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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假如你是皇帝 殺入重圍 文 / 溫瑞安

    張炭殺入重圍,殺入第四層樓的資料庫去。

    大家只堵住他的進退之路,沒料他有此一著,不怕人甕中捉鱉,反而深入甕中、意圖碎甕而出。

    他見文件就砸。

    就毀。

    反正見什麼都搞砸搗毀。

    敵人忙著阻止他、保著文件,這樣一來,殺力就大減了。

    張炭一路衝殺到窗口。

    這時候,他大可以從窗口躍下去,趁人不備,沒料到他又居高臨下地殺將出來,說不定可以乘機殺出「金風細雨樓」去。

    可是他沒這樣做。

    因為他還有兄弟留在這兒,他雖看不起火孩兒,但蔡水擇依然是他的弟兄。

    他也要救溫柔。

    溫柔還困在樓上。

    他只殺到窗邊,望了下去,只見樓下黑鴉鴉都是人。

    敵人。

    這感覺不好受。

    他望了一眼,卻發現了兩個意外:

    其中一個竟是——

    蔡水擇竟衝到塔外來,他渾身血污,披頭散髮,看來負傷頗重。

    他由上而下地望落,正好蔡水擇一面應敵,一面猛抬頭:

    剛好跟他打了個照面!

    這時候,蔡水擇手上的「刀蟲」,只剩下五寸不到的一截,聲勢已然大減。

    只是就在此際,他猛拔出一把懷刃來!

    這懷刃一旦抽出,發出的不是光,不是芒,也不是沒有光芒,而是刀一拔出,立刻爆裂,並發出了一聲轟天動地的爆炸來!

    白愁飛一面欣賞著溫柔那粉光緻緻的胴體,一面反手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其實,他身上也沒有什麼衣服可脫,他只披了一件袍子在外,裡面什麼也沒著。

    他的袍子一祛下來,便露出他精悍得像豹子一般的軀體。

    如果說他是豹,那麼,此際的他,一定是頭怒豹。

    他不是黑豹,而是雪玉也似的、白色的豹子。

    他的軀體已一枝獨秀,額角崢嶸,雄據一方,面目猙獰。

    這時際,他已聽到樓下的格鬥之聲,但他不理,也不顧,他知道他的手下會解決這些沒啥大不了的事,而他要解決是自己的性慾!

    他行近溫柔。

    伸手。

    纖腰盈一握。

    乳小如鴿。

    嫩巧如杯。

    白愁飛只覺喉頭咕嚕一聲,心血賁騰,幾乎要噴出血來。

    但他知道這不是迸血的時候。

    而是射精的時際。

    他要的不是血戰。

    而是肉搏。

    他現在不要交手,只要交媾。

    他騰身而上。

    他尋找處子的溫香,鑽入那暖軟的盆地,他以臉埋入那微賁的秀峰間,感受那女子獨特的氣息,並以他雄性的盛怒和所有情慾的微妙,都貫注於蓄勢以待的下身間那獨角獸的尖端上:他像要把敵人扭殺於懷中一般地,挺身而上、鋌而走險、挺槍直入、長驅而入……

    只顧享受。

    不懂憐惜。

    那溫暖而微狹的縫隙,使他不惜肝腦塗地、一洩如注,也要抵死埋身、殺入重圍。

    已給點倒、完全昏迷的溫柔,「唉」了一聲,許是終在全無知覺中,在這兵臨城下、貞節難保之際,也有些許感覺、些微感受吧。

    ——那是痛楚?屈辱?還是享受?……

    白愁飛只覺欲仙欲死、星飛風舞,便在此際。

    突然,「轟」的一聲,火樹銀花,一齊狂舞,開始是一道金光,在屋頂「啪」的裂瓦穿落下來,在房裡電掣閃爍狂舞不已。快而密集的連環炸響,化作數十度強光烈火,在軒裡不住迸爆迅濺,映得通室光明,如在烈火之中。

    的確,爍炸過後,留白軒也焚燒了起來。

    張炭跟樓下陷入絕境、快要不支、在重重包圍中的蔡水擇打了一個照面,蔡水擇忽然拔出他的懷刃。

    他的刃馬上爆炸。

    一下子,他身邊圍攏的人全都驟然散開,血肉橫飛,掩眼怪叫,撲倒疾退,相互踐踏。

    蔡水擇本身卻沒有事。

    他是「黑面蔡家」的好手。

    他那一家是武林中專門打造奇門兵器的翹楚。

    這就是他近年來苦苦鑄造的兵器:

    爆刃。

    他的兵器以火器為主。

    別忘了:他的外號就叫「火孩兒」。

    他用「爆刃」逼走了包圍他的敵人。

    然後他拔出「炸劍」。

    他的「劍」似火箭一般,跟劍鍔接連之處乍噴迸射出眩目的火光,呼地脫離劍柄,直衝上天,射入第七層樓:留白軒!

    然後留白軒馬上發生爆炸。

    炸得通室火光。

    然後便發生燃燒:

    ——留白軒失火了!——

    一下子,大家都亂了陣腳,蔡水擇乘機在爆炸中疾衝回樓內來。

    張炭倒殺了下來,接應他。

    兩人在第二、三層樓梯間會集。

    蔡水擇負傷已重,鬥志卻旺:「我的兵器已快用完,你快走,我殺上留白軒!」

    張炭怒道:「要上,咱們就一起上!我張炭沒有獨活的事。」

    蔡水擇跟他一起趁亂殺上第四層樓,有不少人正惶然搶湧下來,一面嘶聲道:「……何必一起死!有人能活,總是好的。」

    張炭一面施展擒拿手,一面對每一層樓的文件大肆攪亂,使把守的人驚惶失措,顧此失彼,一面大聲吼道:「廢話!溫柔還在上面,你放個什麼火!」

    兩人一起殺上第五層樓,意外的是,那兒反而沒有人把守。

    張、蔡二人交換了一個眼色,搶步欺入第六層樓。

    第六層樓確然有人,但都往第七層留白軒裡搶救:

    ——救火!

    這瞬息間,兩人身上都染了血、流著血、淌著汗、揮著汗,兩人心裡同時都分曉了幾件事:

    越接近高層,人愈少。

    第五、六層樓的人,見頂層失火,都無心戀戰,有的遁下樓來逃生自保,不逃的人便搶上樓去救人救火。

    張炭和蔡水擇就趁這檔兒攻上了白樓第七層:

    留白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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