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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飛虎威損 文 / 天宇

    原本勢力盡及濟南府週遭三百方圓的飛虎堂,在五年多前總堂主烈虎張一虎遭不明來歷的匪人所害後,經由首徒狂鷹廖不凡接掌總堂主之職後,竟在短短的五年中將飛虎堂的勢力擴增百倍有餘。

    其勢力範圍南達臨沂,西至鄆城,北壓清宛,東瀕大海,週遭約莫四干裡方圓的廣大轄地,便連轄內門徒眾多的義和、嶗山兩門中人,皆不敢輕捋虎鬚觸犯飛虎幫之人,以免惹出滅門禍事。

    飛虎堂勢力大增後己更名為飛虎幫,原只有五處小分堂也己增為飛虎堂、怒蛟堂、狂濤堂、烈火堂、風雷堂及刑堂六大堂。

    除了刑堂外,五堂轄下各有五至六處分堂不等,共計有二十七分堂,總人數已達上萬之眾,成為江湖武林首屈一指的大幫。

    但是飛虎幫的迅疾竄起勢力擴增,尚不足引起江湖武林各名門大幫的顧忌,唯有憂心的是在這一兩年中,飛虎幫竟暗中收納了不少的邪魔黑道入幫,己有逐漸成為邪道幫派的趨勢,因此使江湖武林中的正道門派皆有了隱患意識。

    但是,縱然心有憂慮而飛虎幫卻未曾有過何等惡行傳出,因此也莫可奈何的任由飛虎幫逐日壯大勢力穩固,且有再度往西、南擴充之勢。

    就在正道武林尚無能控制飛虎幫勢力蔓延的趨勢時,突然有一則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由魯地武林或商販口中傳出。

    據說在半月之前,竟有一名身穿一身銀亮蒙面怪衣的女子,率領著身穿靛青、翠綠、墨黑、鵝黃四色同式怪衣的男女,入侵了飛虎幫西面的東平分堂及曲阜城郊的明照分堂,而有了一場慘烈的殺伐。

    那名銀衣蒙面女子自稱是銀甲令主,不但功力高深莫測,竟能以掌出如雷的怪異掌勁,將東平分堂的分堂主分水獸蕭天霸震斃!

    據說兩人交手過招竟未滿百招。

    另外在明照分堂卻手執一柄銀槍,將分堂主鐵掌吳鈞雄刺斃,據說也未滿七十招,便己分出勝負。

    至於那些身穿四色蒙面怪衣的男女,也只有六十人左右。

    男的俱是手執大刀及施拳,而女的則執柳葉狹刀及施掌,竟然個個身具一流身手甚或更高,將分堂中少說也有三百名幫眾擊殺潰散,然後竟將分堂中的金銀財寶洗劫一空才消逝無蹤。

    此則消息恍如波潮般的迅疾傳遍江湖武林,頓令各方正道武林為之驚震且興奮,走告相傳及談論猜測中,皆猜測扔是近年中飛虎幫迅疾擴展勢力時,仗勢欺凌境內弱小門幫,而引起了不明來歷的隱秘門派現身對抗。

    可是猜測中卻又疑惑江湖武林中何時有了這些功力武技皆不俗的隱秘門派?他們的來歷有何人知曉?

    就在江湖式林的猜測及飛虎幫的憤怒中,在鄆城東北萬的陽城分堂竟也遭遇到一場無端危機。

    烏雲遮月大地一片黝黑的二更時分!

    在陽城西郊的一片廣闊莊院,高及兩丈餘的圍牆內樓宇重重,一盞盞明亮的孔明燈將整個莊院映射得輝煌亮麗氣派非凡,絕非一般富豪世家莊院可比。

    莊院正南方的寬闊紅門外,有四名身材魁梧的懸刀大漢站立守門,但卻毫無戒心的笑語逗樂打發漫漫長夜中的無聊及睏倦。

    突然右側一名大漢驚愕的望向十餘丈外的莊前大路中,接而雙目怒張的大喝道:「咦?

    呔!你們幾個是什麼人?為何夜深之時前來本莊?」

    其餘三名大漢聞聲俱神情愕然的望向黝暗路面,在莊門大燈的映照下,只見有數個人影逐漸行近莊門前。

    「哼!什麼人?快報上名來!」

    「哪來的不長眼傢伙?竟吭也不吭一聲的……」

    「你們是幹什麼的?還不快……咦?蒙面!唉呀不好了快響鑼!」

    「啊?天哪……是……是……那些怪蒙面人!」

    「噹!噹!當!當!」

    就在四名守夜大漢驚急叫聲,一陣急促的青銅大鑼聲驟然響徹暗夜之中,霎時使得莊院內驚喝連連響不絕耳。

    由莊院大路中緩緩行至莊門前的六人,乃是身穿青、綠兩色蒙面緊身衣,背背大刀、柳刀狹刀的男女各三名。

    正當六名蒙面男女停步默立,靜望慌急執出兵器並迅疾敲響大鑼的四名大漢時,見道路兩側竟又逐漸現出橫列成排的同衣色男女二十餘名。

    四名守夜大漢此時已是膽顫心寒的知曉了這批蒙面人的來意,因此俱都心慌畏俱得不敢前行質間,只乞望莊內同夥早些趕到莊門前。

    倏然只聽身穿靛青,胸口繡有兩顆赤星的魁梧蒙面人,已聲如暴雷的大喝道:「天隊登莊!」

    接而又聽另一名翠綠衣色的女子也嬌喝道:「地隊登牆!」

    霎時身側四名男女蒙面人皆循聲各率兩側蒙面人躍上莊牆,且各自執出精光閃爍的厚背大刀及狹長柳葉刀注視著莊院內仃火人影奔行迅疾的景狀。

    「啊?莊牆上……在莊牆上……」

    「呔!什麼人?還不快下來束手就擒?」

    「咦?……唉呀……禍事了!是那些蒙面人……」

    就在莊院打驚怒暴喝嘩然遍響時,在莊門前的一男一女蒙面人己跨步前行逼近四名守門大漢。

    「砍了他們……」

    「找死……」

    「殺……」

    四名大漢眼見只有兩人空手大剌剌的逼近,頓時膽氣一壯,各掄手中大刀狂怒劈向兩人,然而四柄大刀尚凌空下劈時,倏見兩道電光疾閃迅疾消逝,立聽四名大漢驚愕呼痛得身軀顫晃,面色蒼白驚駭的踉蹌倒退數步後,跌摔地面,四肢掙動劇顫中,胸腹血水滲流衣褲,已是身受重創,命在旦夕。

    兩名蒙面人似是未曾出手過的依然跨大步行至高寬厚莊門前,並見那魁梧高大的青衣蒙面男子高抬巨掌,勁猛的拍向莊門上,霎時厚重莊門驟然震得往內大張,現出內裹的莊院景象。

    「啊?有人闖進莊了……快頂上……」

    「殺了他們……」

    「呔!狂徒站住!快束手就擒聽候發落!」

    就在此時只見莊院內的一幢三層闊耬前已迅疾掠至七個身影,並聽有人怒喝道:「來者何人?竟敢趁夜暗襲我飛虎幫陽城分堂?還不快報出來歷?」

    「分堂主!他們……他們是前些日子偷襲東平、明照兩分堂的蒙面人……」

    「分堂主!來者不善!快下令圍殺他們!」

    正由莊門跨步入莊的男女蒙面人,眼見莊內已是燈火通明人影晃晃,立聽翠綠蒙面人嬌喝道:「武大哥!他們皆已出房,說明不用暗襲了!早些挑了他們趁夜回去吧!」

    靛青衣色的魁梧蒙面人聞言急忙說道:「二妹別急!令主尚未現身,三弟四妹……」

    「地隊攻莊……」

    魁梧蒙面男子話未說完卻聽身側同伴已大喝攻莊,霎時只見右側莊牆上的十餘名翠綠蒙面人已聽令躍入莊內,因此也懊惱無奈得急喝道:「天隊動手了!」

    兩名為首者先後下令後,兩側莊牆上早已執刀在手的二十八名蒙面男女,立時應聲先後躍入莊內,迅疾揮舞手中大刀,柳葉刀攻向嚴陣以待的飛虎幫幫眾,霎時喊殺暴喝之聲震響莊院內外。

    但見明晃晃的刀光疾如迅電猛如出洞蛟龍,所到之處兵器迸飛,血水飛濺,斷肢殘臂,散墜地面,驚狂駭叫悲慘嘶嚎之聲不絕於耳,立使莊院內有如森羅地獄一般慘不忍睹。

    陽城分堂的七名為首老者,正中一位方臉虯髯老者,正是分堂主冷面虯龍曹無心!

    左右各一面貌酷似的兩名五旬老者則是隴西雙煞馬氏兄弟,身後四名五旬老者則是分堂護法。

    此時驚見莊牆上的二十佘名蒙面人,驟然躍入院內攻向手下人群內!

    頓時驚怒得怒叱連連,四名分堂護法己迅掠往兩側指揮幫眾迎敵圍殺,而身為副分堂主的隴西雙煞馬氏兄弟兩人,則分別撲向莊門前的兩名蒙面人。

    「叱!來得好!姑奶奶讓你們知道正義使者的厲害!」

    翠綠蒙面女子嬌叱聲中,毫無畏懼的飛迎向前,玉手揮揚間己與撲身而至的隴西雙煞老大馬震天激鬥一團。

    另一方的魁梧蒙面男子天隊武隊長,也在一陣洪亮大笑聲中,掄開一雙大拳與雙煞老二馬撼地迎陣交戰,毫不畏俱對方是縱橫西北二十餘年的老邪魔。

    神色威凌陰狠的分堂主冷面虯龍曹無心,在憤怒中眼見兩名副手馬氏兄弟已各自接戰了一名為首的蒙面人,內心甚為篤定的再轉望向兩側混戰景況。

    只見堂下幫眾個個兇猛如虎悍不畏死的狂命圍攻,不由心生得意之色的冷笑環望,看看尚有多少入侵狂徒能殘存活命?

    但不看則已,細看之下頓令他大吃一驚,懷疑似眼花錯望,定神細望中只見那群蒙面人雖只寥寥二十餘人,但個個皆是刀出疾如迅電凌如蛟龍,刀光過處必是兵器繃斷、裂胸破腹,傷亡連連!

    而且空下的左手尚能得隙,劈出綿延如洶湧波濤、雄猛如山的凌厲拳掌,來者隱含如雷悶響的勁氣遙擊避退的幫眾。

    只在短暫不到片刻的交鋒中,堂下幫眾竟然已傷亡了五十餘人,而且尚在不斷增加中,便連四名護法此時皆各遭兩至三名蒙面人圍攻而落於險境,而無能指揮幫徒抗拒勢如破竹的蒙面人攻勢。

    望著驚嚎哀鳴屍橫遍地的慘狀,原本悍不畏死的幫徒此時也已逐漸生畏退怯潰敗,冷面虯龍曹無心內心震驚的疾思著:「天哪!這……這些蒙面人的武功個個高強已在一流身手,便連護法都難在兩人合手之下有勝算,更何況二、三流身手的頭目幫徒?方纔那女的口稱是正義使者,但憑老夫行道江湖數十年,何曾聽過有這麼一個組織?而且聽他們的口音,似乎皆是年輕人……本幫何時曾招惹過這些來歷不明的蒙面人?」

    就在冷面虯龍驚駭沉思時,倏聽由空降下一個女子的清脆喝聲:「宇、宙兩隊立時攻莊支援天地兩隊!」

    空際的女子喝聲方止,隨即便聽莊後之方也響起了一聲粗豪的男子喝聲以及一聲女子喝叫聲:「是!宇隊!沖哇……」

    「宙隊姐妹!快進莊……」

    霎時後莊之方已是喊殺震天,驚喝怒叱之聲頻傳不斷,便會莊皆陷入慘烈的激戰中,血腥味及慘叫悲嚎聲充斥在各莊樓及院道未曾停息。

    冷面虯龍曹無心狂怒得再也把持不住激動之心,仰首望向三層高樓的正中央,站著一名全身銀光閃閃的身影怒喝道:「想必姑娘便是自稱銀甲令主本人啦?本幫與爾等正義使者有何怨仇?竟無端三番兩次侵犯本幫分堂?難道不怕本幫大舉圍剿爾等嗎?」

    怒喝之語剛落,卻聽銀甲令主咯咯脆笑道:「咯咯咯!老鬼!本令主也不知你是什麼邪魔歪道,有何本事?當然也與你無怨無仇!不過貴幫幫主那個什麼鷹的廖賊子卻與本令主有深仇大恨,況且貴幫近年來仗勢欺壓冀魯之地的弱小武林,更令百姓營生困難怨聲連連,因此我正義使者,己立誓要一一剷除爾等以靖冀魯之境,除非爾等立誓脫離飛虎幫,不再助紂為虐,否則絕無倖存之機!」

    冷面虯龍曹無心耳聞銀甲令主之言,雖不知她與幫主狂鷹瘳不凡有何深仇大恨?但心知對方有備而來,早已存心要毀掉自己的分堂,因此絕不可能輕易罷戰,必將拚個你死我活分出勝負方能息戰。

    況且憑自己在江湖武林的名聲,以及又是分堂主之尊,對方趁夜攻上門來已是等於在自己的臉上打了一巴掌,若不將他們一一誅盡豈不令自己的名聲盡喪?

    思忖及此!冷面虯龍曹無心立時怒聲喝道:「哼!哼!既然如此你我已是誓不兩立了!

    那就莫怪老夫無情了!」

    話聲下落隨即又高聲喝道:「殺!殺!殺!本分堂所屬務必狠殺猛攻!將這些不長眼的蒙面人一一誅盡不留活口!」

    「是!分堂主……」

    「殺!大家加把勁殺了他……啊……」

    「沖哇……拚了他們!」

    「後面的快上……圍住他們狠殺……」

    「分堂主有令!大家快上……」

    霎時飛虎幫幫眾精神為之一振,立聽各處皆是狂呼吶喊拚命喊殺之聲,使得為數只有六十之眾的正義使者立時陷入了危境之中。

    但是一時的振興雖能便飛虎幫上上下下兇猛如虎,奮力搶攻,可是攻撲之下卻是一面倒的死傷纍纍,竟然只見己方同夥驚嚎慘叫的傷亡倒地,而未見對方倒下一人。

    如此戰況之下自是使得飛虎幫幫眾為之心驚駭然,原本凶悍無比奮不顧身的狠拚之必也逐漸震驚生畏,而衝勢漸緩得己有惜命之心。

    心生畏意自是攻少退多漸成守勢,可是正義使者卻是愈戰愈湧,個個皆是悶不吭聲的刀出凌厲,拳勢雄猛,勢如破竹般的節節進逼,所到之處必是慘叫哀鳴血水紛飛,除了一些功力較高的頭目外少有三招之敵。

    飛虎幫幫眾原本多達三百餘人,便在正義使者天、地兩隊使者的頭陣凌厲撲攻下,不到片刻己傷亡了六十餘人。

    爾後由莊後衝入的墨黑、鵝黃衣色的宇宙兩隊使者,也在衝入莊內時也搏殺了三十餘人,形成前後夾擊之勢。

    毫不留情的狠殺猛攻下,四隊使者有如兩面大扇逐漸合攏,已然由外往內包夾追殺,在哀嚎悲鳴、血雨不止的慘況中,除了一些功力較高的護法外,飛虎幫又損失了七、八十人,使得人多勢眾的優勢大減過半,只餘百餘人而己了。

    因此倉惶畏懼的幫徒,哪還敢自尋死路的攻殺?只能游竄屋宇夾巷之中伺機出招而已,或是專找落單或是少數二、三人的蒙而使者圍攻。

    奈何正義使者似是早有訓練,雖是到處追殺中依然保持著相距不遠的三人一組,而且組與組之間也相隔不出二十丈,任何一組若遭致圍攻或有何危急時,兩側的同伴立可就近支援,令敵方無機可乘。

    齊魯之人原本便心性暴躁強悍好戰,加之正義使者皆出自攔路打劫的山寨強人,因此更是凶悍無比的出手無情。

    雖然這幾年中陶震岳日日不斷的教導詩書禮俗,以及為人處世應知之事,然而,雖眾人逐漸識字,習得詩句,也較為明理知禮,但卻無法消減強悍好戰的心性。

    尤其是眾使者由銀甲令主的口中,得知亦師亦友倍受山寨眾人尊敬的軍師、教頭,竟然與飛虎幫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數年前,尚無人敢自視高傲的尋飛虎幫之人挑戰尋仇。

    但如今個個皆得教頭傳技調教,習得一身不弱的內功及玄奧精妙的十餘套武技,因此俱都信心十足的要一展所學,希望能助教頭報仇,也可使自己在山寨父老兄弟姐妹之前露臉出人頭地

    因此四隊使者俱是心同此意出手毫不留情,兇猛凌厲的追殺著狂急散逃、偶或抗拒的幫徒。

    處處皆是哀嚎悲鳴慘叫連連、面色發白、神情惶恐駭畏、冷汗滲衣、四處竄逃的幫徒,深恨爹娘為自己少生了兩條腿,若有手腳發軟逃避稍慢的人,立將遭到森寒凌厲的刀光臨身命在旦夕。

    就在此時倏聽空際響起了一陣清脆悅耳字字入耳的嬌喝聲:「所有飛虎幫之人聽著!爾等若想活命唯有盡早棄械蹲地投降方能逃過一劫,否則必然刀刀斬絕,毫不留情!」

    那女子嬌喝之聲一出,頓時為疲於奔命的幫徒指點出一條活命之路,霎時已有人慌急棄械抱頭蹲地且哀叫道:「願降……願降……饒命……」

    「好漢饒命……我等願降……」

    果然一經棄械救饒,立見那四色使者由身側掠過時,只是不屑的怒哼一聲便離去,並未出手砍殺棄械投降的幫徒,因此立有更多人依狀投降,僥倖留得殘命了。

    凶悍亡命的幫徒雖也不少,但大多在殘狠拚鬥中一一喪生,所餘者皆屬惜命之人,因此俱棄械投降任憑發落以保殘生了。

    尚在廣場中靜立觀望四周戰況的冷面虯龍曹無心,眼見兩名副手隴西雙煞馬氏兄弟,與那兩名蒙面人尚自激烈拚鬥,看情況似乎略佔上風,因此內心甚為得意,再望向遠方戰況,雖在暗夜之中依稀可見數處戰況依然尚未息止,似乎雙方激戰尚未分出勝負。

    可是……卻見四周正有十餘四色蒙面人,正往自己所立之方疾掠而至,他們怎會無人攔阻拚殺?

    冷面虯龍曹無心怔疾思中急忙聆耳細聽,不由大吃一驚的怒聲高喝道:「陽城分堂所屬全力拚殺來敵!若有退縮必將幫規嚴懲!」

    然而卻聽三樓中央的銀甲令主卻咯咯笑道:「老鬼且死了心吧!現在整個莊院中除了一些頑劣之人尚在臨死掙命外,其餘皆已在正義使者的掌控之下了!」

    冷面虯龍曹無心聞言心中驚震,雖心中尚不肯相信自己分堂內的三百多人竟會在短短不到半個時辰中潰敗!但是方才細聽後的結果卻又有些……

    內心震驚生凜,再也忍不住的欲往四處觀察戰況,但眼見身周竟己圍立著十餘名手執兵器的四色蒙面使者,因此心生殘狠的立時運行自己成名之技毒煞掌,面現猙獰之色的疾揚雙掌暴喝道:「哼!哼!先除掉你們這些小輩再說!」

    冷面虯龍曹無心暴喝聲中,人已疾縱而起凌空撲向正前方的四名蒙而使者,雙掌含勁臨四人上空時才猛然推出一股掌勁,霎時只見一片黑色掌勁狂湧罩向地面上的四名使者。

    首當其衝的一黃一綠兩青四名使者,眼見老魔凌空擊出掌勁,卻不知他掌勁含毒,竟毫不在意的各自擊出拳掌上迎。

    「老賊莫狂!本使者接你幾招!」

    「呔!姑奶奶怕你不成……」

    「喝!老鬼也接我一拳試試!」

    「接拳!看本使者的厲害!」

    雙方拳掌氣勁迅疾相迎,霎時只聽一陣驚雷暴響,勁風四溢狂散中尚夾著陣陣黑色毒氣朝四處擴散。

    而此時藉著反震之力,冷面虯龍曹無心凌空旋翻數匝,竟又凌空撲向身後的三名使者,也狂猛的擊出一股烏黑掌勁罩向三人。

    「哼!讓我來接他兩掌!」

    「老鬼找死!吃我一拳……」

    「接姑奶奶一掌……」

    是一聲驚狂暴響勁風飛散,卻聽倒翻落地的冷面虯龍曹無心得意的狂笑道:「哈哈哈!

    都是一些初出茅廬的無知雛兒!你們就等著毒發喪命吧!哈哈哈!」

    此時兩側尚有四名使者不知老魔掌中有毒,眼見同伴各自接下老魔一掌後,竟都身軀搖晃不穩的踉蹌數步似己受傷,因此俱都心驚的搶在同伴身前唯恐老魔再次傷及同伴。

    原本站立於高樓的銀甲令主,眼見老魔竟己搶先出手攻向使者,但憑十一名使者圍困住老魔還怕他能有何作為?

    可是眼見連連兩次掌勁相交之後,雖見老魔好似不敵的震翻倒縱,但卻見出掌的數名使者俱都身形搖晃踉蹌不穩似己受傷。

    正自驚異不解時已聽老魔的狂笑之語,霎時心中一怔的凝目注視方才出掌的七名使者,竟見七人已是全身搖晃不穩得跌坐在地。

    就在此時又是一聲狂烈暴響,所餘的四名使者也己各自擊出拳掌迎向老魔掌勁,在勁風狂飆中四名使者又是如同先前同伴一般搖搖欲跌,這才靈光一現的驚叫道:「啊?唉呀不好!老魔施展的掌勁有鬼!莫非就是岳郎曾提及過邪惡之人所練的毒掌不成?哈!無妨!無妨……」

    心中驚震中又面露喜色的不再著急,但此時眼見老魔連連發出毒掌後尚不及站定身形,由右方又三名使者,狂急的擊出拳掌欲攔阻老魔傷害倒地的同伴。

    銀甲令主眼見之下立時驚急喝道:「老魔掌中有毒硬接不得!快躲……」

    喝聲中身軀已凌空電曳而下,並己行功蓄勁左掌,盯望著聞聲仰首的老魔,待身軀距老魔頭頂尚有十丈左右時已大喝道:「老魔!你且接本令主一掌試試?」

    喝聲中雙掌己疾猛推出蓄勁在掌的真氣,霎時只見夾雜著陣陣沉悶轟雷之聲的狂勁掌勁己當空疾猛罩向老魔。

    冷面虯龍曹無心連發三掌已便身周蒙面使者盡皆中了毒掌即將喪命,因此心中得意的盯望著凌空撲至的銀甲令主心忖著:「哼!憑這些雛兒有何高明的功力?縱算是得明師調教,又豈是自己幾近甲子功力的對手?況且憑自己的名聲及實戰經驗,若是連一個年輕女娃都除不掉,那豈不將令武林同道恥心而使自己名聲有損?」

    思忖及此更是豪氣大發,因此已冷聲獰笑道:「嘿嘿嘿!老夫就接你一掌又待如何?先除掉你後再一一打發其他的小輩也不遲!」

    冷面虯龍曹無心獰笑中已然提聚了八成功力猛然推出迎向當頭罩至的掌勁,霎時只聽一聲震天暴響雷鳴連連震人耳膜。

    頓見冷面虯龍曹無心的身軀被震得連連退出七八步,但倏又身形暴掠向前,雙手又連連擊出一股掌勁。

    銀甲令主則是凌空倒震旋翻數圈後斜飄落地,但身軀剛站定時竟見一股烏黑掌勁已迅疾罩至,雖然不及閃退但卻毫不畏懼的雙掌抬胸疾推而出。

    「哈哈哈!什麼銀甲令主?在老夫面前只不過是個無知女娃罷了!你就等著毒發哀嚎吧!」

    可是就在冷面虯龍得意狂笑時,倏聽一聲驚雷暴響在身前響起,立見烏黑毒掌氣勁竟然暴湧而返四處散溢。

    內心震驚中卻又見一道銀亮身影如電射至,頓知不妙的便欲閃避時,己覺又有一股狂猛氣勁狂湧罩至。

    驚愕難信的略微一怔,卻在這眨眼間的剎那,狂烈掌勁已迅疾湧至胸前再也不及閃避了。

    冷面虯龍曹無心驚急中只能倉促提聚六成功力猛然推出迎向對方掌勁,霎時在胸前兩尺之處暴震巨響,他的身軀也被那股劇烈反震之勁震得踉蹌倒退兩步才止住退勢。

    然而萬萬料不到又有另一股疾勁掌勁,己隨著暴震而回的四散毒掌之後又當胸擊至,內心驚驚駭之中已不及揚掌抗拒,只能暴然凝氣護身且暴退閃避。

    可惜為時晚矣!

    冷面虯龍曹無心倉促提聚真氣護住胸口時,一股令人窒息的強勁掌勁已觸及胸口,接而驟然暴響如雷。

    霎時胸口有如被一股狂烈暴雷擊中,劇烈震擊立使他腦中轟然雙眼發黑,胸口劇痛喉中熱血狂衝而出……

    「啊……哇……」

    一聲痛鳴聲後,一片血霧已噴而出,腦中轟然神智未清踉蹌倒退數步尚未曾止住退勢的冷面虯龍,竟又被接踵而至的另一股同樣勁猛狂烈的掌勁當胸擊中。

    立將他毫無護身真氣的身軀擊得凌空飛起,並見一片血水隨著震飛的身軀,在空際散飛成腥紅血霧隨風飄飛。

    轟然飛墜在五丈之外,突見冷面虯龍狂急的踉蹌縱起,身形踉蹌倒退三步才穩住身軀,面色蒼白泛灰抽搐不斷,鼻息粗喘中尚有血水滴流,連咳不止中竟見一些紅色碎肉由口中噴出。

    約莫十數聲後,冷面虯龍曹無心才止住劇咳,面上冷汗滴如豆粒,並現痛苦之色,雙目散渙無神的望著身前一圍模糊不清的銀亮身影,依然難以置信的喃喃說道:「你……你……

    好功……好功力……玄奧的……的異功……老……老夫闖蕩江湖四……四十年!歷經大小陣……陣仗……少說上……上百次,但……但唯有此……咳……咳……咳……唯有此次大……意一……一招斷……」

    然而最後一字尚未說出,冷面虯龍曹無心的身軀己直挺挺的仆跌地面,連掙動一絲也無的已然一命歸陰了。

    但是他至死也未曾知曉自己為何敗得如此淒慘且一掌斷魂?恐怕做鬼也不相信自己會命喪在一個年約二十餘歲,且習功僅有四年出頭的女子手下。

    他怎知銀甲令主雖習功四年左右,但卻連連服食過萬年石乳所滋孕的瑤草精杲,再加上玄奧的天甲神功心法,己使得勤練不怠的真氣日日增進,並在天地雙橋貫通的夫君協助下,他己打通任督雙脈貫通天地雙橋,功力高達甲子之上,絕非以年齡可估算。

    況且天甲神功獨特的行功心法,再配合裂岳神拳的拳法口訣,方可相得益彰的施展出獨步江湖武林如波湧浪濤波波不斷的掌勁。

    也因此冷面虯龍萬萬料不到對方竟能不須再次行功聚氣便可再度擊出掌勁,才遭連綿如波湧般的掌勁擊中而致心脈震碎,一命歸陰。

    再者冷面虯龍雖是縱橫江湖數十年的老邪魔,但功力卻只停留在天地雙橋未能貫通之極境。

    而無法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這也是他未能理解天地雙橋貫通後,體內真氣己可循行迅疾不慮真氣不繼的益處,才以為憑一個年輕女娃的功力豈會高過自己,因而大意失策!

    但是,縱然他此時恍悟也為時晚矣!

    話說回頭!

    銀甲令主靜望老魔倒地身亡後,內心欣喜的掠至身遭毒掌的使者之處。

    已見中毒使者皆被同伴照料施藥,竟然皆只感頭昏乏力,並無其他不適之狀。

    「啊……嗯!沒錯!岳郎曾說你們都服食過石乳,已然身具排毒之能,因此雖無法避免身遭毒性侵身,但己可自行排毒,只要修養數日便可無礙了!」

    一名黃衣宙隊使者聞言立時嬌嗔說道:「令主!怎麼會有人練這種陰毒的功夫?難道他不怕害了自己或週遭相識之人嗎?」

    銀甲令主聞言不由怔愕的無言以對,但依然解釋道:「其實咱們以前都如同籠中之鳥,哪知道江湖武林是啥情況?有些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要不是這兩個月來又喜又畏的私自出寨,哪知道山寨外竟然如此遼闊?鄉鎮城邑如此新奇?還有這麼多又凶又狠比山寨人還兇惡的人?他們怎樣生活受教咱們哪知道?不過咱們可要機靈點!多看多學少吭氣總會多知道一些,再有不懂之處,那只好回去問問長輩們!或是等岳郎回來再……唉1」

    答非所問的說了一番話,使得十餘名使者皆是一頭霧水不知所云,但也只能點頭應合,只待以後多增長見識了。

    整座莊院己落在控制之中,不時可見數名使者押著一些飛虎幫的幫徒行至廣場中聚合監管,也不時見到一些使者扛著箱匣,提著大小包袱堆聚一處!

    但在莊門前尚有兩處拚鬥尚未息止,竟是功力相當棋逢對手,招過數百尚未分出勝負的天隊隊長、天隊隊長與隴西雙煞四人。

    此時的四人皆己兵器在手激戰不休,大刀狹鋒柳葉刀與兩對日月雙輪交鋒中,刀風勁疾輪光飛閃,招式迅疾千變萬化,稍有不慎便將分出勝負。

    其實四人的功力相差不多,雖然天、地兩隊隊長所學乃是十餘種的遠古秘學,只因少有實戰經驗招式變化其為僵硬。

    反之隴西雙煞馬氏兄弟雖只有三套獨門武功,但靠著百戰豐富經驗,已可將一般尋常招式化腐朽為神奇見招拆招見式化式,甚而見隙搶攻逼得兩名隊長時時手忙腳亂,險些落敗。

    可是招過數招之後,天地兩隊長老己將所學連施數輪。

    己然逐漸悟解一些招式的玄妙變化之處,使得招式施展愈來愈精妙也愈來愈迅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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