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文 / 溫瑞安
天蒼山脈位於雲德州東南部，屬於人際罕見的偏遠地帶。柯子墨三人從太昊村離開後，便出現在天蒼山脈的邊緣。這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柯子墨曾經聽太昊村的大人說過，森林的那一面是另外一個凶險又精彩豐富的世界。
柯子墨三人走過最遠的距離也就是這片森林。柯子墨望著這片茂密的森林，瞭望天空，以後的路程，比這片森林要更加的長。柯子墨心中不禁惆悵，仰天長吼發洩心中的抑鬱。
三人在森林中走了一兩日便走出了森林。映入三人眼中的，是一條崎嶇泥濘的山路。周圍一片荒蕪，寸草不生，只餘一座光禿禿的山頭。
譚雨薇附耳傾聽，對著柯子墨與白黎軒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低聲道：「前方一里外，三百人左右，十七輛馬車。」白黎軒驚訝的道：「在這人際罕見的道路上，除了山賊就是鏢局。希望不會是前一種。」柯子墨握緊了手中的昊天神劍，冷淡的望著遠方的地平線，殘忍的笑道：「前一種最好。」譚雨薇看到柯子墨的模樣，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難過。白黎軒好似察覺了什麼似的，低聲長歎一聲。
過不多久，轟隆隆的馬蹄聲傳來，首先出現在山路上的是十幾名佩刀男子，他們仔細打量著周圍的情況。從幾人熟練的動作來看，都是老練的偵察人員。幾人打量過後，其中一人向來時的方向跑去。柯子墨三人並未隱藏身影，就這樣隔著幾百米的距離與對面那十幾名佩刀男子對視著。
「應該是鏢局。」白黎軒低聲道。
柯子墨有些失望的將昊天神劍背在背後，向著對面望去。那群佩刀男子中，一位頭領模樣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來，走時虎虎生風，沉穩有力。明亮的眼睛直視著柯子墨三人，人還未到，爽朗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三位少俠，今日真是有幸能夠在如此不毛之地相遇。不知三位少俠怎麼稱呼？」那名中年大漢在距離三人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滿臉警惕的望著譚雨薇，左手按在刀柄上，以方便隨時拔出長刀。
白黎軒衝著那名中年大漢拱了拱手，道：「我們三人如今只是路經此地。能夠再此與兄台相遇也是湊巧。」
那名中年大漢瞇起眼睛，細細打量著三人，在如此偏遠的地方遇到三位佩戴著兵器的少年，要說他們只是純粹的路過，打死這名大漢他也不會相信有人會從處處凶險的天蒼山脈中路過，況且還是如此年輕的少年。大漢冷哼一聲，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不知三位少俠與『仙羽門』有什麼關係？我『清虛宮』清微小姐只是推掉了上官策公子的婚事，『仙羽門』就要惱羞成怒，私下找清微小姐的麻煩麼？」
三人聽到大漢的話，皆是一愣。柯子墨踏前一步，語氣森然的道：「我們只是路經此地，如此荒山野嶺也能夠見到鏢局車隊？嘿，假裝鏢局打劫放鬆警惕心的過客吧？」大漢聽到柯子墨的話，氣不打一處來的道：「混賬小子，你竟然敢說我們清虛宮是山賊？」
「張魯，不得魯莽。這三位少俠並非仙羽門的弟子。」一道委婉悅耳的聲音從大漢的身後飄來。大漢神色肅穆的站直身體，對著後方飄來的女子拱手道：「清微小姐。」
清微點了點頭，好奇的打量著三人。這三人氣質非凡，男的俊秀，女的美貌。一名男子氣度翩翩，溫文爾雅。另一名男子氣質清冷，渾身都透露著一股吸引人的氣質，特別是看到柯子墨額頭六芒星的標記時，清微不由多看了兩眼。
在清微打量著柯子墨三人的同時，柯子墨三人也暗暗打量著清微。清微的氣質猶如出水芙蓉一般清麗，渾身一套白色華服更是襯托出仙女下凡的氣質來，純淨無雜質的雙眼彷彿兩顆黑寶石一般明亮。
清微微微躬身，緊盯著柯子墨道：「三位少俠不知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在下清虛宮清微，今日路過此地，奉家師口諭拜訪天蒼散人。」柯子墨見到這名女子出來以後，輕鬆的就將肅殺的氣氛消弭的一乾二淨，自己一肚子火氣沒地方撒，不由冷哼一聲，偏過頭去。白黎軒嘴角含笑的對著清微道：「我們三人來自一個偏遠的小山村中，如今漫無目的的遊蕩著。如今第一次出村，不知禮數，讓小姐大笑怡方了。」
聽到白黎軒的話，張魯心中不由暗暗嗤笑。穿著如此華麗，又佩戴著不凡的神兵，三人的修為連我後天巔峰的高手都看不出來，如果你是從一個偏遠的小山村中出來，我張魯第一個不信。
清微皺眉思付，對著三人道：「三位少俠既然漫無目的，不如同我一同隨行如何？」張魯聽到清微的話，身體一顫，差點跌翻在地，驚訝的看著清微低聲道：「小姐，夫人那裡的事情不能耽誤啊。」清微扭頭對著張魯微微一笑，道：「沒事的。師父那裡自有我去分說。」
白黎軒聽到清微的請求，低聲向柯子墨與譚雨薇道：「我們剛剛進入這片不熟悉的世界，不如就跟她一起，趁機瞭解一下現在太昊村外的世界。你們覺得怎麼樣？」譚雨薇躊躇了一下，點點頭道：「這個不錯。」柯子墨仍然是一臉冷淡的偏著頭，沒有說話。
白黎軒對著清微拱了拱手，笑道：「打擾清微小姐了。」清微看到三人答應，滿臉喜悅的道：「我們就去馬車上聊吧。」張魯心中哼哼，但也不敢忤逆清微的意思，領著柯子墨三人前往後方的馬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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