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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群雄愧退 文 / 天宇

    另一方!

    紫衣幫主喬百揚似乎情急之下,已是欲不擇手段的要一拼生死,但銀甲令主寧慧珠豈肯吃他那一套,因此杏目怒睜的咬牙怒叱道:「哼!好!既然喬幫主有意一拼,那本堂一人之命就要貴幫千人之命來抵,你想拼是嗎?好!唐隊長,你去向喬幫主討教幾招!」

    「是!屬下遵命!」

    隨聲應喝,頓見宇隊隊長唐天寶己跨大步行至,手中大刀也己執在手中,神色威凌,殺氣湧布,手中大刀也隨著步伐逐漸暴出漲出森寒精光,刀尖上伸吐不止的鋒芒竟已長達近尺之長,並聽刀身嗡嗡震鳴,可見已然貫注了至少四十年的內家真氣。

    紫衣幫主喬百揚驚見那黑衣勁裝年不到三旬的青年,手中大刀斜向地面尺餘之距,竟隨著步伐已在地面上帶出一道溝紋,不問可知被刀身上溢出的刀罡劃出,因此內心驚震得忐忑不安。

    紫衣幫主喬非揚雖是名震一方的武林霸主,功力也已達甲子之境,但可惜距任督兩脈,天地雙橋貫通之境尚差上一截,所習的紫煞神功雖也可布也護身真氣,但是……能抗拒對方刀罡臨身而不傷嗎?

    再者一個功力達至某一程度的高手,其掌招或兵器招式必然則具一格,便是一名飛虎武士的刀招便已較武林中二流身手的招式凌厲多了,一名頭目竟可與幫中統領對陣,那麼身手地位皆高出分堂主的正義使者,自是更令人高深莫測了。

    但是,不論對方的功力身手有多高,為了一世的英名又豈能不與之動手,因此紫衣幫主喬百揚己神色嚴謹的聚功戒備。

    就在此時後方己疾掠出一名五旬老者並喝道:「幫主!容屬下劈了這狂妄小子!」

    紫衣幫主喬百揚聞聲知人,因此心中高興的朝來人說道:「邵旗主你且小心些,先試試他的刀法如何!」

    宇隊隊長唐天寶眼見對方陣營中掠出一名老者,心知是認為自己尚不配與對方幫主交手才出陣迎戰,因引也冷哼一聲伸手一招,立由宇隊中疾掠出副隊長彭大海,並笑說道:「海弟,這老小子由你接下試試他的身手如何吧!」

    「哈哈!隊長你放心,自從五年前至今未曾有機會出手,今日正好拿他來試試這幾年的進境如何!」

    副隊長彭大海笑說中手中大刀已疾揚而起,刀風尖嘯中己貫注了天甲神功的真氣,隨手耍了個刀花後便橫刀胸前笑喝道:「正義使者宇隊副隊長彭大海,請老前輩賜教!」

    邵旗主眼見對方雖是一名副隊長,但隨手撤刀時便已是刀風勁疾,看來功力也不同凡響,因此不敢小視的立時大喝道:「哼,既然想來替死還不容易,就接本旗主雙掌吧!」

    宇隊副隊長彭大海聞言,立時笑道:「喔,既然你不旗兵器,那本副隊長也空手跟你玩幾招吧便是了!」

    笑話中手中大刀立時歸鞘,雙掌一拍便身形疾滑向前,飛虎手已疾如靈蛇出洞的抓向對方胸口。

    邵旗主見對方一出手便直入中宮,不由內心大怒的喝道:「小子狂妄!」

    喝聲中雙掌已一迎一拍的反擊而出,霎時兩人已出招迅速的近身纏鬥,以招破招以招化招,稍有失招立將遭對方搶得先機甚或失招遭制。

    飛虎手雖是飛虎堂護法級之上的自由習練,但也不禁其餘人習練,因此正義使者也曾習練過作為應付尋常之輩,待遇得高手後才會施展裂岳神拳或天玄手。

    兩人出手迅疾變化萬端,竟然戰得勢均力敵旗鼓相當,而雙方之人也凝目觀戰猜測勝負。

    待兩人激鬥約一刻之後尚是難分勝負時,突聽宇隊隊長唐天玉已笑喝道:「海弟速戰速決莫耽誤時光了!」

    「哈哈!小弟得令!」

    副隊長彭大海應聲中倏然招式疾變,天玄手已施屣開來,霎時忽爪忽掌忽拳忽指,爪勢凌厲掌勢如幕,拳勁如山指勢如梭,立將邵旗主的掌勢壓制得逐漸遲緩凌亂已呈敗象。

    「呔!小子再接本旗主絕招……」

    邵旗主掌招受制自覺顏面無光,因此大喝聲中掌勢一變也己施展出成名招式回風掌欲搶回先機扳回顏面。

    然而天玄手乃是金甲令主將眾多拳掌指爪的玄奧招式融會面成,雖只有十餘招三十六式,但卻陰陽正反相互員連變化萬端,而且每招每式俱是玄奧凌厲非比尋常。

    因此邵旗主雖是施展出威名絕技回風掌,掌式更為迅疾凌厲勁狂,但卻依然無法突破天玄手的玄奧變化。

    雙方各展絕技激鬥,掌勢如幕拳勁凌厲,招過上百依然難分難解,天玄手雖然玄奧,而邵旗主實也無法破解,但卻仗恃豐富的交手經歷及龐雜的招式閱歷,將天玄手招式一一拆擋封閉在外,勉強的與彭大海激鬥得難分勝負。

    由此便可看出一個人的所學縱然玄奧高妙,但若經驗閱歷淺薄便不見得能佔優勢,而且經驗豐富之人偶或可施展出尋常的二三高招,卻有如神來之筆化解了玄奧複雜的高招,甚而更有高等的竟然已不局限於招式變化,信手施展便可化腐朽為神奇,達至無招勝有招的至高境界。

    然而說來簡單,但要達至如此至高境界卻非有甲子功力者便可辦到,那要依靈智、見識、閱歷以及絕頂功力者方可為之。

    因此倆人的激鬥當然也便四周旁觀者各有不同的見解,尤其是金甲令主陶震岳及明靜大師、宏光道長、紫衣幫主以及眾群雄中有數的幾名高手,各自在內心中有著不同的思緒。

    金甲令主陶震岳乃是驚異自己嘔心瀝血所融匯的天玄手竟被那名旗主時時施展出尋常招式化解,因此深為懷疑自己的所學是否高深!

    明靜大師等人則是驚異江湖傳聞中,慣施刀招的正義使者,竟然在掌拳爪指的手法招式也如此高奧,一名副隊長便能與一名慣施掌招的成名高手戰得毫無敗象,甚而有招式凌駕其上的些許優勢顯現。

    據眾人所知正義使者全出自於金甲令主的傳授,可見金甲令主的所學更令人高深莫測,因此皆不時的望向默立觀戰的雄偉英挺的金甲令主。

    紫衣幫主喬百揚心驚一名正義使者的副隊長,便能力敵自己幫中的五大旗主之一,那麼隊長的功力身手豈不是更要高出至少一籌之上,憑那位墨衣的宇隊隊長方才撤手之威勢看來,身手至少要比這名副隊長高出兩籌,那麼若與自己交手時……

    再想到正義使者竟然多於江湖傳言的六隊兩百餘人,而是多達八百人之上,一名副隊長便能略優一名旗主,而隊長縱然弱於自己,但是……正義使者的隊長至少有六名之多,副隊長也至少有十二名之上,以如此的堅強武功陣容,在江湖武林中有何門何幫能與之抗衡?若再算上飛虎堂的各分堂主、護法、以及上萬名身手已達二流之境的飛虎武士……天哪!有哪門哪幫可招惹?豈不是要自尋滅門之禍?

    紫衣幫主喬百揚愈想愈心驚,愈想心越畏,神色變幻中已是汗漬滲膚,懊惱自己當初為何未曾詳思過對方的威勢,而異想天開的施陰謀慫恿武林群雄圖謀飛虎堂而使自己陷入騎虎難下,紫衣幫陷入毀滅的危境中!

    如今……為何不趁紫衣幫依然屹立威名也未曾大損之時,當著尚未曾離去的數門主之前,與對方達成互不侵犯的協議,一來可保紫衣幫的聲威勢力不減,二來也可保住自己的名聲及性命無損。

    愈想愈覺有理,待眼見那名邵旗主此時似乎已愈來愈落於下風,立時大喝道:「住手……」

    那旗主此時正內心震驚且開始生畏,心知自己數十年的名聲即將毀於今日一戰,倏聽幫主的大喝聲,頓時心中大喜的立即搶攻數招逼退對方,才鬆了口氣的暴退至幫主身前呼道:

    「幫主,恕屬下有負幫主之威……」

    紫衣幫主喬百揚立時伸手止住邵旗主之方,並且朝金銀令主夫婦倆人拱手沉聲說道:

    「陶總堂主,今日我等在此相晤,己然幾近一個半時辰了,原本議定以十一場比鬥定勝負之舉,卻因我方兩幫一寨生變只餘本幫,因此比鬥之議只得作罷,再者本幫主本也無意要大舉興兵做無謂拼戰,而且此次邀約貴堂也非本幫而已,邀帖上的門幫也大半離去,因此本幫也不願獨攔此事,不過……既然貴堂有興與本幫為敵之心,並且大舉出動意圖侵犯本幫,本幫主只得請陶總堂主抉擇,一是你我各返堂口然後兩軍對壘一定勝負,二是在此當著明靜大師、宏光道長兩位為首的立帖人,以及了悟師太、柳門主、古幫主,及各方同道之前做個了斷,看來如何議定互不侵犯之約以保貴堂與本幫的利益?但不知陶總堂主意下如何?」

    金銀令主聞言,尚未曾開口,明靜大師己急忙開口說道:「阿彌陀佛,陶施主,老衲方才己承認此次邀約貴堂之舉乃是老衲等的過錯,而且也受到各方同道的不恥及憤怒,如此的後果,已令老衲等甚為汗顏且名譽大損,另外也使天下武林同道知曉貴堂的所行、所為無愧公理正義,而獲得甚佳的評語及不少武林同道的支持,如此兩則結果,已是此次邀約後的懲罰及收積,相信陶施主已然心中甚明,不須老衲再多作贅言了,至於喬幫主之方,老衲也懇請陶施主莫再無謂的逼迫,否則傳出江湖武林也必將使貴堂恃強凌人的所為坐實,那就有礙貴堂的名聲,而且也使此次邀約成為明正言實,並非無的放矢的過錯了,因此尚請陶施主三思!」

    宏光道長待明靜大師話聲一落,也立時接口說道:「陶總堂主!大師所言甚是,是非黑白便在一念之間,並將使名聲毀譽於剎那,貧道及大師此行便是一例,但貧道及大師己然自承過錯,而貴堂也因此而獲得好風評,不如就此打住以求和睦方是正理!」

    其實金甲令主陶震岳也早已心喜此行不但面子裡子皆獲得,而且也便有必染指飛虎堂的門幫嘗到苦頭心存畏意,再也不敢心生圖謀,已然可使飛虎堂在數年中不會有外患,足夠開創出令江湖武林不敢再憾動的威勢。

    心中早有主意,也已暗自同意在對方氣焰敗衰有心求各的情況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一來可做個順水人情,二來也可使雙方皆有個後路留份情面。

    因此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故作沉思,且轉望向黃山門主之方的群雄,在群雄面上皆望出有默許的神色後,終於開口沉聲說道:「大師!道長!本令主並非無視各方同道的心意,而是唯恐有某一門幫往後再想有惡意詆毀圖謀本堂之意,因此才有難以抉擇之心,既然倆位皆為了江湖武林的寧靜而屈顏相商,本令主又豈敢不聽倆位長者的教誨,因此本令主就此下令正義使者及飛虎幫所屬息止干戈,至於如何商議互不侵犯之約……倆位長者恕本令主或因年輕氣盛見識淺薄不易溝通,因此請本令主二叔,也就是本堂長老美髯公張長老全權商議,但不知兩位長者意下如何?」

    明靜大師、宏光道長以及紫衣幫主三人,耳聞金甲令主己首肯息止衝突商談,因此俱是內心欣喜得連連應允,哪還會挑剔是否是一門之主平等地位商談,況且美髯公張守仁乃是同輩高手,也是金甲令主的師叔,與其相商總勝過年輕的金甲令主。

    於是美髯公張守仁便代表了飛虎堂開始與明靜大師、宏光道長、紫衣幫主行往一側空地代言相商。

    然而薑是老的辣,金甲令主陶震岳早料定江湖閱歷慧富的二叔,豈會輕易的放過對方而令飛虎堂吃虧嗎?

    果然,正當金銀令主與武林群雄笑談,相互增進情誼且交好往來之時,另一方的商議也有了結果,並在明靜大師、宏光道長、了悟師太、黃山門主、飛花門主以及在場的武林群雄見證下,簽定了永不互犯的約定。

    望著喜形於色的紫衣幫主喬百揚率所屬迅疾離去後,金銀令主夫婦倆也含笑與群雄道別並歡迎武林同道隨時可至飛虎堂一敘。

    至此!一場原本箭弩拔張的對峙已然宣告平息,未曾造成血流成河的武林浩劫。

    雖然雙方訂立了以淮水為界永不侵犯的約定,但是卻未因此而使江湖武林歸於平靜。

    因為!

    黑道綠林原本便與正道俠義水火不容,當得知全盤始末後,皆認為正道武林之方全是披著公理正義的幌子,卻仗勢欺凌危及各門大幫名聲地位及利益的其它門幫,如此所為不但如同黑道甚至有過之而不及,以後又有何顏面立場可指責黑道綠林的所行所為?

    因此黑道綠林在興奮及激憤中,已開始廣傳渲染大肆口伐,不到一月己便整個江湖武林全然知曉以少林寺及青城山為首的正道武林,如何的欺凌壓逼飛虎堂?如何的遭金銀令主只率三百之眾赴約對抗兩千之上的群雄?如何的義正嚴詞愧退大半群雄?更如何以武逼退群雄?

    雖然由黑道綠林口中所傳的消息中,尚夾有無中生有的毀詞,但曾參與火谷之行的正道武林己是羞慚的無顏吭聲,只能減少出門行道江湖,以免遭人指點羞辱無言以對,因此兩個月後,己是黑道綠林氣焰高漲正道沉寂了。

    但不論黑白兩道的心境及反應如何,唯一相同的便是皆對飛虎堂所屬淡畏強權巍然挺身相抗的勇氣敬佩不已,更對他們個個為義為飛虎堂拋頭顱酒熱血的凜然氣節敬服。

    當然也另對飛虎堂的武功威勢,另有了深刻的瞭解,證實了以往江湖傳言中飛虎堂之人個個皆有進習更高武技的環境,所以只是一個低微的飛虎武士皆己能身具武林中的二流身手,更何況其他等級的高手?

    從此之後飛虎堂的名聲更是蒸蒸日上,已然凌駕各大名門幫派之上,受到黑白兩道的敬重。

    因此,已然有不少黑白兩道的門幫頻頻書函示好,甚而有些門幫之主親自登門拜望金銀令主,並願與飛虎堂交好甚或結盟,以便獲得飛虎堂作為後盾。

    而金甲令主陶震岳因對天下武林的眾多門幫不甚瞭解,因此便全權交由身兼總巡察之職的二叔美髯公張守仁作主,只要應允結盟的門幫,必然可獲飛虎堂四方宿主不定時的率所屬前往拜訪增進情誼,且等於宣告江湖武林結盟門幫皆在飛虎堂的保護之下。

    但最令人驚異的則是九花山的飛花門只崛起武林四十餘年的全屬女子之身,只要一經入門便將立誓終身不嫁的一百七十餘老少門眾,竟在現任第三代門主牡丹仙子陳香菱宣告解散飛花門後,全然向飛虎堂投靠,由陶總堂主的四位夫人容納留於總堂,職司後院居處的守護之責,並可尋求兩情相悅的幫眾共渡一生。

    另外!

    也曾有一些遭到強勢欺凌無人能助的武林同道,為了家屬性命無能抗拒者,竟也向飛虎堂求助希望能得到義助保護。

    從此,江湖道中便時可看見身穿靛青、翠綠、墨黑、鵝黃、雲白、淡粉的正義使者在各方現身,有時尚有灰衣的飛虎堂所屬隨同,以便能對武林公理正義盡份心力。

    但是消息漸傳後,請求救援協助之武林同道也逐漸增加,而使正義使者頻於奔波江湖道中。

    為此!金甲令主便責由六隊隊長在將軍寨中,所學有成的後備使者中挑選增編至每隊一百二十五名。

    每隊隊長皆改稱大隊長,原有副隊長兩名,再由舊有使者中選出兩名後同時改稱小隊長,四位小隊長之下各有三十名使者。

    如此便使正義使者人數暴增至七百五十名,不論那兩隊使者進駐飛虎堂,皆可輪派各小隊率總堂飛虎武士應武林同道之請前往。

    但每每應付武林同道之請前往者,大多只派一小隊便足夠應付,至多只是男女使者各一小隊同行,尚未曾遇到需要一大隊的正義使者出面之事。

    當然在協助各方同道解決爭紛時,盡量避免以武相向,有須在不偏頗不強逼的情況下,以公正立場中使雙方比能相商解決爭紛,但遇有蠻橫狂妄之方無理強逼,那也只好以武力逼迫就範了。

    每每平息爭紛且能使雙方皆有大歡喜握手言和,當然也令正義使者及飛虎堂名聲更甚,久而久之己被江湖武林黑白兩道心悅城服,視為只求公理正義不問雙方出身來歷公正評斷的正義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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