的手?」她說。

    巴黎伸出雙手讓她握著。「哦,我放棄了,我猜不出這是什麼人的手。」她拆下遮眼布,故意帶點失望的說:「哦,是你!」

    此時,她發現了他眼底的火花。「我說過不准你穿低胸的禮服。」

    「低胸?」她反問:「你自己去看看夏蓉穿的。那才叫低胸。」

    「謝天謝地,她已不在我的管轄範圍。」然後他就不悅的跟別人去喝酒了。

    雖然他們擁有一問豪華的寢房,但夫妻倆的情緒都不好。第二天她醒來,他早就不在了。

    巴黎一整天都在外打獵,心情也改善了,一想到一早不告而別他就心生不安。於是,他很早就跟詹姆斯說他不打了要回去。他一回道格拉斯堡就衝上樓要去找她,但卻在走廊上發現一對正在擁吻的人。他知道那個女的是黛比,因為她身上的大衣正是他送給她的。他怒火攻心的下樓,氣沖沖的出門等詹姆斯打獵回來。

    「你在發什麼火?」詹姆斯一見面就問。

    「有人想惹我。你兄弟胡格若想活命的話,你最好去叫他小心一點。我們明天一早就回寇克本堡。」巴黎說。

    黛比一見了他就快樂的撲上來,但他那冰冷的神情令她戛然而止。

    「你真會演戲。」巴黎說。

    「你怎麼了?」

    「上樓去!」

    她憤怒的衝上樓。一回房,她就叉著腰面對著他。「夫人,你這一下午都在哪兒?」

    她仰起頭,「哼!」

    他粗暴的搖晃著她,「你這不老實的女人!」

    她大叫:「巴黎,你不可以這樣,我有孩子!」

    「什麼?」

    此時,塔瑪絲卡正好開門進來,「哦,抱歉,我只是來還這件大衣的。」她眼看情況不對立刻就跑了。

    巴黎盯著那件「大衣」,他恍然大悟的問黛比:「對不起,你下午跟什麼人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

    她為難的回答:「我們在為小孩設計衣服,娜娣亞……跟我的孩子。」她紅了臉。

    「孩子!我真不敢相信。」

    「你生氣了?」

    「生氣?」他的心在歡唱。

    「巴黎,你剛才說我是不老實的女人。也許,你才是不老實的男人。」

    「親愛的,小愛人,你是我唯一的女人——至少以後是這樣的。」他發誓的說:

    「我全心全意的愛你。」

    她熱淚盈眶。

    他抱起她,「我的小羊,我親愛的愛人。我們明天回家好嗎?」

    當夜,他們沒下樓吃飯,他們在那個愛的小天地中獨自的嬉戲。

    翌日中午,寇克本一家打道回府。塔瑪絲卡嘟著嘴一路沉默不語,她在道格拉斯家跟胡格玩得很厲害。黛比認為應該把她嫁給羅伯特-西司了。

    黛比私下對巴黎提起之時,巴黎反問:「你不覺得她還太小?」

    「她跟我同齡!」

    回寇克本堡之後第一個來訪之人便是西司少爺。他決定再冒一次險向巴黎提親,巴黎欣然的接受了。於是,塔瑪絲卡便熱中的為自己的婚禮籌備。西司想盡快在春天結婚,但塔瑪絲卡想當六月新娘,她要穿輕飄飄的禮服,要一大堆鮮花,還要陽光下的吻。

    包司威來函請巴黎到愛丁堡去見他。一見了他,包司威便拍著他的背問:「你在搞什麼鬼?」

    「我又怎麼了?」巴黎反問。

    「沒什麼。我有一份文件要你簽名。」

    「文件?」

    「和平條約,老兄,和平條約。」

    「哦,包司威大人,你管的真是一件鳥事。」

    「啊,這還不是陛下交代的。你知道,就是一份文件兩人簽名,然後就完成了。很簡單的,是不是?」

    「但願如此。我是很願意簽,但是韓雷得先簽——敬老嘛!」巴黎說。

    包司威考慮了一下,「據說詹姆斯娶了你最美的妹妹了?」

    「是的,朋友。」

    包司威指著他,「你的姻親都是強人。兄弟,你得當心,勢力別太過於強大。」

    巴黎一笑,「比起你,我是小巫見大巫。」

    「好吧。我會叫韓電來簽名,然後——你別想又拖延了!」

    四月與五月是寇克本堡為了塔瑪絲卡的婚禮而準備的月份。裁縫與她的助手連趕兩個月才完成所有的禮服。

    在他們的房?,巴黎親暱的告訴黛比:「那些丫頭終於都要走了,謝天謝地。」

    婚禮前一個星期,塔瑪絲卡慎重的要求綵排。巴黎答應了。於是,大夥兒全在聖壇前集合,只有亞莉珊卓沒出現。等了半天,亞莉珊卓才到。

    「你怎麼搞的?讓我們等了好久。你怎麼沒穿澧服呢?」塔瑪絲卡問。

    「不合身。」亞莉珊卓回答。

    「胡扯。是我看著你試穿的!」

    「那是以前。」

    「別鬧了。快去換衣服,我們要綵排一下才行。」

    「你以為我說謊嗎?」

    特洛伊已受夠了所謂的綵排,不耐的道:「天啊!亞莉珊卓,你快些答應她,我還要出去打獵的。」

    亞歷山大說:「我們不要煩她了。她最近胃腸不舒服老是吐,讓她休息吧。」

    所有的眼光於是集中在亞莉珊卓身上。

    塔瑪絲卡立刻走到她身邊,關心的問:「親愛的,怎麼了?」她發現亞莉珊卓的肚子好像大了點。「天啊,你怎麼看起來像個大肚子的女人?」

    「我是啊。」亞莉珊卓悲慘的說。

    黛比抱住她,「你怎麼不告訴我呢?」

    大夥兒都被嚇呆了。巴黎大發雷霆的罵道:「那些可惡的道格拉斯兄弟,我饒不了他們!」

    亞莉珊卓恐慌的搖搖頭,「不是他們。」

    「那是誰呢?怎麼會?」巴黎問。「如果是我的士兵,我在日落之前就把那人吊死!」

    「不是你的士兵。」

    「那是誰?把你那個不要臉的情人說出來!」

    「我不告訴你!我寧可把舌頭砍了也不說!」

    「你這個小瘋子,我看你說不說!」巴黎就要抽出皮鞭。

    亞歷山大為他的雙胞胎擔心,於是說道:「住手!是我,我是孩子的爸爸。」

    巴黎的皮鞭「咚」的掉到地上去了。他一拳打中亞歷山大,還好黛比與特洛伊及時的拉住巴黎。「把他們帶走,否則會發生什麼事我不負責!」

    一下子所有的人全走光了。黛比夾在中間很為難,但她以亞莉珊卓為重。「走,亞莉珊卓,你上床休息一下。我讓霍爾太太來照顧你,她就像個媽媽一樣。」

    亞莉珊卓又像哭又像笑,「你和我都不曉得媽媽是個什麼樣子。」

    「是的。但是我們都得學著當媽媽了。」

    黛比回房時,巴黎不知已喝了多少酒了。

    「我看我們是被詛咒了。」他說。

    她小心翼冀的在他身邊伴著他。

    「不,」他搖搖頭,「不是詛咒,都是我不好。我沒把他們帶好。一開始,我就恨雙胞胎的出世害死了我母親。所以,他們兩個一直相依為命,但是,我發誓我沒想到會有這種違反自然的事發生。」

    「沒有的!」黛比說:「你聽我說,你不要折磨自己了。亞歷山大不可能是孩子的父親。他只是為了保護她,他哪知道這種話是不能胡說的。他只是想代她挨打。」

    巴黎的眼眸露出一絲希望,「真的?他們在說謊?」

    「亞莉珊卓的確是懷孕了,但我相信亞歷山大絕對不是孩子的父親。讓我跟她談談,她會對我說的。」

    「天啊,我是知道夏蓉那個女孩子很花,但我可沒想到連小亞莉也是某人洩慾的工具!」

    「洩慾的工具?」黛比倒抽一口氣,「你是指我?」

    「不是!親愛的,過來。我很抱歉你得忍受我這種脾氣,不過這家子弟妹有的時候實在搞得我無計可施。」他將她抱在膝上,「你還很瘦。你確定我們有孩子了嗎?」

    「到了十一月你就有個兒子了。」

    「搞不好是個女兒。」他一笑。

    「或雙胞胎。」

    他的笑容消失了,「想都不要想。天啊,你生一個我都擔心死了。」

    「我不會有事的。」她保證,「我太愛這孩子了,所以我絕對不會有事。我會跟亞莉珊卓談談的。」

    他拉住她,「我只要那個人的名字。我可以讓他們在一個星期內結婚。」

    六月一到,道格拉斯、李諾士兩家子都來參加婚禮了。塔瑪絲卡、黛比把夏蓉跟娜娣亞帶到亞莉珊卓的房間密談。

    「什麼事這麼神秘?」夏蓉問。

    黛比說:「亞莉珊卓有小孩了,但是她不肯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

    「哦,天,」夏蓉說:「你們都不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亞莉珊卓嚷道。

    「親愛的,我們都愛你,我們只是想幫你。只要你說出來,事情就好辦了。」黛比說。

    亞莉珊卓深歎,「我到韓雷去的時候懷孕的。」

    「是該死的哥登?」夏蓉大叫:「巴黎會把他殺死的!」

    「哦,我的天!是亞當-哥登,是不是?難怪你不肯講。」黛比覺得自己也有責任。

    「讓他知道的話就有得瞧了。」夏蓉警告。

    「天老爺,至少在婚禮前先別說。」塔瑪絲卡要求。

    「亞莉珊卓,你是被強迫的嗎?」黛比問。

    「那是無可避免的。亞當-哥登與我是一見鍾情。」

    「你是說你不是被他強迫的?」娜娣亞難以置信的問。

    亞莉珊卓絕望的看著黛比,「你現在該知這道事情不好辦了吧。」

    夏蓉說:「不過,咱們之中只有一個人才有本事讓巴黎知道這個事實。」

    大家都看著黛比。「哦,拜託,不要是我。」

    「當然是你。」塔瑪絲卡說:「婚禮之後你才去跟他說。」

    「他迷戀著你。」夏蓉說。

    亞莉珊卓也說:「你懷著他的繼承人,他不可能傷你的。」她握起黛比的手,

    「哦,求求你去問巴黎看看,亞當跟我是不是可以結婚。」

    「他連陛下的和約都不肯簽了,我又怎麼有本事讓他簽婚約?」

    「你有辦法的!」夏蓉說。

    「你是唯一一個能影響他的人!」亞莉珊卓說。

    「等婚禮過了,你們都可以回你們安全的城堡躲。我會告訴他,但是我無法保證,那個人發起火來跟獅子一樣是很難控制的。」

    「他會抓狂的!」塔瑪絲卡說。

    瑪樂司跟瑪格麗特一起到達,瑪樂司一來就挽著黛比的手到處走,好讓其它的賓客看看。當她告知懷孕一事之時,他快樂的眨眨眼道:「你們終於和好了?」

    她紅著臉拍拍他的手。

    瑪格麗特把巴黎逼到一個角落?。「你很漂亮,瑪格麗特,」他讚美。「你八成是個巫婆,我每次看到你就覺得你又年輕兩歲了。」

    「巴黎,你令我感到詫異。你竟然娶一個跟別人訂了親的女孩。我還以為你不喜歡二手貨。」

    「瑪格麗特,我沒撿誰的二手貨,也不用嫉妒誰。」

    她哈哈大笑,「天大的謊言!難道你沒去找找看她的老情書?」她挑撥一下人就走了。

    巴黎直接回房去搜黛比的珠寶盒,他從盒子?找到派屈克-史都華的信。嫉妒使他幾乎失去理智。她口口聲聲說她跟史都華沒怎樣!巴黎突然清醒了,他真是個大傻瓜,他怎麼可以一手毀了兩個人都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恩愛與信賴?於是,他沒看那些信並且把信放回原地。沒有信賴就沒有愛情。

    婚禮來的賓客眾多,一整天迷迷糊糊的就過了。到了晚上的舞會,大家都乘機想跟寇克本美麗的妻子共舞。她很辛苦的終於等到可以跟她的丈夫跳支舞了。

    「跟我走。」巴黎說。

    「去哪??」

    「不要問,跟我來就是了。」

    「巴黎!」她有些猶豫。

    「相信我!」他說:「難道你就不能相信我、跟我走?」

    「我當然不能相信你,但是我可以跟你走。」

    他帶著她走出城堡走到海岸,「我受不了這一家子永不停歇的問題與麻煩。我想出走,就我們兩個人。」

    她等著他說下去。

    「家人——」他苦笑,「我有時候覺得他們是屬於別人的,而不是我的親手足。」

    她握著他的手。

    「好了,我想給你一個蜜月假。」他們坐到一艘小舟之上。

    一切都顯得那麼不可思議,但她的確穿著華麗的晚禮服坐在一艘小舟之上。濕濕的海水打在她臉上,如夢似幻的海巫號出現在眼前。

    巴黎帶她到她「新婚之夜」的艙房,他溫柔的吻她。

    「我得先上去指揮一下。沒問題了我就下來。愛人,你可能得等我一陣子。不過,這一次不會有暴風雨了。」

    他在甲板上的時間,她索性把泡到海水的禮服脫下,將自己清理乾淨,優閒的等他。

    巴黎一下船艙就擁抱著愛妻,享受一下不受干擾的時刻。「這是安靜的天堂,我要帶你去遨遊四海。」

    「我們要出去多久?」

    「天曉得?誰在乎?最好是永遠不要回來。」

    「兩天?兩星期?」她追問。

    「至少兩星期吧。」

    她想起亞莉珊卓的事。她必須早早告訴他,不過,得等他們度完蜜月才行。

    他沙啞的對她說:「你將可見到法國,你母親的故鄉。」

    「法國?」她難以置信的問。

    「要不然還會是哪??」

    「我以為是李斯港?」

    「李斯!」他大笑,「我們的第一站是荷蘭,得送一批羊毛過去。」

    「然後呢?荷蘭下去是哪一國?」

    「比利時。」他吻她。

    「然後呢?」

    「法國。」他又吻了她。

    「然後呢?」

    他猶豫了一下,「西班牙,不過我不打算去西班牙。」

    「為什麼?」

    「太遠也太久了。」他笑道:「更何況西班牙太熱了不適合做愛。」他輕輕的按摩她的背,「法國的氣候是最適合的。」他在她耳畔低語:「我可以找個美麗的海灣,我們可以一絲不掛的泡水,更可以找個小池子永浴愛河。」

    「巴黎!」

    他永遠可以使她感到意外。他很喜歡這樣,他有玩的心情,他要好好的安排他們的美麗假期——

    掃瞄&OCR:JoJo||排版&校對: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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