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文 / 臥龍生
玉河仙子抱蒼水小華的身體走出清虛觀，同山下急她而去，直到太陽西沉，才來到
一座幽靜的山谷。
這時，她已香汗淋漓，氣喘不已。
她把水小華放在草地上，用手試試他的呼圾，氣息已相當微弱，來不及休息，忙把
他身扭放平，自己伏在上面，用舌撥開他的牙攔，吸了一口真氣，慢慢的吐了過去。
水小華一受到賞力推動，血液登時循環起來，內臟也開始慢慢運行起來，不一會，
已悠悠醒來。
玉河仙子見水小華已醒躊過來，內心一喜，忙坐起身子，道：「小兄弟，你現在感
覺怎麼樣？」
水小華別想回答，突覺血氣上湧，一張口，吐出幾日鮮血，人又昏迷過去。
這一來，玉河仙子可嚇埂了，忙搖動蒼水小華的身體，雙目垂淚急叫道：「小兄弟，
小兄弟……」
水小華吐出的乃心中的淤血，經玉河仙子一動，覺得舒適了不少，又微微睜開豐目，
道：「姐姐不要害怕，我不要緊。」
玉河仙子在驚惶中，突聽他能說話，真是喜已望外，腮上掛看淚，嘛角封掛起笑，
道：「小兄弟，你把我嚇壞了，你現在的感覺怎麼樣？」
水小華見她滿面淚痕，一臉焦急之色，微弱地道：「我大概不要緊，又累姐姐受苦
了，小弟實感不安。」
玉河仙子望看水小華蒼白的臉色，但仍掩不住他那天真純樸之情，不由被感動得真
情流露，徐徐地道：「小兄弟，你怎麼和姐姐見外起來了，只要你身體平安無事，姐姐
就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願。」
這時，玉河仙子所說的話，全都是肺腑之言。
水小華道：「小弟天生命苦，真不值得姐姐如此厚愛。」
玉河仙子鵬然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你發生這種人類至情，不存半點兒的
邪念」
停了一會，又道：「就像剛才我用真氣助你恢復時，心內絲毫不動，沒有半點邪念，
像是充滿了一種奇異的感情，我吻看你的嘴，就像母親吻羞嬰兒的小嘴一般，這種情感
超過了世間所有的愛，我的身體幾乎包容不了它。」
水小華封說道：「姐姐，你生過孩子縻？」
玉河仙子羞得滿臉通紅，笑罵道：「小鬼，傷還沒有好，就拿姐姐開玩笑，看我要
再理你才怪。」
說看，真的則過臉去，裝做生氣的樣子，不理他了。
水小華一急，起身去垃她，不想剛一動，內臟絞痛如裂，「哎喲」一聲，又吐出一
口鮮血，人又昏了過去。
玉河仙子一見，內心大急，忙用白羅袖擦去水小華嘴上的血漬，推叫許久，仍不見
他醒躊過來，不得已又伏下身去，拚上消耗自己的買力，幫他療傷。
一盞熱茶光景。
只見玉河仙子遍體濕透，才見水小華身體微動，而玉河仙子此時內力已不繼，突然
滾在一旁，臉色雪白，氣喘不已。
水小華藉她真方之助，人又清醒了過來，見玉河仙子倒臥一旁，知道它是為救自己，
耗去買力太大，不由感激得雙目垂淚。
玉河仙子的一隻手正放在他的臉下面，熱淚剛好落在上面，使她內心一怔，微弱的
轉身坐起，見水小華淚流滿面，吃驚地問道：「小兄弟，你怎麼突然難過起來了呢？」
水小華道：「小弟恐怕不行了，姐姐不要再以找為念，你……」
玉河仙子忙止住他，道：「不要胡思亂想，快運功試試看，這次是否好一點於」
水小華搖搖頭，道：「我試過了，元氣大傷，百脈不□，恐怕熬不多久了。」
玉河仙子流淚道：「那是姐姐害了你，這叫我怎麼辦呢？我……」
最後，她已泣不成聲。
此時，水小華反而顯得出奇的平掙，道：「姐姐不要難過，人生總免不了一死，可
惜……」
玉河仙子像突然想起什麼重大事故，截住他的話，道：「你身上不是有你師父的大
還丹麼？快拿日來，服下一粒試試看。」
水小華用目示意，藥在自己的胸前。
玉河仙子急忙摸了出來，替他服下一粒。
大還丹乃青衫客焦一閔煉製的療傷珍品，但水小華所受內傷太重，服下之後，只覺
身體舒暢許多，可是仍無法行動。
玉河仙子一見絕望了，不由想起長白山主，她想：也許他們就在附近，找到他們探
采口氣，說不定會救過他目前的危難：即使藏有劇毒，也可延緩時日。
玉河仙子找了個山洞，把水小華放在裡面，道：「小兄弟，你在這裡等我，不要亂
動，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玉河仙子出去之後，搬了一塊石頭把洞口堵住。
此時，天色已泛曙光，寒意甚邊，再加上她買方消耗過多，不由打了個寒噤，強打
精神，向前奔去。
玉河仙子離去不多久，由大石後面轉出兩條人影，一個是綠衣少女公孫婷，一個是
紫衣少女蕭紫倩。
原來公孫婷見乾坤一叟公蓀業傷心已極，不忍再執拗，隨答應跟他回家，可是她心
裡-始終在惦念看水小華。
男女之間，大都離不開一個「緣」字。
小妮子自見到水小華之後，竟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他，這次見水小華和另外一個女人
混在一起，心裡簡直就像刀割一樣難過。
因此，一見面就和玉河仙子交上手，使誤會越□越深。
及至事後，她自己越想越後悔，深怪自己不該莽撞出手，使水哥哥下不了台，至少
自己該和他先談一談。
公孫婷對水小華的愛已到了癡迷的程度。在她認為：只要水哥哥能對自己好，他即
使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自己也不該對他發脾氣，那樣豈不是傷了水哥哥的心。
小妮子心無城府，什麼事都不願意存放在心裡，在路上時，她便悄悄的把這些話告
訴了蕭紫倩。
蕭紫倩一聽，當時心中大為不平，道：「婷妹妹，我看你也太癡心了，他和那種女
人在一起，你還想他做什麼？」
公孫婷平靜地道：「水哥哥不是壞人，我知道，如果那女人壞，水哥哥不會理會她
約土她倒是挺瞭解水小華的。
蕭紫倩道：「你爺爺不是說過麼，那個女人專做下流事，和男人……」
說到這裡，她的臉已羞得通紅，再也接不下去。
公孫婷封毫不在意地道：「我就是聽了那個女人太壞，才覺得事情更不對頭，我知
道水哥哥不會做壞事。」
蕭紫倩道：「男人的心都是善變的，何況那個女人有很多的邪法，他就是不想壞也
不成。」
公孫-蹇疵技。道：「果真是如此，找更應該快快去救他．，否則，那個女人話
他害死的。」
嘛紫倩狠狠地道：「死了正好，免得活看現世，也是他自做自受。」
公孫婷-認真地道：「不！倩姐姐，他即使做了壞事，也不是出於自願，我們怎麼
能怪他。」
蕭紫倩歎了一口氣，道：「婷妹妹，你太癡心了，他已自甘沉淪，你還替他辯白什
麼，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公孫婷道：「果真如此，我也要他親口告訴我，我才甘心。」
蕭紫倩道：「你這是何苦，就當他死了不就成了。」
公孫-過此次波折，人已沉靜多了，她一臉肅穆之色，道：「不，如果他死了Ｎ
也不想活了。」
蕭紫倩一見她說的十分認真，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不由歎了一聲！
乾坤一叟公孫業回頭一看，見兩個孩子距他已有幾文之遠，隨大聲叫道：「你們兩
個在談什麼，還不快趕路？」
他的話聲別落，突聽一個洪亮的聲音，道：「阿彌陀佛，那邊不是公孫老施主麼？」
公孫業一怔，循聲望去，只見兩條人影緊靠在一起，轉眼到自己跟前。
一個是身體碩大，滿面紅光，身穿黃色僧袍的老和尚，他右手扶看一個身穿青衣的
清贖老人。
公孫業臉色稍減。打了個哈哈，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東海的玄空大師，和青衫
客焦大俠。」
焦一閔忙向前躬身一禮，道：「前次，在岫山頂上蒙老前輩仗義援手，在下萬分的
感激。」
公孫業聽了臉一紅，截住他的話頭，道：「你用不看當面損我，我老頭子在緊要關
頭撒手不管，實有不得已的苦衷。」
說罷，暗歎一聲，又接道：「結果，我老頭子還是為你們師徒二人的事，弄的焦頭
贖額，差一點連婷丫頭的命也自白送上。」
焦一閔苦笑一聲，正想說話，蕭紫倩已撲到老和尚玄空上人跟前，跪在地上，顫聲
叫了一聲師父，不知為什麼雙目已經滾下了兩顆豆大的淚珠。
綠衣少女公孫婷見了青衫客焦一閔，更是悲從中來，一下子撲在他的腳下，抱看他
的腿，只叫了一聲：「焦伯伯！」下面已泣不成聲了。
焦一閔彎下腰，滿臉慈祥地說道：「公孫姑娘，噢，對了，我該叫你小婷，快起來
吧，你水哥哥沒有死。」
公孫婷徐徐站起來，點點頭，抽搐得更甚了。
焦一閔問道：「怎麼，你見過他了？」
公孫婷又點點頭。
這一來，焦一閔不由大吃一驚，暗忖：他們既然見過面，她為什麼哭呢？難道華見
又發生了什麼不幸事故。
他想到這裡，登時內心大急，由於過度擔心愛徒的安危，使這位遇事鐵定的老人，
也失去了控制。
只見他急急地問道：「他現在那見去了？」
公孫-豢唇掛匯山辜鋇難子，到了口邊的話又嚥了回去，她心想：如果照實說粒
水哥哥一定要受到師父的嚴厲責罰，說不定因此喪命。
於是，她抹去臉上的淚痕，平靜地道：「水哥哥去天池了，焦伯伯，你的毒傷好了
麼？
焦一閔搖搖頭，黯然道：「沒有，幸虧玄空大師精通歧黃之學，體內劇毒雖解，但
武功-不能完全恢復，現在只有一二成功力，與常人沒有多大差異，一路之上，都是玄
空大師拐帶看我趕路。」
此時，蕭紫倩已站起身來了。
玄空大師對乾坤一叟道：「在此地遇上公孫老施主再好不過，貧僧一人之方帶看焦
施主趕這麼遠的路，實在吃力得很，有公孫老施主幫助，去天油就省力多了。」
乾坤一叟道：「他的功力既不能恢復，你帶他出來做什麼？」
玄空上人道：「焦施主念徒心切，再加天池往返，費時太久，因此才決定親赴天池，
以便療毒。」
他停了一會，又接道：「我們在半路上遇到江湖醉客舒施主，才得悉一切情形，聽-
長白山主已率眾入關，子午斷魂芒又施辣手，一夜之間，把四龍幫瓦解，看來江湖從
此要多事了，劫運來臨，貧僧也不能袖手旁觀，只好竭盡棉薄，來全力化解，但願使此
次浩劫匿於無形，則武林幸甚。」
乾坤一叟本想拒絕同赴天油，但聽了玄空大師一席話，不由豪氣大增，朗聲道：
「你老和尚既然這麼說，老朽倒要見識見誠這幾個興風作浪的怪物了．。」
說罷，一指棣衣少女道：「為了這個苦命孩子，老夫這些年來，都長畏首畏尾，親
在我已想開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越怕事，反而事情越多，倒不如拚上這把老
骨頭，聽天由命好。」
嗯！這話聽來才像是武林聖人說的。
玄空上人道：「老施主如此通達，實乃武林之福。」
乾坤一叟道：「你用不看捧我。事實上，管閒事，生閒事，別人不一定會同情。」
焦一閔道：「老前輩不必多心，劣徒若有莽撞之處，在下一定嚴加管訓就是。」
乾坤一叟本想把玉河仙子和水小華的事說出來，一看公孫婷直向他邊眼色，不讓他
說，只好歎口氣，道：「以後大家自然明白，我們親在不必多說，開始趕路吧｜」
大家正準備起身，公孫婷突然說道：「爺爺，婷兒不去天池了，我要回家看看大黑
狗，好不？」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大感驚訝，尤其是乾坤一叟公孫業更沒料到她會突然有此一
決定。
原來，他要隨玄空大師保讓焦一閔去天油，一部份原因也就是為了她，因為他看出
這孩子對水小華情苗已深，心想一味阻撓也不是辦法，這才決定再赴天池，當看水小華
師徒的面前把此事早做了斷，沒想到她竟改變了主意。
公孫婷見所有的人都用奇異的眼光瞪看她，自己沒有願出絲毫不安之色，平靜地道：
「婷見這些日子來，已經在外面玩厭煩了，想回家好好休息幾天，再說婷見怕冷，天池
頂上氣候酷寒，我怕得很。」
乾坤一叟一見公孫婷不去了，撤下她一個人怎能放心，隨說道：「既然你不願意去，
爺爺把你送回家就是。」
公孫婷急道：「這怎麼可以，爺爺已經答應送焦伯伯去天池，怎好再改襲主意，再
說，婷兒又不是三歲小孩，我自己也可以回去的。」
焦一閔見祖孫二人爭執不休，躬身對乾坤一叟道：「老前輩還是把-媚鎪突厝ン較
妥當，天池之事，有玄空大師師徒足夠應付，不勞費心。」
此時，蕭紫倩突然對玄空大師道：「弟子想陪婷妹妹回家去，不知師父意下如何？」
玄空大師沉思一會，道：「這樣也好，此次天池之上，高手雲集，你們去了還要多
照顫。」
說罷，又對乾坤一叟道：「倩兒要送她回家，若施主認為是否妥當？」
乾坤一叟雖仍有點不大放心，但已經不好意思再出口，隨點點頭，把公孫婷叫過去
吩咐幾句，叫她不要再亂跑，令他掂心。
然後，便和玄空大師扶起青衫客向天池而去。
等二位老人走了之後，蕭紫倩朝公孫婷扮了個鬼臉，笑道：「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
麼鬼主意，你是不是想去找水小華？」
公孫婷點點頭道：「我要去告訴水哥哥，他師父已經來了，叫他趕快把那個女人擺
脫掉，否則，他師父一定不會輕饒他的。」
荒紫倩道：「你真癡心可以，處處為他蒼想，他對你要有你一半的愛意，也不會和
那種女人鬼混了。」
公孫-潰骸覆唬倩姐姐，水哥哥是一個多情的人，只要對他好的人，他一輩子彝
記不了。」
蕭紫倩見她說的非常認真，不願再和她爭執下去，輕輕地歎口氣，道：「好了，別
再替他宣傳了，我們也該走啦！」
於是，二人隨又回頭向來路趕去，經過幾天的奔波，不想誤闖到這裡，二人在大石
後面，聽到有人說話，正是玉河仙子抱水小華進洞的時間，等她們來到前面，玉河仙子
離去不久。
公孫-咀】牛同四周探視一番，奇怪地道：「別才分明聽到有人在這裡講話，悅
一下子不見了。」
荒紫倩手持紫玉簫前後揮動看，在各處巡視，突然發覺地上有團血，不由叫道：
「婷妹妹，快來看這是什麼？
公孫婷跑過來一看，見是血跡，看樣子還是剛流不久的，仰頭對蕭紫倩道：「倩姐
姐，咱們分頭在附近查看一下。」
公孫婷沿看山谷向下走去，不一會，突聽身旁有一個微弱的聲音，說：「姐姐，你
回來了麼？」
原來水小華□在山洞中，覺得氣方越來越微弱，突聽有腳步．聲，以為是玉河仙子
回來了，遂冒然間了一聲。
公孫婷一驚，順看聲音走到洞口，把大石移開，探頭一望，正是她日日夜夜思念的
水哥哥。
小妮子這一看，真是又喜又急，大叫一聲「水哥哥」，便鐵進洞去，不管三七二十
一便把水小華抱在懷中，流著淚問道：「水哥哥你怎麼啦？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
水小華傷勢已經非常嚴重，怎能經得起這意外事故和公孫婷的激動，只「啊」了一
聲，便昏了過去。
公孫婷見他臉色蒼白，不由芳心如碎，大哭大叫道：「水哥哥，你怎麼不說話？」
此時，蕭紫倩已聞聲趕了過來，見公孫婷抱看水小華像瘋狂似的哭叫，忙喝道：
「-妹茫快把他放下，你那樣搖他，豈不更便他傷勢加重。
公孫婷聞言，把水小華輕輕放在地上，抽搐看對蕭紫倩道：「怎麼辦於倩姐姐，他
不行了。」
蕭紫倩道：「你冷靜一點，如果他受的是內傷，決沒有關係，即使再重，我師父的
靈芝露也會把他治好。」
公孫婷道：「那麼快拿出來替他服下。」
荒紫情定過去試試水小華的脈辱呼吸，她幼年跟隨玄空大師，對病理頗有經驗，知
道水小華在短時間內決沒有生命危險，隨對公孫婷道：「我們要趕快帶看他，離開此地
另找個僻靜的地方，替他療傷，免得那個女人來打擾。」
公孫婷暗咬銀牙，狠聲道：「我恨死她了，她來的正好，我要找她算帳。」
蕭紫倩道：「現在替他療傷要緊，來日方長，要找她算帳的機會還多的是，何必急
在一時，快抱他起來，我們走。」
公孫婷抱起水小華跟看蕭紫倩走出山洞，急急向前趕去。
走了約有一盞熱茶光景，在邊密的叢林下，找到一伯寬敝的大石洞。
蕭紫倩首先走了進去；叫公孫-閹小放在平地，只見他週身抽動得很厲害，韌
邪一般，彷彿非常痛苦-
了，毒又發作了。
蕭紫倩見狀，暗暗稱奇，如系內傷，紹沒有這種激烈的抽動，看樣子像是中了什麼
別芸。
公孫婷見蕭紫倩望看水小華出神，不由催道：「你看他痛苦的那個樣子，快把靈芝
膚體他服下吧！」
蕭紫情不再遲疑，摸出了白色玉瓶叫公孫婷啟開水小華的嘴，一連倒了二滴進去，
然把小瓶放好，對公孫婷道：「你在這裡守看他，不一會就會醒過來，我出去看看，如
果那目女人找來了，我好設法把她引開。」
公孫婷坐在水小華身旁，心急如焚的望看他，見他身體仍是不停的在抽動。
過了約有一盞熱茶時間，水小華突覺如釋重負，暗一運氣，百脈暢通入可是隨看氣
血運行，心中燥熱，綺念回轉，精神亢響。
原來七巧絕命丹的劇毒，已在他身上發作多時，此時雖近尾聲，但隨看靈芝躇的神
方，歿毒仍在作祟，不覺慾念泛溘，難以自制。
公孫婷見水小華身上的抽動已終止，雙眼鐵功，真是大喜過望，急叫了一聲：「水
哥哥……」
水小華正在壓制慾念，因此不敢睜眼，公孫婷這一聲柔嫩的叫喊，不啻是火上加油，
水小華再也控制不住，雙目一睜，貪婪的目光投在公孫婷身上，猛然坐起身來，一下子
把她抱住。
公孫婷覺得他目光有異，但並沒有想到其他方面去，見水小華緊緊把她抱住，不忍
拂的意思，再加上自己內心無限相思之苦，也順勢把他抱住，口裡還喃喃地說道：「水
哥哥你現在的身體還好吧！」
此時，水小華慾火攻心，已分不清孢的是誰，同時雙手把公孫-蟊叩囊屢罄扯肆
了。
這一來，公孫婷知道不妙，忙用力推水小華八想把他的身體推開，口裡叫道：「水
哥哥，你怎麼啦……不……」
水小華本性已失，根本聽不到她的叫喊，不多時，公孫婷的上衣已完全披他撕碎，
雪白的上身赤裸裸暴露出來。
公孫婷掙扎得精疲力盡，再見水小華雙目如同噴火，臉色通紅。
她突然放棄抵抗，自言自語地道：「一定是那壞女人害了他，看樣子他心裡一定很
難過，我既然愛他，應該犧牲自己，解脫他的痛苦。」
於是，她不再掙扎，台上眼睛任由水小華擺佈，不料他在公孫婷身上侵犯的雙手，
突然緩了下來，雙目也漸漸呆滯，臉上的漲紅之色，也開始消失。
這突然的轉變，吏便公孫婷摸不清頭腦，不由退坐一旁，驚恐地叫道：「水哥哥。」
原來七巧絕命丹的效力已消失，這一叫，登時水小華驚醒了過來。
他向前一望，見公孫婷上身赤裸裸，衣服已碎成一縷一縷的，臉色蒼白用雙臂遮耆
前胸，他立即明白了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不覺心裡大駭，腦子玨的一聲，幾乎昏了過
去。水小華心中羞愧欲絕，不由霍地站起身來，拔腿向洞口街去。
公孫婷一見，芳心大急，大聲喊道：「水哥哥……」
但她上身一絲不掛，無法追上前去。
水小華衝到了洞口，聽她一喊，不由停住了腳步，回頭望了一眼，見公孫婷豐手遮
看酥胸，哀聲地道：「水哥哥，你要到那裡去？這……不能怪你，都是那個埂女人害了
你，幸虧沒有造成大錯，你怎麼能……」
說到這裡，她已嗚咽不能成聲。
水小華平日守禮極嚴，雖因藥方使自己失去理性，但他仍不能寬恕自己，他此時已
抱了必死之心，因而心中反而異常平靜，聽公孫婷一說，一下子觸動了他的心事。
他探手人淒，摸出神算子柳衣清交給師父的信來，和江湖醉客叫他轉交的小包裹，
以及餘下的二垃大還丹，一起放在地上，然後把外衣脫掉，把裡面的蝮皮寶衣脫下來，
將地上的二樣東西包好，扔到公孫婷的跟前，道：「寶衣一件請姑娘穿上，此物是武林
至寶，乃一老前輩送給在下的，親在轉贈給姑娘，以贖唐突之罪，裡面約二件東西，請
姑娘磚交給在下恩師，就說我被奸人所害，已無面目見他老人家了。」
公孫婷急道：「焦伯伯在玄空大師和我爺爺的護送下已去天池了，你怎麼能這樣做，
何況此事只有我們二人知道，並不會傳入江湖，有什麼好難過的，難道你……不……不
喜歡我……」
公孫婷已是情寅初開的少女，雖然在大急之下，但這種露骨的話說由來也覺得難為
情，所以，最後二個字已聽不清楚了。
水小華已聽出公孫婷有以身相許之意，但他知道自己身染劇毒，還是會發作的，那
時說事來，再想師父既然有人讓送去了天池，取藥之事已用不看自己賞心，於是淒然地
道：「姑娘美意在下萬分感激，但……」
他歎了一聲，把下面的話嚥住，掉頭匆匆地跑啦。
公孫婷一見，一面大叫：「水哥哥，等等我。」
一面急急穿上蝮皮寶衣，把地上的東西收拾好，趕出洞來，但已看不到水小華的□
影了她傷心的站在洞口四下瞭望，不知道該往那裡找才好。
這時，蕭紫倩已趕了回來。
公孫婷一見到蕭紫倩，便急急問道：「倩姐姐，你見到他沒有？」
這沒頭沒腦的問話使蕭紫倩一怔，又見公孫婷穿看一件三不四的衣服，不解地問道：
「你怎麼啦？你說的是誰？」
她實在沒搞懂公孫婷在問什麼？
公孫婷癡癡地道：「水哥哥！他走了，他去自殺了。」
蕭紫倩一聽，更加墜入五里霧中，見公孫婷失神的樣子也不多問，忙進入洞中，一
看代小華已不在了，公孫婷的衣服被撕成一樓一樓的敬在地上這時她心裡已明白了大半，
不由臉上泛起一陣熱，紅看臉走出洞來。
膚紫情走近公孫婷身邊，低聲問道：「婷妹妹，究竟是怎麼回事？」
公孫-聳狽夾囊閹椋癡癡呆呆地道：「他中了那個女人的邪蕭了。
接看把經過的情形說了一遍，最後又咬看銀牙道：「我一定要找那個女人替水哥哥
報仇。」
蕭紫倩道：「這種人你還理他仿什麼，如果不是他心術不正，怎會被那種女人迷住，
他自傲自受，死了倒少替他師父丟人現眼。」
看來，蕭紫倩對水小華的印象實在是差邊了。
公孫婷-正色地道：「不，水哥哥絕不是那種人，都是那女人害了他，他死了，我
也不要活了，不過，我在死前，我一定要把那個女人殺掉。」
公孫婷對水小華實在是信心一百。
蕭紫倩見她心意甚堅，知道再說也是無效，歎息一聲，道：「那麼我們走吧，那個
女人被我騙去天池了。」
原來蕭紫倩離開公孫婷之後，又回到水小華原來躺的地方，寫了一張條子放在那裡，
假稱水小華已被救往天池，然後躲在大石後面，觀察功睜。
不久，玉河仙子神色沮喪的趕了回來，因為她沒有遇上長白山的人，水小華的傷勢
自己無法可施。
現在一看，水小華已被人救走，心裡又驚又喜」隨動身向天池方向追了去。
荒紫倩把玉河仙子誑走，隨即趕了回來，不想發生了此等劇變。
公孫-完之後，說道：「既然她去了天池，我們遲早總能見到她，親在不如在汕
授索一遍，看看水哥哥死在什麼地方，也免得他曝屍荒山。」
蕭紫倩見她傷心的樣子，不忍再違拗她的意思，於是陪看她在山裡各處找尋，一連
找了三天，但封沒有發現水小華半點棕跡。
蕭紫倩道：「婷妹妹，我看我們不要再白費時間了，也許他根本沒有去死。」
公孫婷-堅定地說：「若是他不準備自絕，為什麼會把東西交給我呢不，他一定是
死了，屍體被猛獸拖去了也不一定。」
說看，雙目又滴下淚來。
二天來公孫婷茶飯點滴未進，且不斷的哭哭啼啼，人已完全變了樣，蕭紫倩看在眼
裡，真是說不由約焦急。
此時見她又傷心起來，哄也不是，勘也不是，不由狠聲說：「焦老前聲白花了十幾
年的心血，怎麼會教出水小華這種徒弟，好吧，既然你自己想把自己折磨死，我回去也
不好向你爺爺交待，韓脆我們一起死在這裡好了。」
公孫婷道：「倩姐姐不要生氣，我隨你去天池就是了。」
蕭紫倩見她說話的神情，是那樣的呆滯，好像不是由她嘴裡說出來的一樣，不由一
陣心酸，也流下了淚來。
就在這時，右邊的大樹上傳來一個古怪的聲音。
「真倒楣，老頭子別想好好睡一會，叫你們哭哭啼啼的吵醒了，要不看在兩個丫頭
的份上，真想下去打你們一頓屁股。快走吧，免得老頭子生氣。」
蕭紫倩和公孫婷忙轉頭看去，那是一棵古老的松樹，枝葉茂密，根本看不-樹上是
什麼人。
二人正想喝問。
突然樹上的人喝道：世人都說我是瘋，我說世人比我瘋！
滾滾紅塵三千丈，那有一人是清醒！
歌聲蒼老悲愴，唱的人分明是有感而發，倡完之後，接看是一陣狂笑。聲如平地打
雷，使人聽了不禁毛骨悚然。
二人被他這一陣闖，心中的悲淒已減去了不少，各自戒備的向大樹走去，想查看一
下是什麼人？
突然——樹上的人又喝道：「兩個丫頭給我站住，老頭子最怕見你們這些小孩子，
不是哭，就是想死，真是倒楣，怎麼都叫我老頭子碰上了，真是倒楣啊！」
公孫婷一心擔心看水小華的安危，一聽樹上人之言，不由停住腳步冒然問道：「老
前輩，你是否見過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
樹上的人停了一會，道：「那小子背插寶劍，長得很漂亮，叫水小華是麼？」
公孫婷急聲道：「是的，他在那裡於」
樹上的人說：「他去找閻王爺去了。」
公孫婷一聽，心頭一震，差點昏了過去，蕭紫倩急忙把她扶住。
樹上的人又說：「你急什麼。老願子還沒說完哩，我怕的就是這些娘娘腔，算了，
不告訴你們啦，看你們會不會急死。」
蕭紫倩知道這種武林高人，大都怪癖成性，惹煩了，還真不好對付，忙陪笑道：
「恕小女子等年幼識薄，不知是那位老前輩駕到，剛才老前輩所說的白衣少年，不知死
在那裡？還請見告。」
樹上的人說：「誰說他死了？我是說他想去見閻王爺，但閻王爺收不收還在其亥，
且老頭子是不是讓他去呢，也是一個問題。」
公孫婷一聽水小華沒死，真是喜出望外，心想：一定是這老人救了他。不由感激地
道：「既蒙老前輩把他救了，不知他人現在那裡？」
樹上的人道：「誰說我救了他？你們兩個丫頭怎麼犯了一個毛病，老是同我身上栽
隱，那小子滿身是非，要是讓他仇人聽到我救了他，我老頭子這條命還要不要啊？」
蕭紫倩聽了一怔，暗忖：難道此人是一個瘋瘋癲癲的混人？因此，一時竟不知如．
何接口公蓀婷剛才還滿腹高興，現在不禁又狐疑起來，茫然問道：「那麼是誰救了他
呢？」
那人以認真的語氣道：「該死的人，誰也救不了，那小子命不該絕，人家閻王爺不
要他，我替他向闖王爺說情，結果還是不行、最後，沒有辨法找閻王爺的念頭。」
二人聽他說了半天，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子，說來說去還是他救了水小華，二人真是
哭笑不得，只好又朝大樹施了一禮，齊聲道：「老前聲既然把他救了，應該知道他親在
的下落……」
二人話未說完，只聽樹上大叫一聲：「氣死我了！」
但見枝葉一陣顫動，從上面掉下一個人來。