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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絕世傳 文 / 古龍

    芮瑋一招沒有攻到「天魔」,天魔」已然閃身而過,「地魔」「人魔」兩側圍上,骨劍如兩條毒蛇向他脅下刺去。

    芮瑋根本不是二魔的對手,現在三魔不但聯手,而且配合—個三才絕陣,自忖不要一招就傷在劍下,當下他聽天由命,迅快展出簡召舞所教第一招「驚濤拍岸」。

    但見他身子—轉,「地魔」「人魔」兩劍頓時落空,「天魔」隨後向他一劍刺去,那邊「地魔」「人魔」又跟著刺出兩劍。

    這二劍幾乎同時刺出,芮瑋身子沒有轉完,雙掌已向四方連續拍出數十掌,那三劍堪堪要刺到他身上,卻被他雙掌拍在每柄劍上,一一拍了數掌。

    三魔覺到他的一掌強似一掌,轉瞬間每柄白骨劍被拍到第五掌時,不但失了準頭,而且差點撤手丟劍。

    人魔大驚失色,暗暗吃驚道:天下那有這等掌法,竟能出此招數!」

    其實他們不知芮瑋雖然拍出十數掌,卻只是一招,這一招使完,第二招「滔天巨浪」跟隨而出。

    三魔不敢再大意,聚起全付精力,圍住芮瑋四周飛奔,奔走中依照陣法,一劍一劍刺去。

    三魔見掌影滾滾而來,不見芮瑋身在何處,雖有絕好陣法,也無法攻擊,反而被他掌風,逼得連連後退。

    「天魔」一見情勢不利,大喝道:九疑配三才,生機永不息!」

    他喝聲一出,圍在外面的九大蛇將,頓時象九條水蛇般,圍住三才陣交叉穿進,其時簡懷萱與夏詩亦被轉住,但那九人卻未向她倆出手,她倆人靜觀芮瑋獨鬥,好像深信芮瑋能將此陣破去。

    九疑陣一加進三才陣中,其變化生出萬端,芮瑋四下一望都是攻向自己的人影,心中不由發毛。

    此時由不得他再考慮,第二招使完,趕忙第三招「駭浪排空」向四周攻來的敵人一一拍去。

    這一招「駭浪排空」果然厲害,九疑配三才雖然生出無窮的變化,亦無法避開這招,九大蛇將共有六人中了一掌。

    但是芮瑋功力有限,雖有絕妙的招式,在陣法中威力大減,拍在那六人的身上,他們只覺一陣劇痛,卻未受傷。

    天地人三魔看出芮瑋這個功力不夠的弱點,不再懼怕他的掌法,立時催動陣法,將芮瑋圍得死死的。芮瑋連環三招不斷使出,雖然打了他們不少掌,總因掌力不夠,無法破陣,只見十二人布的陣法越圍越小。

    芮瑋仗著三招沒有讓三魔劍法刺到,但現在被圍的圈子越來越小,頓時危險萬狀,隨時有被刺到的可能。

    簡懷萱見狀大驚,她深知大哥武功甚高,為何只使出三招而不使出更厲害的招數,難道大哥把別的招數都忘了?

    芮瑋三招不見功效,越鬥心中越是慌,他本身武功在黑堡只學了一套掌法,那套掌法雖然平常,卻被他練得滾瓜爛熟,得心應手。

    芮瑋三招從頭恰恰使完,三魔見他使來使去只是這三招掌法,知道他下招又是從頭施起,乘這瞬間的時間,三劍如同三匹白練向芮瑋身上射去。

    要知簡召舞教給他的三招並不是一套連環的掌法,而被他硬生生的連環起來,其中自然有很大的破綻,三魔看出這個弱點,這一加緊攻勢,芮瑋立時危殆萬分。

    在這干鈞一發之機,芮瑋不覺使出心中最熟的掌法,但見他騰身而起,剛好躲過三魔的嚴密攻擊。

    三魔算定倘若他再使出第一招「驚濤拍岸」必然中劍,那知芮瑋在最危急時,本能使出一招很正常的招數,卻教他們大大料想不到。

    這一平常招數,三魔那有不識「地魔」停下劍來,大叫道:

    「那是咱們黑堡的『無常掌』。」

    芮瑋落下身後,不見他們三人再攻過來,忽聽「地魔」叫出這麼一句話來,暗暗一驚,心道:糟糕!」

    三魔停下身,九疑陣立時停頓,九大蛇將站在他們四周,剛好將他們轉住,只要芮瑋一動,陣法即刻圍上。

    「天魔」哈哈大笑道:沒想到天下鼎鼎大名的天池府,深藏武學奇書萬卷,那知簡公子在最危急時不會使出精妙的招數解救,而僅使出本堡的『無常掌』,豈不令人可疑!」

    「人魔」柯輕農冷冷道:記得咱們劍下亡魂芮瑋那小子把『無常掌』練得甚熟!」

    「天魔」黃溫凱嘿嘿笑道:莫非閣下還是假公子?」

    芮瑋臉色一變,心想不能讓他們再猜測下去,身形一動,飛快攻上「天魔」譏笑道:看來你在天池府倒偷學了三招!」

    「地魔」「人魔」都不再將芮瑋看在眼下,身子動也不動,要等他攻到時,再還他個措手不及。

    「地魔」那印遠跟著冷笑道:誰敢來送死……」

    他們已將芮瑋那三招看熟,以為他再攻過來,足可應付有餘,但聽「地魔」話聲未完,只聽「啪、啪」三聲巨響「天地人」三魔的臉上各已挨了一掌。

    「天魔」黃溫凱摸著被打的臉頰,竟忘了還擊,驚疑道:「那是什麼掌法?」

    芮瑋沒想到怪老人喻老前輩傳給自己的玄妙三十掌,一招便見功效,驚呆之下,也忘了再攻出第二招。

    三魔被那一招震得楞住了,要知他們三人的武功在江湖上都是一流的高手,如今被—個年輕小伙子,一招各打一個耳括子,而且絲毫無法反抗,傳到江湖上,實在駭人已極。

    「人魔」柯輕農吶吶道:大哥……他……他……不是芮瑋!」

    三魔深信芮瑋沒有這麼高的武功,一時不敢再以為面前這位簡公子會是芮瑋裝扮的了!

    簡懷萱一側旁觀,她見二魔指出芮瑋假公子,也有點懷疑,現在見她大哥又施出一記招,三魔沒有看出,她卻看出那招掌法的脈路。

    她本有點懷疑,現在更懷疑了,因芮瑋那記怪招其心法和天池府的武功截然不同,一個人的招數雖然不同,但是一派武功的心法卻是不能變的,芮瑋沒有學過天池府的武功,當他施出這記怪招,一眼便被簡懷萱看出。

    想到大哥的性情,顯然有點不同,她暗道:「難道這個大哥是別人裝扮的,那麼真的大哥到那裡去了!」

    這時但聽天池府內傳出慘叫聲及械鬥兵刃交擊聲,濃密的黑煙中火光熊熊,三魔見狀不能再耽擱,否則攻不下天池府,堡主怪罪下來,可擔當不了,當下三人同聲一呼,帶動整個陣法,以凌厲的攻勢,攻向芮瑋。

    芮瑋一招得手,信心大增,專以玄妙三十掌對付十二人的攻擊,只見他一一拆解,每招都是妙到極點。

    九大蛇將用出全力攻擊芮瑋,便無法再顧到簡懷萱與夏詩,簡懷萱乘隙,帶著夏詩躍出被轉的圈子。

    夏詩見芮瑋一人獨自在十二大高手的環攻下,擔心道:小姐,我們攻進去幫公子吧!」

    簡懷萱微微搖頭,她知道這個有問題的哥哥,一時決不會敗在陣中,惦記天池府內不知如何?低聲道:我們進去看看!」

    她剛要舉步,天池府內衝出一位面蒙黑帽身著黑衣的長身漢子,只見他迅快的衝進九疑三才陣中,拳腳齊飛攻向芮瑋。

    三魔本以為他要進來幫助芮瑋,那知是來幫助自己,雖不知他是何人,也不多問,配合他的拳腳加緊攻勢。

    芮瑋本來略佔上風,但等黑衣漢子一人攻人,不數招就抵擋不住,心中暗驚,這黑衣蒙面人是誰?競有如此高的功夫,看來竟在三魔之上。

    玄妙三十掌芮瑋練得不熟,不能發揮莫絕大的威力,時間越長,芮瑋越是危險,隨時有失手被殺的可能!

    簡懷萱看到黑衣蒙面人的掌法路數,便忘了回天池府,盯著他的身形,越看越是奇怪。

    忽見黑衣蒙面人施殺手攻向芮瑋,芮瑋業已四面受敵,眼看決無可能逃開這記厲害的殺手。

    簡懷萱大叫道:大哥手下留情!」

    芮瑋心想:她叫誰大哥?」

    但他念頭還未升起,覺到胸中好像被鐵錘猛然一擊,忍受不住張口吐出一口鮮血,神智昏沉沉中,似乎三魔的白骨劍已向自己的頭上刺到。

    他無力再閃躲,心中一急,暗呼:吾命休矣!」隨即昏去。等他幽幽醒來,四下漆黑—片。

    他自言自語道:「我芮瑋死了嗎?」

    一個冷冷的聲音在耳邊道:你還沒死?」

    芮瑋嚇得霍然坐起,大驚道:你是准?」

    那冰冷的聲音:老夫的聲音也聽不出來嗎?」

    芮瑋驚呼道:你是喻老前輩!你……你……怎麼也來到這裡?」

    那聲音奇道:我怎麼不能來這裡?」

    芮瑋悲聲道:老前輩如何去世的?」

    那聲音笑罵道:「鬼話!我喻百龍好好活著,那裡死了?」

    芮瑋打亮火石,果見怪老頭喻百龍活生生的站在眼前,他輕咬—下舌頭,感到疼痛,大喜道:老前輩,晚輩沒有死?」

    喻百龍笑得滿面皺紋重疊道:假若你再不好好睡下去,不死也要落得終身殘廢。」

    芮瑋果覺喉頭有點發甜,再不睡下去又要吐血,心知蒙面黑衣人那一掌打得自己不輕,趕忙乖乖地躺下。

    他四下一望皆是白石,好像是個石窖,睡的床也是白石砌成的棺樞,暗暗驚道:敢情是在簡氏一脈家庭的巨墓之中?」

    不由思潮連連湧起,喻老前輩怎會直出天池府禁地來救自己,黑衣蒙面人是誰?天池府現在如何?是不是被黑堡攻下,將寶藏全部取去?

    他正想得出神,喻百龍道:不要再胡思亂想,注意啦!」

    忽覺身上的穴道被喻百龍一一點來,每當點到,由穴道湧進一股熱力,心知是在給自己療傷,連忙暗暗運氣,配合他的指法,使熱力貫布全身。

    喻百龍點完各大穴道,一面擦汗一面笑道:你的內功不錯嘛!」

    芮瑋心生感激,恭敬道:晚輩自幼練先父傳下的內功心法。」

    喻百龍道:令尊名諱是……」

    芮瑋道:先父菏……」

    他突然感到了濃重的倦意襲上腦際,喻百龍輕聲道:好好睡吧!

    不要說了……」

    這一覺芮瑋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醒來後精神十分振奮,看見左側透進一道白光,便走下石棺,向那裡走去。

    通過一條狹窄的隧道,轉個彎便見三人高的石門掩住一半,他用力推開石門,見那門上寫道:簡氏一脈家族之墓。」

    頓時明白這石門是巨墓當中的碑石,緩緩走出,看到四週一切象上次來時一樣,老人靜靜地坐在墓前草地上。

    他走到老人旁邊,低聲道:前輩好!」

    老人霍然驚醒,站起身來,笑道:身體可好了?」

    芮瑋看他比上次來時蒼老多了,而上次僅是兩三天前的事,這兩三天他怎會老這麼多?

    芮瑋想不透是何原因,一時呆站在那裡,忘了回話。

    老人伸了伸腰,歎道:真不中用,為了給你療傷,這一天來總覺累得很!」

    芮瑋恍然大悟,喻老前輩蒼老的原因,敢情就是他費精力給自己療傷過甚,而致如此!

    想到此,芮瑋熱淚盈眶道:晚輩該死!害得前輩身體受害,這———這——。」

    老人笑道:別責備自己,我的身體早就覺到不中用了,怎能怪你!」

    芮瑋見他神色十分自然,暗中佩服他真看得開,這種胸襟,不把憂慮放在心上,實在可敬!

    老人又道:前天我見天池府火光沖天,械鬥喊殺聲隱隱傳來,我本下定決心不進天池府,那時卻顧不得了,飛快奔出森林看個究竟,到時也好暗中幫助,那知……」

    他說到這裡,臉色突然發青,身體微微顫抖,顯是想起某件事情令他氣得如此。芮瑋不知,以為他身體有毛病,急道:老前輩怎麼啦?老前輩怎麼啦?」

    芮瑋急的眼淚急流,老人臉色慢慢緩過來,望著芮瑋緩聲道:

    「你是個好孩子!但他卻是心腸狠毒的壞孩子……」

    芮瑋不解道:他是誰?」

    老人歎道:不要管他是誰,總之虧得我出來救了你,只要遲一步不但要氣死我,而且遺憾終生……」

    芮瑋暗暗感激喻老前輩關心自己,心中不放心天池府,問道:

    「晚輩被黑衣蒙面人打昏過去,便不知一切,後來怎麼啦?」

    老人道:黑堡雖然有備而來,內外夾攻,人數又多,但是天池府個個武功不弱,他們不是對手,鎩羽而歸!」

    芮瑋大喜道:「真的嗎?」

    老人笑道:「我怎會騙你,天池府只被燒燬一棟房屋,黑堡本想竊取天池府的武學秘笈,結果連屁也沒得到,他們那知天池府三代聚集的武學奇書,全部藏在這裡!」

    芮瑋想到劉育芷的安全,吶吶道:「她……她們都沒事嗎—…」老人道:我救了你,見黑堡的人敵鬥不過一一退走,便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也不知他們是否有人受傷!」

    芮瑋心中掛念,低聲道:老前輩,晚輩出去看看她們……」

    老人突道:「不要去!以後你不用再到天池府去了……」

    芮瑋不安道「但是恩公要晚輩……」

    老人歎道:你何必再裝扮他?」

    芮瑋正色道:晚輩忠人所托,不得不……」

    老人突然大怒道:什麼忠人所托!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他這一怒聲喝叱,氣得臉色蒼白,芮瑋看得不忍,安慰道:老前輩不要生氣,晚輩不去就是。」

    老人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緩緩道:我不該對你發脾氣,實在是對那種不義之人,用不著守信,要知江湖的事幹變萬化,倘若不會應變,遲早要吃大虧,你心很好,但要記著這點,要隨機應變,古來不少愚忠的大將,就因不能應變,結果功不成,身先死,那是多不值得的事!」

    芮瑋怕他再生氣、諾諾應聲,不敢插嘴爭辯!

    老人沉思一會後,驀然好像決定一件事情,大聲道:你就住在這裡罷!」

    芮瑋驚道:晚輩住在這裡做什麼?」

    老人笑道:你可跟我學藝?」

    芮瑋本身有段血海深仇的故事,他極想學得絕藝為被害者復仇,苦於空負雄志,而無明師指點,他知喻老前輩武功甚高,見他願教自己本領,大喜之下,跪下磕頭道:「晚輩願學!」

    老人道:我的武功十分難學,而且學會後,要有極大的毅力為我辦一件事,你自認能夠嗎?」

    芮瑋道:「晚輩不知自己有多大的毅力,但晚輩只記著—點,凡事誠心而為,無不可為,也無不可破!「老人大加讚賞道:好志氣!起來吧!喻百龍竭盡所能,將一生所學傳授給你。」

    他帶著芮瑋走進巨墓內,這巨墓內暗道縱橫交錯,一間一間的石室,到裡面去都有一定的走法,否則就要觸發機關,遭到殺身之禍!

    芮瑋不知走了多久,左轉一個彎,右轉一個彎,心想要一一記下來,還真不容易,走到最後,老人停身站佐。

    老人回道:「這前面是墓中最大的一間石室,你以習內功武術,直到我認為滿意的一天再出墓!」

    芮瑋眼看前面一大塊石壁,那有石室,心中正在奇怪,老人在石壁上下連摸二下,便見到石壁上三塊石磚陷下。老人用力一推,石壁被推開一人高半人多寬的石門,芮瑋才知這間石室竟然如此隱密!

    芮瑋走進後,隨手關閉石門,他們進來時本帶著火燭,若無火燭墓內黑漆漆的,那能認路。

    這時忽見老人用力一吹,將火燭吹熄,頓時室內伸手不見五指,暗黑—片,老人道:這裡雖然沒有光線,卻有充足的空氣流通,你住在這裡,專心習練,別的什麼也不用管,我自會照料。」

    芮瑋道:晚輩就住在這暗黑的石室內,不用火光?」

    老人道:正是。」

    芮瑋十—分奇怪為何要住在黑暗的石室內,而不住在陽光充足的地方,只聽老人又道:常人練功因有晝夜之分,往往苦苦練來只得事倍功半之數,而今你住在這裡,沒有晝夜之分,練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就勤練,如此心理上覺得永在練功,不會懈怠,練一分功夫就—得分功夫,比起常人練功就強多了!」

    芮瑋道:「晚輩看不見前輩,如何向前輩學藝?」

    老人道:任何武功,最重要的是內功,我先傳你內功心法,再傳武技,至於內功心法,只要知道口訣就好。」

    芮瑋道:「不知老前輩要傳什麼內功心法。」

    老人歎道:這內功心法我也沒練過,但我深知其效力大過任何內功心法,可說舉世無莫匹敵,名字叫天衣神功。」

    芮瑋喃喃道:「天衣神功,好奇怪的名字!」

    老人大歎一聲道:「天衣神功!天衣神功!這名字雖然奇怪,卻害得不少武林豪士,寐夢以求,喻某何幸,能夠得著其口訣。」

    芮瑋聽他十分羨慕天衣神功,卻不知為何不去練它,不由問道:

    「前輩為什麼不練天衣神功?」

    半晌沒聽到老人作聲,芮瑋看不見老人的臉上的表情,以為他不願意告訴自己,那知此時他憶起往事,是多麼痛苦呀!

    芮瑋正要說些別的話,打開僵局,老人忽道:「我因自己從小習得別種內功心法,便不易再學天衣神功,故而未學!」

    芮瑋道:晚輩也練了幾年內功心法,不知可易再學天衣神功。」

    老人道:令尊傳你什麼內功心法?」

    芮瑋道:「先父說那內功心法,是龜息大功。」

    老人大聲道「龜息大功,這功練來甚難,我曾聽過。」

    芮瑋悲聲道:先父臨去世時,傳了我幾句口訣,晚輩盲目揣測習練數年,也不知練得對不對?」

    老人遲遲道:照理說,龜息大功練成,在功力上一般內功心法絕非其敵,大成者可為江湖一流高手。」

    芮瑋歎道:看來晚輩沒練對,前天對敵時,晚輩曾打到敵人數掌,卻無法將他們震傷,若然練成便不會如此了!」

    老人道:你雖然沒有練到大成的效果,也已經略有成效,只要好好努力下去,不難練得大成。」

    芮瑋道:「習練了龜息大功可易再習天衣神功。」

    老人道:這兩種內功心法,卻是玄門正宗,不相剋犯,可同時練成,你既有了龜息大功的底子,再練天衣神功,成效比僅練天衣神功,要高得多了!」

    老人停下話聲,芮瑋沒再問,他也沒作聲,好一會老人突然又道:「我想起來了!令尊是誰?」

    芮瑋道:先父諱字問夫。」

    老人大驚道:果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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