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回 深藏不露 計探璇璣 文 / 臥龍生
桃花童子道:「江湖上險詐手段,用毒不過是一種罷了。」
俞秀凡緩緩說道:「財色誘惑,名利枷鎖,都要人先自動心,如是一個人,能夠不為所誘,廉潔自持,即無所懼。但用毒一道,即是全不由己,只要沾染上毒粉,就可能立刻死亡。」
桃花童子笑一笑,道:「公子,為人處世之道,別有立論,實非咱們江湖中人所能道及。」
俞秀凡微一沉吟,道:「小桃童,你可是覺著有些食古不化麼?」
桃花童子道:「那倒沒有。不過,公子讀的書多一些,有很多特別的看法就不是我們所能瞭解。」
俞秀凡道:「一個人讀書的多少,和他行事為人,雖有些關係,但並非絕對如蜘草莽英雄,江湖豪傑,雖然讀書不多,以武犯禁,但他們所作所為,都是上應天心,下順人情,仗義濟危,令人敬佩。」
桃花童子臉上閃掠過一抹異樣的神色,但只一掠即逝,很快恢復正常。笑道:
「常年追隨公子,正可學不少立世處人之道。」
俞秀凡等一行四人,離開了湘西,回到辰州,果然是一路順利,未遇任何暗襲、攔擊。
口到了五福客棧,店東主兼夥計立刻迎了上來。這一次,變的很客氣,拱手帶笑,道:
「四位回來的好快啊!生意成交了吧!」
俞秀凡笑一笑,道:「多謝你店東主的引薦。」
牽了馬匹,立刻上馬馳出辰州城,桃花童子突然輕輕咳了一聲,道:「公子,現在,公子準備到哪裡走走?」
俞秀凡道:「你說呢?」
桃花童子道:「小的不敢亂出主意了,我提出五毒門,公子就要來湘西一遊,雖然,咱們都好好的活著出來,但箇中的驚險,想來,仍然是心有餘悸。」
笑一笑,俞秀凡道:「小桃童,我倒是對你越來越有信心了。」
桃花童子怔了一怔,道:「怎麼說?」
俞秀凡道:「你機智過人,而且運氣又好,每每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桃花童子道:「運氣不可恃,機智也非萬應丹,再遇什麼凶險,只怕是我也無能為力了。」語氣微微一頓,接道:「公子,你們三位,這一番出道江湖,難道真。夯有一點目的麼?」
俞秀凡道:「沒有。只是想見識一番,歷練,歷練。」
桃花童子道:「說起來,我也很好玩,江湖上有很多望而難及的地方,仗公子和兩位王兄的翼護,小的倒也可以開開眼界。不過……」
俞秀凡道:「不過什麼?」
桃花童於道:「不過,事情只怕有成見,萬一公子對小的有了誤會,實叫人百口莫辯。」
王尚道:「小桃童,咱們聯手涉險,生死同命,公子仁厚,怎會對你有成見?」桃花童子淡淡一笑,道:「王兄,那是因為小弟我太能幹了。」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小桃童,我相信,很多事情變化,都有脈絡可尋。在下麼,還不致無的放矢,這一點,希望你小桃童可以放心。」
桃花童子道:「論江湖經驗,察言觀色之能,我也覺著比諸位稍高明些。但我決不是江湖上第一等才智人物,也不是第一等豪勇的英雄。」
笑一笑,俞秀凡接道:「你就是差這一點氣勢,否則……」否則怎麼樣沒有再接下去,卻突然改變了話題道:「小桃童,聽你說話的口氣,似乎是江湖之上,還有一些去處,只是你不願再帶我們去了。」
桃花童子道:「不是不願,而是不敢。我怕惹火上身悔之不及。」
俞秀凡道:「只要你不逾越,格守分寸,不論你心裡想的什麼,咱們都是好朋友。」
話說的很明白,但卻聽的桃花童子心裡直嘀咕,暗道:他好像已經知道了我很多事。但他人小膽大,立亥神色自若的笑一笑,道:「不論遇上了什麼事,我都會盡力,但公子也要明察,需知你出劍太快,一劍奪命。事後,你縱然有些悔恨懊惱,只怕也難使死人復生。」
俞秀凡道:「我明白,你是要我什麼事,都能事先說清楚。」
桃花童子道:「不錯。還有一點,是咱們相處,要以憑證為主,不能以心中忖度,自作決定,以免成見誤人。」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小桃童,什麼事都要退一步想,嚴於責人,寬於責己,不是做人的道理。」
桃花童子道:「所以,我要憑據。」放低了聲音,接道:「如是你們真的找到了小桃童有什麼不利諸位的證據,在下是死而無憾。」
俞秀凡心中暗道:「他已明白我們已對他有了懷疑,不知為什麼該要跟我們走在一起。」心中念轉,口裡卻淡淡一笑,道:「小桃童,你是不是有很多秘密?」
桃花童子道:「我如是不承認心中有秘密,只怕他也不肯相信。」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不過,我不想說出來,但不知公子能否見諒。」
俞秀凡道:「自然可以。你既然不願說,我們也不便多問了。」
桃花童子仰望天際,自言自語的說道:「也許有一天,我會把心中的秘密,告訴你們,不過,那不是現在。」
俞秀凡道:「不要緊,你什麼時候想說,再告訴我們不遲。至少我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
桃花童子臉上的愁苦之容,一掃而光,歡愉的說道:「好!公子能答應在下的請求,咱們還可以相處一些時日。」
俞秀凡道:「那是說如若我不答應你的條件,你就準備離去了。」
桃花童子道:「是的。如是公子不能答允,我小桃童實在不願死於你的快劍之下,尤其是死的糊糊塗塗,那只好告別了。」
俞秀凡道:「小桃童,人不虧心,夜不怕鬼,只要心胸坦蕩,怎會有此一慮。」桃花童子淡淡一笑,道:「久年坐船反畏水,看過了你的快劍,那就越想越怕。」
王尚哈哈一笑,道:「小桃童,看來你很怕死。」
桃花童子道:「九死一生,那還有一分生機可求,全無生機的冒險,難道你王尚不怕。」
王尚道:「也許我也害怕,不過,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
桃花童子道:「王兄,你應該多想想的,須知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天天在一塊兒,誰能保證不起誤會。」
王尚道:「小桃童你擔心咱們大哥的快劍,不知道是否也怕我的快刀?」
桃花童子道:「卷雲十八刀,是天下至猛的刀法,不過,它也有缺點。」
王尚怔一怔,接道:「什麼缺點?」
桃花童子道:「猛則猛矣!但它還不夠快。」
王尚淡淡一笑,道:「小桃童,你是說,我的卷雲刀法傷不了你?」
桃花童子微微一笑,道:「王兄,我一直不擔心你能殺我,自然是不大怕它了。」
王尚抓頭皮,道:「你知道我不會,是麼?」
桃花童子搖搖頭,道:「不是。主要的是它不能殺我。」
王尚道:「唉!小桃童,我很想試試,但這是玩命的事,我怕收刀不及,傷了你。」
桃花童子道:「假如你不試試,只怕是心有不甘,是麼?」
王尚躍下馬背,緩緩抽出了長刀,目注桃花童子,道:「小桃童,你真的要試試?」
桃花童子輕鬆的笑道:「你儘管出手,我相信卷雲刀法殺不了我,如是真的能殺了我,那也是我看法錯誤,死而無憾。」
王尚緩緩舉起了長刀,道:「小桃童,卷雲刀法共有十八招,你要小心了!」
桃花童子道:「我知道,請儘管出手。」
王尚回顧了俞秀凡一眼,只見俞秀凡微微頷首。
桃花童子輕輕咳了一聲,道:「王兄,不用顧慮,我接你三刀。」
王尚刀已出鞘,算被逼著騎上虎背,再想還刀入鞘,己無轉回之地,只好高聲喝道:
「你小心了。」呼的一聲劈了過去。
刀勢如排空巨浪,帶著一片強大的刀氣。但見桃花童子身子一轉,竟從閃起的刀光中滑了出去。
王尚自學會卷雲刀法之後,這是第一次出刀落空。
桃花童子人已飄到左面一丈開外,淡淡一笑,道:「王兄,請再攻兩刀試試。」王尚點點頭,又一刀迎面劈出。這一次,他用九成功力,刀如閃電,劃起了一陣呼嘯刀風。
但見桃花童子一飄,疾快的穿過了凌厲的刀光,流星般飄出去、一丈多遠。
搖搖手,桃花童子叫道:「王兄,夠了。再打下去非要傷在你的刀了不可了。」王尚還刀入鞘,道:「小桃童,你是真人不露相啊!」
桃花童子正容說道:「王兄,卷雲十八刀,比我想的還要高明一些,而且,玉兄已得卷雲刀法的精髓。」
王尚微微一笑,道:「小桃童,你不用給我面子。我心中明白,就算我再攻三刀,一樣傷不了你。」
俞秀凡道:「王尚的刀法,確具有很大的威勢,但小桃童身法的快速,也是武林中極少見的,刀出如風雷並發,人動如電閃流星,兩位各有所能,事情已過,不用再提了。」目光轉到桃花童子的身上,道:「小桃童,江湖上還有什麼神秘的去處?」
桃花童子道:「公子對機關消息之學,是否有興趣?」
俞秀凡道:「昔年諸葛武侯製造木牛流馬,供應大軍糧草,每念至此,神馳古人,難道當今之世,也有這樣的才人麼?」
桃花童子道:「九華山中有一座漩現宮,方圓五百里內列為禁地,擅人者必死於他佈置的機關之下。三十年來江湖上的紛爭,武林中九大門派,都難免卷人漩渦之中,但璇璣宮卻變成了一片世外桃源,一直沒有卷人紛爭之中。」
俞秀凡道:「璇璣宮主,遺世獨居,他雖然不能挺身為武林正義效力,但他也。夯有危害武林,他既不願和人來往,咱們倒也不便去打擾他。」
桃花童子微微一笑,道:「那璇璣宮主所建的機關消息,比起諸葛武候的木牛流馬,那又不知高明多少倍了。」
俞秀凡道:「小桃童,璇璣宮主,不許人侵犯禁地,但咱們如若光明正大的投柬求見,是否可以見到他呢?」
桃花童子道:「這要碰運氣了。不過,就小的所知,十人求見,九人被拒,就算答應了,也要遵守他們嚴厲的規戒。」
俞秀凡道:「什麼規戒?」
桃花童子道:「聽說是不准攜帶寸鐵人宮,而且,還得被點了雙臂穴道。」
俞秀凡道:「果然是很嚴厲的規戒。」
桃花童子道:「聽說璇璣宮有一處專門接客人的地方,客人雖然身受重重限制,但仍然不能隨便在宮中走動。」
俞秀凡心中一動,暗道:三十年中未牽人武林的紛爭是非。對江湖上的人事論評,那該是最公正的了。應該去聽聽璇璣宮主對武林中的看法、評論。心念一轉,微微一笑,說道:
「既是如此,咱們應該去瞧瞧了。」
挑花童子沉吟一陣,道:「公子,也許會受到璇璣宮破格優待。」
俞秀凡奇道:「為什麼?」
桃花童子道:「因為公子出道江湖不久,未涉及江湖恩怨,這是他們比較歡迎的客人。」
俞秀凡道:「好!咱們就到旋風宮去碰碰運氣吧!」
桃花童子道:「如是咱們運氣不好,被拒宮外,公子準備如何?」
俞秀凡道:「到時間再說吧。」
這日進了九華山。桃花童子不但能處置事情,而且,對地理也似是極為熟悉,進入了九華山之後,很快找到了蹤礬宮。那是淺山環繞的一片小盆地,環繞在四周的淺山,就像是一座天然城牆一般。
望著那一片蒼翠覆蓋的盆地,桃花重子道:「那一片山谷,就是璇璣宮的地盤了。」
俞秀凡凝目望去,只見那片盆地中,花樹交錯,青翠籠罩,樹相花叢中,升起了縷縷炊煙,點點頭,道:「好一片世外桃源,似是住有不少人。」
桃花童子微微一笑,道:「公子,璇璣宮轄區豈容外人染指,住的都是宮中的弟子家屬。」
俞秀凡望望天色,大約是在正午時分,低聲說道:「咱們如何才能和璇璣宮中的人見面?」
桃花童子道:「下了這座淺山,就是璇璣宮的禁區,到處有提示的答牌,到了他們規定的地區時,自然會有人出面和咱們洽談。」
俞秀凡道:「規定之區?」
桃花童子道:「是的,璇璣宮禁區四周,都沒有消息機關。」
俞秀凡接道:「那些機關,是不是都有人控制?」
桃花亙於道:「是不是有人控制著小的不知,不過,那機關埋伏很惡毒,擅闖入禁區的人,還未聽到有人生還。」
俞秀凡道:「不教而殺謂之虐。」
桃花童子道:「那禁區四周,都有著很多的告示,說的十分明白,擅人者死,倒也不能算不教而殺了。」
俞秀凡微微一笑,未再多言,舉步向下行去。
果然,下得淺山,立時看到豎立的石牌,上面寫著:「擅入者死」。另外一面石牌上,註明了行入宮門的路徑。
沿著一條小徑,四人行到人宮的大門口處,那是一座紅磚、綠瓦的大門樓,門樓下,有兩間瓦捨。
一個穿著青綢子長衫的中年人迎了上來,道:「四位是……」
俞秀凡抱拳接道:「在下俞秀凡,久聞璇璣官的大名,千里趕來,希望能得見宮主一面。」
青衫人道:「閣下有什麼事情?」
俞秀幾道:「事情倒是沒有什麼。」
青衫人道:「本宮主已經數年不見外客了,閣下如無什麼要事,只怕要失望了。」
王尚哼一聲,道:「咱們如是能輕易回去,又何苦千里跑來!」
青衫人道:「這就很難了。」
王尚道:「有什麼為難之處?」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數十年來,本宮一直未和江湖中來往。」
俞秀凡道:「那是說數十年來,一直沒有人到過貴宮了?」
青衫人道:「那倒不是。凡是到本官之人,首先須得本宮同意,才可人內。」
俞秀凡笑一笑,抱拳說道:「希望你朋友能同意咱們造訪貴宮。」
青衫人搖頭說道:「這個,我作不了主,而且,請位也來的不巧的很。」
俞秀幾道:「可是貴宮有事?」
青衫人道:「不借。敝宮有點小事,不便接迎貴客,四位明年再來吧!」
俞秀凡歎口氣,道:「咱們不遠千里而來,如是不能進入貴宮,那真是一樁很大的憾事。」
青衫人道:「看來,也只有使諸位抱憾了,在下是愛莫能助。」
王尚心頭火起,冷冷說道:「如是咱們非進不可,那又如何?」
青衫人道:「璇璣宮沒有高牆深壘,也沒有森嚴的守衛,但數十年來,從沒有一個人能在未得本宮允准下進入過禁地。」
王尚道:「數十年都過去了,不能說永遠沒有人能夠進去。」
青衫人道:「這位朋友的火氣很大,如是你能進去,那就不妨試試,諸位請便吧,在下失陪了。」
俞秀凡道:「慢著,在下還有一事請教。」
青衫人頗不耐之情,冷冷說道:「快些請說吧!」
俞秀凡道:「你閣下既然作不了主,為何不替我們通報一聲?」
青衫人道:「因為從我這裡開始,我就不同意入宮,怎能替你們通報?」
俞秀凡心中暗道:看來,善言難以入宮了,但既然趕了來,怎能就此折回,心中念轉,口氣一變,道:「你朋友既不能通報,看來,咱們也只好換個人了。」
青衫人一時間未會過意,奇道:「換什麼人?」
俞秀凡道:「換了閣下,找一個代表我通報的人。」
青衫人怒道:「小小年紀,很大的口氣。」
俞秀凡道:「沒有法子,咱們對貴宮嚮往已久,非得去瞧瞧不可!」青衫人道:「你朋友準備硬闖?」
俞秀凡道:「咱們把你朋友囚下,帶點米糧,守在貴宮外面;我們不能進去,貴宮中人總可以出來吧?出來一個人,咱們捉一個。」
青衫人哈哈一笑,道:「你不怕山風閃了舌頭麼?」
俞秀凡道:「你小心,我要捉你了。」右手一伸,抓了過去。
動作快如岡電,勢道奇幻莫惻,青衫人明明看到五指抓來,就是讓避不開,右腕一麻,被人扣住脈穴。
青衫人怔一怔,道:「你……」
俞秀凡放開手,接道:「你沒有準備麼,咱們再來一次。」
青衫人冷哼一聲,右手一揮,劈了過去。
俞秀凡右手疾出,迎著對方的掌勢抓去。手法太快,青衫人掌勢距離俞秀凡還有半尺,腕脈又被俞秀凡五指扣住。內勁一收,青衫人掌勢感覺到半身麻木,勁道全失。
俞秀凡隨手一指,點了青衫人兩處穴道,笑道:「朋友,信不信我說的話?」
青衫人歎口氣道:「漩礬宮和江湖素無恩怨,你這做法用心何在?」
俞秀凡道:「咱們只是想進去瞧瞧,並無別意。但你執意不予通報,在下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青衫人道:「你認為很得計麼,我不過是璇璣宮中一個守門人。武功算不得什。捍,但你將與璇璣宮結下仇恨。」
桃花童子突然接口說道:「據我所聞,守護貴宮大門的人,都是宮中武功高強之士,咱們瞧到了閣下的擒拿手法,不是庸俗身手。」
青衫人心中大大的震動,暗道:這四個人都是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不但武功高強,而且見多識廣,又似都是久年在江湖上走動的人物,但法現宮中的英雄榜,卻不見這四個人物。
其實,俞秀凡對桃花童子的博聞廣見,也有著很大的懷疑。以機花童子這點年齡,竟有一身精博奇幻的武功,練武功應該花去很多的時間,就算他在風塵混,廣聽博聞,也不能對武林事物知道的如此眾多。
這件事一直困擾著俞秀凡,橫想豎想,就是想不明白原因何在。但他滿腹學問,洞澈事物,雖然想不出原因,但卻明白定有原因,桃花童子這個人,也不能與生具來就瞭解天下的事物,只是自己還未找出那原因何在罷了。所以,他一直在小心的觀察。
其實,打從桃花童跟俞秀凡等那一天起。兩人都在不停地鬥智。
只聽那青衫人冷冷說道:「你們可以殺了我,但如想進入璇璣宮,只怕不大可能。」
桃花童子道:「你朋友很有骨氣。不過,咱們不會殺你,我們公子很仁慈,一向就不願殘客人命。不過,為了想進入貴宮開開眼界,咱們也只好用一點特殊手段了。」
俞秀凡未再接口,一直冷眼旁觀著兩人口上鬥智,他要看桃花童子如何恫嚇使這人屈服在成迫之下。
青衫人道:「千古艱難唯一死,我既然連死都不怕,我不信你們還有什麼能力逼我就範?」
桃花童子道:「人要臉、樹要皮。你可以不要性命,但不能不要面子吧!」
青衫人道:「哼,我命都不要了,還要什麼面子?」
桃花童子道:「你不要面子可以,但璇璣宮總不能不要面子吧!」
青衫人呆了一呆,道:「你們準備如何對付我?」
桃花童子道:「咱們千方百計尋求你老兄的合作。但如你執意不肯,咱們就只好把你吊起來,讓你面對著璇璣宮。」
青衫人聽了一愣,道:「好惡毒的手段啊!」
桃花童子道:「所以你老兄不能太固執,我們不能也不會進入璇璣宮的禁地,但我們可以在禁地外面對付你們法礬宮中的人,把你老兄吊上個兩三天,定然會激使另外的人出來相救。咱們就再生擒一個,如法炮製,再把他吊起來。能吊好多人,那就要看你們璇璣宮中的耐心了。不過,我們有的是時間,三個月不夠,咱們就泡上半年。」
青衫人怒道:「你們……」
桃花童子接道:「我說的很真實,你知道,憑我們公子剛才擒你的手法,你心中早該明白我們不是吹牛。漩現宮中如是真的到了目睹兄弟、故舊被人吊死在宮門口仍不出來,那我們只好認輸了。」
青衫人接道:「數十年來,江湖上黑白兩道,從無人敢對璇璣宮如此無禮。」
桃花童子道:「事情總會有第一次的,不平的是第一次就被你遇上了。」
青衫人冷笑一聲,道:「好吧!你們可以試試,璇璣宮如是只憑仗一點機關、消息,怎能維護數十年的平靜。」
桃花童子道:「那是說,你們還有江湖上無人知曉的秘密了。」
青衫人道:「我不會說。就算你們把我吊起來,甚至殺了我,都沒有什麼用。」桃花童子說干就於,解下腰間一個白色的絲帶,真把那青衫人捆了起來。
俞秀凡看的直皺眉頭,但他並沒有出言喝止。
望望宮門外一株高大的古松,桃花宣子冷淡一笑,道:「你老兄要不要選個好風水?」
青衫人道:「你們會後悔。」
俞秀凡道:「閣下再想想,如是我真把你吊了上去,也許我們會真的很後悔,但你閣下這一生,也無法再洗去這個羞辱了。」
江湖人愛面子,俞秀凡這機句話,正擊中他的要害。長長吁一口氣,青衫人緩緩說道:
「你們不用吊我了,我著他們通報,要他們傳話進去。」
俞秀凡接道:「這就成了麼?」
青衫人道:「那要看你們運氣了,加是你們運氣好,也許可以立刻進官;如果你們運氣不好,就算殺了我,也是無法。」
俞秀凡道:「希望你老兄的運氣也不錯,在下派個人去試試。」
舉手一揮,桃花童子急步行了過去。這一次,他有恃無恐,竟然直起身到那大。號口處。片刻之後,桃花童子又行了回來。
俞秀凡低聲道:「他們答應沒有?」
桃花童子道:「己向裡面傳報進去,等一會再說吧!」
大約過了有一頓飯功夫之後,一個六旬左右的老者,急步行了過來。人在六步外停了下來,一抱拳,道:「老夫郭華堂,那一位是俞少俠?」
俞秀凡道:「區區便是,老丈有何吩咐?」
郭華堂道:「四位想進入敝宮看看是麼?」
俞秀凡道:「正是如此。」
郭華堂道:「好。諸位可以隨老夫進宮了,不過官中有很多規矩,四位還得遵守。」
俞秀凡道:「那是自然,勞請老丈帶路。」
青衫人早已彼解去了身上繩子,但雙臂的穴道未解。
郭華堂冷冷的望了那青衫人一眼,道:「你還能走路麼?」
青衫人道:「可以。小侄沒有洩漏宮中秘密。」
郭華堂未再多言,轉身向前行去。俞秀凡等四人,魚貫相隨∼行到宮門口處,俞秀凡揮手拍活了那青衫人的穴道。
青衫人似是很慚愧,一直低著頭,俞秀凡解開他穴道,他立時溜人宮門左面的一排磚捨中去。
郭華堂輕輕咳了一聲,道:「俞少俠,從此行走,諸位應該小心一些,別存好奇之心,因為,敝宮中的機關佈置很凶險,一不小心,就可能送了性命。」
俞秀凡道:「多謝老丈指點。」
郭華堂嗯了一聲,道:「諸位請看明白我走的路徑,不可錯行一步。」舉步向前行去。
俞秀凡低頭看去,只見六條小徑,並排而列。每一條大約有兩尺左右,上面部鋪著白色的碎石。驟然間看上去,那六條小徑,一般模樣,很難分辨。但如仔細看去,可看出每條小徑上,都有人工砌成的不同圖案。
郭華堂抬頭看看天色,由右面第二條小徑上行去。這是一片群山環抱的淺谷平地,天然的景色,再加上巨大的人工,把整個山谷變成了一座花園。數十條流水,蛛網般盤於花畦草叢之中,花種;也似是經過了一番設計培植,紅、白、黃、紫混合組成一幅美麗的圖案,遠觀近看,無不悅目動人。
俞秀凡忍不住讚道:「流水成圖,繁花如畫,好一片秀致景物,真是世外桃源。」
郭華堂聽他一番稱讚,陰森的臉色突然泛起一片笑意;道:「可惜的是只能遠看,不能近賞。」
突然間,小徑彎轉,景物一變,只見一座紅漆亭台,擋住了去路。
俞秀凡指著那紅漆亭台,道:「那地方是作什麼用的?」
郭華堂道:「本宮中人游息之處。」
俞秀凡道:「我們能不能去?」
郭華堂淡淡一笑,道:「那要看我們讓不讓你去了。」
俞秀凡道:「郭兄,我們能不能見見貴宮的宮主?」
郭華堂道:「很難說,這要看四位的運氣了。」
又舉步向前行去。又轉過一個彎,眼前是一座藍色的木台,橫掛在木台上三個大字,寫著「解劍台」三個大字。
郭華堂道:「四位,通過這解劍台時,諸位要留丁所有的兵刃暗器。」
桃花童子微微一笑,道:「郭兄,如是咱們不把暗器留下,貴宮中是否還有人搜查?」
郭華堂道:「沒有人搜查諸位,不過,咱們璇璣宮決不會容人欺騙。」
桃花童子笑道:「在下想試試,你們搜身之外,還有什麼別的辦法能夠把藏在身上兵刃找出來。」
郭華堂道:「璇璣宮中,從沒有人能帶人寸鐵暗器,閣下如不信,立時可以證。瑚。」
桃花童子笑一笑,未再答話,探手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放在木台中的鐵架上。
原來這解劍台中,並無看守之人,台內鐵架上,有著不少積塵,顯然是近日中很少有人來過。
俞秀凡明知桃花童子身上有兩把匕首,見他只取一把出來,還有一把留在身上,當時也未點破。王翔、王尚,卻是很守規矩,把身上的兵刃暗器,全都取了出來。
郭華堂似是很放心,瞧也不瞧四人一眼,站在對面等候。
待四人行出解劍台,俞秀凡忽然發覺那郭華堂又換上另一條小徑,不禁心中一動,暗道:如是這六條並行小徑,按時辰按段落交替而行,這就很難計算了,單是這一項設計之精,已是高人一著了。
又行數十丈,到了一石室之前,六條小徑,在門外合於一處。
這是很奇怪的房子,實際點說,只能算一座走廊。六六尺寬,二丈多長,中間是空洞無物。
郭華堂目注桃花童子微微一笑,舉步向前行去。桃花童子心中一動,暗中運氣戒備,但行約五尺突然肋間有物一比一把匕首飛了出來。
長長吁一口氣,桃花童子說道:「好強的吸鐵磁力。」
原來,這一段行入走廊的空室中,裝著強大吸力的磁石,只要身上帶有鐵器,在通過這一片走廊時,都會被強力的磁石吸出來。
桃花童子望望被那磁石吸貼在壁間的匕首,笑一笑,道:「郭兄,如是在下飛越過兩丈多些的距離;不行過這一段磁石走廊呢?」
郭華堂冷冷說道:「閣下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走錯了一步路,就可能被機關所傷,難道還能客人隨便的飛躍麼?」
桃花童子微微一笑,未再答話。
郭華堂冷笑一聲,道:「朋友,看來你心中有些不信,在下倒希望你能夠試試。」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如是飛躍提縱的工夫,能在璇璣宮中生出什麼作用,這璇璣宮也沒有今日這一份安靜,江湖上不少人輕功造詣特佳,但他們無法在璇璣宮中行動。」
桃花童子微微頷首,道:「多謝郭兄的指教。」
郭華堂道:「其實,這算不得什麼隱密,只要一個人稍為用點心去想想,就不難瞭然。」
桃花童子未再答活,一行人穿過了磁石走廊。
俞秀凡低頭一看,只見郭華堂已改在最左側一條小道上面。
暗暗歎一口氣,忖道:咱們未瞧清楚行進中如何交換這六條小徑,出來時亦必要由他們派人相送才行。
郭華堂未再和四人交談,加快了腳步趕路。
這是一段不太近的行途,心中暗作算計,從進入宮門開始,足足走有六、七里路之遠了,桃花童子輕輕咳了一聲,道:「郭兄,咱們還得走多少路才到貴宮?」
郭華堂道:「璇璣宮總長就在此谷的長度,不下三十里吧!」
桃花童子道:「總不致要咱們跑完這三十里吧!」
郭華堂冷笑一聲,道:「這就到了。」
突見一徘濃密的花樹攔路,那六條小徑,也到花樹林前而止。
停下了腳步,郭華堂回頭說道:「可以奉告四位,這片花樹林是按照五行生剋布成,不過中間又多了一些機關佈置,接待諸位的賓館,就在這花樹林中。」後己說的很明顯,就是要把四人困在這花樹林內的賓館中。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郭兄,咱們既然來了,就是刀山油鍋,也要經歷一番,郭兄請帶路入林吧!」
郭華堂點點頭,道:「年輕人的可愛,就是氣概豪壯一些。」
俞秀凡笑一笑,道:「郭兄誇獎了。」
郭華堂雙目盯注在俞秀凡的臉上,瞧了一陣,道:「閣下可否見告師門?」
俞秀凡道,「如若在下說沒有師承,郭兄怕不會相信,在下的師承很複雜,很難說的清楚。」
郭華堂不再多言,微微一笑,舉步向前行去。俞秀凡等魚貫追隨在郭華堂的身後,性入了花樹林中。一座紅磚砌成小樓矗立在花樹林中。
郭華堂帶幾人行到門口,叩動門上銅環。木門呀然而開,一個穿著青衣的小童,當門而立。
郭華堂輕輕咳了一聲,道:「這四位都是咱們磚礬宮的貴賓,你好好的照顧他。呵。」
青衣童子微微一欠身,道:「總管放心。」
郭華堂一抱拳,道:「這座小樓,是咱們接待本官中第一等貴賓的地方,四位要什麼只管吩咐一聲就是。」
俞秀凡道:「花林雅樓,精緻無比,又有人照顧吃喝,是一處很好玩的地方。」郭華堂道:「四位如果想出來走走,最好先打個招呼,這地方,雖然是鳥語花香,但卻處處充滿著凶險。」
俞秀凡道:「貴宮中戒律森嚴,咱們自當入境隨俗,有求於郭兄者,只有一事。」
郭華堂道:「什麼事?」
俞秀凡道:「但望閣下能夠早日稟告宮主,拔暇接見咱們一次。」
郭華堂道:「四位的事,在下一定轉達。但敝宮主什麼時候能夠接見四位,在下就很難說了。」
俞秀凡道:「咱們會很耐心的等候。」
郭華堂道:「四位遠來只怕很累了,恕在下不奉陪了,四位也可休息一下。」
俞秀凡道:「郭兄請便」。
郭華堂微微一笑,轉身而去。
青衣童一欠身,道:「四位,請入內室坐吧!」
桃花童子輕輕咳了一聲,道:「小兄弟,咱們兩人的年齡大概差不多吧?」
青衣童子瞧了桃花童子兩眼,笑道:「年齡是差不多,咱們的身份卻是大有區別,你們是貴賓,在下是侍候諸位的下人。」
桃花童子道:「兄弟,咱們的年齡差不多,身份也是一樣。不過,你是難礬宮中的聽差,在下是我們公子身旁的書僮。」
青衣童道:「這麼說來,咱們還是同行了。」
桃花童子道:「是啊!所以,咱們哥兩個以後得多親近親近。」
青衣童子把四人讓人廳中,獻上香茗,欠身向俞秀幾一禮,道:「小的叫福兒。是這座迎賓小築的領班,諸位要什麼,但請吩咐一聲就是。」
俞秀凡道:「福兒!在下心中有些好奇,希望請教幾件事,不知是否可以?」
青衣童子道:「公子盡請詢問,不過,我不一定都能回答,」俞秀凡笑一笑,道:「咱們會不會很快的見到貴宮主?」
青衣童子道:「郭總管已經奉告過了,那要看諸位的運氣了。」
俞秀凡道:「如是貴宮主不肯接見咱們,那將是一個如何的局面?」
青衣童子沉吟了一陣,道:「多則半月,少則七日,會派人送幾位離開此地。」俞秀凡道:「就這樣簡單麼?」
青衣童道:「不錯,璇璣宮從來沒加害過迎入宮中的客人,這一點,四位可以放心。」
桃花童子道:「我們不想在貴宮中住的太久,希望能早些見見貴宮主。」
福兒道:「我可以幫你提醒郭總管,但宮主會不會見你們,什麼時間見你們,我就無法決定了。」
桃花童子道:「我們只想等七天,七天內見不到宮主…」福兒淡淡一笑,接道:「怎麼樣。」
桃花重子笑一笑,道:「我也無法說出來會發生些什麼事。」
福兒道:「聽你一口一個兄弟的份上,我想勸你幾句話,你知道璇璣宮從來未受什麼人的威脅。而且,你們現在正身處窘境,除了這座房子之外,想在外面走動一番,也得我們同意才成、想想看,那是什麼樣的處境,人貴自知,滿招損,謙受益,這一點,諸位要仔細的想想才好。」
桃花童道:「說的是啊!兄弟,不過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不是猛龍不過江,咱們既然敢來,自然早都想過這些事。」
福兒微微一笑,道:「諸位豪氣干雲,很叫我佩服。」語聲一頓,道:「諸位想吃點什麼,還是想休息一下?」
俞秀凡道:「咱們腹中還不飢餓。」
福幾一欠身,道:「小的告退了,諸位有什麼需要,招呼一聲就是。」轉身行了出去。
桃花童送福兒到房門口處,才回頭掩上房門,道:「公子,這形勢是迎賓,實則有如被人囚禁一般。」
俞秀凡道:「你經驗、閱歷,強過我們甚多,覺著應該如何?」
桃花童子道:「小的之意,咱們已經輸了形勢,不能再輸了氣。」
王尚道,「要是他們就這樣地把咱們丟在這裡不再理會,那將如何」桃花童子道:「所以要想法子讓他們感覺到咱們留在此地,對他們有害無益。」
王尚道:「小桃童,你乾脆說明一個辦法,咱們就照著辦法行事。」
桃花童子道:「辦法倒是沒有,不過,小的倒是軋出來一點別的苗頭。」
俞秀凡道:「你瞧出了什麼事?桃花童子道:「我看璇璣宮中發生了事故。」
俞秀凡道:「什麼事故?」
桃花童子道:「照情形看,似乎和外來的情形無關,他們門戶本身之內發生了事故。」
俞秀凡道:「不錯,璇璣宮在江湖上已有數十年的聲譽,他們對來訪之人,有一套應對的辦法,但現在看起來,他們對咱們似乎有一點手忙腳亂。」
桃花童子苦笑一下,道:「要是咱們猜對了,問題就有些麻煩了。」
俞秀凡道:「有什麼麻煩?」
桃花童子道:「他們宮中有事,無暇處理外務,很可能就把咱們困在這裡了。」俞秀凡道:「小桃童,這裡面的機關,當真是能制人於死麼?」
桃花童子道:「公子,不能試。璇璣宮的機關太厲害了,小的曾聽過一個傳說,那就是,有四位少林高僧,自恃管理羅漢堂中的機關,對此道有些瞭解,強入璇璣宮,結果四人不過破了一道機關,全都身受重傷。」
俞秀凡笑一笑,道:「小桃童,他們除了機關,把咱們困住之外,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對付咱們麼?」
桃花童子道:「沒有。如若他們想以武功制服咱們,不用你公子出手,憑我們三個人,就可以對付了。」
俞秀凡神情肅然緩緩說道:「希望他們不要存下了把咱們困在此地的用心。」
桃花童子道:「公子,好像已經想出了對付之法。」
俞秀凡道:「咱們如是在外面,自然是無法對付,但咱們現在璇璣宮的腹地,如若放起一把火,也夠他們麻煩了。」
王尚道:「如若咱們不能出去,就算能放一把火,燒他們一陣手忙腳亂,但他。呵仍然把咱們困於此地。」
俞秀凡道:「別想的太壞,也許人家並無此用心,咱們好好休息一陣,養足精神,明日再作計較。」
桃花童子道:「最重要的一件事。明天起,咱們得想法子存一點吃喝的東西,一旦鬧翻了,咱們多一些食物,就可以多活上幾日。他們不敢來迎賓小築拿人,最狠的的一招,就是不給咱們送東西吃。」
迎賓小築中,佈置的很精雅,有八間客室,四人各居一室,這迎賓小築中,除了福兒之外,另外有兩個童子,還有一位十五、六歲的女婢,想是為接待女賓之需。
福兒是這迎賓小築中的領班,任何事物,都由福兒和四人接談。除了福兒之外,另外兩個童子和女婢,一直是閉口不言,不論四個人問什麼,三人都推到福兒的身上,福兒呢,倒是口若懸河。問他一句話,他最少回答你十句話,但卻全是一點也沒有作用的閒話。
俞秀凡等很細心,每一次進食時,都仔細的檢查過食用之物。
也很有耐心,一直等到了第三天,俞秀凡才把福幾找到面前,神情嚴肅的說道:「福兒,這幾天來,你說了很多話,但一直沒有答覆過我們的問題,希望你今天能有一個很真實的答覆。」
俞秀幾舉止瀟灑,氣質飄逸,但一旦板起面孔,卻別有一種威重的氣度。本來是帶著三分頑氣笑臉的福兒,突然有著一種笑不出來的感覺。
呆了一呆,福兒欠身一禮,道:「公子明鑒。我不過是一個伺候貴賓的下人,能夠知道好多事又能夠決定些什麼?」
俞秀凡道:「不錯,你是沒有能力作什麼事,但我們只要你把我說的話,轉告上去,據實的轉告。」
福兒道:「公子,要我轉告什麼?」
俞秀凡道:「告訴貴宮主,我們不願和貴官結仇,但也不願作貴宮的囚犯。」
福兒接道:「公子,你們都是本宮的貴賓,怎麼會是囚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