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場豪賭 文 / 溫瑞安
段陽的話語剛剛落下，一名身材魁梧的弟子突然從人群中跳出來，甕聲笑道：「朱陽座下弟子周泰，今日就代替家師教訓一番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
謝雨然一聲冷喝，大聲呵斥道：「慢著。既然你周泰前來挑戰，若是輸了怎麼辦？」
「這…」周泰一臉為難的回頭望著段陽，不知怎麼回答。任曉嫻跳出來指著周泰怒罵道：「難道你周泰輸了，就有下一個弟子接著上麼？你們這是想要車輪戰嗎？」
段陽上前攔住神色慍怒的周泰，朗聲笑道：「任小姐說的有理。當日柯公子曾向周濟師弟挑釁，那麼就讓周濟師弟代表家師來與柯師弟較量吧。」
周濟緩緩的從人群中走出，拱手對著柯子墨苦笑道：「柯師弟，得罪了。」
柯子墨冷哼一聲，語氣森然道：「若是我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
段陽的嘴角拉起一道弧線，一股自信的氣勢從身上迸發出來，面帶笑容的道：「就讓柯師弟說。」柯子墨冷笑道：「若是我贏了，日後朱陽的弟子見到我麻九峰座下弟子，便要恭恭敬敬的稱呼一聲師兄。」
柯子墨的提議頓時引起朱陽座下弟子一陣喧嘩聲，段陽卻是拍手道：「好，你若輸了，便要你師父麻九峰從辭去九魔宗大長老的職務，不知柯師弟是否敢答應？」
隨著段陽的聲音落下，原本喧嘩的場面立時變得寧靜起來，所有人都長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望著段陽，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膽，將兩輩的矛盾鬧的如此尖銳。段陽卻是不理睬別人的目光，緊盯著柯子墨語氣森然的道：「柯師弟，敢不敢答應？」
任曉嫻尖叫一聲，拉著柯子墨驚恐的道：「柯師弟，這件事情太過重要，不可以答應他。」
謝雨然仗劍指著段陽，語氣中儘是一片冰寒：「段陽，你一個九代弟子，竟敢以九魔宗的職務做賭注，是誰指使的你？」
段陽對週遭的一切不聞不問，只是死死的盯著柯子墨。柯子墨望著一臉森然的段陽，嘴角掛起一絲冷笑。「你們既然想玩大的，我就陪你們玩，就怕你們輸不起。」柯子墨心中暗道，臉上面無表情的說：「有何不敢？」
「柯子墨！」任曉嫻驚訝的望著柯子墨，不知他為何會答應這場賭注如此之大的決鬥。柯子墨對於任曉嫻的呼叫聲置之不理，一臉冷漠的望著對面的段陽。
「我以九魔宗掌門的名義，不允許你們的決鬥。」任曉嫻跳出來，大聲呵斥道。任曉嫻認為柯子墨只是剛剛加入門派，閱歷尚淺，被段陽的一番言語激怒才答應了決鬥，便要用自己父親的名頭來阻止這場不公平的決鬥。
段陽輕笑一聲，對著任曉嫻擺手道：「九魔宗歷代鼓勵弟子較量，只要不鬧出任命，什麼都好說。賭注也只是一個綵頭，是否執行還是看麻師伯的意思，若是麻師伯沒有辭去九魔宗大長老的職務，我還能逼迫麻師伯不成？」
「可是…」任曉嫻的話未說完，就被謝雨然拉在一旁。謝雨然衝著著急的任曉嫻搖了搖頭，低聲歎道：「事在人為。」
任曉嫻急著解釋道：「憑著麻師伯倔強的性格，肯定會兌現賭注，辭去大長老的職務」
謝雨然扭過頭來，嫣然一笑道：「柯師弟未必會輸呢。」聽罷謝雨然的話，任曉嫻怔怔的望著一臉冷漠的柯子墨，說不出話來。
眾人分別散開，空出一片地方，方便柯子墨與周濟的比鬥。
柯子墨與周濟分別立在空地的中央，周濟拱手衝著柯子墨笑道：「柯師弟，請。」柯子墨冷笑一聲，昊天神劍長鳴一聲，緩緩從柯子墨的背後飛出，落在他的右手中。
「這是神兵！」周圍九魔宗的眾弟子一片嘩然，傳說中神兵擁有重重異能，乃是修道者夢寐以求的利器。雖然周圍眾弟子對於柯子墨擁有神兵感到驚訝，段陽卻仍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微笑著觀望著場中的兩人。
周濟不慌不忙的從懷中掏出一疊紙符，分別置放在不同的地點，大喝一聲，周濟的身影漸漸消失，隨著一陣煙霧升起，本來置放在地上的紙符已經消失不見，煙霧散去以後，五個一模一樣的周濟出現在柯子墨的眼前。
「符陣！」任曉嫻緊緊的攢住謝雨然的手，驚聲呼道。符陣，顧名思義，便是用紙符做出的陣法。符陣以多樣著稱，除了以力破巧之外，想要破處符陣，只有將原本的紙符一一除去才行。只是有些符陣能夠隱匿紙符的蹤跡，令人難以破解。此時除了以力破巧之外，別無他方。
柯子墨如今只是神通境界，而周濟乃是凝元境界巔峰，比柯子墨高出整整一個境界來，以力破巧的說法就無從談起了。
柯子墨一臉冷淡的望著對面五個一模一樣的周濟，倒提昊天神劍如風一般衝上去。周濟洒然一笑，拋起一張紙符。紙符在空中便燃燒殆盡，化作一顆拳頭大的火球，向著柯子墨急速衝去。
柯子墨冷眼望著分別衝來的五隻火球，內心一陣平靜，瞬間便計算出了火球的軌跡，揮劍的手平穩端正，沒有一絲顫抖的將火球一一擊潰，沒有多用一絲力氣。
緊隨著五隻火球後面，是五道迅速的無法用眼睛捕捉的閃電。柯子墨的心中仍然是波瀾不驚的心態，微微側身，便閃過了五道猛烈的迅雷。
眾人驚訝的望著場中身法瀟灑的柯子墨，彷彿蝴蝶一般翩翩飛舞，卻又一次次的將危機化於無形之中。
任曉嫻驚訝的合不攏嘴，不禁悄聲問道：「這是什麼步法？如此好看，卻間不容髮之間躲過一次次的危機。」
謝雨然搖了搖頭，凝重的道：「這不是步法，而是柯師弟計算精準，事先算出了每道法術的軌跡，才能如此從容的躲過。好恐怖的能力。」
聽罷謝雨然的話，任曉嫻望著場中的柯子墨，心中不禁暗想：「也許，他能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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