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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正義宏揚 文 / 天宇

    三人口說之中招式未止,原本交戰的倆人已各有不同的感受。

    雙槍一經合併,立時有如兩條金銀怒蛟盤旋翻騰迅疾凌厲,金甲令主金槍中的破綻全然被銀甲令主手中銀槍的招式彌補周全,成為天衣無縫的招式,一看便知原本便屬一招分為兩式分由倆人施展的合手招式。

    雙槍伸吐疾如迅電左右穿梭如同怒蛟上下翻騰翻雲覆雨,立時將日月雙環的凌厲招式壓制難展。

    狂鷹廖不凡原本勝券在握,只要再過百招必然可誅除對手,因此得意大笑並未將倆人放在眼內,但沒想到金銀令主雙槍一經合併,並非是單純的各自出招,而是雙槍招式密合難分,不但將金甲令主招式中的破綻全然彌補無隙,甚而威勢凌厲得高達三倍之上,立使雙槍招式遭制受挫極難施展不說,尚且不逐漸轉為守招抗拒雙槍的凌厲攻勢。

    四周圍觀的群雄自也看出銀甲令主一出,雙槍的威力立時暴增數倍壓制了日月雙環的招式,因此俱是面顯喜色的窺窺低語談論紛紛,並聽嶗山清宮宮主飛雲道長笑對身側的醫叟金一丹說道:「金施主,看來這才是金銀令主的獨門雙槍招式了,果然不同凡響!」

    「嗯,道長所言極是,方纔那……丑賢侄獨自施招時雖也凌厲非凡玄奧無比,但總覺得左側破綻不少,而且時有金槍側移數寸便可更為凌厲,但卻一一放過,此乃一般高手對招時少有的現象,如今雙槍一經合併後,老朽方纔的疑惑已然盡去,這本就是他們口中所稱的陰陽雙槍真正的含意吧!」

    但是右側另一位神行無影曹修明卻另有看法的說道:「嗯!兩位所言雖也有理,但其中尚有些淺見不知對否?依小弟觀看金銀令主的槍法雖然凌厲,身形步法也甚力相配合,但是小弟總覺其步法不甚理想,否則必然可使雙槍的出招時更為迅疾凌厲才是!」

    飛雲道長及醫叟聞言一怔,雖看不出金銀令主的身形步法有何不暢之處,但神行無影乃是整個江湖中首推一指公認,輕功、身法、腳步獨步武林的絕頂高手,既然他有此疑慮想必確有道理,因此醫叟金一丹立時呵呵笑道:「曹兄,你有此看法必然是早已觀察出其雙槍招式雖妙但步法則有缺失,但他倆面臨大敵雙槍精招盡出卻未能有相得益彰的步法配合,那麼倆人必是未曾習練熟悉,或是雙槍的步法本就如此,你乃當今武林中首推一指的身法高手,改日何不指點他倆一二,那他倆更是終身受用不盡了!」

    「哈哈哈,金兄莫要抬舉小弟了,說不定他倆早有玄妙身法步法未曾施出或是習練成而已,咱們且續看吧!」

    此時場中三人的激戰已更為凌厲了!

    狂鷹廖不凡原本玄奧凌厲的日月雙環招式,如今在金銀雙槍合施之下立時威勢大消,且時時受制得顯現遲緩之狀,如此一來竟然發現招與招之間連貫甚為牽強不順,已然可發現數處破綻而遭雙槍趁隙而入了。

    內功高深之人出手迅疾,原本只是尋常且破綻連連的招式,卻因速度而使功力差上甚多之人難察破綻,而成為精招,但是招式一緩則立即使破綻顯現而使對手有可乘之機。(例如一個拳手出拳時,對手明明知曉其拳勢,但因速度其快而令對手明知要擊向何處卻無能封架只能閃躲了,其或連閃躲也不及而遭擊中,除非早已知曉他準備以何種拳勢出擊而預先防範,或是早己有備攻其防備較弱之處,這便是武林中的重要之處。

    因此狂鷹廖不凡的功力雖高出金銀令主甚多,但倆人一經合手便抵消了他功力高強的優勢而成為所學招式優劣的戰況。

    狂鷹所學為數難估的玄奧精招,但卻因所學龐雜且大多是難以連貫的精招,因此招招雖妙,但在收招起招之中有了破綻,反之金銀令主雙槍招式雖不多,但卻連貫順暢招招無隙,兩相比較之下自是使雙槍威勢不減反增,將日月雙環壓制得攻少要守多了。

    性命相搏中自是得勢不饒人,金銀令主當然也不會放過一絲得勝之機,已然迅疾趁勢凌攻以求勝負。

    陰陽如意雙槍愈來愈凌厲,而日月雙環則愈來愈退縮,但是倏聽狂鷹一聲厲嘯,手中雙環招式倏變,竟然施出一片勁疾狂勁的凌厲招式搶攻。

    但見日月雙環的精芒飛閃如幕狠疾罩前,但就在此時有如兩條怒蛟的金銀雙槍也疾抖飛射刺入雙環光幕之內。

    「啊?大家快看……」

    「快有勝負了!」

    「好疾好凌厲……若是我恐怕……」

    就在周圍群雄驚睜雙目眨也不眨的盯望中,倏聽有如連珠炮的十餘聲金玉齊鳴脆響,並在一聲驚呼聲中己見一道精光凌空震飛而起。

    「啊?勝了……」

    「噫!不好,那銀甲令主……」

    連珠脆響後倏見三道人影驟分,但隨即又狂撲而上再度勁疾凌厲的以快打快以招制招,並未稍有勝負之狀。

    但是就在這眨眼之間,一般群雄並未看出何等異象,但是十餘位功力達甲子以上的盛名長者,已然眼利的望見金銀令主俱都胸口起伏甚快,尤其是銀甲令主握槍的雙手袖口處,汗水己成串滴流,可見銀衣之內也必然是汗水淋漓了。

    但另一方的狂鷹廖不凡只是鼻息略粗而已,可見功力較倆人高出甚多尚可支撐甚久,可是手中的朋環前牙彎竟然斷去一小截,一望便知方才凌空震飛的精光便是月牙尖了。

    倏然醫叟金一丹面浮喜色的脫口說道:「雖然那賊子功高招妙,但是必然會敗在丑賢侄夫婦倆的雙槍下!」

    「啊?金兄……唔!沒錯,雖是些微傷勢,但在他們這等絕頂高手的激戰中,已然可造成勝負關鍵!」

    此方的醫叟及神行無影的話聲未止,卻聽見另一方群雄中兩名為首的皓首老者中,左側一位雲燕大俠耶飛雄竟大喝道:「兩位令主,惡賊敗像已萌已不適硬接硬拚,沒要放過他!」

    雲燕大俠喝聲落止卻又聽另一言又有人大笑道:「哈哈哈,耶兄果然眼銳目明看出惡賊的敗因,咱們己可準備收拾殘局了!」

    「嘎嘎嘎!王老兒,雖然今日冀魯蘇眾道同仇敵愾圍剿這惡賊,但我老邪卻不顧爭人功打落水狗,況且是兩位令主不畏強權下戰帖挑戰,才使眾同道有機可乘逐一殲除飛虎幫所屬,因此我老邪絕不不會未等兩位令主罷手便逕自出手!」

    「黃老怪物你……」

    「好啦!好啦!你們別為此事爭吵,免得擾及兩位令主的心情才是……」

    四周群雄的話語皆一字不漏的傳入激戰中的一人耳內,其實金銀令主與狂鷹交手之初,己望見他小腹間有血水微滲溢出灰衫,但只是沉著出手激戰並未注意會對己方有何益處!

    狂鷹耳聞群雄之言,則是內心驚疑得不知自己何曾露出敗象,但又不得不仔細思索暗查,終於發現自己小腹下的灰衫己滲出一大片血漬,這才想起之前被那賤人手中利刃刺出小傷口,並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可是傷口甚微早已制住血脈,照理並無任何窒礙提氣施招之情況,然而卻因提氣聚功久戰之後氣血循環迅疾,加之身形縱躍扭動以及兵器相交的劇震後,竟又使制住的血脈震衝開,因此涓滴滲溢的逐漸浸染腹下衣褲。

    狂鷹雖也覺真氣逐漸減弱,但認為乃是久戰之後的正常現象,便是對方倆人也是喘息不止的真氣浮動嗎?

    可是眼見小腹下的血跡擴及腹上及雙胯,這才恍悟雖是些微傷口,但已損及自身真氣及血掖的流失了。

    既然心知此中道理後,當然心慌焦慮急欲伸手制住傷口血脈,可是雙手各執一環且要施招攻守,又如何能空手出來止傷?萬一久戰之後,不但真氣散失過多,甚而血水流失過多皆是造成敗亡之因。

    愈思愈心焦,愈上愈惶恐,當然也使得心神不定真氣浮蕩,手中雙環招式也逐漸遲緩破綻連連了。

    「住手……」

    狂鷹神色的變化以及手中招式漸遲緩的異狀自是皆落入金銀令主夫妻倆人的眼裡,在此當狂鷹大喝叫停聲後,金甲令主雖有不願,但礙於江湖規矩便準備退身收招。

    然而銀甲令主寧慧珠乃是山寨強人出身,一來不甚明瞭江湖規矩,二來山寨強人的傳統心態,乃是得勢便放手搶攻制敵於死命,方能自保或有所收穫。

    因此耳聞狂鷹喝停聲,不但未有收手退身之意,反而更是放手搶攻不容他有藉機休歇調息之意,並且不屑的叱道:「呸!兩了交兵生死之搏,哪容你想戰便戰想停便停?等你休歇夠了再出手交戰不成?廢話少說,再接姑奶念百招吧!」

    銀甲令主寧慧珠嬌叱聲中,攻勢更為迅疾凌厲,使得金甲令主陶震岳一來也覺嬌妻言之有理,二來久戰及此地也將有了勝負之分,若是雙方收招休歇之後再戰,哪又要續戰至何時方有結果?因此也默不吭聲的配合嬌妻攻勢出招,並且大喝道:「你我久戰已近一個時辰,即將有勝負,又怎肯容你罷戰休歇拖延時光?賊子再接我夫婦雙槍!」

    狂鷹廖不凡止戰無果又無暇制止傷口血水溢流,因此內心更為惶急得必浮氣躁,如此一來更有如雪上加霜,難以抗拒雙槍的攻勢。

    高手相交最忌心浮氣躁,必然使招式遲緩大打折扣,相形之下必有見絀之狀而遭對手有可乘之隙。

    果然,雙方攻守續過三十多招時,驀然只聽狂鷹痛呼一聲,左胯己被銀槍刺挑出一道深有寸長約兩寸的傷口,頓時血水迅疾溢流褲腿染紅了一大片血漬。

    傷口並不大也無礙行動及性命,但對交手雙方的內心皆造成極大的變化。

    一方是一招得功,內心振奮攻勢更疾迅更凌厲,另一方則是心慌生畏,功力大打折扣招式更亂,更是難以招架勝方的攻勢。

    終於又是十餘招後,又聽狂鷹廖不凡一聲狂吼,金槍已在他右眼角下劃出一道寸餘長的淺傷口,血水流頰而下溢入衣領內。

    但是如此輕微傷口,卻造成了他敗亡的命運。

    雙方激戰愈來愈烈,縱躍竄掠挪移中,狂鷹廖不凡右眼角的溢血,竟然溢流至右眼內,立使視線受阻模糊不清。

    暴然後退正欲舉臂擦拭,但金銀雙槍迅又疾如出洞蛟龍左右刺挑而至,令他毫無空出一手擦拭之機,再加上右眼朦朧難望清右方金槍招式,只得側身單目張望出招攔擋。

    一個人便是雙目俱全,便已甚難分顧左右兩方,更何況是只餘獨目?再者平日雙目望物甚易,但突然改為獨目視物時,不但視線不清甚而遠近左右皆有誤差,又要如何在性命相拼時能掌握對手的攻勢而應對?

    右手日環方拔開金槍,身形斜側中左手月環又削向銀甲令主右胯,但金槍己伸吐如梭震抖出五朵金花罩向右肩胸。

    狂鷹廖不凡雙唇緊閉咬牙,三角眼噴出一股凌厲殘狠之色,身形疾往左移避開五朵槍花,月環疾挑銀甲令主手中銀槍,日環則疾狠橫掃她左腰。

    銀甲令主口中一聲怒哼,手中銀槍疾在身前旋出飛輪攔住雙環攻勢,另一方的金槍怒蛟則已在狂鷹右手日環橫掃尚不及回收之際,驤然刺入他右腿間章門穴。

    「啊……」

    狂鷹廖不凡腰間驟然一痛,狂駭的慘叫一聲中身暴然往左倒竄,身軀貼地翻滾,兩圈暴然縱起,竟又見閃爍陽光的兩道光芒,疾如電梭的追刺身前。

    日月雙環狂疾的在身前揮出兩片光幕迎擋金銀雙槍。

    倏聽連連幾聲清脆震響中,一道銀光梭驟閃入光幕內,頓覺左頸劇痛眼前一黑,手中雙環也已在胸前連連飛旋出環形攔擋對萬追勢。

    但是倏又覺右胸神封穴及左腹長谷穴先後驟然刺痛,痛得他再度發出慘聲,貼地翻滾出丈餘之外續又暴縱而起。

    形如瘋狂的連連施展雙環在身周布出片片光幕護身,以防金銀令主再度追擊。

    銀甲令主寧慧珠眼見夫妻倆人連連得手傷及狂鷹,芳心大喜得手中銀槍飛閃更迅,準備乘勝追擊誅除惡賊,但是倏被夫君伸手攔阻且沉聲說道:「珠妹住手,他己連遭重創再也逃不了,暫且容他活命問他幾句話!」

    銀甲令主寧慧珠聞言自是順從夫君之言收槍默立,且雙雙望向己然立身喘氣慌急制住身上傷處溢血的狂鷹。

    就在此時,四周暴然響起狂歡叫好之聲:「好哇……惡賊連遭重創了……」

    「哈!哈!哈!老天爺睜眼了,賊子該遭報了!」

    「好哇!殺了他分他的屍……」

    「惡賊還我爹命來……」

    「無恥賊子……殺了他……殺了他……」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聲,頓時愕然的望著四周狂呼吶喊的群雄,正待開口說話時,忽然左方響起兩聲清脆的欣喜嬌呼聲,並且兩道弱小的身影疾掠而至。

    「丑哥哥……丑哥哥……」

    「丑兄……丑……丑哥哥……」

    此時銀甲令主站立夫君身後,無意中望見地面有一本染有血跡的薄冊,頓時想起自己方才槍尖刺入狂鷹左腹時,由他懷內墜出落地,因此拾起隨手翻看。

    但是突聽兩聲欣喜無比的女子脆笑聲傳至,竟見兩名身材嬌小玲瓏貌美如花的二八姑娘疾掠而至,並不知羞恥的立時一左一右摟著夫君手臂,嬌靨如花的雀躍笑語。

    銀甲令主寧慧珠一看,即知就是那兩個令自己日夜擔心誘走夫君的浪蹄子,因此慌急將小冊納入懷內急行數步怒叱道:「呸!你倆個大姑娘幹什麼?竟然不知羞恥的摟拉有婦之夫成何體統?還不快放手滾開!」

    驚喜歡笑不止的靈姑金翠瑤及漢水玉鳳尤良玉,耳聞怒叱聲。

    頓時又羞又畏的急松雙手惶恐望向銀令銀面罩,只露一雙精亮且閃射出凌厲凶光的銀甲令主,怯怯的不知該如何啟齒。

    銀甲令主寧慧珠眼見兩女回復女裝後,更是嬌柔秀麗如同仙女一般,且比自己美上數倍,不由芳心酸意洶湧極為不悅的怒哼道:「哼!兩位姑娘乃武林世家頗負名聲的冰清玉潔大姑娘,怎可不顧名節在上千群雄的眾目暌睽下與本令主夫君拉拉扯扯,哼,本令主希望你倆以後莫再糾纏本令主夫君,否則怪莫本令主不客氣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沒想到突然冒出了兩女掠至摟握笑語,尚驚疑另一女子是何人時,才略有似曾相識之感的恍然憶起嬌妻之言,終於明白尤公子確定是女扮男裝,怪不得嬌妻醋味酸重頻頻追問。

    但眼前嬌妻己是又酸又怒的模樣,因此慌急勸道:「珠妹,你……你別怒……她倆乃是……是晚輩!你怎可如此喝呢他倆!」

    「哼,晚輩?你沒聽見她倆丑哥哥……丑哥哥叫得多親熱嗎?」

    金甲令主陶震岳正欲再開口勸止時,倏聽一聲慘叫響起,循聲驚望竟見狂鷹正凌厲揮著日月雙環將一名花髮老者胸口削裂倒地,迅又旋飛削向另四名老者。

    「啊?糟了!被你倆如此一阻竟忘了那賊子尚未誅殺,珠妹咱們快過去!」

    金甲令主陶震岳時驚怒埋怨之聲,頓令靈姑和漢水玉鳳神色大變,悲淒得連退數步,望著一金一銀兩道光影疾掠而去。

    恍如冬飲寒冰冷在心頭,不知該如何渲洩芳心中的思念及哀怨。

    金甲令主陶震岳身形疾掠中,已然驚怒暴喝道:「惡賊,你死到臨頭尚如此凶殘,你我之戰未了,不必找外人猖狂示威!」

    身形凌空疾曳而下,手中金槍己連抖出六朵槍花疾罩神色猙獰以一敵五的狂鷹廖不凡。

    然而狂鷹廖不凡此時,卻威如金剛般的怒喝道:「陶震岳,你我之仇是一回事,他們與我之仇也是一回事,不論爾等何人先行挑戰本幫,本會主一概接下絕不皺眉,你不必悲天憫人為他們出面!」

    喝聲之中,身形疾閃竟未曾接戰金甲令主,己然掠至一名身材魁梧的六旬老者之前,右手日環己疾如一片日輪斜削而出。

    但招出一半身形竟又在左斜疾竄,左手月環已挑向一名白髯老者左肩。

    「狂徒找死!」

    「貧道就接你幾招試試!」

    兩聲怒喝聲中,魁梧老者及白髯老道已各自施掌及拂塵迎向雙環光芒,而另一名皓首老者則急聲說道:「令主請了,老朽等人皆與此賊有深仇大恨,如令主肯暫作壁上觀,老朽等必然沒齒難忘,尚請令主成全!」

    金甲令主隱震岳聞言一怔,但想到狂鷹廖不凡的功力……雖然他此時身有傷勢,但是依然非比尋常,絕非輕易可誅除的,因此立時開口說:「前輩,廖賊功力甚高……」

    話未說完突聽右側嬌叱響起,竟是嬌妻已疾掄銀槍連連刺向狂鷹,倆人己迅疾凌厲的再度交手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眼見之下自是擔憂嬌妻的安危,又怎肯停頓下去,因此一抖手中的金槍疾掠向前並喝道:「珠妹穩著,雙槍再鬥他!」

    此時銀甲令主寧慧珠因金、尤倆女惹得芳心甚怒,竟將一股怒氣全由手中銀槍發洩,因此槍招又疾又厲。

    且只知進招不知守招,當然更是凶險萬分得連連遭致危境。

    尚幸身上銀甲衣不畏刀劍,雖遭日月雙環削中幾次,但只是肌肉劇痛未曾受傷,而狂鷹卻因招出觸敵時也同樣遭銀槍刺中左臂鮮血淋漓。

    金光疾閃而至金色蛟龍也已疾如電,日環疾揚迎撞驟然脆響震耳,兩道精光也各自劇震而回。

    金甲令主志在阻敵不在攻敵,眼見狂鷹疾退尺餘時也己掠至銀甲令主左側,並放心的說道:「珠妹莫貿然出招,守住自身要緊!」

    「哼,我死了有啥關係,反正還有又甜又美的姑娘等著你……」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頓知嬌妻醋意濃重,此時說什麼也無益,因此只得默然出招狠攻狠刺。

    但在此時狂鷹似乎己知今日在金銀令主雙槍之下絕難討得好處,加之四周群雄無數,若自傲續留恐怕即將敗亡谷中,不如早些脫身離去再做道理。

    狂鷹心存脫身,因此豈肯遭他倆糾纏著?眼見雙槍左右疾攻而至時,立時暴退兩丈,驀然往右側谷口之方疾掠,待群雄嘩然驚叫時身軀又暴縱而起,凌空往谷口之方電射。

    「啊?賊子要逃……」

    「快攔住他……快……」

    「賊子無恥!快留下命來……」

    狂鷹凌空疾掠,剛掠至群雄上空時,驟然有十餘種暗器疾射下盤,頓時驚得急得凌空側掠避開暗器。

    倏然左方一道青影暴縱而起,凌空劈出一記狂猛掌勁擊向狂鷹,另外又有一道黑影稍微落後,但也是擊出一股狂烈的拳勁同罩向狂鷹。

    狂鷹疾掠的身形被如此一阻,頓時驟然凌空下墜落向下方的群雄人堆處,凌空連連擊出雙環逼退群雄,身形才落至地面。

    但此時又有一道灰影迅疾撲至,並且已狠擊出兩股掌勁罩向狂鷹。

    「畜牲納命來……」

    狂鷹廖不凡定神一看,竟是美髯公不由怒火狂湧而起,若非是他率群雄追來,飛虎幫豈會慘遭殲滅。

    否則豈不早就擊潰金銀令主及正義使者了。

    內心憤怒中手中日月雙環己狠疾削出,迎向狂撲而至的美髯公意欲置他於死地。

    但此時被逼退的群雄迅又回撲,竟然毫無顧忌的同時擊出拳、掌圍擊狂鷹,而且尚有四人暴縱而起的凌空撲擊,立將狂鷹罩在二十餘股拳掌氣勁之中。

    四周及上空皆有勁猛拳掌同時圍攻,令狂鷹再也難脫出二十餘道勁風的狂勁中,任憑他是大羅金仙也難逃離了。

    如翻山倒海如泰山壓頂的狂烈勁風中,狂鷹廖不凡驚駭狂急的狠猛施出日月雙環,封擋四周勁氣。

    但是顧得了左方顧不了右萬,封解了前方後方續至,終於被連連擊中,踉蹌淡止淹沒於群雄之中……

    另一方的金甲令主眼見群雄人多勢眾的圍攻狂鷹並且慘叫狂呼連連,內心雖忿恨他,但卻又有股莫名的悲傷湧升,並朝銀甲令主寧慧珠低聲說道:「珠妹,那賊子被群雄圍攻絕無倖存之機,總算是大仇已報了,咱們回寨去吧!」

    銀甲令主寧慧珠聞言自是芳心欣喜,但忽然目光轉望夫君左後方,望著美髯公張守仁撫著那位面紗己除,露出一張蒼白無血色,但卻掩不住那股清麗端莊的嬌美容貌的夫君師妹,緩緩行至兩人身側。

    依然是醜陋容貌的金甲令主陶震岳自認二叔及師妹絕認不出自己,因此略微拱手也不吭氣的便急拉嬌妻便欲離去。

    但是,倏聽背後響起一聲怒喝道:「哼,震岳你往哪裡走?你以為如今面貌大變,且另有身份便可不認二叔及你師妹了嗎?」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聲內心一椋,緩緩轉身且囁嚅說道:「二叔,師妹!往昔的陶震岳已死,如今的……」

    「住口,你可不認二叔,但怎可不認你師父及師妹,莫非你也要像那畜牲一樣不仁不義不認師門嗎?」

    「二叔……小侄……小侄如今……」

    「哼!你如今如何?有了妻室?有了自己的大業……但你依然是大哥的徒弟,如今雖己為大哥報了深冤大仇,但現今飛虎幫急需一位主事者重新整頓,娥丫頭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老夫……唉,年事已高身體欠佳也無能為力了,眼看著你師父費盡二十餘年心血創立的飛虎堂就要毀於一旦,你豈可撒手不管的狠心離去?你怎對得起你師父在天之靈?」

    此時張翠娥也己悲聲泣道:「岳……師哥,你就看在義父及小妹往昔對你的情份上,你也該先回總堂坐鎮整頓才是……小妹……求求師哥你……」

    靜立一旁的銀甲令主寧慧珠耳聞美髯公及夫君師妹,竟要將夫君留在飛虎幫,頓時芳心大急,且扯扯夫君急道:「喂!長髯子老頭,你怎可強留我夫君?岳郎咱們快走別理他們!」

    「住口,珠妹你怎可對二叔無禮!」

    自幼生長山寨中,早已是嬌蠻慣了的寧慧珠,近幾年漸受夫君的薰陶己然心性大改。

    也懂得謙恭長幼之禮,但現因芳心大急中竟又本性顯現。

    然而突聽夫君叱喝,頓時芳心一顫,恍如受了不少委曲似的美目泛紅,退至夫君身後不敢吭聲。

    美髯公張守仁見狀,頓時呵呵笑道:「震岳!這位便是你媳婦了?真是式功蓋世不讓鬚眉的女中豪傑,可真比娥丫頭強多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頓時訕訕的笑了笑,回身拉了拉嬌妻後才應道:「二叔您誇讚了,珠妹出身鄉下荒野,若有失禮之處您老且擔待一下!」

    銀甲令主寧慧珠此時則似有不願,但又不敢違逆夫君,只得低聲喚道:「二叔……

    師……師妹……」

    「呵!呵!呵!震岳,看你媳婦的模樣,想必你平時對她甚嚴是嗎?夫妻相處你可要多疼惜才是,不可粗聲厲語欺負媳婦才是!」

    「是!是!二叔說得對!」

    銀甲令主寧慧珠聞言芳心甚喜,但又為夫君抱屈,因此忙解釋道:「二叔,岳郎對人家可好啦,您可別錯怪他,方才是……是我不對嘛……」

    「呵!呵!呵!好,是二叔錯怪他了,震岳,方才二叔說的你要細思才是,娥丫頭她……唉……她……你也知你師妹本就柔弱且非習武之人,加之現今正處悲傷之間,而二叔年事已老己無精力重整飛虎幫,況且那畜牲殘害了眾多同道,其中必有睚皆必報之人,到時若仇忿未消再來尋仇,那二叔……」

    「這……」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矛盾至極甚感為難。

    默默的望了望雙目泛出惶然之色的嬌妻。

    再望向排列整齊靜立無語的六隊正義使者,突然靈光一現,目射喜色的沉思一會後,已然笑叫道:「有了,二叔及師妹稍待!」

    隨即扯著嬌妻掠向眾正義使者之方,低言細語的不知說些什麼,竟連銀甲令主也連連頷首的有同意之狀。

    另一方群起圍攻時,狂鷹己被群雄震得粉身碎骨,群雄在大仇己報振奮狂喜中,皆也一一向醫聖、美髯公致深深謝意,且歡天喜地的結伴趕返家鄉稟告此大好消息。

    至於那些棄戰投降的幫徒,也經由閻王針金輝宗與有同僚詳詢後,任由去留或隨後同返飛虎幫。

    金甲令主陶震岳與嬌妻細商過後,已然向美髯公張守仁稟告道:「二叔、師妹,重整幫務之事小侄己有了頭緒,不過尚胡二叔及師妹應允方可!」

    美髯公張守仁聞言大喜,頓時心懷大慰的哈哈笑道:「哈哈,震岳,二叔就知你非無情無義之人,如今除了你外實也無人可擔此重任了,有什麼疑慮且說無妨,二叔及娥丫頭必定支持你!」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望向秀麗嬌靨上,己浮起一絲喜色的師妹,內心暗歎一聲才說道:

    「二叔,如今飛虎幫傷亡慘重所餘不多,加之所留下的惡名也甚難在短期改善,萬一尚有餘恨未消之門幫不時挾怨尋仇,因此小侄欲率兩隊正義使者同往總堂,不知二叔意下如何?」

    美髯公張守仁聞言,不但毫無異義,甚而還欣喜大笑道:「好!好!真是太好了,如此一來不但是總堂有一群高手維護,而且尚可將正義之名帶回總堂,一改惡名重振我飛虎堂之名,令江湖武林有個新的觀望!」

    張翠娥只要往昔愛郎肯前往擔負重責,便芳心大喜了,哪還會在意帶什麼人去?當然更無異議了。

    其實這也是金甲令主陶震岳一舉兩得的心意。

    因為眾正義使者出身山褰強人,雖然已不再攔路打劫了。

    但出身總是欠佳,況且群居山寨從未踏入江湖武林見識淺薄。

    如可經由此機會逐漸入世增廣見聞打響名聲,再加上平日所學必可在江湖武林中闖出一番名聲出人頭地。

    因此將心意與銀甲令主及六隊使者詳說後,便是芳心憂急不願夫君前往飛虎幫的銀甲令主也為了眾正義使者的將來而未反對了。

    原本金甲令主陶震岳是盤算由天、地兩隊使者隨自己前往。

    銀甲令主則率四隊使者返回將軍寨,兩個月後再由宇、宙兩隊交替日、月兩隊則無須輪調。

    但此議立時被銀甲令主及日、月兩隊隊長爭議。

    銀甲令主寧慧珠勉強同意夫君入主飛虎幫,但依然擔擾夫君與舊情人相處舊情復發。

    況且還有那倆個糾纏不松的姑娘,萬一日久生情那豈不是……

    因此銀甲令主寧慧珠堅持要與夫君同往,否則原議作罷。

    而日、月兩隊隊長認為隊上使者雖皆屬獨子獨女,但豈可因此剝奪了兩隊八十餘人出山寨闖天下的大好機會。

    因此據理力爭並建議往後莫再按獨子獨女細分方是正理!

    金甲令主陶震岳無奈之下只好答應嬌妻同行,並且答應日、月兩隊使者可與其它四隊調換隊屬參差,不再有全隊皆是獨子獨女的情況了。

    並且也可使六隊使者,皆有可等的權益可出寨,在江湖武林中出人頭地打響將軍寨的威盛好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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